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
酒吧内的音乐声震耳欲聋。
林超嘴里叼着根烟,右手抓牌,怀里坐了个女孩。
烟味熏得那个女孩直咳嗽,可她却不舍得从他怀里离开,一双被呛得通红的眼睛依旧直勾勾地看着正打着牌的林超。
暮深坐在他对面,附近总有三三两两的女孩对他投来暧昧又或是勾引的目光,可他却毫无反应。
他笑意不达眼底,眼神里透着明显的不耐和冷意,随手扔出张牌对林超说:“让她滚,吵死了。”
女孩撅了下嘴,瞥了暮深一眼却没敢开口说话。
林超从嘴里吐出白烟,也没怎么看那个女孩一眼,开口就说:“难受就先去旁边坐着吧,我一会儿去陪你。”
林超虽然平时在班里嬉皮笑脸地,可周围的人都知道,他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
蒋稻坐在靠窗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点烟,十足十的纨绔二世祖。
他对着林超的女朋友笑得流里流气地:“妹妹,旁边坐着去吧。不然你男朋友输了,你可能还得通宵一晚上哄呢。”
林超虽然没有暮深的长相那么惊艳,却也生得好看,在班上时身上总带着点阳光的味道,可一出了学校就焉儿坏,身上的反差感总能吸引很多女孩。
李凯胜将烟夹在指尖,扫了眼周围各种类型的女孩,她们的目光十有八九都放在了他们这儿唯一一个没有点烟的暮深身上。
李凯胜叹了口气。
自己怎么就没长一张好皮相呢?
三楼是VIP地区,音乐声比较小,算是暮深几人专属的地盘。
他们这堆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一是因为背景,二是因为长相。
每个人长得其实都不差,只是暮深实在长得太惹眼了,不亮不暗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他抬眼勾唇一笑。
那份‘好看’太具攻击性,宛如毒品,极其诱惑吸引,却也致命。
他不像其他人坏得彻底,而是坏得随便,偏偏因为暮深这种坏得漫不经心的调调,惹得更多女孩往他身上扑。
眼看暮深手上就剩三张牌了,林超随手一甩,出了个炸弹。
暮深一挑眉,吐出一个字:“过。”
烟嗓撩人,附近听清楚他音色的女孩又是一阵骚动。
坐在暮深旁边的陈明岁将烟掐掉,看着自己手中的烂牌满脸厌烦,可抬头对上那群美女的时候又顶了张笑脸说:“嘘……再吵你们看中的这个帅哥会帮你们扔出去哦,小妹妹。”
陈明岁是晋一高三九班的学生,比暮深大一岁,今年20。
那声小妹妹喊得自然又轻松,轻而易举地就让那群女孩闭了嘴。
暮深听了也没什么反应,一手撑着头,一手抓着牌,一双浅色瞳孔盯着桌面。
“暮大少爷,发什么呆?到你了。”陈明岁用脚踢了下暮深的椅子,催促道。
暮深正烦着要换回位子的事,突然觉得打牌闲得慌,将那仅剩的三张都随手扔了出去,说:“不玩了。”
梅花K和方片二亮了出来,最小的一张,是黑桃5。
陈明岁一阵沉默:“你刚刚怎么不打啊!浪费!”
“关你鸡儿事。”暮深说完就拿起手机,将这局输了的钱随手打给了其余三人。
原本以为自己要输的陈明岁顿时乐开了花,对着暮深竖了个大拇指:“你行,财神爷,你有钱你牛逼。”
一个女孩看他们打完了牌,调整了下状态端着酒鼓起勇气走向那位最显眼的少年,脸上笑得又甜又媚。
不浓不淡的香水味传到几人的鼻子里,似乎就要勾起男人心里的那点火苗来了。
其他人见这位美女目的性强烈地走来,都只暧昧笑了几声,也不阻止。
只有暮深眉头一皱,瞥了眼那个姿态娇柔做作的女孩,沉着烟嗓道:“离我远点,太臭了。”
曲子青脸色一僵,气氛有些尴尬。
似乎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少年如此不给面子,大庭广众之下就说女孩子身上的香味臭。
曲子青调整了下表情和语气,好脾气地看着暮深笑,问:“那深哥喜欢什么样的?我下次换个味道。”
蒋稻不得不感叹一下他深哥的个人魅力,都被这样说了,人家美女还能这么不依不挠。
李凯胜还是比较怜香惜玉的,他帮忙打了圆场。
照暮深的性格,他是不会再理了,可这次所有人都猜错了。
暮深拿起桌上的酒杯晃了一下,看着那粉蓝交杂的液体在杯子里头晃,想起某个身上总带糖的女孩儿,忽地一笑,勾人而不自知:“我喜欢……糖味儿的,闻着就想咬。”
……
某个小巷里,倪滧、方可禅、沈慕双和萧仪伊四人被七八个身上纹着一大堆刺青的青年堵了。
他们一个个都长得很壮硕,肌肉很发达的样子,看着就让人寒胆。
方可禅走在最前头,身后还护着个身形娇小的倪滧,理所当然地成了他们第一个下手的对象。
她们只是约出来逛逛,抄近路到另一条街买点东西,不曾想穿过这条小巷时却被堵了。
带头站在正中央的青年捏了捏方可禅的下巴,暧昧又似调戏地打量了下她大衣下玲珑有致的身材,叹了句:“妞儿,陪爷玩一个?”
他们越走越近,一向可人又温柔的沈慕双突然站到了萧仪伊的身前,和方可禅并肩,像个十足十的女英雄,可倪滧看见,沈慕双背在身后的手握紧了拳头,还在隐隐发抖。
方可禅一手打开了那个混混的手,语气很冷,声音却有些颤。她其实也很怕,可她不想表现出来:“别碰我,滚。”
那个混混咧嘴一笑,露出一排因为长期抽烟而有些黄的牙,笑得恶心极了:“性子还挺烈,老子稀罕死了。”
“别过来,否则报警了!”方可禅忍住想吐的冲动,逼着自己冷静。
另一个身材高大的混混和其他兄弟相视一笑,又往她们的方向踏了几步,像是要把人逼到墙角:“好啊,看是警察来得快,还是我们的速度快。”
几个混混往前想拽住方可禅和沈慕双的手把两人制住,方可禅初中时学过几年跆拳道,奋力挣扎的时候好歹推开了一个。
沈慕双一咬牙,竟也没让开,伸出手一把扯住将其中一个混混的头发使劲地拔,用指甲在他脸上刮出几道血痕,摆明了不服从。
方可禅将倪滧拉在身后,感受到彼此都在颤抖的手,脾气很大地对着那群混混吼:“姐姐是你想搞就能搞的吗!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
那几个混混显然低估了沈慕双和方可禅这两个一看就娇生惯养的女孩,被激起了一丝怒气,只是扫向几人身材的时候,那恶心又充满□□的视线又粘了上来。
“老子就喜欢你们这些性子够烈的妞,叫起来才带劲儿!”其中一个混混抹了下唇角,被沈慕双抓得青红的脸看着有一丝狰狞。
倪滧吸了口气,将萧仪伊拉到身后,尽量用身体挡住她。
一张白嫩嫩,又乖又青涩的脸蛋就入了几个混混的眼眶。
倪滧长了张未成熟的脸,又白又娇,陶瓷娃娃一样脆弱不堪,似乎碰一下就得碎。
一会儿做起来一定更带劲。
混混头儿将视线从方可禅的脸上移向了倪滧,这种长得又乖又软的女孩儿他很少遇见,跟他们这群人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他没试过这种女孩儿,没准更合他的胃口。
混混头儿舔了舔干涩的唇,一手制住方可禅就将倪滧拖了过去。
他一只手就将她的下巴抓在了手上,微微用力就留下了红痕,细滑柔软的肌肤透过掌心传递出来去,让人上瘾。
“操,好滑。”男人谓叹了一句:“这个我要了,其他的给你们。”
其他混混蜂拥而上,男人将倪滧抵在墙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腰:“妹妹,笑一个。”
耳边的声音很杂乱。
“嗳,看着我,笑一个?”
记忆重合,少年低头朝她笑,不羁又慵懒,比夏天的光还要刺眼。
倪滧脸上面无表情,几乎称得上是波澜不惊。
她抬头看着那个满嘴黄牙的混混,一张嘴就咬上了那个混混的手臂。
她咬得不留情去,那个混混没料到,抬手就往她脸上来了一掌。
那掌的力气可没收住,男人的力气又比女孩的大,再加上那种壮硕无比的身材,那一张将倪滧扇得脑袋嗡嗡响,可她还是没松口,只是眼眶开始泛红。
太疼了。
男人见她不松口,又扯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妈给老子松口!”
巷子某处传来一阵不小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杂很乱,似乎不止一个人。
倪滧脑子依然被扇得很懵,嘴不松开,依旧咬着那男人硬邦邦的手臂,咬得太痕,倪滧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过了几分钟,倪滧眼前一黑,被扯离了那男人的怀里,却撞进了另一个带着带着朦胧森林香气的怀抱里。
比起被闷在外套里的那次,暮深身上多了股烟味,很淡,可倪滧鼻子灵,不太喜欢这个味道,却喜欢这个拥抱。
那人的体温源源不绝地透过拥抱传递到了倪滧身上,秋天的夜似乎都不怎么冷了。
她个子矮,严严实实地被那人护在怀里,沉闷又低哑的烟嗓钻进她的耳朵里,像是带电,又酥又麻。
“你他妈哪只手碰她了。”
暮深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场面正混乱着。Hττρs://wWw.hしΧS9.CòM/
暮深往人群里扫了眼才看见那个娇小又软的陶瓷娃娃在咬人,头还被人往墙上撞。
他见她眼眶都红了,撞得那下肯定疼极了。
只一刹那,他整个人都疯了。
他从没那么暴怒过,从前打架都打得漫不经心,偶尔还能调笑几句。
可看着倪滧脸上的巴掌印和红痕,还有微微泛红的眼睛,暮深冲了过去,只一拳就狠得把人往地上砸。
他没想那么多,直接将倪滧护在怀里。
那双狐狸眼不再勾人,泛着冷气,冻得周围的空气都快结成冰渣子了。
看起来碰一下就碎的陶瓷娃娃,都还没朝他多笑几次就要被人弄哭了。
他连凶都不舍得凶一下,却有人上赶着伤害她。
暮深脱下外套罩在倪滧头上,语气依然很冷,却是放软了不少:“别看。”
他知道自己打人时透着狠劲戾气,怕吓着她,所以每次打架都藏着蹑着,生怕被她干净澄澈的眼眸撞见。
倪滧闷在暮深的外套里,她知道,暮深是不抽烟的,闻着他外套上不知从哪沾来的烟味,倪滧忍不住蹙眉。
她不喜欢,可是她也不想将外套拨开。
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和痛骂声依旧表示了场面的混乱和血腥,她没勇气掀开暮深的外套去看。
暮深看起来很生气,打人一定很凶。
蒋稻将手里的混混往地上一摔,皱着眉看今天打得异常沉默的暮深。
一群人一起打过的架比吃过的饭还多,他们总是能谈笑着将另一方人揍得起不了身,所以通常除了惨叫声,更多的是他们边打人边调笑的声音。
可今天,这人沉默得过分了。
蒋稻从没看过暮深打得这么疯的摸样,打得眼睛都红了。
他以前打人是狠,招招往死里打,可今天却是打得又冷又疯,脸上不再带着那抹随意的笑,唇绷得紧紧地,阴冷得像阎罗王来收尸,几乎要将人的骨头都拧碎才罢休。
就连是林超都不敢太过靠近。
‘咔嚓’一声,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声,暮深沉默着将对方扔在了地上。
蒋稻看了他和被折了一只手扔在地上的混混老大,心里感同身受似的‘嘶’了一声。
真他妈狠。
过了良久,耳边的惨叫声渐渐弱了,拳头碰撞的声音也消了下来。
倪滧被人轻轻抱起,被碰到腰的时候还是缩了一下,那只混混的手给她留了阴影,还没来得及挣扎就听见那把沉稳的烟嗓。
“别怕,只是带你出去,地上脏。”
地上的血迹一滩滩的,惨不忍睹。
暮深断定,倪滧绝对受不了这种场面。
他将她打横抱起,外套依然罩在她的头上,她什么也看不清,周围的血腥味却隐隐盖过了暮深外套上的烟味。
倪滧整个人还是绷得紧紧地,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暮深身上的寒气和杀意隔着外套都让她感受得到,他似乎还没平息怒气,胸前一上一下地起伏,似乎是在极力克制。
周围似乎又是一阵骚动,她听见有人掩盖不住惊呼出来的声音。
走了段不长的路,暮深似乎把她放下了。
蒙着她整张脸的外套被掀开,她坐在副驾驶上,一脸茫然地看着他。
透过车窗,倪滧隐约看见方可禅她们也上了林超和蒋稻的车。
“你先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带你去医院。”
暮深看起来很冷静,只是那双狐狸眼始终很冷,眼角和嘴角都还有些淤青,平时总是挂在嘴边的那一抹勾魂夺魄的笑也没了,整个人看起来都带着股狠劲儿。
暮深将车门关上,和林超几人又走回了巷子里,过了几分钟后才回来,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暮深拉开车门,给倪滧绑了安全带,自己却不绑,开了引擎就直踩油门到了最近的一家私人医院。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车里的空调温度适中。
暮深开得有点快,可看着他绷得紧紧的下颚线,倪滧抿了抿唇,不敢说话。
她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模样。
他总是笑着,带着几分散漫和慵懒。
现在这种压制着怒气和戾气的那种凶,倪滧还是第一次看。
她看着眼前的少年,看他浅色的瞳孔,看他的瘀伤,看他的下颚线和他身上带着血的T恤。
倪滧轻柔的嗓子依然有些颤抖,却不自觉带了丝安抚的意味。
她看着他的眼睛说:“嗳,深哥,笑一个。”
她微软的声音和安然的面孔对他来说或许就是最好的镇定剂。
只一瞬,就让他将身上的戾气和寒意散得一干二净。
这样娇娇小小的陶瓷娃娃,大概是上天故意派来克他的。
暮深松开一点点油门,稍微降了速,侧头看了她一眼扯起嘴角,笑得无奈又勉强:“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老子才不笑。”
医院里,等几人检查完包扎好伤口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四个女孩排排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看着很乖,不吵不闹地。
可默了几秒,一声细微的抽泣声传来,几人才纷纷从一场浩劫中回过神来,眼泪啪嗒啪嗒地往外掉。
被吓懵了,彻底安全了才敢放声哭。
只有倪滧,依旧是乖巧安静地坐着,眼眶泛红,眼泪却一滴都没掉。
蒋稻这几个大男人身上哪里可能带什么纸巾,直接用自己的名牌外套就给几个女孩擦眼泪。
蒋稻见她们眼泪掉不停,有心想调整气氛,于是边擦边夸赞:“你们也够聪明,知道让萧仪伊偷偷躲在背后给我们打电话,赶巧我们也在附近打牌。不过你们三个敢挡在萧仪伊面前给她争取时间也真是够勇敢的,真棒!”
可惜他的安慰没什么效果,几个女孩哭得更欢了。
“……哎哟姑奶奶,你们别哭啦别哭啦,不都没事了嘛。”
这种时候,闭着嘴的林超就显得聪明多了,由始至终他都在默默地给方可禅擦眼泪。
“你们怎么来得那么迟啊!我都快被吓死了呜呜呜呜呜……”
方可禅不讲道理,一下又一下地拿小拳头捶给她擦眼泪的林超,哭得可难看了。
林超无奈,只能耐着性子说:“已经来得很快了,深哥在路上连闯了三个红灯,油门都快给他踩到底了。”
“呜啊,可怕死了,他们真的好吓人,手劲也大,都被抓红了。”
林超点点头,颇感认同。
他也觉得吓人,只是对象不一样。
林超觉得暮深刚刚疯魔踩油门的样子,比那群人更恐怖。
这边一顿闹哄哄地,倪滧却始终很安静,不哭也不闹,乖巧懂事得让人心疼。
暮深走前几步,蹲在她身前,怕她冷,将外套盖在了她的腿上,又抬头看着她。
她坐在椅子上,小小一只的,连眼眶都红了,和暮深对视着,却硬是没一滴眼泪流出来。
倪滧脸色苍白,看得暮深心一抽一抽的。
暮深抬手捧着倪滧的脸,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和眼睛。
这个动作其实对两人来说有些暧昧,但周围没人有心思去注意这点事。
他哄她:“没事了,想哭就哭吧。”
倪滧哽咽了一下,眼泪有些收不住了,咬着牙依然在坚持不让眼泪流下来:“不能哭。”
“为什么?”暮深抚着她脸颊的动作一顿。
“要懂事,哭了,会被丢掉的。”
倪滧的思绪已经有些混乱了,说的话根本没过脑,也根本分不清什么话可以对眼前的少年说,什么不可以。
暮深看着她忍着眼泪的模样,比她哭还要更心疼,就像被刀子一下一下捅着身体,却始终没捅到心脏,不给个痛快,把人往死里折磨。
暮深的手往上抬,他轻轻抚了抚倪滧的头,帮她把凌乱的丝发整理好,烟嗓第一次放得温柔:“我怎么舍得丢掉你。”
倪滧没听进去。
暮深无法,故意坏笑着道:“你再这副摸样我可亲你了。”
倪滧顿时被吓住了,一张脸憋得更红了,还举起手将唇捂了起来,以防暮深偷袭。
他看着她的动作,无奈得要命,又笑:“操,你怎么就这么嫌弃我呢?”
等到四个女孩终于不哭并且结伴去厕所洗脸的时候,蒋稻才如释重负地往另一边的椅子栽。
“淦,女生哭起来真的要命,眼泪比我家的钱都多。”
林超站直身体,将刚刚给方可禅擦眼泪的外套搭在肩上,笑着说:“谁说的,深哥安慰的那个不就一滴眼泪都没留吗?”
懂事乖巧得让人心疼。
直到女孩们从厕所里出来,林超几人才驾着车将她们一个个安全送回家。
暮深和林超将倪滧和方可禅送到家门口,暮深抬眼,盯着唯一没亮灯的某户,陷入了沉默,还是倪滧先开的口。
“今天谢谢你们,回家路上小心。”她微微颔首,又朝他们挥手,似乎是要目送他们。
她总是很懂事很明事理,教养和礼貌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等到两个女孩都离开了,暮深脸上的笑容才消回下去。
浅色的瞳孔蒙上一层不明显的戾气,烟嗓在寂静的黑夜里带冷,听起来格外让人心寒。
“那些人,送去医院了没?”
林超看着暮深的表情,笑了一声,语气分不清好坏:“第一时间就送了,没整死他们都算幸运的了。”
暮深又问:“倪滧的父母不在家?”
这是个说得很笃定的反问句。
“八成是,方可禅说这也不是倪滧第一次一个人过新年了,早习惯了。偶尔她还能自己包饺子吃,再拍照给方可禅看,听说过得还挺怡然自得?”
暮深神色淡淡,看着那户亮起来的窗,垂眸:“是么?”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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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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