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将平原之地填满。
楚国有四十万军,领兵的是项氏一族。
战斗伊始,便见楚军中有一队为首将领格外勇猛,那一队人马自高坡上俯冲而下,当即就在我军阵型中硬生生破开一条道路。
待那人临近,我才瞧清,居然只是个少年人的体量,便大惊,心说楚军之中的少年竟勇猛至此么?
复又一想,哦,是了,项氏一族确实出了个天生神力的少主人,约莫就是眼前的这个少年了。
见楚军势如破竹,蒙恬下令在高地上搭起了攻城的投石器。
那是经过公输家族改造的,威力十分惊人。
片刻间,战场上的形势扭转,楚军溃败,王翦下令追击。
我跪在他马前道:“将军,末将请愿前往。”
王翦瞧着我道:“你?”
“是,末将与项燕有不共戴天之仇。”
王翦又问:“不共戴天?”
我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神中满是杀气:“是,末将的舅舅,韩国血衣侯白亦非,正是死在项燕手中。”
王翦顿了一顿,片刻才道:“好,本将军就准你前往。”
我领了军令,带上数千轻骑,便向着楚军逃往的方向追去。
直至追到蕲南地界,项燕的军队已经是残兵败将,我手下几千军士足以将他们团团围住。
“项燕。”我走入包围圈中,“七年了,我终于见到你了。”HttpS://WWW.hLχS㈨.CōΜ/
项燕早已不像一国主将那般威风,满脸都是血污与泥浆。听我这么说,猛然抬头瞪着我,道:“七年——你到底是什么人?”
事到如今我反而不急了,笃悠悠地看着他道:“七年前,韩楚一战,你杀了韩军主将,是吗?”
“你……你是……”项燕愣了愣,“白亦非的……”
“外甥女。”
项燕露出一个恍然的神情,回忆道:“白亦非……那一战我记得,韩军在毫无优势的情况下仍旧坚守了近一个月,主将白亦非最终力竭战死。”
我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其实这七年来我一直很想知道那一战的情形,又十分害怕知道,所以我亦是无比渴望上战场,就算无法与白亦非并肩而战,至少也能走一遍他生前走过的路。
斩下敌军大将本是无比光荣的功劳,可我却半点没有兴奋之感。实则我早就明白,就算杀光楚国所有人,也终究换不回白亦非。
报仇不过就是给自己找一个借口,可以还有目标地继续活下去。
不过现在支撑我活着的还有另一个理由——我绝不能死,无论如何都不能死,因为山长水阔,终有一日会再相逢。
再回秦楚主战场的时候,蒙恬正与那个项家的少年胶着。
蒙恬在秦国军士中的实力可谓佼佼,而那少年居然能与他僵持,可见其实力亦是非同一般。
正是最僵持之际,忽见天边飞来一只巨型的白色猛兽,蒙恬俯身躲过其攻击,遂道:“机关兽?”
还不止一只。
不知何处又来一白衣男子,长发未束,一柄带着冰的剑利落地划过蒙恬胸前的盔甲,而蒙恬居然没能做出任何反击。
我觉得有些意思,心说玩冰的?让我来见识见识呢。
这群人在战场上如同异类,却生生截断了我们对项家那个少年的进攻。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原来是墨家。两国之战,一个门派参与进来做什么?
眼见到嘴的鸭子飞了,蒙恬大怒:“你们这群墨家的叛逆。”
“叛逆?”白衣男子似是对这个称呼十分不屑,“天下原本属于天下人,什么时候变成嬴政一个人的?”
嘴炮这种事情我最在行,蒙恬瞥了我一眼,我就道:“在位者无能,这便是亡国的开端,凭什么那些昏庸又无所作为的人能够借着祖辈福荫高高在上?还是说你们——就甘愿成为这些人的臣民?”
“那是我们的选择,与你无关。”
听了这话我就笑起来:“你们墨家不是号称非攻,春秋战国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谁也不服谁,这不是和你们的主张相悖么?怎么,现在有一个一劳永逸的方法,你们反倒不乐意了?”
那白衣的男子冷冷瞥了我一眼:“又凭什么是他嬴政?”
“哈。”蒙恬接上话茬,“楚国号称强大,一样在大秦的铁骑下崩溃,区区墨家,有什么能力阻挡?”
“嬴政以孤家寡人对抗诸子百家,你们又有多少胜算?”
天空中忽然有一只机关鸟飞过,那上边站着一个黑袍的人,夕阳将落,瞧不清那人的脸,却唯独看清了眼神。
冰冷、凶狠,仿佛地狱之中走过一回。
彼时我不知,几年之后我仍旧会遇到这群人,而那时,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
自项燕被杀项氏一族一蹶不振,而项氏掌楚国兵马,至此,楚国再无力反抗。
王翦率军直取楚都寿春,彼时楚王熊元立于城头,见已无回天之力,绝望之中自刎。
也算得上一代枭雄,只可惜时运不济,野心又太大。
如今楚国已灭,七雄之中只剩下最东边的齐国。
当年齐桓公作为春秋首位霸主,那时候的齐国可算得上是风头两无。然而反观百年之后的今日,齐桓公应该能气得从棺材板里跳出来了。
自齐燕济西之战以来,六十多年齐国都没能恢复元气,而秦国一向秉持远交近攻的策略,对齐国又是贿赂又是安抚,争取到了齐国的中立。当然,齐王为了自己的利益,也对秦国十分友好,在秦国攻打诸国的时候冷眼旁观。
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像郭开一样的齐国丞相后胜,被重金收买之后幻想着能与秦国结盟,既不与各国合纵,也不在本国加强防备,直至王贲大军开赴边境,这才如梦初醒慌忙集结军队。
顺带一提,当初那个郭开到了秦国,虽然的确享受了富贵荣华,但不巧的是天不遂人愿,一次回邯郸取物的途中竟被匪徒所杀,也算得上是适合他的结局了。
齐国大军屯兵于西,王贲避开与其主力交锋,自原燕国南部南下进攻齐国。齐军本就军心涣散,对突如其来的进攻更是措手不及,防御很快便被瓦解,王贲一举攻占了临淄俘获齐王。
先前因为斩了项燕立了大功,嬴政就以此为由将我官复原职,最后齐国的战争我没参与。
至此,九年的时间,短暂的恍如一眨眼,又漫长的恍如已过一生,便终于在嬴政一统中原之后结束。
六国兴亡、八方风雨,纷纷扰扰了几百年的大地终于又重新回到一人手中,从今往后千秋的朗月,只在大秦的国土上照耀。
河山万里与君同守。
嬴政在咸阳宫中加冕的那一日,阳光甚是清淡,微风和煦。很多年后当我看着残破的山河,再回想起彼时,顿觉岁月倥偬,且都付与了争逐。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当那些个大臣在朝堂上讨论立法的时候,我已然策马去了颍川郡。
自上一次去又过了四年,时间过得可真快,白亦非和墨鸦坟头的草应该长得有一人高了吧。
我到北邙山的时候却有些讶异,两人的坟前干干净净,像是有人清扫过了一样,甚至墨鸦的坟前还有一枝带着露水的桃花。
可怎会如此,这世上除了我,还有谁会记得他们呢?
那支桃花是新折的,四处却不见有人,我想了想,总算是想起来——哦,约莫是白凤。
也是很久不见这小子了,不知道现在他是个什么情形。
总还是能想起彼时在新郑的日子,立春的时候,雨水都是清瘦的,从紫兰轩的高楼上向下望,街上伞下行人身影寥寥眉目温柔。
那些打马笑过闹市的少年,也不知是否能够就此白首。
我不知道白亦非喜欢什么,印象里他似乎对那些寻常的物件从未表现出过任何的喜恶,又或许是我还不够了解他。
这些年来白家的技艺疏于练习,凝冰术也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本来想给他凝一片花,到最终想了想,只结了一朵。
我想着做了朵玫瑰,轻轻放在他坟前,就不论玫瑰是什么花语——我很少关注这种东西——送玫瑰给他只是觉得他的张扬与妖艳与之很像罢了。
这次我有不少话想和他说。
“舅舅啊,我杀了项燕,替你报仇了。我一直都很想你,不知道你想不想我,都快十年了,我一次都没梦到过你。”我坐在墓碑前,双手捧着脸絮絮叨叨,“从前你和我说要我快点成长,不知道今时今日我是不是你满意的模样。”
远处有鸟啾啾地叫了两声。
我又坐了一会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这些年里我能想得起来的事情,说到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烦了,就笑,问道:“舅舅,你会不会觉得我话太多了?”
我倒是没有真的如此认真地回忆这九年来发生的事情,唯独对白亦非说起的时候,想事无巨细,一桩桩一件件地都告诉他。
其实也就是想得他夸一夸,哪怕只是面无表情淡淡地夸上一句,嗯不错,长进了。
他在的时候我总想着成长的事情能拖一天是一天,绕在他膝畔听他骂我也是好的。只可惜真当我可以保护他的时候,他却已成黄土白骨。
天意无由。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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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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