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魏府嫡女>第 34 章 第三十四章
  魏府里吵吵嚷嚷了整夜,杨丝棠最终还是被赶去了凉庄,魏瀚旻被魏云裳拘着,她无法带走,到了庄上坐立难安。

  前些日子那封信到现在还未收到褚湛霖的回复,她心里慌作一团。从前的事历历在目,她不信褚湛霖如今对她半分情义也无。

  钟府当年深陷水深火热,杨丝棠那一日偷偷跑出府与褚湛霖私会才堪堪躲过一劫。谁知夜半她回府时,燎燎大火已将钟府吞噬,她甚至未来得及见父亲最后一面,便被魏清安带回府中。

  魏清安对她说,钟将军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她托付给魏府,望魏国公念在往日的情分能保他的掌上明珠一命,并留下了先帝亲自题字的免死金牌。

  为不叫人疑心,魏清安命人从乱葬岗拖回一具尸体,扔在大火里,连夜将钟丝棠送出都城。自此,钟府上下四十三口皆命丧黄泉。

  褚湛霖得知后,恨不得亲手割下傅永论的头颅。赵氏拦住他,他在宫里日日醉得不成人样,浑浑噩噩过了半年。直到一封送进宫的书信,才将他从酒坛里唤醒。

  信里表明了钟丝棠还活着却要嫁于他人为妻,望三皇子忘却前尘往事,只当二人之间的情义为过往云烟。日后,一人身在宫中,一人隐姓埋名活在宫外,往事就让它随风去吧。

  褚湛霖怒红了眼,当场将书信撕成碎片,从此就盯上了魏国公府。

  他和钟丝棠的事算是一桩私情,钟骑将军位高权重,秦元帝一心只为皇权,曾有过将钟丝棠纳进后宫的念头。可他们二人早已交付真心,每每只好私下会面。如今人人都以为钟府上下未留一个活口,秦元帝无奈断了念头,褚湛霖自然也不会让他知晓钟丝棠还活着。

  后来为保无虞,魏清安对外只称钟丝棠为杨丝棠,家在渝北。成亲那日,百姓们争相聚集在魏国公府门口,眼见着八抬大轿抬进府里,有人嬉笑看热闹,有人怒骂伪君子。

  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好奇新娘子是个什么模样;怒骂的人替逝世还未满一年的魏夫人不值。想当初魏夫人在时,魏清安好一副关怀备至的模样,如今还不到一年,便另娶她人,不是伪君子是什么?

  张老太太抱着女儿的遗物险些哭瞎双眼,喜宴还未结束便放出话来,日后张府与魏府老死不相往来。

  恭喜咒骂,魏清安未多说半个字一一接下。

  府外人头攒动,鞭炮齐鸣,燃爆后迸溅而出的红色纸絮与挂在牌匾上的红色绸缎相得益彰。四周吵嚷纷杂,杨丝棠身着喜服坐在花轿里,喜帕遮住容颜,掉落的泪珠印花了妆容,沾湿了衣领。

  “你需得清楚,今日一过,这世上便再无钟丝棠。”魏清安将免死金牌放在合卺酒旁,留她一人在殿里,独自去了家祠,在魏夫人的牌位前跪了一整夜。

  前尘往事一幕幕在脑中闪过,杨丝棠早已流泪满面。可她没有退路,旻儿是她和褚湛霖的孩子,魏云裳到底不是他的亲姐姐,被拘在魏府,她实在放心不下。

  天将要亮了,一丝丝日光驱散黑暗,划破天空。杨丝棠坐起身擦干了泪,眸中坚定命人准备了一身夜行服,褚湛霖既然不肯见她,那她便去找他,至少要让他知道,旻儿是他的亲生骨肉。

  露华苑里,魏云裳正等着凉庄里的消息。苑里的人都被陈阿左整顿一番,留下的都是能用可信的,她用得很放心。真正让她放心不下的,是清溪苑的魏云蓉。

  按理说魏府如今的处境,柳青禾为生女多做打算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偏偏将女儿的未来压在了韩炎彬身上。魏清安入狱后,柳青禾也是担惊受怕,可她到底只是个妾室,上不得台面,只能在苑子里忧心。时间一长想得越多,她身为人母,这个情形也不得不为魏云蓉谋划出路了。

  韩炎彬头前来过一次,柳青禾自然知道,心里的算盘打得飞快。魏云蓉虽是庶女,可生的也是花容月貌,怪不得韩炎彬亲自寻来。

  昨夜杨丝棠被赶出了府,眼见着当家做主的就是魏云裳。今日她梳妆打扮后,领着魏云蓉来了露华苑。

  魏云裳压着心思,得体地招待母女二人。柳青禾用了茶后,一脸担忧地开口:“大姑娘去宫里可见着了老爷?老爷如何了?”魏云蓉也焦急地看向大姐姐。

  “姨娘安心,父亲虽在牢里,可现下也算安好,不曾受过刑罚。”魏云裳宽慰她们。

  “那便好那便好。”柳青禾放下心来,既然老爷无事,那她提一提女儿的婚事也是合时宜的吧?

  “大姑娘,老爷在牢里,夫人也……”她刚说了夫人二字,魏云裳就抬眸看她。柳青禾自知说错了话,禁声抿了抿唇,半晌还是拿定主意要说。

  “两日前,韩家公子来邀蓉儿去千荷桥赏荷花,我见府里只大姑娘能做主,今日特来问过你的意思。”魏云蓉在一旁没说话,心思却转了好几个来回。

  韩公子几次三番相邀,应当是对她有意的吧?想起韩炎彬的俊美容貌,红晕爬上双颊,心口咚咚跳。

  含双给她们换了茶,看见魏云蓉一副思春模样,连她一个婢女都觉得不矜持。她放好茶后,鼓着嘴气呼呼站在魏云裳身后。

  魏云裳拧着绣眉,听柳青禾的话端着茶盏下不了口,无奈只得放下。她叹了口气斟酌着开口:“姨娘,爹爹在牢里嘱咐我要关紧大门,外面的事皆不许理会。万事还是等爹爹回来再说吧。”

  柳青禾见魏云裳为难,一时间不知怎么开口。倒是魏云蓉大着胆子反驳了一句:“可我想去。”说完撇过头,一副说什么都要去的样子。

  柳青禾看了一眼魏云裳的反应,转头又拉了拉女儿的袖子。到底是女子,心里再想去,面上也该矜持些。

  魏云裳有些讶异,她这妹妹自小软弱,向来是别人说什么她就是什么,今日为了能同韩炎彬出去竟也难得驳了她的话。若是旁人,她身为嫡亲姐姐,见妹妹如此坚持,必定就同意了,可韩炎彬是个什么人物,那日是有目共睹,明摆着贪图魏云蓉美貌。还有他那母亲,明显没将魏府放在眼里。她这妹妹怎的如此傻,这都看不出来?

  “妹妹,非是姐姐不让你出去,只是现下我们身份特殊,你又是闺阁在世女,单独与男子出去,实在不成体统。”她软着声音,语重心长的规劝妹妹。

  谁知魏云蓉撅了撅嘴,不服气地说道:“还说我呢,姐姐不是也是闺阁在世女,还不是睡在兴……”她话还没说话,就被柳青禾急忙打断了。

  只见柳青禾拧了她的胳膊,转过脸一脸赔笑地说蓉儿不懂规矩,胡说八道,望大姑娘别放在心上,只当她是说胡话。魏云蓉也反应过来说错话,低着头嗫嚅说对不起。哈啰小说网

  魏云裳脸色冷下来,端起茶盏抿了一口,纤长的睫毛垂着,沉默了片刻说:“我只当没听见妹妹今日所说。时辰不早了,姨娘也回去休息吧。”

  这是下逐客令了,柳青禾慌着还想多说两句,被含双掐着腰打断。“柳姨娘不用休息,大姑娘还要休息呢!带着二小姐快些回去吧。”

  被含双一个侍女呛声,柳青禾面上挂不住,可也知是女儿先说错了话,只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赏荷花的事还没敲定呢,柳青禾一脸纠结。倒是魏云蓉跟在她身后拿定主意一定要去。单独会面不成体统,那便多带几个侍女就是了。再者说,韩公子身边也有伺候的小厮,去的是千荷桥,算得上是正大光明,怎么就不让去了?

  魏云裳想方设法拦着不让去,到头来,魏云蓉只带了两个侍女还是出门去了。柳青禾在清溪苑里生怕大姑娘怪罪。可魏云裳得了消息后只缄默了片刻,沉着脸吩咐两个小厮守在千荷桥附近,断不可让妹妹出什么岔子。

  说破大天她都要去,魏云裳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惦记着姐妹情分,也顾着魏府的家风,派人守着,也好图个安心。

  她在府上愁一家人的出路,褚湛钦在宫里愁怎么哄她开心。

  昨日他从养心殿出来,经直去了傅沛语宫里。还没踏进殿里,就传出一阵抽噎,隐约能听见是个女子在哭诉。

  张若凌扮成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扑在傅沛语膝头,拿着手绢捂着嘴哭诉,说是魏云裳在奉天门外当着侍卫奴才的面重重推了她一把,害她扭伤脚不够,还拿赵氏欺辱郑贵妃的事吓唬她。

  她也是聪明人,知晓皇后赵氏二人向来不对付,便添油加醋说魏云裳一心向着赵氏,看不惯皇后复宠。

  傅沛语在后宫二十几年,女人之间拈酸吃醋她见得最多。郑贵妃当年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在她看来简直是笑话,魏云裳七年来在重华宫过得什么日子她也略有耳闻。故张若凌的话,她也就听听罢了,顾着张尚书与傅氏有恩,再说几句宽慰话打算就此算了。

  可张若凌不这么想,她刚刚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心里气不过,定要在魏云裳身上讨回来。

  褚湛钦在外听的一清二楚,怒极反笑,未等人通报便大步跨进殿里,看着张若凌梨花带雨的模样,眼中鄙夷厌恶之色尽显。

  这样矫情做作的女子,也不知母后看上了哪里?如何比得上魏云裳那丫头?

  张若凌见大殿下来了,原已止住的眼泪又流下来,一双美目含着泪珠看他,万般可怜地唤他:“臣女请殿下安。”

  若是不知情的看见这么个美人眸光流转,定是要心疼地揽在怀里好生哄一哄。只可惜褚湛钦向来不会哄人,唯一哄过的魏云裳还被他气跑了,看着眼前的张若凌是越发不顺眼,嗤笑一声说:“日后再哭,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哭个够,扰了母后午睡,你可担得起?”

  张若凌万万没想到大殿下竟会如此下她的面子,心里伤心将魏云裳从头到尾又咒了一遍,面上哭的更凶了。

  褚湛钦这话着实是个不会怜香惜玉的。傅沛语虽未顺着张若凌的话替她讨回公道,可到底是张尚书的嫡女,褚湛钦这样不留情面,她也不得不出声训斥了两句:“钦儿胡说什么?母后何时要午睡了?”说着还不忘对他使了个眼色。

  可褚湛钦一心只听见张若凌编排魏云裳的是非,傅沛语再多眼色他也只当看不见。此时他立在张若凌身前,冷眼看着她矫情样子,半分余地也不留的说:“还跪在这做什么?在母后宫里哭哭啼啼不成样子,张尚书为官勤谨严明,家教却是一塌糊涂。”

  这番话说得重,张若凌当场愣在原地哭不出来。她这么大,还从未有人如此说她。殿里奴才都在,褚湛钦一席话仿佛当着众人甩她一个耳光,两颊烧的火辣辣的疼。她憋着一口气,咬着牙站起身跪拜了傅沛语,转身跑出了坤宁宫。

  傅沛语简直要气死了,张若凌走后,她难得对儿子黑了脸。褚湛钦要在榻上坐下,被她呵斥一声站着。

  “你今日是专程来气母后的是不是?说了她身份贵重,你即便不喜欢也对她客气些,方才当着奴才的面这样说,这不是再打张尚书的脸吗?”说完还嫌不够,洋洋洒洒又训斥他一番:“你怎的变成褚湛霖一般样子?他为着纳妃的事生生将赵氏气病了,你是想和他学一学,也将母后气躺下?”

  褚湛钦老老实实站着,剑眉蹙在一起,十分不认同母后说的话。见母后撇过头生气,他抬手拿过宫女盘子上的茶盏端给傅沛语说道:“母后别气了,母子连心,您该知道孩儿心中所求。”

  傅沛语良久叹了口气,到底是十月怀胎的儿子,她舍不得气太久,只能苦口婆心地劝导:“母后明白,不是答应了纳魏府嫡女为侧妃吗?正室之位非同寻常,母后也是想找个能帮衬你的。张尚书在朝中得脸,又是你外祖父的心腹,无人比张若凌更合适了。”

  一番话傅沛语翻来覆去讲了许多边,偏偏往常聪明自持的儿子一遇到魏云裳就自乱阵脚,她真是操碎了心。

  “母后,儿臣给你透个底。我只愿娶魏云裳为妻,也只愿娶她一人,母后若是真心疼我,便别在提这件事了。”褚湛钦将心中所想告知了母后,望日后千万别在往兴乐宫里塞人,他的心不大,只容得下魏云裳一人。

  太子之位,他势在必得。利用他们父女相互牵制是他大错特错,他还要哄回那丫头呢,如何能分心给旁人?

  自己的孩子什么性子做母亲的最清楚,只不过傅沛语到底心有不甘,仗着母子情分一再勉强褚湛钦接纳张若凌。如今听他这一番话,也知劝说无用了,只能嗔怪瞪他一眼不再说话。

  褚湛钦眼力见儿足,见傅沛语瞪他一眼便知是母后妥协了,当下笑着坐在榻上,端着茶准备哄一哄母后。

  做母亲的哪能真生儿子的气?被他三言两语哄好了,但还是忧心忡忡嘱咐他行事小心,无论如何对张尚书不可出言不逊,以免坏了大事。

  他心中自然有数,点点头一一应下了。又说了好些魏云裳的好处,单单二十七两银子翻来覆去地说,叫傅沛语耳朵都要起茧子,挥挥手叫他赶紧退下,别吵她午睡。

  褚湛钦满心欢喜的回了兴乐宫。芙兰正等在殿里,见他回来后将魏云裳的一举一动尽数告知了他。

  “果然是机灵的,知道逼钟丝棠来找褚湛霖。”他又欣慰又心疼,欣慰的是魏云裳还知道如何护住自己,心疼的事他本应护她周全的,如今却要她一个弱女子抗住魏府门楣。

  罢了,她既生着气,他便护着魏清安,日后在她跟前也有话说,顾着救父之情,想她也不好冷眼待自己。

  近日秦元帝被南州王褚御华扰得头痛不止,正好方便他照顾牢里的魏清安。派兵南州已是板上钉钉,所派皇子人选不是他就是褚湛霖。

  赵府褚湛钦日日派人盯着。赵惟德见了爱女惨样如何忍得住,已经下定决心助外孙夺嫡,近日多位官员借着赵惟德身子不适前来探望的由头一进赵府就是半晌。他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再添上一把火,等着时机成熟,不用他动作,赵府便自己捅出篓子来,秦元帝见了,必定疑心与褚湛霖。

  到时候,褚湛钦作为大皇子,秦元帝自以为将外戚灭了干净,他出征总好过居心不良的三儿子。兵至南州,那就是天高皇帝远,是谈和还是攻兵,皆由他做主。

  想来出征在即,张承远是褚湛钦的心腹大患,定是要带着的。魏云裳那,总要见上一面才好,不为别的,光是叮嘱她保重褚湛钦就能说上一天一夜不带重样的。

  “魏姑娘大抵……是不愿意听的。”芙兰大着胆子将褚湛钦唤醒。

  褚湛钦当场颓了,瘫在椅子上摸着额头懊悔,腰间空落落的真不舒服。

  这能怪谁呢?还不是大殿下自己仗着魏云裳对他的情义肆无忌惮的利用人家?芙兰心想,她若是魏云裳,知道真相当日就该一剑了却了他!魏姑娘果然是用情极深。

  什么玩意儿!最是无情帝王家,难不成历朝历代皇家都是这个德行?

  自然了,这只是芙兰的心里话,万万不敢说出口的。可她也真是心疼魏云裳,好好的姑娘,生了一双清明美目,怎么就识人不清呢?费解。

  芙兰心里戏十足,恨不得亲自教魏姑娘学武杀遍天下负心人,没注意到主子拧着眉盯了她许久。

  “你在咒骂于我?”褚湛钦见芙兰低着头若有所思,表情一时畅快一时愤恨,精彩得很。

  芙兰:“……奴才不敢。”瑟瑟发抖。

  褚湛钦摇摇头,显然不信,转头问她:“我叫你去探探张承远的身手,可办妥了?”

  “……还、还没。”芙兰悄悄摸了摸后腰,上次秀荷的事她没办妥受罚,现在腰腹仿佛还疼着。

  “这点事如今都办不成了,想来你是准备着告老还乡。这样吧,我替你指一个可看的太监,你们日后帮扶着过吧。”主子心情不爽,倒霉的自然是奴才。更何况,褚湛钦现在是极度不痛快,她又误了差事,自然可怜了。

  芙兰吓得磕头如捣蒜,慌张地求饶。她可不想后半生陪着一个太监孤独终老,那太折磨人了!

  褚湛钦闭眼挥了挥手,显然不想听她求饶。

  这一日,兴乐宫满宫的奴才婢女们就见着大宫女芙兰姐姐一脸哭意被两个侍卫架出大殿下书房,又扭送到了新来的太监许公公屋里。

  第二日许公公面带五道爪印一脸漠然地跟着褚湛钦去了皇子练武的校场。

  许公公单名一个佑字,刚过及芨之年。一月前内务府新拨来兴乐宫的。生的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惹得兴乐宫里的婢女见着他就脸红,软声细语的和他搭话。这么一个如玉公子,也不知怎么就成了太监进宫来了。

  平常许佑总笑着,昨日芙兰被扔进他屋里时,他兴致颇高地蹲在地上打量这个哭红了眼的姐姐,半晌才递过去一方帕子调笑着说道:“芙兰姐姐别怕,弟弟会好好疼你的。”就这一句话,换来了他脸上五道爪印子。

  此时时辰尚早,校场里都是些奴才,他的弟弟们还未来。主仆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校场里,褚湛钦瞧他一眼,哼笑一声,说了句许佑你不行啊。

  许佑不甚在意地笑着答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我知晓,大殿下怕是比我更有体会。”

  褚湛钦被戳了痛楚,但也分毫不让。“我可没有体会,我那丫头乖顺得很,但凡是我说的话,她都会记在心上。”说着又想起荷包,不知被魏云裳带去了哪,万不可扔了啊。

  “是吗?我怎么见大殿下这两日腰间像是少了什么东西?”许佑做思考状,一手握拳拍在另一只掌心里,佯装刚发现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是一个绣着麒麟的荷包。我见大殿下喜欢的紧,近日怎么不戴了?”

  魏云裳的事,许佑瞧得一清二楚,此时说出来气一气他罢了。

  褚湛钦气闷,转头睨他一眼。许佑依旧一脸笑意,着一身太监服饰也挡不住他挺拔的身躯。只不过,他如今对外是个太监,只能日日弯着腰,时间一长,腰间酸痛不止,得亏武艺傍身,否则真难受的住。

  褚湛钦自然也瞧出来了,免不得嘲讽他一番:“你可仔细着点,男人的腰若是废了,可就白费了那二两肉。”说完还不忘往许佑身下看一眼,眉间尽是揶揄之色。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江上摇舟的魏府嫡女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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