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被傻熊贯彻到了底,至少在一切都很纯真的十二岁,她参加了大大小小的幼儿组赛事,大到世界关注,小到省级赛事。弥生英勇到了每次都能上台子,俄罗斯的图克塔米舍娃与傻熊纠缠不清,金银来回包换,冰迷都盼着未来陆弥生能让使原本俄罗斯独霸的青年组里有中国的地位。
被冠上“中国花滑希望之星”的傻小熊从来没有在意过称号。她在国家队里跟大家打成一片,闫涵老是怼他,气得咱熊妹就是一拳过去,然后大家就跑来跑去,吵吵闹闹。
“我觉得我养了一群幼稚园的小朋友,”李明珠无奈地在采访时扶额说到,“陆弥生就是为首的幼稚园杀手。”
即便被教练们百般吐槽,傻小熊死性不改,却独得姚滨和李明珠宠爱,中国网友对弥生也充满期望,期待她更好的成绩。
于是在万众瞩目中,陆弥生开始了JGP总决赛,也就是花样滑冰大奖赛总决赛青少年组的准备,因为前段时间在训练中伤了脚和腰,粉丝们对她的要求也不是拿牌子这种过分要求,只是希望能够和张可欣、李子君联手拿几个青年组总决赛的资格回来。
傻小熊因此在心中暗暗打包票。她毕竟是全国冠军和俄罗斯的幼儿组冠军,升入青年组的前几天又去参加了一场b级比赛,没有索特尼科娃也没有图克塔米舍娃,赢得轻轻松松,这无疑给中国队和陆弥生带来了资信。
冰场热身后,马上就是女单短节目。弥生刚刚升上青年组,所以短节目和自由滑都用的是以前的《红衣裳》和《苏格兰的蓝铃花》,小姑娘不熟悉环境,热身后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只能不知所措的滑行。在一堆15、16岁的青年组选手里,发育稍晚的十三岁的她显得格外娇小。
熊妹儿在看见别的选手助滑,起跳,落冰,完成了一个完美的3T后目瞪口呆。又自己低着头盘算着该干些什么。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背,转过身去,是同她一起升组的伊捏扎维塔-图克塔米舍娃。
两个人从小时候参加俄罗斯测试赛时就是好朋友了,幼儿组时实力也不分上下。不过两人的心理承受能力却大不相同。
丽莎总有种力挽狂澜的气势,一切困难皆难不倒她。不仅是长相,表演风格也很成熟,因而颇有种老将风韵。与她相比,傻小熊则一看便是初出茅庐的小选手。
带着点胆怯,和对未来体育生活的向往,颤颤巍巍的行走在人生道路上的模样,宛如刚出生的鸡雏,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
“升上青年组了又要和索特尼科娃比试比试了,”她很激动,声音有些颤抖,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青年组比赛比较担心,“我前段时间刚进集训队就去找她了,太久没看见了。”
陆弥生替朋友高兴,却在某一瞬间变得失落起来——
钟秋儿呢?丽莎去找了索特尼科娃,我也去找了你的呀。
可哪里都没有你的影子,国家队分组训练,李教练也不了解你,大家都不知道。
她垂下头,心情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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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在休息室坐着,现在是图克塔米舍娃在滑短节目,熊妹从不敢对自己的心理素质打包票,看人家滑的太好指不定自己会失掉气势。
陆弥生端坐在塑料椅子上,插着耳机在听红衣裳的配乐,她告诉自己应当平静下来,心里却是惊涛骇浪的,她无法集中注意力,心里有些虚。硬邦邦的椅子坐着很别扭,陆弥生在公共场合却只能那样坐着,频添了一丝烦闷。
她很着急,着急的想哭。生活上的琐事偏偏在这时涌进脑海,第一次比赛的意义,对陆弥生来说是别样的意义。她练了好久才终于接到了参赛名额,却受伤了,没有什么是比这个更让运动员难过的了。
突然,“吱呀”一声的,门开了。陆弥生用力按着耳机方便更深入地听到音乐,也一边寻声望去,看到门前的来人,她的瞳孔不自觉缩小,心神晃了晃。
她穿着马甲,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
她……她长得好像钟秋儿啊。
对方开口说了几句话,可陆弥生没听到。随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带了耳机,于是扯下了它。
“你好。”
声音带着疏离和急躁,目前来说比赛是最重要的,陆弥生无法理解她想做什么,甚至有些愤怒。
“好久不见,啊啾。”她说话,声音如水却很清冷,“你知道我是谁的吧?”
这是……钟秋儿?
她依然深如一汪湖水,“我是钟秋儿。”最后的声音有点颤。
真的是!真的是钟秋儿!
我微微失神,随即回过神来:“你去哪里了?”
“喂钟秋儿,我听了你的话,t跳已经不踩刃了,我还跳出了t连跳!我进了国家一队!”女孩激动的站起来,一个不稳,塑料椅子发出嘎吉一声,她差点摔倒。
最后对方拉住了她。钟秋儿的头发依然盘得紧紧的,宛如从前,且梳得光亮,像一只骄傲的孔雀,发髻上夹着一个黑色的小夹子,唇红齿白。陆弥生腼腆的笑笑,“国家队里找不到你呀。”
“我退了。”她说。
微微愣住。
“我退役了。”她很平静,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为什么?”陆弥生被“退役”这个词给吓住了,她无法想象当年国家二队的骄傲,三年后却退役了。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消息,就这样悄声无息,暗淡退场。
钟秋儿没有接下话去,却又换了一个话题,“你从小在俄罗斯生活?”
“对啊。”
“所以,图克塔米舍娃的实力你不会不了解吧?”
“啊哈,非常了解,”傻熊笑笑,心一寒,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匆匆忙忙的起身,“钟秋儿你到底想说什么?你为什么退役?”
“你受伤了对吧?右脚脚踝拉伤和腰骶部筋膜炎。是B级赛上跳3loop摔到的,后来训练时又伤了。”
陆弥生的身子有些颤抖,她不想对对方发脾气,却止不住心中的感情,着急的喊:“你到底想说什么?!”
“退赛吧。”她眼神悲戚,以前的她是不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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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赛?你想让我退出这场比赛,退出我青年组的第一场比赛?”,我努力平复着心情,可额头上已经渗出了汗,“钟秋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啊,我不是教练你也不是,谁都安排不了。”
“而且……为什么呀。”我不敢直视她,怕那一汪深潭将我拉进去,“我付出了那么多才拿到出站名额,不管怎么样都会跳的。”
我推开门准备离开,刚踏出前脚,钟秋儿却又说话了,她的声音虚晃无力:“但图克塔米舍娃会是冠军这不可质疑。”
“你的3lo+1F+3T的夹心跳并不稳定吧,你最擅长的原本就不是连跳。”
当初陆弥生第一次来体校参加选拔时没有人老师理会她。但只有秋儿一人发现了,那是绝佳的天赋,只要稍稍用心,也会出彩。
“据我所知,图克塔米舍娃可有着高质量的跳跃,你比不过她的。”
“腰伤缠身的你,本就没有机会站上领奖台。”她的语气有一丝丝的怜惜,“三周跳......你还真是对自己自信,哪怕满身伤病。”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退役?”我转过身来看着她,急于寻找答案。
“当年参加测试赛跳loop的时候摔着了,不算太痛,我就继续了短节目。”她说,“呵,明明觉得身体比什么都重要的我,却没有退赛。”
“如果我当时退赛了,就不会再摔着,就不会当场断了韧带动不了了。”她开始哭,支支吾吾地将故事交代出来,“全场的运动员,全场的教练和评委都看着我!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那不是鹤立鸡群的荣耀,是众目睽睽的耻辱。
“我绝对……绝对不能让这个故事在你身上重演!”
“你如果摔了,就会和当年的我一样了吧?你也会退役,也会在未来的每一天都很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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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弥生走出了休息室,背影却又些惭惶逃窜,耳边响起如潮的掌声证明图克塔米舍娃的表演确实完美。
钟秋儿阐述的只是事实,图克塔米舍娃跳跃出众,让弥生都不得不佩服的是,她的三周跳起跳完全不用下蹲,凭借高爆发力直接起跳,弥生的三周跳则需要深蹲来弥补自己跳跃力量上的不足,光从体力花费上对方就更有优势。
到挡板前的时候,图克塔米舍娃正在冰面上做着结尾旋转。
美丽的贝尔曼。
她腰肢柔软,看起来更是赏心悦目。可只有真正练习的人才知道,这个动作,美丽并且残酷着。
下意识的抚摸腰部,厚厚的药膏还贴在上面,摸着还有些酸痛。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钟秋儿那张哭丧着的脸。三年前的钟秋儿从不会哭,她实力强,性子也傲。不难想象这几年的苦难生活将她打磨成了什么样
这时也顾不上说什么了,她紧张地捏着自己的裙摆,就等场上的选手赛完,马上音乐便会戛然而止。
李明珠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各种开导疏通鼓励打气,弥生抬了抬头,眼前方一条巨大的横幅:HttpS://WWW.hLχS㈨.CōΜ/
“我们亲爱的熊熊,未来征程第一站,请不要让自己后悔!”
是写给她的,弥生朝那边挥手笑了笑,推开挡板滑进了冰场。摆好起始动作,脑袋里却乱哄哄的,心底深处的那段话铭刻在心。
“冠军会是伊捏扎维塔,你比不过她的……我不想让悲剧在你身上重演。”
悠扬细腻的音乐响起,陆弥生深呼吸后推脚滑行,做着复杂的上肢动作。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她注意着用刃,高高跃起,3LOOP关系着后来的两个连跳,轴心有一点点的偏,她在空中做了调,成功落冰后,又轻轻一跃,1F跳成,最后的3T将决定这个夹心跳跃的成败。
右脚外刃向后滑行起跳,陆弥生大脑内计算着左脚点冰的时间,脑袋却不争气地想起一句话,
“爸爸妈妈为了我起早贪黑的工作,一切却都结束了。你……不能受伤的啊。”
稍稍的胡思乱想,影响了整个起跳,在身体惯性的作用下,陆弥生慌了阵脚,刚刚起跳就重重摔了下去。
一瞬间,腰部已经养好大半的伤病又再次复发,身体撕裂般的疼痛直灌心房。
她赶忙马上起身继续滑行,心存侥幸。泪水却顺着脸颊滑落,后来的躬身旋转也因为腰部受伤没有做成,反而因为重心不稳直接踉跄一步倒地。
钟秋儿现在也在看着我的吧,她会怎么想我呢?
“我不会放弃的……因为大家都付出了很多努力,不仅包括我。”当时她这么对对方说。
中国冰迷的呼声在耳边想起,她抬眸,那副应援横幅便映入眼帘。身旁的粉丝们捂着脸在为她打气。
她在迟疑了几秒后站了起来,腰部早已变得麻木,还好没有伤到脚踝。陆弥生开始一边滑行一边回忆动作。而后,第四个跳跃,后外点冰三周跳。
其中表现还不那么到位,这个三周跳有些晃动和扶冰。但陆弥生听到了全场的欢呼声,身旁的风带走了泪水和疼痛。
“我想你之所以不退是因为很喜欢花滑吧……不退赛会受伤,但你知道如果自己退赛,未来也会恨自己。”
“所以你才没有放弃吧。”
她的脚步也让人眼花缭乱,接下来的跳跃没有出太多错误,滑行顺畅深刃,起跳时裙摆在空中飞扬,而后稍有些小问题,不过都没有什么事了。
她太累什么也听不见,只觉得肺要涨裂了,全身都乳酸中毒似的没有力气,最后她拼尽所有,完成了蹲转。她最后摆出结束动作,音乐也刚好停止。
一切都结束了。
背后脊柱开始阵痛,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做上等分台——第十一名。
这场比赛运动员们多少都出了差错,但像陆弥生这种的少之又少,因此短节目结束,陆弥生已经排到了第25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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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生结弦穿上了高领的衣服,搓了搓有点冻僵的手。
人撤的差不多了,男单短节目后就是女单短节目,她们已经比赛完了,今天的比赛就算结束了。观众和大批运动员也已经离开,而自己,只不过是想走走看了。
耳朵上带着新买的纯白色耳机,装腔作势的比着动作假唱,倒是欢快的。路过通道深处的拐角,却听到哭泣的声音。
哭的人没有太过刻意隐藏自己的哭声,以至于自己带着耳机都能听到。那声音呜咽着,像受伤的小鹿。
羽生悄悄走过去,占满屋子的铁柜的储物室里,留着齐脖短发的女孩抱膝哭泣,穿着皮卡丘的外套到不知道是哪国选手。
那就是他和陆弥生的初遇。
“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男孩微微躯身问道。
女孩显然被吓到了,猛地一抬头,对上一双干净且略带善意的眼睛。男孩离得太近,女孩只能索索脑袋,慢慢的说道,“你刚才看女单的比赛了吗?”
“啊?我只看了前两组。”
“哦,”弥生又把脑袋缩进了高领外套的里面,闷声回应:“那你应该知道我。”
啊?
对面的小女孩哭得更来劲了,那张素净的小脸哭得皱在一起,看着有些诙谐,却很是无害。
“呜呜呜呜我从来没有那么差过……呜呜呜我给奶奶给大叔给……林老给李教练姚教练丢脸了呜呜呜,”她扯着嗓子,“唔啊唔啊呜呜,给别人蒙羞了哇唔哇唔啊……”
人家小姑娘哭得那么惨,羽生也不敢多问,只好拿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人家:“那你快回去吧,冰场要清场了。”羽生提醒道,“你不走吗?”
女孩太专注没注意到手帕,只是懊悔地摇摇头,“我……我,从没想过自己会滑成这个鬼样子我一直想赢啊哈呜呜呜唔啊唔啊呜呜……”
“想赢到金牌和胜利啊呜呜-”
“真么说的话,我也和你一样呢,”羽生喃喃自语,“如果不赢的话,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呢。”
女孩抬头:“那你一定很强吧,这么说话的人都是很厉害的。”她没想到男孩会这么说,就调了调姿势,面相男孩,“啊那个,那你短节目第几名呢?”
“我……我,我也不大好的啦,”羽生似乎有些不想说出来,又在极力思考着什么,“大约是十几名。”
男孩摸了摸头发憨憨地笑,“我虽然这次发挥的不太好,但下次一定会变好的。你也一定是这样的。”
“因为世界上有很多人在爱着你啊,你的家人,同学,教练,粉丝甚至你的对手,他们都希望你好好的表现,不辜负任何一个人。”
女孩点头,哭红了的眼睛微微肿着。
“是吧?来来来笑一个。”羽生看着这个爱哭的女孩子,又递过去自己的手帕,“先擦擦汗吧。”
他看着对方怕打脏手帕,只拿起帕子的一小角使劲擦着不停涌出来的泪水的慌张模样,不禁笑着说:“真可爱啊……小妹妹,你多少岁了?”
“十三。”发育比较晚的她回答说,过了一段时间又礼貌性地补充了一句:“哥哥,你也很帅的。”
羽生结弦愣了愣,突然爽朗地笑起来,眉清目秀,很招人喜欢。
他突然起身,“小妹妹,马上要闭馆了,一起走吧。”
他拍拍刚才触摸了地面的手,将手伸向了任然坐着的女孩。
女孩抬头仰视着男孩,抓住对方的手,颤抖地站了起来,“多谢了。”
“但是,但是为什么要叫我小妹妹啊?”她用力挤挤眼睛把眼泪收回去,用手比出了“三”的字样,“我已经,十三岁了哦!”
“噗嗤。哎呀呀,但哥哥我已经……”羽生结弦学着动作用手比出一个“五”,“我已经十五岁了,比你大整整地两岁哦(-ω-`)~”
“啊……两岁啊。”
“这么说来,我是该叫你哥哥啰?”她低着头晃了晃脑袋,而后抬起头来,原本出神的双眸突然忽地亮起来:“对啊!”
她笑得像朵花,不再流泪了,羽生才发现她确实长的很可爱,小小的一团,招人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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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羽生看了看对方的外套和书包上的挂件:“你很喜欢皮卡丘吗?”
“对!二次元我都很喜欢呢。”女孩的眼睛突然变得亮亮的,“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傻小熊摇晃着手里的皮卡丘的小挂件,说:“我以前在加拿大训练,一个人做飞机过来走丢了。”
“就是那种整个世界都不认识你的孤独感。”她扭头看向另一边,才发现接自己的车来了,“不过后来是一个日本留学来的画师帮了我,还送了我一个皮卡丘的玩偶。”
“你说巧不巧,我们居然住在一个小区,是邻居!……所以,我就有很多很多pika啦~”
羽生听了也配合着她点头,“的确是很有缘呢。”
他微微一笑,“是个很棒的故事。”
女孩看着那个笑容,心中便一点也不伤心了。
再郁闷也不致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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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弥生和男孩打了招呼后上了车,驾驶位上做着她的理疗师郑月,熊妹常叫作“正月阿姨”,她是个很美的女人,涂着一口红唇,看见弥生上来就往脸颊上亲了一口。
“他是谁呀?朋友?”
“啊……应该不是吧。”她回答,“我们都还不知道名字,或许只是萍水相逢啦。”
“可能是因为我哭得太大声了吧,那个哥哥才过来安慰安慰我。”
前面正在堵车,正月阿姨按了按喇叭又把头伸出窗外用流利的英语喊:“麻烦了,前面发生什么了啊?!”
前面车上的人回过头来看看,没说话。
“该死的,我竟然忘了这里是日本。”她扭过头来看着陆弥生,“啊啾你去说说吧。”
熊妹只好用自己那并不是很流利一点也不正宗的中式日语重复了一遍正月阿姨的问题,回答说:“前面堵车了。”
“哎呀,还是我们啾啾聪明……哦对了,你怎么跟人家交流啊?”她微微调了调椅子,问。
“日语。他说日语,我也说。虽然说得不太标准,但总之是能聊。”
“都聊上了还不是朋友?都聊上了还不要个联系方式什么的?”正月阿姨露出一副无法理解的表情。
“还不是刚才……刚才状态不好嘛。”
阿姨听了也一脸担忧地看过来:“你已经很棒了,小熙他们会以你为荣的。”
陆弥生摆了摆手表示安慰听太多现在已经缓过来了。又顺带表示希望正月阿姨聊些有趣+劲爆的内容调节气氛。
“哦……你刚才哭啦?”
“对。”
“也行,我就先告诉你吧——你眼线没擦,一抹就花了。”
“挺花的。”她还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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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两个人相遇的第一天。
以及……陆弥生自以为毁掉形象的第一天。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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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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