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瀛泽由那个侍卫扶着,准确的说是半抱着,嘶哑的声音喝住了白子羽,然后道:“子羽,你快点离开这里。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快走。”
说道后面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晦涩嘶哑。
白子羽没有理会燕瀛泽,尽自推开栅栏走了进去对扶着燕瀛泽的侍卫道:“把镇远将军送到城中去医馆去安置吧。”
燕瀛泽方才一句吼出,身上的力气几乎被卸光了,软塌塌的靠在那个侍卫身上,此时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了,只好瞪着眼瞧着白子羽。
闻讯赶来的周龄快步上前递给了白子羽一条沁了药汤的面巾,白子羽接过来覆于面上,走过去扶了燕瀛泽道:“还有力气发脾气,你虽是镇远将军,可我不是你手下的小兵。”
燕瀛泽抬头看着白子羽的眼睛,柔和的月光下,那双淡然的双眸中隐了一丝明明灭灭的笑意。
他抬手捂住心口喃喃道,“你若此刻不走,以后便走不了了……”
燕瀛泽听到白子羽轻轻笑了下,“那便不走了。”
燕瀛泽只觉心口一悸,两眼一花便晕过去了。
燕瀛泽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日午后了,他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白子羽坐在房间的桌前翻动着这几日的疫情记录。药汤服了不少,疫情也控制住了,只是依旧不能根治。
白子羽见燕瀛泽醒来,扶他靠在床边,喂他喝了一盏清水,燕瀛泽才觉得嗓子稍稍好受了点,白子羽此时脸上并没有覆面巾,燕瀛泽指了指他的脸上,白子羽笑了笑:“自己都自身难保了,管得倒多。”
“子羽,这不是闹着玩的,你快回去。”燕瀛泽推了白子羽一把,白子羽不理他,径自坐在桌前继续看着疫情记录。HΤτPS://wωw.hLxS玖.còΜ/
“你不是说我走不了了?”白子羽道,“既如此你还让我回去做什么?”
“我……”
燕瀛泽无语凝噎,抬手盖住了眼睛……
白子羽又如何得知,燕瀛泽早在心中将他画地为牢,且一层一层,禁锢得刀劈不入斧凿不出。
敲门声起,有侍卫送来了药汤,浓黑的一大碗,白子羽只好又把燕瀛泽从床上拖起来,燕瀛泽睡了些时候,精神恢复了一点,见到那一大碗药,毫不犹豫的伸手接过一饮而尽。
白子羽看到了他隐隐皱着的剑眉,递过了一盏茶水。
燕瀛泽看了看手中的空碗,嘶声自嘲道:“我还真是有些倒霉,连蜘蛛都来跟我抢药喝呢。”白子羽接过药碗,见到碗底趴着一只死透了的地狼蛛,他摇了摇头道:“已经喝了,再吐出来也不能了。”
燕瀛泽挑了挑眉毛表示抗议。
白子羽转身把茶盏放好又让他躺好后道:“燕瀛泽,你会好起来的。”轻轻柔柔的语气,很是笃定。燕瀛泽很费力的扯出了一个笑,又闭着眼睛沉沉睡去。这一睡便到了月上中天。
白子羽依旧在灯下看着疫情记录,床上燕瀛泽却□□声渐重,紧闭着双目,嘴唇已呈现青紫色,显然是正经历着极大的痛苦。
白子羽慌忙扣住他的脉门,脉象沉重晦涩,他也吃不准燕瀛泽到底是怎么了,这时门外侍卫听到动静已经开口询问了,白子羽只好叫来了周龄。
周龄把燕瀛泽周身都查看了一遍,奇道:“将军像是中毒了?难道是疫病的症状变了?劳烦国师在将军心口处拍上一掌,用三分内力便好。”
白子羽依言推起燕瀛泽,掌中蓄了三分内力拍向了他的心口,这边周龄已经在他的周身大穴上插满了银针。燕瀛泽忽的抽搐了一下,“哇”的吐出了一口黑血,浓黑如墨,悉数侵入雪白的中衣上,触目惊心。
“好了。”良久,周龄收了银针,长吁了一口气道。
夜寂无声,燕瀛泽全身犹如火烧,眼前一片黑暗,仿佛永远也走不到头,眼睛似乎怎样也睁不开,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犹如被放在烈火业火中炙烤,痛的死去活来。忍不住就一声呼了出来,睁开了眼睛。眼前烛火摇曳,白子羽静静的坐在床边。身后是一众大夫。
燕瀛泽忍不住就长叹了一口气,喑哑道,“我还活着?”
白子羽紧抿的双唇终于松了,轻笑道:“没死。”
周龄走上前去为燕瀛泽把脉,极轻的“咦”了一声,复又把了一次,然后起身让江军医也过来把脉,再然后是剩下的几名大夫,他们把完脉都露出一副松了一口大气的表情。燕瀛泽奇怪的盯着他们在自己身上捯饬。
然后周龄问道:“你们认为是么?”几位大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看来是不错了。”然后周龄转身对白子羽道:“国师,将军的病情好像轻了不少,有好转的迹象。”
“真的?”燕瀛泽一听,喜形于色,鬼知道他是多不想在这里当实验品去吃那些又苦又涩的药。
白子羽过来坐定问:“怎的还中毒了?难道有人要害你?”
燕瀛泽感觉自己确实恢复了不少,虽说还是全身无力,但是头疼恶心显然缓和了许多,他想了良久自己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闷声道:“约莫着是这几日的药吃多了,是药三分毒,古人诚不欺我。”
白子羽点了点头给他盖好了被子。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可以扭转这个疫病的时候,第二日却传来了不好的消息,除了燕瀛泽,所有的人都没有好转的迹象。
周龄想不通,分明所有的药都是一起熬的,怎么会燕瀛泽好转了,其他的人没有反应呢?白子羽听了周龄的汇报,觉得有些奇怪。
燕瀛泽醒了,也听到了周龄的汇报,更觉得奇怪。
一时间众人都缄默了。
过了许久。
“蜘蛛。”
“蜘蛛。”
燕瀛泽与白子羽两人异口同声。周龄一头雾水。
要说燕瀛泽的药有什么特别之处,那便是碗底的那只死蜘蛛。白子羽把前日的事情告诉了周龄。
周龄一瞬间似醍醐灌顶,难怪燕瀛泽会中毒,肯定是因为那只蜘蛛。都只想着往药材的方面去找,却从来没有想过反其道而行之,用毒。
那种蜘蛛在这厍水城中比较常见,叫地狼蛛,腹中有毒汁。因为燕瀛泽本身有疫病在身,所以谁也没有想过他那种情况会是中了蜘蛛毒。如今反倒因祸得福,让疫病的症状轻了些。
不管是与不是,死马当活马医,周御医连忙下去配药。
燕瀛泽看着面前的药碗,毫不犹豫的端起来一饮而尽,药中有地狼蛛的毒汁,本来周龄想要别的病人来试药,可是拗不过燕瀛泽,只好把药端过来。
服药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一众大夫都紧张兮兮的盯着燕瀛泽看着,果然,燕瀛泽头上已经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水,脸色也开始转为青紫色,接连的抽搐,然后是一口黑血,晕了过去。
如此的这般反复了三日,燕瀛泽便痛了三日,周围的人都看得唏嘘不已,当看到第三日夜间周龄再次诊脉的时候那一脸惊喜的表情,燕瀛泽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四仰八叉的躺到了床上睡了个昏天暗地。
天知道他虽然每日昏睡着,脑中却胡乱的想着一些有的没的,现在知道疫情可治,脑中一空,很自然的便陷入了睡眠中。
七月下旬,猖獗了近一月的瘟疫终于得到了根治,城中上下终于扫了那片因死亡而带来的阴霾,燕瀛泽的身体恢复的不错,因牵挂着军事,已经转到了帽儿岭军营中休息了。
白泉从燕瀛泽回来已经连续黑了几天的脸了,自家的公子照顾了他那么久,要是被传染了疫病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他一定会拿剑劈了燕瀛泽。
想起那天自己醒来遍寻公子不见,从鬼七口中知道了公子去了厍水城,他赶到的时候自家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正在伺候燕瀛泽喝药,他便气不打一处来。
无奈白子羽生生的把他赶回了军营,说是怕他传染,可是怎不顾着自己会被传染?
此时燕瀛泽半躺在床上,白子羽在灯下翻着书。一室静谧,一袭雪白的衣袍,几缕随着书页翻动而微微颤动的墨发,翩然若谪仙,燕瀛泽就那么看着白子羽,竟然生出了些许盼望着永恒的意味,燕瀛泽甩了甩脑袋,把这个奢侈的想法摇到了一边,只是没有甩掉眼中那一泓柔情。
燕瀛泽嘀咕了一声:“我大概是太贪心了。”
白子羽听他在后面小声的嘀咕,问道:“你说什么?”
燕瀛泽大囧:“没什么。”然后又搔了搔头,很郑重的说:“子羽,谢谢你。”
白子羽抬头看了他一眼:“无妨,作为朋友,应该的,再说,是我欠你的。”
燕瀛泽剑眉一挑笑道:“哈哈哈,欠我的那可就要还一辈子了。”
此时的燕瀛泽还不知道白子羽这个所谓欠他的,是一件多少年的旧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阳叮叮儿的金马玉堂,世子好南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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