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品推广直播的第十二天,晚上十点,毕然成功拒绝了程雨晴送她回家的好意,骑着小毛驴赶往栗余江江边的一家名叫【半江楼】的酒楼。
此刻,营销03班的同学正热热闹闹地在【半江楼】酒楼聚会。
毕然在电动车专用停车位上停好车,把头盔挂在电动车把手上,才匆匆赶往【半江楼】。
包厢里都是留在栗市发展的同学,差不多到了十五个人,热热闹闹地挤了一大桌。毕然到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她不过是来走个过场。
本来她是向班长请假的,但班长说:“你这个本地人能不能给我们这些外来务工人员一点温暖?”
毕然只好答应了,但也提前打了招呼,她得十点钟才能下班。
此刻,包厢里三五成群的干杯,勾肩阔谈,同学聚会已然有了商务应酬的味道。
毕然一来便求饶,“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大家喝酒喝到兴头上,便起哄道:“罚酒罚酒。”
毕然在想另外一件事,她这个酒品不太好。据她妈和许闻事后讲,她如果和异性喝酒,会抱着对方要亲亲。
她环视了包厢一圈,八男八女。她想,喝酒倒也不是不能喝,问题是喝了酒之后,到底亲八个男生中的哪一个?
她得提前找好目标,看看这八个中哪一个能下得去嘴。
只稍稍脑补了一下,她就开始嫌弃地摇头。
一见她摇头,学委以为她是不愿意被罚酒,遂挺身而出,“我替她喝。”
“哦~”
“哦~”
嘘声阵阵,伴随掌声雷动。
包厢里开始起哄。大家都知道胡礼明喜欢毕然,毕然自己也知道。以前,她给过回应,她说他猥琐。
但现在不行了,胡礼明于她也有救命之恩,她只能面含微笑。HttpS://WWW.hLχS㈨.CōΜ/
人啊,总不至忘了恩负了义。
有男同学喝多了大着舌头道:“你俩喝交杯酒。”
“哦~”其他同学接着起哄。
既然加班来迟了,这一切,毕然也就认了,她没有提出反对意见,倒是胡礼明挺照顾她,“毕然,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看着胡礼明慢慢放大的脸,毕然缓缓地点了点头。转念一想,亲胡礼明好像挺委屈自己的,她的内心有些抗拒。
不过,她很快又安慰自己——就当是吃了块没有剔皮去肥的红烧肉吧!
于是,她大大方方的和胡礼明交杯,并趁着气氛说了句心里话,“感谢学委的救命之恩。”
大家开始鼓掌,仿佛在这个毕业分手季里见证了一场绝美的爱情。
但显然迟到的人,是不会被轻易放过的。
班长给毕然倒了第二杯,并道:“感谢本地人对我们这些外来务工人员的关爱。”
毕然笑着喝下。
第三杯,有男同学借着酒劲劝她酒,“敬假期还坚守在工作岗位的好员工。毕然,今年春节你要是扫不到敬业福,我就......”
毕然眼尾上挑,戏道:“你就怎样?”
“我就......我就把我的敬业福给你。”
“切~”
“怂~”
其他同学边看热闹边起哄。
毕然一来就连喝了三杯啤酒,喝得有些急,感觉肚子有点胀,便找了个借口上洗手间,趁机缓一缓。
她在洗手台用凉水洗了把脸,意识到今晚这阵仗可能超出了她的想象。
不知不觉中,她又想起薛榅。他如果在,一定又得沉着脸对她说:“不许喝酒。”
讨厌鬼。
毕然甩了甩头,既而想到了许闻。
她妈说许闻人品好,许闻说自己是正人君子。
许闻初中的时候就拒绝了她的酒后亲亲,许闻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而且他说他们是朋友。
毕然寻思着给许闻打个电话,让他来接她一下。此时,她已经有些晕了,打开手机通讯录,找到“X”姓,找到许闻。
许闻下面就是薛榅,她看到那个名字,“呸”了一声,然后按了拨出键。
嘴上说打给许闻,但手不听使唤。
*
栗余江江边,半渔江鲜。
薛榅和长辈们喝了些酒。
生日嘛,最重要的是开心,最重要的是和家人待在一起。
这一轮他刚和小姨夫碰完杯,手机就响了。
他把杯中酒喝完,才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他眯了眯眼睛,慵倦地往座椅后面靠了靠,然后才按了接听键,不徐不疾道:“知道错了?”
丁南夹菜的筷子收了回来,竖起了两只耳朵,专注地听着。不仅仅是丁南,桌上所有的长辈、平辈以及晚辈都不约而同地噤声,仔细聆听。
大龄男青年,这显然是好事将近啊!
“闻哥唔。”毕然打了个酒嗝,酒精上头,她有些晕乎乎的。
薛榅愣了下,她平时要么叫他领导,要么叫他薛老师,最多叫他名字。如此亲昵的称呼,这是头一回。
但他仍高冷傲娇道:“好好说话,你唱什么?”
“闻哥,唔。”毕然又打了个酒嗝,“你能来接我一下吗?我大概喝了三杯酒,待会儿可能还要再喝三杯。”
原来是喝酒了,才会叫他wen哥。嗯,喝了酒好像还挺乖,还知道叫他去接。
薛榅一边讲电话,一边起身,“在哪?”
“我在栗余江江边一家叫【半江楼】的酒楼参加同学聚会。”
“知道了。”薛榅想了想,又交待她,“在那等着我,别乱跑。”
蒋萍赶紧起身,把他的大衣递给他,明知故问道:“你去哪啊?”
薛榅穿上大衣,淡淡道:“过生日。”
蒋萍笑:“哦哦哦,那你去吧。”
长辈们也很理解,“快去吧,生日快乐。”
只有丁南藏了点明目张胆的心思,“表哥,你喝酒了,我送你哦。”却又被薛榅一口回绝,“不需要,我打车。”
丁南只好撇撇嘴,坐下。
这年头,殷勤也难献。
*
【半渔江鲜】离【半江楼】不远,前后不过三公里。但今天江边都是人,沿路都是车,交通状况十分糟糕。
出租车严重拥堵,薛榅看了三次腕表后,提前下了车,迈着长腿,一路小跑到【半江楼酒楼】。
毕然正坐在路边的花坛上,垂着个脑袋,小声哼着歌。
一见她这副模样,薛榅就心软了,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缓声道:“怎么不进去等我?外面不冷吗?”
毕然仍坐在花坛上,摆了摆手,“不能进去。”一进去,亲谁,她可就说不准了。
然后,她抬眼看向他,半歪着脑袋道:“你怎么来了?”
薛榅双手插在裤袋里,微微倾身,傲娇道:“你认错了,求我来的。”
毕然一下子笑了,两根细白如葱段的手指在他胸前戳了戳,“我可没有求你哦,我怎么可能求你呢?”
“我也没错哦,我怎么可能会错呢?”
薛榅不和她计较,只伸出一只手来,道:“走了,送你回家。”
毕然忍不住抓住了他的手,被他拉了一把,站起身。冷风吹了一会儿,酒意也散去了几分。但,看着他微抿的薄唇,很想咬是怎么回事?
只是酒楼的旋转门后,焦急的胡礼明握了握拳,最终又垂下。上三层下三层,里三层外三层找了她半小时又怎样?感情从来不是付出了就能有回报的。
她身边的那个男人过于耀眼,而他却是默默无闻。这座城于他,再无留下的意义,胡礼明决定离开栗市。
毕然晃了晃脑袋问薛榅:“你车呢?”
薛榅解释道:“我喝酒了,没开车。”
毕然神秘地附在他耳边道:“没事儿,我有车。”
“你什么时候有车了?”
毕然突然握住他的手,痴痴一笑,“我这车啊,喝多少酒都能开。”
说完,她把他拽到了电动车专用停车位上。薛榅一看到她的粉色小毛驴,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无力吐槽,“你让我开这个?”
“嗯哼。”
“你觉得可能吗?”
“嗯哼。”
她犟起来什么样,他是见识过的。难得见她这么温顺,他便温声哄道:“听话,我们打车回去。你的电动车,你明天自己来骑。”
“不”,毕然拼命摇头,死命抱住电动车车把手,“我车即我命,你要想带我走,就连我车一起带走。”
酒后的她虽然看上去挺温顺,说话还带了点撒娇气,但骨子里那股子倔劲,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那你继续在这等。”薛榅试了试激将法,假意走了几步之后回头,发现她果真趴在了电动车上。
薛榅无奈又退回去,走近之后,听到她喃喃自语:“许闻哥,你为什么还不来接我?不是说是好朋友吗?”
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让薛榅有些郁闷。也就是说,她刚刚打电话叫他“闻哥”不是她在讨好他,而是她叫了别的男人的名字!!
薛榅沉声问:“那是谁?”
毕然趴在电动车上闷闷道:“什么啊?”
“许闻是谁?”
毕然灿然一笑,自豪道:“我的邻居哥哥哦,我们是青梅竹马,好朋友。你走吧,闻哥他马上就会来接我了。”
寒潮凝固了,薛榅窒息了。
“你赢了”,他幽幽伸出手,道:“电动车钥匙。”
毕然突地从电动车上爬起来,拍了拍他的手,“你这样就很乖,很可爱哦。”
薛榅看着她的粉色电动车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他今年三十岁了,没骑过电动车,更没有骑过粉色的女士电动车!!
然,他还是默默地把她的头盔从车把手上拿下来给她佩戴好,调整好呼吸,平静道:“上车,我送你回家。”
毕然却又拒绝,“不能回家,我妈不让我在外面喝酒。”
“那你还喝?”
毕然娇娇一笑,“交杯酒,不能不喝哦。”
薛榅:?
薛榅真的疯了,他不过就是让她反省几天,向他认个错而已。她身边竟然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男人来?
她有这么受欢迎吗?
他气急败坏道:“你还喝交杯酒?你跟谁喝交杯酒?你知不知道那在古代,只有新婚夫妇在洞房之前才会交臂而饮下交杯酒。你竟然就这样随随便便跟别人喝了交杯酒?”
毕然戳了戳他坚硬的胸膛,嬉笑道:“逢场作戏,你看开一点哦。”
“我看不开”,薛榅沉声道,“下次不许参加同学聚会。”
江风迎面吹来,薛榅冷静了一下道:“那送你回学校。”
“回不去了。”
薛榅:?
毕然:“学校没有心,学校卸磨杀驴,把我们大四毕业生都给赶出来了。”
“那你去哪?”
毕然科科地笑出了声,一双桃花眼灵动又俏皮,“我要去开房。”
薛榅点了点头,只好先这样了。
*
两个人骑着电动车穿过人行桥,沿着江边找酒店,江风凛冽,气温比别处还要低上好几度。
毕然没觉得冷,因为她除了自己的羽绒服以外还穿了薛榅的大衣。
薛榅就穿得单薄得多,仅一件圆领黑色毛衣。
江风呼啸,毕然脑子清醒了不少,她突然良心发现地问他,“你冷吗?”
薛榅淡淡道:“不冷。”
毕然又道:“你要是冷的话,我就抱抱你。”
薛榅:“我冷。”
毕然“科科”笑出声来,细白的双手从他坚韧的腰际向前滑过,紧紧扣在他的小腹处。她今天占了他三次便宜了,先是手、再是胸肌、还有腹肌。
喝酒真好,喝酒真快乐!
下了桥,前方有两个交警划着小旗,吹起了口哨。
毕然趴在他背上给他打气,“别怕,电动车不查酒驾。”
但薛榅还是在交警面前停下了。
交警手里拿着便携打印机,严肃批评他们,“电动车不准载人知道吗?”
薛榅沉默,他的三十岁,确定是要以这种方式开始吗?
“罚五十块钱。”
毕然突然叫起来,“警察叔叔。”
薛榅以为她是不服气要和交警理论。本着这事儿真的很没面子的缘故,他想劝她冷静一点,不过就是五十块钱而已。
谁知,她摇了摇薛榅的手臂,笑着道:“警察叔叔,你们难道没发现他没有戴头盔吗?”
交警也愣了,反应过来后,其中一人淡定道:“那罚一百。”
“这就对了嘛。”
毕然向交警鞠躬,“谢谢警察叔叔,我们知道错了,你们辛苦了。新年快乐。”
交警迟疑道:“新年快乐。”
便携打印机开出了一条长长的罚单,这便是薛榅三十岁的第一天。
他已然能想象到他以后的人生到底会有多艰辛。
*
路边是光秃秃的树和清冷的街。
就算是热闹的新年,也已经是一个无人的深夜了。
毕然看到一家快捷酒店后,拍拍薛榅的小腹,指示道:“停车停车停车。”
薛榅一个刹车,长腿撑地,毕然突然有些闪神,他骑电动车也能这么帅吗?
薛榅在前面走,毕然跟在他身后,想摸摸他屁|股是怎么回事?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快捷酒店,酒店前台服务专业,“您好,请出示您的身份证。”
薛榅的证件都在车里。他压根儿没想到今晚会沦落至此。
他神色如常,转头对毕然道:“身份证。”
毕然护紧了背包,反问他,“你的身份证怎么会在我这?”
“你的身份证。”
“你要我身份证干什么?”
薛榅看她那防范的模样,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他挑眉道:“看不出来?开房。”
毕然紧紧地抱住包,一口咬定:“我没有身份证。”
二人僵持着,直到快捷酒店前台礼貌回绝他们,“抱歉,先生。没有身份证,我们不能办理入住。”
“你给不给?”
“不给。”
薛榅总算发现了,她喝了酒之后,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说她醉吧,不太像。
说她清醒吧,那就更不像了。
*
薛榅揉了揉眉心,他人生的前三十年过得顺风顺水,却在他三十岁生日当天,被迫体会到生活的艰辛。
问题是,他对她束手无策。
薛榅只好转身离开快捷酒店。他在前面走,毕然仍跟着他在后面走,死死地抱着她的包不撒手。
见她这模样有趣,薛榅往街边的长椅上一坐,逗她,“现在我们要露宿街头了。”
本以为她要有所反应,谁知她却笑了笑,紧挨着他坐下,突然抱住他,“你冷吗?我抱抱你啊!”
薛榅哂笑了下,那就露宿街头吧。
江风忘了刺骨,而这漫长冬夜忘记了严寒。直到毕然吸了吸鼻子,打了个喷嚏。他才起身,半眯着眼道:“走吧。”
“去哪?”
“去不要身份证就能开房的酒店。”
*
凌晨一点。
一男一女一前一后走进一家欧式城堡酒店。
薛榅迈开长腿,径直走到前台,对前台道:“701的房卡。”
前台小田毕恭毕敬地送上房卡,“薛总,您的房卡。”
薛榅问:“最近打扫过吗?”
小田答:“每天都有打扫。”
薛榅环视酒店大堂一圈,又问:“谢淼呢?”
谢淼是薛榅的表弟,也是这家酒店的大堂经理。
小田答:“谢经理刚刚还在。”
“嗯。”
薛榅拿了房卡刚转身,毕然便凑上前去,大大方方的把身份证往前台一拍,“拿去。”
薛榅眼疾手快地覆上她的身份证,沉声道:“你又干什么?”
毕然学他在上一家酒店时的轻佻语气,“你看不出来?开房。”
薛榅:……
叫她拿身份证她不拿,不叫她拿身份证她倒是拿得快。
趁前台小田没看清楚,薛榅把她的身份证塞回她手里,“这里不需要。”
不需要身份证的酒店可不是什么正经酒店。毕然把身份证重新拍在前台,道:“我是正经职业,你怕什么?”
前台小田见她可爱,也笑嘻嘻道:“您好,不管是什么职业入住酒店都需要身份证呢。”
毕然拽了拽薛榅,认真道:“听到没,人这是正经酒店,需要身份证。”
薛榅:……
薛榅生无可恋。
迫于无奈,他把毕然的身份证递给小田,一字一顿道:“给、她、办。”
*
刷过身份证之后,小田习惯性地道:“您好,您的房号是701,您小心慢走,入住愉快。”
毕然满意地收起身份证,跟着薛榅上楼。
701是蒋萍特意给自己儿子留的一间套房,主要是便于儿子不方便带女朋友回家时使用的。
不过是一直到今天才派上用场罢了。
薛榅检查了一下房间里面的电、水、空调都正常之后,才对一直在门后面贴墙站的毕然道:“你今晚先住这儿,我走了。有事打我电话或者找这儿的大堂经理谢淼。”
见她没搭理自己,薛榅准备去开门,毕然突然往他身上一撞,小声问:“你想吃红烧肉吗?”
薛榅皱眉道:“你饿了?”
话音刚落,被两瓣柔软的唇覆上,蜻蜓点水般,一触即离。
她眼神挑衅,“好吃吗?”
薛榅用手背擦了擦唇,直勾勾地看着她,眸色深邃,深不见底。
毕然不知道他心里怎么想,声音弱了几分,解释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喝酒助性。”
薛榅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扣上她雪瓷般的天鹅颈,往怀中一扯,低头覆上她的唇,舌尖撬开贝齿,探入,唇齿纠缠。
良久,夜静。只听得彼此心跳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喑哑,“什么感觉?”
毕然眼神迷离,舔了舔唇角,认真地回味起来,“像吃了一块没有剔过皮去过肥的红烧肉。”
“还想吃吗?”
“还想吃。”毕然看着他,乖乖点头,如实表达。
他便又倾身,唇瓣相依,她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那味道让她忍不住想要获取更多,她的手不自觉的先逾矩。
“别乱摸。”他的声音被她吞噬,不知是谁主动得更多。
吻到激烈时,有人敲门。
薛榅松开毕然,毕然又一把抱住他的腰,她说:“你不走。”
“乖。”薛榅落在她额间一个细碎的吻,“我去开门。”
薛榅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人,冷冷道:“有事?”
谢淼手里提着个手提袋,兴冲冲道:“表哥,送点生日礼物给你助助兴啊?”
薛榅不用看,也知道他手里提着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遭的东西。
“拿走。”薛榅冷冷道。
“哦。”谢淼本是来碰碰运气,但既然表哥不需要么,那他真的就只能拿走了。就有点遗憾!
毕然突然从背后抱住薛榅,薛榅挺直的脊背僵了一下,但没动。
毕然从薛榅胳膊下探住个脑袋来,对谢淼笑道:“拿来。”
“好嘞”,谢淼笑着把手里的纸袋子递给她,“祝表哥表嫂有个难忘的生日。”
说完,谢淼拔腿就跑。
毕然咯咯笑道:“这孩子还挺可爱的啊。今天是你生日吗?他送你什么生日礼物啊?”
说完,她自顾自地打开手提袋,同时耳朵一阵温热,薛榅含住她的耳垂,声音嘶哑,“两性用品。”
毕然被撩得痒痒的,转过身来蹭了蹭他,笑着道:“那我送你什么礼物呢?”
“你看,我以身相许行不行?”
薛榅轻笑,“怎么个以身相许法?”
“做......”
爱字被随后而来的吻吞噬,他太喜欢喝过酒的她了。
二人亲吻时,她的羽绒服掉在了地上,修身低领打底衫下,一马平川。
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他探入她的盈盈一握的腰肢,她也抱住了他坚韧的腰际。
薛榅哑着嗓子问:“你有经验吗?”
毕然:“我有经验。那你有经验吗?”
薛榅愣了一下,“嗯。”
他用高挺的鼻子抵着她的鼻尖,声音干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毕然蹭了蹭他的鼻子,笑道:“你情我愿。”
薛榅附在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像羽毛一样,撩得她耳尖痒痒的,“是两情相悦。”
然后,他松开她,深情凝视着她,“虽然我现在说这些话像是在耍流氓。但这些话,现在要是不说,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就真的是我在耍流氓了。”
“原本今晚,我精心准备了一场告白,但发生了点意外,仪式取消了。此刻,我想,仪式或许也没有那么重要,而我想要对你说的话,也不晚。”
毕然看着他笑,笑如初春的桃花,绽放在眼尾。
他深情款款道:“毕然,你所学的专业是我从事并且擅长的领域。你接下来要经历的我都经历过,假使我没经历过的,我也会陪着你一起去经历。我自信能成为一个导师型伴侣,照顾你、引导你,陪伴你成长。山高水远,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所以,你愿不愿意……”
毕然笑着点头,“愿意愿意愿意。”
薛榅在她唇瓣上落下一吻,温柔道:“听我说完。”
“你愿不愿意,在我三十岁生日这天,把二十二岁的你,以后的人生交与我?从此,你的学业,我来辅导;你的职业,我来规划;你的母亲,我来赡养;而你的人生,我来负责。”
“我没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但在我的天地里,你可以为所欲为。我心甘情愿护你、爱你,为你人生中的每一次喜怒哀乐,每一次酸甜苦辣买单。从此,山月是山月,你做你自己。”
毕然认真地看了他一眼,轻笑,“我愿意呀。”
打底衫被推到腰部以上,露出细软的腰肢,他粗糙的指腹磨挲着她雪瓷般的肌肤,惹得她娇声吟吟。
一路从门后到雪白的大床上,他骨节分明的手伸进她柔软的发丝里,摘去她的发圈,长发如瀑,散落了一床。
薛榅欺身而下,掌心在她丝缎般的肌肤上游走,某处柔软感受到他掌心的温热,微微颤栗,她声音颤抖道:“等一下。”
彼时,他正含着她的唇瓣,低沉魅惑的声音被铺天盖地的吻吞噬,“怎么了?”
“我们站着做吧。”
“嗯?”
毕然推开他,拉着他站起来,认真道:“躺平我就没有胸了,站起来才会有。”
薛榅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睛里噙满笑意,“不要紧。我喜欢小的。”
毕然想了一下,“没想到你眼光挺独特的,那继续吧。”
十分钟后——
薛榅看着床单上一抹鲜红和乱嚷嚷的毕然,陷入了绝望。
薛榅沉声道:“你不是说你有经验?”
若是他知道,她这是第一次,他怎么也不会如此草率要了她。
毕然狡辩道:“我有啊!”
薛榅冷声道:“你有什么经验?”
毕然打了个酒嗝,掰起了手指,“我跟你讲,我看过男人和女人做,男人和男人做以及女人和女人做……”
薛榅:“这叫有经验?”
毕然:“理论经验嘛。那你不是也说有经验?为什么这么粗暴?”
薛榅声音低沉干哑,眼神迷离,“粗……暴吗?”
毕然:“不粗吗?不粗的话,我跟你说,那可能是你没发育好。”
薛榅两眼猩红,声音嘶哑:“然然,再试一次。”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现在我有经验了。”
咦,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又十分钟后——
毕然:“你看你也进不去,要不我给你背几个产品助助兴吧,就背今晚蔡倩倩直播的那几个产品。”
薛榅:……
“谁说我进不去?”
……
再十分钟后——
毕然:“要不我还是唱首歌给你放松一下?”
薛榅凝声道:“你就不能专心一次?”
……
意浓时,她哽咽着道:薛榅,你是我的。
他轻咬着她的耳垂,“嗯,我是你的。”
她全身颤栗,“不是韩婧的。”
他说:“只是你的。岁月是岁月,你是我的余生。”
*
凌晨三点。
看着身旁熟睡的人,薛榅起身洗了个澡,去外面给丁南打了个电话。
丁南疯了,“哥,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帮我买身衣服,从里到外。”
丁南想死,“现在这个点,我上哪给你买去?”
“你最近有想买的包吗?”
丁南醒了,“哥,我马上起床。你需要什么衣服呢?”
“身高参考你自己,尺码S。”
丁南秒懂,“原来是表嫂啊。”
“别八卦。”
“OK,OK。”
不八卦是不可能的。
明天上班去市场部转一圈不就知道了?
真相越来越近了呢!
*
玜廷蔓。
蒋萍因失眠,摇醒了身旁呼呼大睡的薛士秋。
薛士秋揉揉惺忪的睡眼,劝道:“老婆你睡吧。”
蒋萍:“薛士秋,你说你儿子还没回来,是不是今晚就不回来了?”
“他都30岁的人,管他做什么?”
“你说,我当初在酒店给他留的那个房间,能不能派上用场?”
“不能”,薛士秋肯定道,“他一次都没去住过。”
“那他晚上住哪呢?”
“他都30岁的人,你管他做什么?”
“你说咱们给儿媳妇的见面礼是送珠宝还是直接给钱?”
“都给吧。”
“你说,婚礼策划我们是不是该看起来了?”
“该看。”
“你说孩子名字叫什么好?”
“你睡吧。”
......
“老婆,你睡吧。”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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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陀陀的必然是我的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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