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发火,一边把一个小小的软垫甩手扔在林从淮脸上。
林从淮哭丧着脸,委委屈屈的看着那个软垫,开口的声音柔媚极了:“纪……纪大侠,晚辈真的不知道,晚辈真的真的不知道啊!我怎么变成这样了?我的嗓子还能恢复吗?”
他惊恐的搓着脸,可怎么搓都搓不出假皮,林从淮心里着急,都快哭了。
纪清合已经盯着他半天了,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白纸一样一目了然。他眼里的恐慌做不得假,而且并非是有所隐瞒的心虚,这样子的确不像是有什么计划的,纪清合斜着眼睨他,烦躁的叹了口气。
他一大早就奉舒戚的令过来偷偷把程婉带走,蜀门派住的远,悄无声息的带走一个弱女子根本不是难事,可他一上手就觉得不对劲。
哪有这么重的女子?死沉死沉的。
纪清合盯着这人看了一会,心中冒出个十分荒唐的猜测来,他做了半天的思想斗争,终于咬咬牙去探了一个“程婉”的肚子。一模之下他悚然一惊这肚子怎么这么软?像棉花似的。
纪清合愣了好久才回过神来,难为他还不明白舒戚让他干这个是什么意思,原来他是怀疑会出问题么?这是个假程婉,那真程婉在哪里?她的身孕一直都是装的吗?这人是刚刚变成了假程婉,还是说他们一直以来见到的程婉就是假的?
也许她留下替身,自己跟着舒戚他们上了山?这么一想纪清合后背有些发凉如果不是舒让他偷偷来干这个事,那么这个假程婉,这般不起眼的小女子,得过多少时间才能被人发现有问题?
这事有点儿不能细想了。
虽然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纪清合办事牢靠,立刻修书一封,把这边的情况原原本本写明,红绳加急传给舒戚,到时候舒戚自然会有判断。
审问到现在,纪清合也有点累了。他欲语还休的看着林从淮,半天挤出几个字:“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你们蜀门派,近日有什么异常?”
“这个您也问了,我刚才不是回答过了吗……”林从淮小声说,“真的没有啊。”
纪清合一捶桌子,勃然大怒,“你都被易容成这样了,程婉这个人必然有问题,你不懂吗?!”
林从淮吓得一哆嗦,嘟嘟囔囔的说:“也不是啊……五嫂、五嫂怎么可能是假的?她……她日日都与五师兄在一块,他们是夫妻,难道五师兄还、还能发现不了么……”
他越说声越小,因为纪清合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电光火石间,云齐和程婉的身影与另外两个人渐渐重合起来。
纪清合猝然闭眼,再睁开时,他的目光一片清明,拳头攥的极紧:
“怪不得……怪不得没踪迹……该死!!”
……
舒晚用手捂着腰腹处,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汨汨流出。她唇色因失血而泛着粉色,惊疑不定的看着脚下震动不已的大地。
怎么回事?地震了么?
“晚晚,靠着我。”易沉澜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他的手避开她的伤处,拦在她的腰上,声音里似乎有一种深深的情绪。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都什么时候了,舒晚哪有功夫靠着他?她豪迈地扯着易沉澜手要把往身后推:“阿澜师兄!你站我身后!要是有机会!你就跑”
她一句话还没喊完,舒戚已经持着长剑逼了过来,电光火石间,舒晚甚至瞧见他的神色好像因为这奇怪的震动显得有些严肃,不复刚才的游刃有余……
舒晚脑子虽乱,但接招已然全凭本能,她看清舒戚长剑来势从一个狠毒刁钻的角度刺来,这个角度和速度,她只能保自己和易沉澜中一人不伤
舒晚立刻旋身要将易沉澜甩出去,却被他用力制住手臂,被动的倏然后撤一步。
完了,舒晚心下一沉,这下他们两个谁也避不开了,非得被舒戚的长剑串成一串不可。
眼见着舒戚阴测测的面容陡然近至眼前,舒晚咬牙正打算空手接白刃,却眼前一花,忽地窜过来一棵树,拦在了他们与舒戚之间。
“噗”的一声,舒戚的长剑刺进树干,显然也没想到有一棵树会突然“跑”来搅局。
他力道大,剑尖都透出来少许,舒晚睁大了眼睛,趁此功夫一掌拍向舒戚,掌风凌厉,显然是要趁火打劫。
易沉澜见她如此拼命,还踩在阵点上,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一把将她拉回来,“晚晚别恋战,先走!”
舒晚被他拽了往前跑,余光瞥见刚才自己站过的地方树影一花,又移来一棵树,竟把舒戚的身影都暂时挡住了。
她这才分神注意到周围,入目的画面非常神奇,这一片古树像是长了腿一般,热闹而迅猛的“走动”起来。
舒晚的脑子空了一瞬,一个词很快的浮现在她脑海:
树杀阵。
雪夜山的机关山阵中,有一片机关名为树杀阵,极为凶险,可杀人于无形。前人将机簧埋于地下,并将树种在机簧之上,林中埋伏暗箭,外人闯入,往往是有来无回。
舒晚没想到自己脑洞大开,大笔一挥创造出来的东西,居然让自己碰上个正着!
莫非是因为易沉澜刚才按下了那个凸起?不应该啊,树杀阵那般复杂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个按钮就能开启?
“阿澜师兄,这东西有阵眼和阵点,我们可不能乱跑,”舒晚顾不得树杀阵是怎么开启的,赶紧拉住易沉澜,从地上捡了两根树枝,“快拿着,一会防身用。”
他们手中没有剑,只能先拿这树枝暂时抵挡一下,等下乱箭齐飞,光躲可不行。
舒晚脸上冷静,其实心中早就叫苦不迭:舒戚还没解决,又撞上树杀阵,这是天要亡他们,倒霉到家了。
易沉澜接过舒晚递给他的树枝,看着她因失血而苍白的小脸,眉心拧的很紧,抓住舒晚的手臂缠上自己的脖颈,“晚晚,我背你。”
“不行,一会我还要拦、嘶”舒晚在易沉澜的背上一挣扎,顿时疼的倒抽一口气。
“别乱动,”易沉澜沉声道,“我们去找阵眼。”
将你放到阵眼中,才不会被树杀阵伤到。然后……晚晚,你休息一会,我回来杀了舒戚。
……
舒戚惊疑不定的躲过数十个树木的攻击,于他而言虽不费力,但他被困于此,甚至叫易沉澜逃脱,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
机关术……易沉澜他竟然如此精通机关术!
江玄风也会这下三滥的东西,他心中一度鄙夷不齿,没想到今日竟会栽在这旁门左道之中!
舒戚强自压抑怒火,不断躲避树阵的进攻,正当他心中恨意越发深刻时,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一道熟悉至极的沉静声音,“舒戚,树杀阵滋味如何?”
舒戚大怒,毫不犹豫的回身一剑向那道声音来源刺去:“易沉澜!你还敢回来!”
那个整日温润有礼的“云齐”已经摘了,露出那张令他恨之入骨的绝美容颜。
相比舒戚的暴怒,易沉澜脚下步子显得悠闲,他身姿在树阵之中好似鬼魅,以树为挡,避开舒戚这杀气腾腾的一剑。
舒戚错身躲开一颗刚刚袭来的树,看向易沉澜的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易沉澜分明是踩着阵点,引诱他被树攻击,这般羞辱,他如何能忍?!
舒戚大喝一声,长剑挥舞将面前几颗树接连砍断,不再跟着易沉澜的节奏,他站在原地,持剑阴冷至极的盯着易沉澜。
他恨极的目光倒让易沉澜微微一笑,“舒戚,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只是我不会让你像上次一样,死的那般便宜。”
“你做梦,”舒戚冷冷啐道,“上次是哪次?你少疯言疯语,凭你也异想天开想要杀我?呵,几棵烂树,就敢这般狂妄?”
易沉澜的神色漠然,凤目中却透着几分杀气,他一言不发,纵身一跃,猛然袭至舒戚身前,手掌向他面门拍去。
舒戚冷笑,右手手腕一沉,扭转剑身斜斜向前划去,这是十分阴毒的一招,想要斩他一条手臂。
谁知易沉澜这一招只是佯攻,近身之时他陡然旋身,一颗大树正正从他侧方袭来,而他随即从剑身和大树之间的逼仄之处翻身跃出。
舒戚这一剑剑势凶猛又角度刁钻,斜着砍中树干,竟没有立即。
瞬息之间,他便觉得腰腹处一痛。
他拔剑不过慢了一息,竟叫易沉澜找准机会得手伤了他!
舒戚眸中聚集了疯狂的暴虐,他低头看了一眼伤口的位置,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阴沉的盯着易沉澜手中染血的树枝,慢慢勾出一个冷笑来:
“你很喜欢那个丫头,是不是?”
“你太年轻了。你可知人是不能有软肋的?”
“如果有人用刀子捅了你的软肋,和刺你的心脏、要你的命有什么区别?”
易沉澜盯着舒戚不断张合的嘴,凤眸渐渐流露出阴狠,“没有这种可能。”
舒戚放声大笑,带着满目的恶意看着易沉澜,“你以为你能给她什么?像你一样,无尽的羞辱?恶臭的名声?千夫所指万人唾骂,这就是你唯一能带给她的,又廉价、又肮脏的东西。”
“别不信,只要我想,这些东西,我随时都能通通泼在她身上,”舒戚开怀的笑着,循循诱哄,如同恶魔的低语,“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当她发现跟在你身边只会得到这些,她还会像现在这样维护你、陪伴你么?”
他话音未落,突然出手发难,谁知易沉澜竟有准备,错身一闪,脚步丝毫不乱的踩着阵点,逼的舒戚不得不停下。
舒戚双唇微微颤抖,心中的恨意如翻江倒海,澎湃着要撕碎他最后一丝神智他想用言语去搅乱易沉澜的心神,可他却丝毫没有上当。
不该如此,怎么可能?!他折磨易沉澜这么多年,有信心自己早就将他的内心套上了枷锁。易沉澜可以恨、可以想要疯狂报复,可是这些与他的内心极度的不安与脆弱并不冲突,他怎么会毫无波澜?
易沉澜慢慢勾唇,仿佛看穿他的想法,一字一顿地道:“你不要拿你恶心至极的思想,来揣度我的晚晚。”
他的语气从容,甚至带着一丝轻蔑。
舒戚脸色铁青,紧紧攥紧拳头,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遍布他心神的除了漫天的恨,还有一丝他不愿承认却的确存在的……
恐惧。
眼前这个只能任他践踏折辱,根本无力还手的仇人之子,不知何时竟然隐隐脱离了他的掌控,明明实力完全比不得他,却从容的站在他的对面,甚至有能力……与他一战。
虽然如果没有树杀阵,自己能在瞬息之间要了他的性命,可是他借助了机关术的优势后,却实实在在的与自己缠斗了许久,竟然未落下风。
这已经足够令人警惕。
杀了他,杀了他。一个声音在舒戚的心中不断放大,不杀了他,终有一天必成祸患。
舒戚手腕一抖,不再保守的一边躲避一边进攻,对于袭来的古树,他皆不闪躲,而是一掌拍断;他放弃防守,借着烈阳真气暴烈而凶猛的气势,像疯狗一样攻向易沉澜。
即便这种做法会极快的消耗内力,舒戚也顾不得了,他只想速战速决。
果然他疯劲上来,易沉澜刚才的优势便大打折扣,但很快舒戚便发现,易沉澜对机关阵法的造诣几乎到了恐怖的程度,他仿佛一尾滑不溜手的鱼,无论怎样刁钻奇诡的角度,都能被他灵动滑出。
虽然易沉澜的攻击不多,可他心中有阵,防守的无懈可击。
这样下去,耗尽体力露出破绽的人只会是自己。
慢攻无用,强攻不能……舒戚额头上隐隐沁出一层虚汗莫非今天他竟会折在这贱种手里?
“从下虚位走,天地定位,雷风相薄,下虚位在震雷之东,巽风之北。”
二人正胶着时,树林中忽然回荡起一个低沉的男音。
舒戚虽然不通机关术,但多少是知晓一点五行八卦的,他瞬间理解了这人的意思,循着他的指点一走,果然树阵给他的逼仄感顿失不少。
易沉澜眉目微沉,随即扬手向那声音来源一挥,细小的粉末散在空气中顷刻间消弭无无形。
“是毒粉!少侠小心啊!”舒戚向头顶的方向高声提醒,目光再次落在易沉澜身上时,充满了厌恶,“若不是我有九重烈阳真气护体,百毒不侵,只怕也着了你的道。易沉澜,我还真是不能小看了你,在我眼皮底下这么多年,机关、毒术,这些不入流的歪门邪道你是一个都没落下!”
他一面笑,一面听着那男子的指挥连连撤退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机关阵里他占不到便宜,且先退了。今日他在这树阵中受的羞辱,来日百倍奉还给易沉澜便是。
易沉澜心中一沉,刚才距离太远,他的毒粉并没有起到作用,眼见着舒戚借着那人的指挥已经快要逃至树阵边缘,若叫他出了阵,自己当真奈何不了他了。
易沉澜手腕一沉,将真气尽数灌在那枯枝之中,在那截木头就要承受不住的四分五裂之际狠狠掷出,划破空气直直向舒戚的后脑刺去!
舒戚自然反应,回身一斩,脆弱的木枝碰上精钢玄剑,应声而断,只是顶端去势不减,竟削断了他鬓边一缕头发。
易沉澜手掌蓄力,拼着挨上舒戚一剑,也不能让他逃出树阵,千钧一发之际,却听那男子扬声道:“阵眼里有个昏迷的小美人,却不知是谁家的?这么漂亮,没人要我便带走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逃家西公子的拯救悲惨病娇反派(穿书)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