话说陈信、元达与“银戟无敌桃花小温侯”王荣为燕云营救大郡主赵圆纯之事陷入僵局。
燕云思虑片刻,道:“二哥、八弟、王寨主,咱们黑白两道虽说道不同,但兄弟朋友情谊重比泰山,可相为谋。咱们打个赌:三日为限,燕云救出孤月岭上的郡主,王寨主、二哥全燕云一个人情放归孤月岭上郡主的随从;三日内燕云救不出孤月岭上的郡主,燕云也没脸再来叨扰,就此回京。”
元达匆忙阻止,道:“不行不行!七哥你又不是神仙如何上得了孤月岭救得了郡主?回京不是送死吗?”
陈信道:“这个赌可以打,但要改一改‘三日内燕云救不出孤月岭上的郡主,也别回东京复命就此在蜈蚣山落草’。七弟做强盗总比咱们兄弟三个同赴黄泉好得多。”
元达转忧为喜,裂开大嘴笑道:“哈哈!好好!这回咱们兄弟就不会星离雨散了!二哥真有你的,我这脑袋咋就想不出来呢!”拍着自己的脑袋。
陈信道:“八弟乐什么!你七哥还没答应呢。”
赵怨绒匆忙道:“怀龙!这个赌打不得!”
王荣道:“陈大王已经仁慈义尽了!这可是你们唯一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呀!”
燕云望着众人不同的表情,道:“好!就依二哥说的。”
元达道:“七哥,也依八弟一回。你上孤月岭三日救不回郡主若不来入伙,怎么办。不如把赵绒兄弟留下,不论你救不救的郡主,都会回来。”
王荣附和道:“好!好主意!燕云你就答应吧!”
燕云道:“恕难从命。”
王荣道:“怎么对你二哥、八弟还存有戒心!”
燕云道:“不是。人言曰信,王寨主不把燕某看做人,二哥、八弟不会不把燕云看做人。燕云若这点信用不讲,当初二哥、八弟就不会与燕云义结金兰。”
王荣道:“好个尖嘴利齿,休要再摇唇鼓舌!不把赵绒留下,你休想下的遮月山。”抽出佩剑挡住燕云。
燕云毫不示弱亮出宝剑,道:“要想留下赵绒,把燕云的脑袋留下。”
陈信见燕云、王荣剑拔弩张一触即发,道:“王寨主这蜈蚣山谁说了算?燕云我还是你二哥吗?”
燕云、王荣见陈信生气,各自剑还剑鞘。
陈信道:“王寨主自可放心,如果燕云食言,陈某就把蜈蚣山的头把交椅让与你。”
王荣言不由衷道:“陈大哥言重了!小弟别无恶意,只是盼望燕云早日入伙共举大义,无怪无怪!”
陈信道:“燕云!从明日算三日内救不出孤月岭上的郡主,陈信放郡主及随从回京,你就在我蜈蚣山落草,也算你不辱南衙赵光义的使命;你三日内若救出孤月岭上的郡主,你自带郡主及其随从回京复命。”
燕云道:“二哥!咱们一言为定。”
陈信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燕云、赵怨绒别过陈信等人,下了遮云山就近找了一家客栈。
客房内。赵怨绒捂着前胸,忧虑焦急。燕云道:“怨绒,怨绒”本想询问其伤势如何,又觉得不妥欲言又止,思忖片刻,道“找个郎中看看?”
赵怨绒心乱如麻,道:“都什么时候了,哪还顾得了!你莫不是真要落草做强盗,你若落草,我——我也同你去。”
燕云道:“我,怎么可能落草!”
赵怨绒愁眉锁眼,道:“你!唉,我现在怎么帮你。你怎么上得了孤月岭,哦!你轻功好,就算你是只鸟飞上去,我姐姐也变不成鸟飞下来。你,你不输才怪!”
燕云道:“怨绒放心,我上得孤月岭就能把大郡主送下来。”
赵怨绒道:“上千喽啰把守着上岭的咽喉要道,更有那挨千刀的王荣,你怎么上的去?”
燕云道:“别忘了元达说过孤月岭的后山绝壁崖。”
赵怨绒一惊,道:“绝壁崖是万丈深渊!”
燕云道:“渊底是凤愁涧。”
赵怨绒道:“你想从凤愁涧爬上万丈高的绝壁崖山顶?不,我绝不叫你去!”
燕云道:“别无他法。”
赵怨绒焦急道:“你这般死要面子,必定毁掉你的性命。去不得,去不得!”
燕云道:“不去就输定了。”
赵怨绒急忙道:“输不了,你急速回京向我爹禀报快发救兵来搭救姐姐。”
燕云道:“来不及的,就算我三日内能从章州到京城走个来回,可救兵三日内到的不了吗?令姐及随从已被围困荒山野岭半月有余箭尽粮绝,虽然依仗孤月岭天险现在已是师老兵疲强弩之末,莫说那万夫莫当的王荣,就是百十个喽啰就能轻而易举冲上孤月岭,后果不堪设想。我只有殊死一搏。”
赵怨绒觉得燕云分析的句句在理,但绝不肯叫他亡命涉险,道:“不行!我绝不叫你去送死。”
燕云道:“我必须去,但不是送死。”
赵怨绒被逼到胡搅蛮缠的地步,嗔怒道:“你——你敢不听我的,我是郡主。”
燕云气得面色铁青,道:“恕罪!郡主若不提醒,小的差点儿忘了。但临行前令尊的嘱咐还记得吗——‘一路上凡事务必听燕云的,不得自作主张’。”
赵怨绒任性道:“不管,不管,我就是不管!”
燕云气恼道:“好个乖张偏执刁蛮任性,简直不通人性!”
赵怨绒气得伤处阵阵疼痛,不住咳嗽喘息,哽咽道:“我——我刁蛮任性,不通人性。我不肯你去弄险,你倒骂我。我是任性可长这么大,我爹、我娘从未这么骂过我,你——你——”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燕云赶忙赔礼道:“郡主!恕罪!恕小的冒犯之罪,等小的救回大郡主,任你治罪。”
赵怨绒更加伤心,本是出于好意舍不得燕云冒险,没想到燕云不但曲解其意还拒人以千里之外,泪如雨下,哭泣不止。
赵怨绒刚受过伤,又伤心流泪。燕云恻隐之心油然而生,道:“都是小的无能,叫郡主替小的受王荣一掌——”
赵怨绒哭道:“你还知道!我为啥?”
燕云道:“知道,当然知道。为我。”
赵怨绒道:“还知道啥?”
燕云道:“要不是郡主及时救小的,受伤的就是小的。”
赵怨绒道:“我是谁?”
燕云被问懵了,思忖着不知说啥。
赵怨绒道:“看看你手腕上的手珠,不会健忘吧!”
这手珠是赵怨绒赠送给燕云的定情之物,燕云当时并没有当真,此时被赵怨绒提醒想起来了。
燕云道:“怨绒,知道你担心我有所不测。”
赵怨绒等的就是这句话,扑倒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哭道:“我不许你有不测,不许,不许!”
燕云伸手掰她的手,她抱得更紧,“怨绒!听我说我不属牛属猫。”
赵怨绒觉得稀奇,抬头望着他,“属猫?”
燕云道:“属猫。松开我,慢慢给你讲。”
赵怨绒仍不松手,道:“没想到你也会懵人,哪有属猫的?”
燕云道:“猫有九条命,我比猫的命还大。”见她颇有兴趣继续说“怨绒你不用为我担心,以我的轻功飞上孤月岭如履平地,救令姐下山轻而易举。”
赵怨绒半信半疑,道:“真的?”
燕云道:“那还能有假!我的轻功你是见过的。”
赵怨绒道:“要我信,莫非你背着我飞上孤月岭。”
燕云道:“你虽然武艺高强,但对轻功奥妙所知不深。背着你飞上孤月岭我做不到,但我能背着你飞下孤月岭。”
赵怨绒好奇道:“这是为什么?”
燕云道:“我问你,你从地面跳上房檐难,还是从房檐跳下地面难?”
赵怨绒道:“当然从地面跳上房檐难。”
燕云道:“这就对了。”
赵怨绒思虑片刻,道:“你真的能背着姐姐飞下孤月岭?”
燕云道:“我燕云最大的本事就是不说假话,你难道看不出来?”
赵怨绒道:“嗯!以前应该是这样,要不然也不会无官无品,现在——现在谁知道?”
燕云道:“现在你不知道谁还会知道。怨绒你想想,我对别人都不说假话,对你怎么可能呢?”
燕云也是被逼无奈急中生智,编了这些谎话哄她,憋得满头是汗。
赵怨绒道:“你在说谎。”
燕云被戳穿,支支吾吾想法遮掩,吞吐吐吐“我——我怎么说谎了?”
赵怨绒道:“没说谎怎么满脸是汗?”
燕云急的满脸通红,下意识道:“你——你——”
赵怨绒道:“我——我怎么了?”
燕云也没想出开脱之策,仍然道:“你——你——”
赵怨绒反而觉得自己不对劲儿,想着想着,感觉是自己抱他抱得太紧了,松开紧抱他的双手;思忖,虽然已经和他私定终身,但毕竟还未完婚,如此亲近有失脸面;羞涩的面色殷虹,倏地转过身子。
燕云不解其意,辩解道:“我——我练内功——会——会出汗”
赵怨绒以为燕云的辩解是为了解脱自己的窘境,由衷的感激他善解人意。燕云就这么阴差阳错蒙混过了关。
赵怨绒思忖:燕云明早还要涉险攀登孤月岭搭救姐姐,得早些歇宿;佯嗔道:“都三更天了,你还不回自己的客房!”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赵怨绒一言出口羞得燕云无地自容。
燕云转身疾步回房,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索着:今日若不是赵怨绒不避凶险及时出手相救,受伤的就会是自己,还谈什么上孤月岭救人;她如此仗义又兼有武艺越来越不像相府的闺秀,千方百计阻止自己舍身履险达到乖戾蛮横的地步,一丝丝喜爱之情由心底升腾;她真的会成为自己的终身伴侣,不,他的言行举止不过是心血来潮,等完成南衙的差事各奔东西,昔日的情谊自然烟消云散。
燕云走后,赵怨绒久久难以入眠,为燕云受伤虽然疼痛难忍,但感到无比荣耀甜蜜,思索:以他的武艺人品功成名就官袍加身日后水到渠成,虽然与他有言在先“功成名就之日就是和自己成亲之时”,谁敢说这期间不会有什么变故;虽然和他定了亲,但看不出对自己有多少爱意;如此下去他会不会从自己身边飞走?自己虽然对他爱慕有加,他出身贫寒难免有自惭形秽之感,今日竭尽全力救他,他必不会无动于衷,日后对他在多些温柔体贴,定会消除他的种种顾虑;对,忘了问他陈信所言那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美若天仙、没有男人不心动的尚飞燕是谁,该不是他所说的“在迎娶她的路上跟人跑了”的吧,如果是,他必然对她恨之入骨绝不会破镜重圆,如果不是呢?他对自己不冷不热该不会心里眷恋那美若天仙的尚飞燕吧?必须得问问他。想到这一骨碌爬起来,打开fang门走到燕云客房门前,举手要敲门突然停住了,心想不妥,他歇宿不好明日怎么上孤月岭就姐姐;回到自己客房关上门躺在床上,想着:他已和自己定亲,必须得给自己说清楚那尚飞燕的事儿;爬起来披上外衣走到燕云门前,刚要敲门又停下了,心想何必着急明日再问也不迟,又回到自己客房;躺下片刻又爬起来------这样往返燕云门前不知多少回。
梆敲五鼓,燕云收拾停当打开fang门猛然看见赵怨绒站在面前,一惊,道:“哦!是怨绒,一夜未眠。”
赵怨绒绷着脸道:“我哪有你那福气!”
燕云以为她是为自己担心,安慰道:“怨绒,我前往孤月岭你不必担心。”
赵怨绒道:“我才不会盐吃萝卜操淡心。”
燕云道:“不担心就好。”
赵怨绒道:“轮得到我担心吗?你自有那美若天仙的尚飞燕为你担心!”
燕云沉思着,顾左右不言她,道:“你回房歇宿,我得启程了。”
赵怨绒挡着门口,道:“你刚才是想你那天仙尚飞燕吧!讲讲也叫我这孤陋寡闻的丑女开开眼界。”
燕云心急如火,道:“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无理取闹!三日若救不出令姐,后果你不会不知道!”
赵怨绒道:“我无理取闹?叫你说说尚飞燕你就如此骂我,她貌若天仙善解人意,你给我定什么亲!伪君子,风流成性的伪君子!”
燕云被骂得直眉怒目,压着怒火,道:“怨绒——”
赵怨绒道:“放肆!本郡主的名讳是你叫的!”
燕云道:“哦!郡主,现在救令姐是当务之急,你不应该不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呀!”
赵怨绒道:“救大郡主是你令南衙的钧旨,三日内救回大郡主是你和蜈蚣山草寇打的赌,轻重缓急爱我何事!”
燕云被气得七窍生烟,道:“你怎么如此——如此——”
赵怨绒道:“如此不通人性是不是!我读书虽然没姐姐多,还知道什么是轻重缓急,叫你说说尚飞燕是谁,三两句话的事儿,有那么令你千转百回刻骨铭心吗?为难你吗?能耽误你多大功夫?”
燕云看来不说是很难走起步,道:“尚飞燕就是燕云在迎娶她的路上跟人跑了的。”
赵怨绒破怒为喜,急转过身子,道:“我管她是谁呢!”
燕云举步往外走。赵怨绒猛地抱住他,道:“我和你一同去。”
燕云斩钉截铁道:“不行,不行!”
赵怨绒听他的口气绝无huixuan的余地,改口道:“叫我送你总行吧!”
燕云虽然不愿意她相送,但有拗不过她只好默认。
赵怨绒飞快跑回自己的客房收拾行李,不多时出了房门。
燕云道:“你这是为何?”
赵怨绒道:“我送你,离凤愁涧最近的村店住下,等你和姐姐平安归来,做好接应。”
燕云、赵怨绒出了客房吃罢早饭,向小二问明去凤愁涧的路径,离了客栈疾奔凤愁涧。路上,燕云、赵怨绒一前一后,一快一慢。燕云急于上孤月岭救人心急如火,赵怨绒想和他多待一会儿不慌不忙,不一会儿,赵怨绒落下几十步。燕云听她的脚步越来越远,停下回头看,道:“怨绒快些!”
赵怨绒气呼呼道:“你走你的,我不管你的事!”
燕云疾步近前,道:“怨绒,上孤月岭救令姐耽误不得,这般行走几时才能到的凤愁涧!”
赵怨绒道:“我伤势未痊愈,哪能赶得上你!”
燕云一心赶路不假思索,道:“我背你走。”
赵怨绒道:“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好叫你背?”
燕云一阵脸红,道:“这般行走不成。”
赵怨绒道:“你走你的,管我干嘛!”
燕云又急又气,团团转。
赵怨绒见他如热锅上的蚂蚁,适可而止不在耍性子,道:“哦!我忘了我是女扮男装,还是你来背我吧!”
燕云背起她健步如飞。
赵怨绒语调轻柔,道:“怀龙!我这么退你后腿,你是不是特烦我?”
燕云只顾行走不答话。
赵怨绒,道:“不说我也知道,此时你对我既烦又恨,是不是?”
燕云仍是不语。
赵怨绒虽说伤势未痊愈,但也不至于走得那么慢,这不是她的任性而是试探燕云对自己爱恋的程度及对自己有多大耐性;她当然知道燕云此时心情急如星火,再试探下去只会增添他对自己的厌烦;悄声细气道:“怀龙!别怪我,我只是不想和你分开。放下我,你还要保存气力攀沿绝壁崖,我一定能赶上你的脚步。”
燕云哪有心思谈情说爱,道:“不妨事。”
赵怨绒道:“亏了体力如何攀上绝壁崖,半途若摔下来-----”大声“放下我!放下我!”Ηtτρs://WWw.HLXs9.cóm/
燕云像是没听见,只顾走路。
赵怨绒焦急道:“再不放下我,我可咬你了!”
燕云还是不答话疾行。
赵怨绒情急猛劲朝燕云肩膀咬了两口,见燕云仍没反应,赶急“呛啷”抽出丹凤剑,高声道:“再不放下,我就自刎!”
燕云荒急将赵怨绒放下。二人继续赶路,走了三十多里到了青鸾寨向行人打听,得知距离凤愁涧还有六十多里,一路上荒山野岭道路崎岖凶险再无村寨。二人进了祥风客栈,找了一间客房,赵怨绒安顿下来,燕云起身要走。赵怨绒道:“怀龙你呀!真是急中失智,你上了孤月岭谁会认得你,定会把你当做歹人。待我修书一封说明原为,你带给姐姐,这样省去许多周折。”
燕云道:“怨绒想的周全。”随即吩咐店小二准备笔、墨、纸、砚。赵怨绒又叫小二准备五斤牛肉脯及一葫芦食用水,提笔笔走龙蛇,笔势有力,灵活舒展,一挥而就,轻启朱唇吹干墨迹,道:“怀龙看看这样写,可否?”
燕云道:“这是给你姐姐的家书,我看不妥。”
赵怨绒道:“我姐姐就不是你姐姐?但看无妨。”
燕云接过书信仔细观瞧,不觉一惊,笔势潇洒飘逸,字体刚键柔美,清新秀丽,暗自叹服“此书法胜我十倍”;再
看信中内容纲举目张,言简意赅;很是爱慕。
赵怨绒见他关注的神情以为信中有不妥之处,道:“怀龙!何处不妥?”
燕云道:“没有,没有不妥。”
赵怨绒道:“没有,信上没几个字怎么看那么久?”
燕云道:“是——是,是你的字写的好——好——太好了!”
赵怨绒道:“是吗!你不要恭维我呦!”
燕云道:“我哪会恭维人?真好,写的真好!”
赵怨绒自豪的抿着嘴笑,道:“字好,比我还好吗?”
燕云道:“好!好!”
赵怨绒圆睁杏眼,道:“这字比我相貌还好?”
燕云惊慌道:“啊!好,都好。”
赵怨绒道:“到底哪个好?你说,你说。”
燕云道:“你——你好。”
赵怨绒莞尔而笑道:“比尚飞燕好?”
燕云愠恼,道:“时辰不早,我得启程了。”
赵怨绒道:“她好也罢不说了。”随即将牛肉脯包好塞入他的行囊“荒山野岭不带上喝风吗,这肉铺扛得住饿”将盛满水葫芦跨在他的肩上“走,我再送你一程。”
赵怨绒送燕云走了两三里,燕云劝阻几次叫她回客栈,她只是说“就回”仍是不停脚步向前走,翻过两道山梁,走到岔道口,她向过往的樵夫打听“大哥打扰了!请问这是什么所在,凤愁涧绝壁崖怎么走?”
樵夫指着左边的山路,回道:“这是赤枫岗,顺着这条道走个四五十里就是到了,不过不好走留点神!”
燕云怕赵怨绒听着为自己担心又要嘱咐耽误时间,道:“路不就是走的吗!”
樵夫道:“你好大的口气!到绝壁崖就是俺们本地的猎户、樵夫也极少有人敢走。”
赵怨绒急忙道:“大哥!这是为何?”
樵夫道:“看你这小哥面善,给你说,去凤愁涧绝壁崖根本没有路,你们还是回去吧!”
赵怨绒道:“怎么没有路?”
樵夫道:“有路也不是你们这些公子爷走的,有几处都是墙壁,这不说还有隐没山林的狼虫虎豹,你们能走的了吗!”
燕云匆忙敷衍道:“多谢大哥指点!我们看看风景就此折回。”
樵夫自言自语“听人劝吃饱饭”沿路而走。
燕云道:“怨绒请回吧。”
赵怨绒道:“我们一同回去。”
燕云心急如火道:“怨绒,不能变卦。”
赵怨绒道:“你没听见那樵夫说嘛!”
燕云道:“就如他所言,我身轻如燕眨眼就飞过去了。”
赵怨绒怀疑担心望着他。
燕云道:“怨绒你自放心,没有金刚钻我燕云也不会揽下瓷器活。”
赵怨绒听的樵夫所说去凤愁涧绝壁崖的路都千难万险,绝壁崖更是比登天还难,越想越怕,泪水在眼眶打转,声音嘶哑,恳求道“怀龙咱们再想别的办法吧!”
燕云内心焦躁但深知他为自己担惊受怕,思虑须臾,倏地拧身飞起,跃到旁边一棵四五丈高的古柏树尖,脚踩树尖随风摇曳。赵怨绒第一次亲眼领略他如此精湛的轻功,惊喜交集,哑然失笑。
燕云道:“怨绒还要看吗?怀龙还能飞的更高。”
赵怨绒生怕亏了他的体力,急忙道:“不用,不用!怀龙快些下来。”
燕云闻声如鸟雀一般轻轻落在她的近前,道:“放心吧!”
赵怨绒思忖道:“那你遇到大虫(老虎)怎么办?”
燕云道:“那正好喂喂我的青龙剑。怨绒你放心,我武艺在身更兼绝好的轻功,什么狼虫虎豹都奈何不了我。”
燕云在她面前表现的成竹在胸,她仍是放心不下。
燕云道:“怨绒!就此别过,我早日救得令姐下山。”
赵怨绒狐疑满腹,道:“就是你只身一人上的去下的来,可你怎么把姐姐背下来。”
燕云道:“昨夜不是给你说过吗?从房檐跳下地面远比从地面跳上房檐容易。”
燕云即将只身履险。赵怨绒惶惶不安,虽是心中放不下燕云,但再缠绵不休深知会增添他的厌烦,只好把爱恋藏在心里,一头埋在燕云怀里,泪水连连道:“怀龙!小心。答应我一定平安归来。”
燕云安慰道:“怨绒!尽可放心。”
赵怨绒仍紧紧搂着他宽厚肩膀不肯放手,道:“你必须平安归来,答应我。要不你就别去。”
燕云道:“答应你,平安归来。”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倪子文法二的英雄无主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