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杏一看十方仰面倒地,慌得连那句“见了皇帝不磕头”也没来得及写,就到了十方近前,一看十方面色潮红,已经人事不省。
吓得丹杏急忙托起十方的身子,刚想救治,却见十方偷偷睁开眼,冲丹杏眨了眨,而后又闭上了。
丹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就想扭头冲秦牧说一句十方是醉了,却听董解元冷声说道:“小子,起来吧,不必装了,老夫认输了”
原来十方心里也没底儿,只是逼的没办法才喊了这首酒神曲,其实这也不是他特意选的,而是脑子里想了半天,就这一首歌的词儿他还算记得,其余的压根就记不全。
不过十方也清楚,这歌词儿粗俗不堪,本就是一帮糙老爷们喊的号子,哪能和董解元的那什么干戈倒载闲兵甲,长枪大马,尽付了雪月风花的雅致相提并论,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这份豪迈。
因而十方心里早打定主意,唱完自己就一头栽倒,装成醉的已人事不省,反正也赢不了,省的一个大活人站到面前丢人现眼。
哪知道董解元竟然认输了,十方一听,登时就从地上蹦了起来,说道:“真的?解元郎你认输了?”
董解元倒也毫不做作,点点头说道:“没错,老夫认输,而且输得心服口服,这一是老夫的酒量的确远不如公子,其二,虽然公子所作此曲,用辞粗鄙,也不合任何诗词曲赋的格韵,但这份豪迈却是直达天霄,尤其这一句见了皇帝不磕头,英雄无畏却又带了无限悲凉,比起老夫这无病呻吟,顾影自怜,可谓是天壤之别。”
说着,就见董解元仰天长叹,又道:“自古英雄遵的是,学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道的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为的是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若能搏个封妻荫子,青史标名,就已然了不得了,但千百年来却从未有一个人敢说上这么一句,见了皇帝不磕头,是啊,老子也是爹生娘养的七尺男儿,堂堂于天地间,凭什么见了那鸟天子,就要卑躬屈膝,摇尾乞怜,大丈夫当上跪天,下跪地,中跪父母,岂能轻易向他人屈膝!”
董解元越说声越高,越说越激昂,吓得旁边所有人的脸都变了颜色,就见苏宝卿这时也不笑了,慌忙上前说道:“解元郎醉了,惜言,可千万惜言啊!”
秦牧也一声哈哈大笑,说道:“这可不是在下吹嘘,这三大酒头都是当初家父所酿的窖藏至宝,名曰闻香醉,看看,不光十公子醉了,就连解元郎也醉了,哈哈!”
说着,秦牧又偷偷冲白莲花摆了摆手,白莲花当即会意,登时就将手里的宣纸一卷,扔进了旁边的火盆之中。
秦牧见白莲花烧了宣纸,这才一手拉着董解元,一手拉住十方,笑着回到席间。
董解元没好气的瞪了秦牧一眼,一伸手指,就将面前的罗纹砚弹得飞了起来,直奔秦牧而去。
“老夫既然认输,这砚台就归你了。”
秦牧眼看砚台到了近前,只用袖子凌空一裹,已托在手中,而后却又轻轻放在了董解元面前,笑道:“此宝是解元郎的心头物,在下哪敢夺爱,而且不光如此,这蔡侯宣,诸葛毫以及松桐墨,本就是在下要送与解元的答礼,如此,解元郎就凑足了这宣州四宝了。”
董解元见秦牧不收罗纹砚,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秦牧,冷笑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老夫就知道你必定有事,说吧,要让老夫干什么?”
秦牧微微一笑,又伸手一指十方旁边的丹杏,回道:“其实也不是麻烦解元郎什么大事,解元也知道太一道戒律森严,尤其二天师更是管束杏仙子近乎苛刻,而在下与太一道三位天师多有交往,也算杏仙子半个长辈,早知她爱戏,故而趁着她在钱塘,便特意请来解元郎,好能教杏仙子两出戏曲,而这宣州四宝,就权做答谢了。”
没等秦牧说完,就见旁边灵福女王脸色已然变得极为难看,没等董解元说话,抢先说道:“秦先生,这天下间谁不知道,不管是南曲还是北调,皆是收男不收女,更何况杏妹妹又出身高贵,难道先生就不怕日后二天师怪罪吗?”
十方这会儿一看大家的注意力可算不在自己身上了,心里也舒坦了一些,正好丹杏在旁边轻声问他,“你方才那曲子里唱的青杀口是什么地方啊,很危险吗?”
十方哪知道青沙口在哪?听丹杏一问,刚想说我也不知道,只是为了押韵,随口编的,但话还没说,一听秦牧的意思是想让董解元教丹杏唱戏,二人同时都有些愣了。
秦牧等灵福女王说完,这才笑着回道:“福女王言重了,在下又并非是让杏仙子正式拜师学戏,更不会让她日后登台演出,只不过是小小满足一下女儿家的喜好而已,二天师纵然知道了,想必也不会怪罪在下的。”
“嘿嘿,想让杏仙子跟老夫学戏?”董解元这时也面露轻笑,先看了看灵福女王,又瞅了瞅秦牧,最后却把目光落在了丹杏的脸上,问道:“杏仙子真的爱戏吗?”
丹杏起初也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时听董解元问自己,也急忙点了点头,说道:“不满解元说,我的确喜欢听戏,当初在京城,白先生的七日堂,我去了整七场,白先生都知道的。”
白莲花站在董解元旁边,也笑道:“是啊,杏仙子的确极爱戏,当初没事就让我教她唱几句呢?”
“哦?”董解元微微一笑,又冲丹杏说道:“敢问杏仙子,莲花都教了你哪些?”
虽然丹杏心里也不太相信秦牧真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喜好而把董解元请来的,但她的确是酷爱戏曲,只是爹爹坚决不允,甚至都不准她下山听戏,这时一听能有机会让这天下第一大才子教自己,心里也痒痒的。
因而当即回道:“当初因为只有七天,白先生还要演出,只教了我几句,自然是解元您拿手的西厢记诸宫调和小玉传了,只不过日子久了,加上在龙虎山连诗词歌赋都不准念,就更别提唱戏了,故而大多都遗忘了。”
董解元点点头,扭头冲着白莲花说道:“莲花,你把逾墙一折演个几句来。”
白莲花却笑道:“这倒是没问题,只不过干唱多没意思,要能有个张君瑞一起才好!”
站在旁边的梅凤鸣笑道:“要如此,那我来给你扮张生吧。”
哪知道白莲花笑嘻嘻一摆手,说道:“咱两个一起演了多少次了,你一直都是小姐,我真怕一顺口再把词儿给唱岔了。”
说着,白莲花又娇媚一笑,转身向左,竟到了十方近前,微微一福,之前他都是用的男子声音,这时却换成了娇憨的女声,说道:“十公子,不知是否能听从奴家的号令!”
这一韵声抑扬顿挫,娇媚动听,但却把十方喊的差点没从凳子上出溜下去,连忙摆手说道:“白先生,让我和你一起,这可万万不可,我可什么都不懂,哪能跟您一起演戏呢?”
白莲花却不由分说,上前一把拉起十方,说道:“没事,只要公子会走路就行,这一折只需要公子跟着我的脚步走路就行,既不用唱,也不用念。”
在丹杏目瞪口呆和苏祈恩,潘伯英的一脸诡笑之下,十方就被白莲花连拖带拽,站到了当中。
“白先生,真的只要我跟着你走路就行?别的我可什么都不会啊?”
“放心,放心!”白莲花笑的花枝乱颤,喊一声:“胡道长,古大师,起乐吧。”
胡不准和古非韵脸上也各自带着暧昧的笑容,是起弦击鼓。
“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拂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张公子,我们小姐要月下对弈,命我取棋盘,正好用棋盘遮着公子的身子,随我一同前去。”白莲花曼舞身姿,摇手一指。
十方只能硬着头皮跟着白莲花的步子,就听白莲花声音一开,犹如玉珠落盘。
“叫张生且藏在棋盘之下,我步步行来,你步步爬!”
十方一听这什么词儿,“我步步爬?”
但没办法,也只能跟着白莲花款步向前。
“放大胆忍气吞声休害怕,只当是亲生子随着亲妈……”HΤτPS://wωw.hLxS玖.còΜ/
“哗……!”席间已然笑成了一片,尤其潘伯英和苏祈恩是笑的最欢,就连董解元和秦牧也不禁面露微笑,只有丹杏的脸红的如七月熟杏一般,最后也忍不住捂着嘴莞尔笑出声来。
等唱完了,十方才冲着白莲花一躬身,说道:“原来先生是记恨方才我让先生出了丑,那十方这厢赔礼了。”
白莲花媚眼扫了十方一眼,说道:“奴家哪有那么小气,只是想告诉公子,本就是一段风流佳话,有花堪折直须折,可别等到有一天,莫待无花空折枝。”
说着,白莲花有意无意地还瞄了一眼丹杏。
十方是假装听不懂,微微一笑,又拱了拱手,回到席间。
这时董解元又冲丹杏说道:“杏仙子可否学上这几句,好让老夫听听看呢?”
此刻丹杏已然脖子都红了,忸怩半天,也没动弹,旁边白莲花也笑道:“这几句我当年不就教过仙子吗?难不成,杏仙子也想让十公子来当一当……”
丹杏这下实在是有点挂不住了,羞的就想转身逃走,这时梅凤鸣笑着上前说道:“莲花,莫要胡闹,杏仙子出身尊贵,哪能像你这般疯疯癫癫,我看倒不如让我唱一段穆侯传,穆娘娘指挥千军万马,是巾帼英雄,而杏仙子平日里斩妖除魔,也是不让须眉,颇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不知杏仙子可否?”
丹杏急忙点点头,心说要让我当众唱这叫张生,可打死我也唱不出来。
董解元也点点头,就见梅凤鸣这才轻抖水袖,背身而立,随着古非韵三声鼓响,梅凤鸣一转身,满面英气,是清音高起: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
ps:这一章是借戏文,暗示后文十方和丹杏的情感波折和后续命运的大伏笔,模仿的是石头记中元春省亲一回,颇费了一番脑筋,绝不是水文doge。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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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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