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宜哪里肯放过他。喝道:“站住!你还没打败我,怎能离去?”黄宜在梦中经历一番奇险后,练成了步月游云功的第一层。身子已十分轻盈,双足在地下轻轻一点,如移形换影,绕到余谦华的身前。飞起一脚,踢向余谦华的肩头。
余谦华惦记着湖上的小美人,巴不得立刻飞身下去。给黄宜一拦,激得他如鬼抓心似的,心头火冒三丈。侧身一让,反手迅捷抓出。
黄宜自从练成步月游云功的第一层后,不但体态轻盈,手脚利索,反应也已十分敏捷,四肢协调得更好。一见到余谦华这一抓十分狠辣,当即使开金鸡独立式,脚缩回半尺,反踢余谦华的手腕。这么一来,又将余谦华给拦了下来。
余谦华侧身让开,他心中焦躁,只想尽快收拾下这拦路小子,可别让小美人溜走了,那多可惜。道:“传我的号令,把小美人和盐帮帮众劫押上来,待我先收拾了这小子,再处置盐帮帮众。”
来报信的那名帮众拱手回道:“得令!”转过身,往山下奔去传令去了。
余谦华这事一结,心中便安宁下来。道:“你使的可是少林寺的罗汉伏魔腿?”
黄宜道:“你猜错了,不如你再猜猜,你要是猜对了我这门功夫的名称,我这就下山去,铁网帮的事再不过问。但你要是猜错,就拿钥匙来,放走顾前辈和叶前辈。”
余谦华道:“小子,你大费心力的来救他们,只是为了正义?”
黄宜道:“正是。”
余谦华满脸狐疑,斜着眼向黄宜打量了一阵,忽然仰天大笑,身子也笑得发抖,仿佛是碰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笑声中充满了讥诮,良久不绝,震得废园四周的树枝树叶都簌簌发抖。铁网帮那两名送饭的帮众见到帮主如此开怀大笑,两人互使了个眼色,心领神会,帮主已在大笑,作手下的岂有不随声符笑之理?顿得一顿,同时相对咧嘴干笑,嘴中发出哈、哈、哈的大笑声,脸上却没半点笑意,完全是为了衬托余谦华。
黄宜一口气堵在胸间,突然也哈哈哈大加嘲笑起来。
余谦华笑声顿止,那两名帮众也停止了讥笑。余谦华道:“你笑什么?”
黄宜也停止讥笑。道:“那你又笑什么?”
余谦华道:“我不笑别的,只笑你愚蠢。”
黄宜道:“我不笑别的,只笑你奸险。”
余谦华冷冷地道:“何以见得我奸险?”
黄宜道:“何以见得我愚蠢?”
余谦华道:“你为了什么狗屁正义,便为这两个不相干的人来和我决战,你不是愚蠢是什么?”
黄宜道:“你扣着这两前辈不放,想强邀他们加入青衣十八楼。幸好两位前辈持身正直,不曾屈服。还有你八年前陷害张大路一家,多年来你干尽坏事,劣迹斑斑,我不和你决战,和谁决战?”
忽听得一阵呛啷呛啷的铁链撞击声响起,顾星平双手抱着铁柱,神情激动,大声道:“说得好!黄宜,正义有时会被尘垢蒙蔽,但只要我们心中相信正义永存,就一定会扫除尘垢,发光发热。”
余谦华满脸不屑,嘴中啧啧啧啧地讥讽,却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突然,山下传来一阵阵吆喝打斗的吵嚷,余谦华料想铁网帮帮众与盐帮交上手了,这里是铁网帮的地盘,盐帮那小船上没多少人,过不了多久,铁网帮帮众就会押着盐帮帮众和小美人上来。他急于想看看那小美人长得是不是和帮众说得那样美,心想尽快收拾了黄宜,再欣赏小美人。喝道:“黄宜,你既然执意要跟我过不去,可就别怪我了。”余谦华说完,身子忽然向前闪去,一拳打向黄宜面门,另一手空着,准备等黄宜后撤之时,去抓拿黄宜。
黄宜见到他露出这手功夫,不由得咦的叫了一声。心想:“老贼的招式怎地如此眼熟?”向旁一闪,横脚飞踢,踢向余谦华的左肩。
余谦华眉头一皱,适才所使的招式给黄宜这一飞踢拆解开来,后续之招便不能再发出去,忙向侧面闪避。他心中想:“这小子腿功精奇,是哪一门派的?管他是哪个门派,敢来坏老子的美事,那就绝不可恕。”
余谦华心中筹算,可手上招式却丝毫不缓。在这筹划之际,已与黄宜拆了十招。
黄宜心想:“余谦华这恶贼的拳法怎地如此眼熟,像极了我学的八卦神拳,却比我高明得多。他并不识得我这门腿功,我便狐假虎威,以如来天魔腿封住他,令他大吃一惊,再伺机进击。”
黄宜腿功精奇,有了步月游云功的加持,更是如虎添翼,不知不觉间,他的功夫已跃升了一大台阶。他自己却不知道,只是觉得出招发招变得格外利索,与人交手时终于能见招拆招,不再只是躲避而不能还招。
黄宜之前与张嘉亮在船上对打的那一场,先时只能闪避,到最后出其不意地踢出一脚,而得反败为胜。便是由于张嘉亮轻敌,只知进攻而不知退守,等到自己的招式中露出破绽,黄宜出奇不意踢出一脚,张嘉亮想要补救却已不及。黄宜胜得十分侥幸。
但这时与余谦华过招,情况又已大不相同。余谦华的功夫中既有凌厉的攻招,又有严备的守招,而且亦刚亦柔,天衣无缝,比张嘉亮的功夫明显圆熟老练得太多。
黄宜起先只能一招一招的踢出,一招踢完,中间要隔上老大一个空隙,才踢出下一招,招式断断续续。这时他身体轻盈,一脚踢出,如被对方化解,随即转换到下一招,间隔变短,渐趋圆浑。
两人又拆数招,黄宜腿法渐用渐熟。他只是要缠得余谦华恼怒,因此一味抢快。
余谦华从来没见过这门腿功,又给黄宜一昧抢快,一时竟只有招架的份,没能还上一招,气息也不通畅。
余谦华绕到一棵大树后面,借着大树的遮挡,趁机深吸口气。气息畅通,才从大树后绕出,他接连使巧,想引黄宜上当。可黄宜意在抢快,就算看到他的破绽,也并未留心,视如不见。
余谦华使计不成,心中很是诧异,我故意露出破绽,这小子竟不上当。他又使诱招,故意卖出中门,黄宜要是趁机攻他中路,余谦华立即使一招双藤抱月式,便可抓住黄宜的腿。顺势一扳,黄宜膝盖立断。但令他吃惊的是,黄宜居然没有攻他中路,反而去踢他侧面。
余谦华使巧不成,只得寻觅黄宜招式的破绽,再行反击。
江梦笔将珞珈伏魔拳和如来天魔腿留在两个铁罗汉身上,装进铁盒子里,只要触动机关,两只铁罗汉就会演示这两门绝学。如来天魔腿与珞珈伏魔拳相互克制,每一招都与对方互应互克。
黄宜当时在山上不经意间触动机关,见两个铁罗汉拳打脚踢,比试武艺,看得津津有味。他在山上时,别无他乐,那对铁罗汉为他驱散了许多的孤单,带来了许多的乐趣。他一遍一遍反复观看,这样潜移默化地影响下来,竟无意识地将两只铁罗汉的武功全部记在脑海里。
他未得高人指点,既不知招式的先后顺序,又没经细化,只因看的次数多了,铁罗汉的招式已一一烂熟于心,虽然会使,却还十分粗糙。
黄宜这时只顾抢快,攻得数招,铁罗汉的无数脚影便在脑海里翻飞盘旋,他学的时候未经细化,囫囵吞枣,一股脑地兼收并蓄。平时不动用这门武功,倒还相安无事,这时抢快运使,如来天魔腿中的勾、拐、踢、扫、踹、蹬等等招式纷至沓来,竟像是一齐挤进他的脑海里,堵得他十分难受。
黄宜只想将那些奇形怪状的招式全部赶走,他一想到招式就立即使出,有时一招并未使全,脑袋里忽然冒出另外一招的影子,又立即使出新冒出来的招式。他的招式全然不成章法,上一招刚刚踢出,下一招本该收腿横搪的,没想到他一踢再踢,几乎成了胡搅蛮缠。就像是一头被激怒的蛮牛,只管拿角去撬。
黄宜这种蛮不讲理的打法,使余谦华又惊又怒,却又满脸无奈。有好几次黄宜露出了破绽,余谦华本想趁隙反击,不料反击之招只使得一半,黄宜的空隙突然凭空消失,变成一招威猛狠辣的急踹。若非余谦华技艺高超,临敌经验十分丰富,又避得及时。黄宜自顾自的乱踢乱踹,他从旁进击之际,不知已挨了多少脚。
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便是这样。一个练功练了数十年的老拳师,比武经验丰富,熟知天下各种拳术的拳路。循规蹈矩的打,他自然百战百胜。但要是忽然遇到蛮不讲理的对手,没有章法可循,没有道理可讲,除了蛮干还是蛮干,他见闻再博,却也决难想出对方的下一招将怎么打来。知己而不能知彼,便只有挨打的份。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两百多招,兀自胜败难分。黄宜所学的如来天魔腿原本只有三十六招,但每一大招中又含有七八个小招,实际招数有三百多招,斗到两百多招,竟没一招重复。
顾星平和叶飞卿惊诧莫名。心想,当天我们跟姓余的老贼交手不超过五十招,就给余谦华制住。黄宜与余谦华拆两百多招而不败,这么看来,黄宜的功夫其实比我们厉害。
顾星平和叶飞卿在旁看得清楚,自是瞧出黄宜闪避之际使上了步月游云功。可他才学了一个晚上,竟已达到如此火候,一个晚上所学,竟抵得上自己数十年的累积。这实在匪夷所思。顾星平和叶飞卿绝对想不到,黄宜在步月游云功上有如此火候,全得益于做了一个怪梦,在梦中经历了一番奇险。但这种梦中练武的话,就算说给他们听,也绝难取信。
余谦华先时只想尽快打败黄宜,可是交手两百五十多招,才发现自己竟没有还上一招。全都是黄宜在演练,在进攻。他心中暗叫一声惭愧:“老夫自出道以来,这数十年间的比武切磋中,从没哪一次给人连续攻击超过十招而无力还手。这次竟给一个后辈连续相攻二百多招而没还手,那真是活见鬼了。”
他正自黯然沮丧之际,忽见黄宜踢来的一脚与先前使过的招式十分相似。顿时转悲为喜,暗暗高兴:“我和他拆到四十多招时,他便使出这招拐子连环踢的功夫,此刻又重复使出。嗯!这小子腿法虽奇,但毕竟学武时日不久,招式有限。他适才一阵蛮打,只知进攻而不及其余,终于江郎才尽,开始重复已使过的招式了。”
余谦华又拆数招,发现黄宜重使的招数越来越多,破绽也越来越大。他暗暗高兴,一见破绽立即去扑。
黄宜此时正处在忘我的状态之中,他刚踢出一脚,忽见一只拳头向自己的胸口上撞过来。黄宜这时忘了躲避,危急之中想起一招像横扫千军那样的招式。踢出去的脚立即弯折半尺,这一下变招只发生在眨眼之间。只听砰的一声,又听得咔嚓一响,余谦华手腕折断。他大骇之下,不敢恋战,急忙跳出战圈。
黄宜只是想尽快把堵在脑海里的招式全部打出去。一遇阻击,立即反脚回踢。竟在这浑浑噩噩的一踢之中,踢断了余谦华的腕骨。黄宜却并未察觉,余谦华已跳出了战圈,他仍然一脚一脚地踢出。到得这时,招式将近,又踢数招,终于想不起还有什么招式来,心中大畅,终于不再有受堵苦闷之感。
黄宜嘘了口气,忽然发现四周黑压压地围满了人。顾星平和叶飞卿满脸惊诧,仿佛见到了什么怪异骇绝之事。余谦华双眼里放着冷漠的光,一手捂着另一手的手腕,额头上冒着冷汗。铁网帮众人举着火把,满脸奇怪地瞧着自己,在场的人没一个说话,只有火把燃烧的吱吱喳喳的响声。
本来余谦华的武功比黄宜高明得多,要是在正常情况下与黄宜过招,不出百招便可打伤黄宜。可他一见到黄宜乱踢时露出了破绽,现成便宜谁不想捡。他原本料定定可一招大败黄宜。没料到黄宜那时正处在十分凌乱的状态之中,各种各样的招式都争着要爆发出来。余谦华虽然武功高明,但一扑黄宜的破绽,忽然间像是被数名高手围攻,避得开一两招,终于避不开第三招、第四招。他不仅手腕被踢断,胸口上还连续中了三脚。虽然没受内伤,但气息受阻,至少也得十二个时辰之后才能自行畅通。
余谦华是铁网帮帮主,铁网帮帮众见帮主满脸惊怒,一个字也不说,自是谁也不敢开口。
顾星平和叶飞卿亲眼见到黄宜踢断余谦华腕骨中,还接连在余谦华的胸口踢了三脚。纵是亲眼目睹,却仍难以相信。两人心中都在想:“那天在甲板上,黄宜与张嘉亮比武时,他的功夫可差劲得很。他连张嘉亮也打不过,余谦华比张嘉亮高明数倍,黄宜竟能踢伤余谦华,那么莫非黄宜一直藏巧显拙,深藏不露?”
在一阵寂静之中,突听得左侧一棵大树下有人低唤一声:“黄大哥。”
黄宜转头看去,在火光照耀下,看出那女子身穿浅黄衣服,秀发如云,随微风轻扬,一双妙目正关切地注视自己。
黄宜失口叫道:“石姑娘,是你啊?看到你真好,这些天我们四处找你。”
那女子正是石丛蕊,数天之前,黄宜与狂战、刘紫绮、李惠兰、石丛蕊一起去宿迁城外万氏盐庄,打败了万氏盐庄的数十名庄客,盐庄庄主万企宏与狂战比拼内力,大败逃走。而在混战之中,石丛蕊因相救黄宜而被刺伤。黄宜护着她撤出混战,去庄门外等候。等到黄宜再来寻她时,她人已不在当地。正不知她去了哪里?哈啰小说网
黄宜的眼光顺着看过去,只见在石丛蕊的身旁有个干瘦中老年人,记起那人是万氏盐庄的守卫王老六,在王老六身旁,坐着一名身材十分高大的中年人,却是万氏盐庄的庄主万企宏。盐庄庄客都认得黄宜,见到他自然并没有好脸色。
只听石丛蕊道:“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了。”
黄宜道:“不,不会的。你那样温柔可爱,我这辈子永远也不会忘记。”
石丛蕊道:“那我要是不温柔,不可爱,你是不是就会忘记我了。”
黄宜道:“你本来就又温柔,又可爱,怎会不温柔不可爱呢?”又道:“石姑娘,你怎么会来这里的?是谁扣押了你?”
只听石丛蕊说道:“当天我在万氏盐庄门外等你们,没想到你刚进大门去后,这人就出来了。”说着向身旁的王老六一指。
原来当天王老六见盐庄大势已去,自己又身受重伤,再斗下去,非把命赔进去不可。他本来是万企宏请来看庭护院的打手,盐庄与他只有主雇关系,并无半点情义。眼见盐庄要倒,便想提前逃跑。他腿上给刘紫绮划了一剑,一瘸一拐出了盐庄正门,却发现石丛蕊坐在大石上,王老六心想抓住石丛蕊为人质,就算后来给黄宜追上,有了这块挡箭牌,等于多了一层保险。因此出手制住了石丛蕊,石丛蕊受了伤,毒功发挥不出,便这样给他制住。等黄宜追出大门来,王老六押着石丛蕊已去得远了。王老六逃跑的途中遇到几名庄客,又在山下遇到了身受重伤的万企宏。十多名伤员合在一起,躲在宿迁城效的一个破庙之中一边养伤,一边设法报仇,万企宏又派出两名受伤较轻的兄弟去联络盐帮兄弟。
这一天,万企宏派出去联络的两名庄客回到庙外。带来消息说,盐帮兄弟目下在长江北岸,遇到海沙派的人来找麻烦。大当头吉达传下令来,要各路兄弟赶去江北助阵。除了万企宏身受内伤,没有完全痊愈外,其他庄客已恢复了七八成,于是众人商议过骆马湖,去长江北岸助阵盐帮。
没想到在骆马湖上遇到了铁网帮的几名水手。那几名水手本来也不想跟盐帮过不去,但一见到石丛蕊的花容月貌,几名水手同时想到余帮主的最大癖好,因此召集水寨兄弟,一边先围住盐帮的人,一边派一人来禀告余谦华。
余谦华被黄宜缠住,传下命令,令将盐帮众人及小美人俘虏来。他与黄宜交手,却被打伤。
黄宜这才突然明白过来,铁网帮口中说的小美人即是石丛蕊了。
却听得顾星平大声叫道:“黄宜,你让余谦华拿出钥匙,打开铁门,放我们出来。然后再让他放了这位姑娘跟你走。”
黄宜道:“对,对!”转着看着余谦华。道:“余帮主,请你打开铁牢,放了顾前辈和叶前辈。”
余谦华胸前中了连环三踢,伤得不轻,他适才暗中接连运了七八次气,丹田内却空空荡荡,竟提不起真气来。自知今天莫名其妙的败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后辈,实是生平从所未遇的奇耻大辱。他心中暗打主意:“黄宜这小子只为了什么狗屁正义,来搭救顾星平和叶飞卿,看来那小美人也和他熟识。这小子却不知从哪里学得一身怪异的功夫,今天暂且让他三分,等我伤势复元,再将其杀害,没人知道今天的事,老夫的声名也不会受到损害。”
余谦华本来满是阴狠的脸上慢慢转为平和,从衣兜里掏出钥匙。递给身旁一名帮众。道:“去打开铁门,放顾叶二人出来。”
那帮众迟疑了一下。道:“帮主,就这样放了他们,岂不太便宜了?”
余谦华道:“叫你放你就放,多说什么?”那人提着钥匙,打开铁牢,解开顾星平和叶飞卿手上脚上的铁链。
顾星平和叶飞卿得脱牢笼,两人都不禁喜出望外。心想终于不再受铁网帮的挟持了。
顾星平走出牢门,来到空地上。说道:“余老贼,你囚禁我夫妇三天,本来应该杀了你。但你已受伤,大丈夫绝不趁人之危,这笔账我先记下,等你伤势痊愈后,再来报仇。”
余谦华真气凌乱,实是连说话的力气也没快了,冷冷一笑。道:“余某恭候大架。”
余谦华拉着叶飞卿。道:“飞卿,黄宜兄弟,我们走。”
黄宜道:“顾前辈,你们走吧。”他眼睛转向石丛蕊。道:“石姑娘,你跟我们一起走吧。”说完这话,直向石丛蕊走去。
五名铁网帮帮众挺身而出,横刀舞剑,拦在黄宜前面。却听余谦华说道:“让他们去。”
那五名帮众退到一边,黄宜切断石丛蕊手上的牛皮筋,将她扶了起来。
石丛蕊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黄宜道:“没事了,石姑娘,别怕。”
石丛蕊点了点头,渐渐收声。道:“黄大哥,你请余帮主也放了万庄主他们吧。他们那天虽然绑了我,可是一路上对我十分尊重。除了不让我逃跑外,什么事都听从我的吩咐,还请名医治好了我的伤。”
黄宜心中暗暗称奇,他本来对盐庄的人十分痛恨,但听他们对石丛蕊十分敬重,便不细想细问。黄宜看着万企宏,见他脸色苍白。道:“万庄主,上次你和我狂师叔对掌,伤势还没痊愈吗?”
万企宏道:“狂战前辈内力深厚,是我不自量力。”
只听余谦华忽然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和谁人交手?”
万企宏道:“我和狂战前辈比拼掌力,晚辈不是对手。”
余谦华又道:“真是狂战吗?”
黄宜道:“是狂战,是我师叔,这事我亲眼见到的。”
余谦华怔了一怔,又道:“那么你是谁的弟子?”
黄宜道:“我师傅汪远洋,黄河四侠之首。”
余谦华一字一顿地说道:“黄河四侠。”他嘴里念着这几字,满脸露出切狠之色。又道:“汪远洋便是你的师傅。很好,很好!”
黄宜心想:“他痛恨我,连我师傅也一并狠在心里。”道:“师傅他老人家一生专好抱打不平。我是他的弟子,自然应该行侠仗义。余帮主,我今天本来很想杀了你。但你已受伤,这次就暂且不跟你计较。”
余谦华又道:“很好,我可要多谢黄少侠手下留情。”
黄宜道:“我想跟你打听个人。”
余谦华道:“你想问谁?”
黄宜道:“两个月前,青衣十八楼的李金白使计抓了八卦神拳门的掌门刘志勋前辈,你听说过这事吗?”
余谦华道:“不清楚。我一直在铁网帮总舵,从来没离开过,不清楚这事。”
黄宜道:“你明明自己承认是青衣十八楼的,还想邀请顾前辈和叶前辈加入青衣十八楼。李金白也为青衣十八楼效力,你会不知道他的事?”
余谦华冷笑一声。说道:“我就算知道又如何,你有种就杀了我,却休想能从我口中打探到任何消息。”
黄宜道:“你不说,我早晚也会查探明白的。告辞!”
余谦华道:“那你就去查吧,恕不远送!”
黄宜嘘了口气。与顾星平、叶飞卿和万企宏等人离开废园,往山下走去。一行人来到水寨边,在柳树下找到了张大路。
张大路忽然间看到这许多人,不由得吃了一惊。道:“黄兄弟,你说是上山去救两位前辈,怎地有这么许多朋友。”
黄宜道:“此刻并未脱险,先离开这里再说。”
张大路还是问道:“那你杀了余谦华那老贼吗?”
黄宜道:“没有,我杀不了他。可说来也奇怪,我和他打着打着,他忽然就停手了,然后顾前辈要他拿出钥匙开铁门。余谦华居然满口答应了。”
只听顾星平问道:“黄兄弟,难道你竟真的不知道吗?”
黄宜道:“我知道什么?”
顾星平道:“是你踢断了余谦华的腕骨,又在他胸口上踢了连环三脚。余谦华受了重伤,这才什么都答应的。”
黄宜愕然道:“你说我……我打伤了余谦华?”
顾星平道:“是啊,黄兄弟。你当真不知道吗?”
黄宜茫然说道:“我真的不知道啊,当时我脑海里忽然冒出许多武功招式来,堵得我十分难受,我只想将那些招式全部打出去,摆脱苦闷。实不知如何踢伤余谦华的。”
顾星平不满地说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你既然踢伤了姓余的,为什么又不承认?在我们面前,难道还有故作深沉的必要?”
叶飞卿道:“星平,黄宜兄弟为了相救我们,出了这么大的力,若不是他,我们此刻还囚禁在铁牢里。我们当时在局外看得清楚,可他当时身处局中,或许真不知自己怎么踢中余谦华的,这事已不重要了。对不对?”
顾星平道:“哎!也许是我想错了。”一行人在铁网帮水寨边找了条大船,缓缓向东北开去。
黄宜心中自是一片迷茫。心想:“我当真踢伤了余谦华吗?我的功夫何时变得这般厉害了,我为何又半点也不知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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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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