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自己上半身穿着红色的唐装,下半身穿着他叫不出名字的男士裙子,胸前戴着大红花,正红色的,看样子是要去结婚。
他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他再熟悉不过,可是也许看得多了,沈也觉得自己竟然不认识镜子里的那个人。
他所处的梦境就像是真实的世界。外面锣鼓喧天,热闹得不行,他所处的房间里却只有他一人,他很孤独也不自由。
梦里的他要结婚了,在那幢木质小楼里。他好似穿越到了过去——他要大婚了,他要娶妻了,他要生子了。
穆梁呢?穆梁不见了。怎么找都找不见。
即便是收了力了,踩在木地板上也有很响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听上去难受,心里面更加难受。
沈也摸索着,走进了或许是他未来的卧房。如他所想,他梦里的未来的妻子,现在的新娘子,正端端正正地坐在床边,红盖头盖得严严实实的。不过可以看得出来,她很娇小,瘦瘦的,让人不禁心生怜惜之情。
说实话,沈也在看到她之后的一瞬是极其失望的。刚才走过来的时候,他甚至还在想这里面会不会是穆梁,这会不会只是他的一个有点邪恶的反映他真实心理的梦。
很可惜,这是梦,而即使是梦,里面的人也不是穆梁。
有些恐惧,还是鼓起勇气用秤杆去挑盖头,可是不管怎么挑都挑不开,薄薄的一层红布像是有千斤重。沈也干脆放下秤杆直接用手去揭,也许因为某种原因,盖头被他缓缓揭开了。
沈也被吓了一大跳,一屁股摔在地上,在梦里他都感觉屁股好疼。让他被吓一跳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面前的“人”根本不是人,它只有人的轮廓,可是没有面孔的轮廓,在沈也看来,它的面孔就好像是圆珠笔在纸上乱画的图案。
新娘子开口了,它说:“你不记得我了吗?”
沈也想说,你是谁?可是他被吓得讲不出话来。
新娘子穿着一双绣着大牡丹花的红布鞋,悄悄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沈也。沈也动也不能动,喊不喊不出声,脸上的汗像是落雨一般掉下来。
终于,在新娘子还有一步就要走到他身边的时候,梦里的他昏了过去,现实里的他也就醒了。
出了一声冷汗,醒过来的时候摸了一把脸,发现满脸都是泪水。身体也是僵硬的,全身上下都酸疼。缓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在从前的卧室里,窗帘拉得很好,室内是一片漆黑。
挣扎着起床,拉开窗帘,才发现外面也是一片漆黑。别墅坐落在山脚下,离市中心有一些距离,这里人烟稀少,晚上只能看到星星点点,有时候连星星点点都没有。
穆梁呢?穆梁不见了。
拖鞋也找不到,索性也不找了。光着脚丫踩在地上,实木地板透心凉。也不想开灯,心里头其实还在想着会不会是他那古板的男朋友要给他准备什么惊喜,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
沈也在他父母这座“城堡”里的房间和在小楼里的房间一样,都是在顶楼,也都是阁楼。
他从小到大都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狭窄灰暗的空间给予他需要的安全感。里面有他感兴趣的漫画书,而他也可以在假期的时候一天都窝在“秘密基地”里看球赛。
轻手轻脚走楼梯下到带着一点光亮的一楼,从楼梯的缝隙间看到眼前的情景,沈也就都懂了。
没有什么惊喜,只有惊吓。
穆梁坐在单人沙发上,背挺得笔直笔直的,双手放在膝盖上,可是沈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边上坐的,沈也直接可以分辨出,是他的父亲和母亲。父亲总是喜欢穿灰色细棉麻的裤子,从前膝盖做过手术,可以看出左右大腿的粗细不一样。边上则是他的母亲,穿着他最欢的旗袍之一,灰蓝色的,上面是手工一针一针织的环形花纹。
沈也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细细碎碎的声音,接着是笑声。
他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可是还是不敢下去,坐在楼梯上。穆梁在明,他在暗。
父亲,对于沈也来说是一个遥远的词。小时候他们还没有出走小渔村去大城市打拼,父亲也一直忙着去打渔,禁捕季节也会外出帮人家做事,一年四季也见不太到。后来父母下海,沈也对于父亲的记忆也只剩下一年夏天他带回来的奶油冰棍,甜得很,很好吃,一直让他忘不掉。
后面虽然住到一起了,可是他和父亲的话却没有和母亲的多。好像没有见他笑过,吃饭的时候也不允许沈也说话,总是板着个脸,无论是对下属还是对自己,只有对母亲才会有笑脸。一直是严肃的,把自己的心封闭起来的形象,就像是拥有了一枝向日葵花,可是还是觉得梵高画的向日葵好。
虽然这么说自己老豆不是很好,可是沈也对他,也不能说是爱,更没有恨,他们好像是被血缘关系羁绊的陌生人。
追人家的时候胆子很大,现在却懦弱得要死连下楼都不敢,沈也腹诽自己。
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十根手指的指甲都看了一遍,剪得很干净,没有可撕的,才决定下楼。
在沈也父母和穆梁的视角中,是一双赤着的脚丫子先下来的,接着才是下半身,然后是比从前粗了一圈的腰,然后是上半身,最后等了一会儿才探出一个头。
“还不赶紧穿鞋去,光着脚像什么样子。”是父亲说的,还是一如既往,看到沈也总是要说上几句的。可是嗓音比从前低沉沙哑了,从前烟酒太多坏了嗓子,老了之后没有好好保养坏得更快。
沈也赶紧赤着脚跑去穿拖鞋,跑到玄关的时候看了穆梁一眼,和平常没有什么不一样,应该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吧。
穿好拖鞋的沈也原本还想和穆梁挤在一个沙发上,被某人一个眼刀,还是乖乖坐到对面去。母亲冲儿子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进展顺利,让他闭上嘴不要破坏气氛。
沈也乖乖坐着,比穆梁还乖。
不知道他们刚才在聊什么话题,只知道现在大概在谈论交易案和穆金国。关于金融方面的他听不懂,关于穆金国的他是听得一清二楚。
原来他们的上一辈几年前是商业竞争对手,后来因为某种原因,穆金国自动退出了。可是还是不对付,当双方涉猎相同领域的时候,总是要争一争的。其实也没有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只是像从前学校里的第一二名,是你看不起我而我也看不起你。
沈也的父亲倒是不知道穆金国还有前一段婚姻,而他的发妻梁秋华已经去世。知道穆梁的身份之后有些吃惊。
之前在宴会上看到过穆金国现在的妻子和小儿子。妻子很好看,好看到像是他的女儿,儿子一点点大,穿着小西装,像是他的孙子。不过现在他们一个变老,一个也长大了。后妻近几年老得厉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穆金国曾经说过他会把他所有的产业都交给穆梁,而小儿子只要去做他喜欢的事情就好,如果插手家族事务,那他所有的财产都会与他们无关。
姜还是老的辣。如果你想找一个金龟婿,那就千万不要找会签婚前协议,会特意找律师进行财产公证的那种。
穆梁对于给与不给没什么兴趣,穆金国这个人变得很快。从前穆梁叛逆的时候他不是没说过自己什么都不会给他,现在说自己所有的财产都会给他这种话,信一半就好。
而沈也的父亲不同,在和他短暂的对话中,穆梁可以感觉得到,至少他的老丈人是一个讲信用的人,即使见过很多风风雨雨。Hττρs://wWw.hしΧS9.CòM/
上个世纪的大学生就是不一样,跟着老师出过国,在饭都吃不饱的年代里就知道同性恋,知道lgbt+群体,知道从前的同性恋有病论是错的,甚至在发达之后还捐过钱给平权组织。而沈念萍在大学里学的就是人文社科类,读过的书多,虽然没有读完,可是知道的远比大多数人多得太多了。
是开明的,是万分开明的。
沈也跑到北方,也是因为他过分自由,稍有束缚就会觉得难过,而多年了他们也不了解彼此,沟通对于他们来说是一件很遥远的事情。
穆梁现在变成了他们沟通的桥梁,把一切解释开之后,摆在他们面前的问题其实很简单。而老丈人和丈母娘的答复只有两个字——同意。
沈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跑过去,抱着他的父母。他甚至不记得上一次抱他们是什么时候。
“规矩你知道的,一个钟。”还是没什么好话的父亲,终于在说出这句话后,露出了笑容。
“一个钟?”沈也牵着穆梁走到院子里,穆梁问他。
“喏。”沈也呶呶嘴,“那边是祠堂,跪一个钟,见祖先。”
沈也松开手,让穆梁坐在院子里。他倒着走路,笑着说——
“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把我们的好消息告诉祖先。”
你是我的家人了,他说。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孤云跌近的北风向南吹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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