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处长早!”
“早。”
聂寅初在一众嘻嘻哈哈没个人样的几人及一只没毛巨丑猫中没看见新正,心下觉得不太妙。
新正静悄悄,准保在作妖!
新正这厮一作肯定是个大妖,反正自从新正来了,这热搜就下不了,他这个政治处处长简直头都要被他作大了一个码:“你们新队...”
聂寅初的话卡了卡,因为他看到了付常久不见光的大脑袋,他看着付常的大头直愣愣道:“好大一个头...长...呢?”
被目光锁定的付常:“......”
聂寅初内心:我这头再大一个码也应该没有这么大的吧......怪不得每次头发都留那么长,抓纪风时总是当典型呢!
因为聂寅初这次的卡顿,付常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外号——付大头。
大头本人自我安慰:“行吧,大头就大头,好歹下雨不愁。”
说来“付大头”比“付便秘”、“付痔疮”、“付口臭”、“付瓜子”、“付花茶”、“付枸杞”之流好得不要太多!
可见付常对外号根本没有那么多的要求。
要搁在学生时代,哪个敢喊他“大头”,早被他以权谋私“公了”了,现在却觉得挺好的,大概这就是鲁迅先生所讲的开窗理论。
付大头抱起玻璃杯美滋滋去泡他的枸杞花茶。
巴媒意识到小巴旻闷闷不乐,揪着庄严、崔潘两个罪魁祸首给趴在高台上安慰小巴旻受伤的心灵。
新正给巴旻头顶留了个小锅盖盖住了额头上凸起的瘢,颜值倒是上来点儿了,但没达到质变的标准,可见,美人在骨不在皮,丑猫不美不怪毛,没毛的小巴旻觉得浑身冷飕飕的,趴在高台表示本小可爱自闭了。
靠一张“末日海报”的照片再次上热搜的新正被聂寅初堵在了卫生间,签订了“再上热搜就拿钱来抵”的不平等条约。
聂寅初这丫的故意的,他就是知道新正没钱,所以拿钱来威胁!
聂寅初:“哼!小样儿,跟我斗!”
新正好心提醒:“......建国后孽畜不能成精...”
聂寅初脸都绿了:“既然十万买不下阁下尊口一个字,那还是把十万先还我吧。”
新正:“......”孽畜就是孽畜,逮住小尾巴就不会放。
聂寅初突然注意到新正的不合适警服,嫌弃道:“你这套麻袋呢?”
新正:“八十四万的热搜你又不是没看到,对了,好歹是执勤期间破的衣服,组织给报销的吧?”
聂寅初:“吧个屁的吧!不报!”
聂寅初这牲口一旦屎尿屁挂嘴边,绝对是为了掩饰说假话的尴尬,新正还不知道他!吊儿郎当道:“组织什么时候这么抠门了?”
聂寅初:“组织对麻烦份子向来抠门,有时候直接不给工资。”
这就过分了,新正就指望着这点工资过活了,他不满地“啧”一声:“早说,我就不入职了。”
聂寅初气得火冒三丈:“你想干嘛去?”
新正撸了一把自己的小平头:“理发去,反正至少饿不死。”
聂寅初这才想起来之前吴吞的嘱托:“你这两天都睡市局?”
新正:“要不然?”
聂寅初递出钥匙:“你房子批下来了,乌衣巷日月小区西楼024号。”
“乌衣巷?”新正没接钥匙:“听闻那可是个好地段,能麻烦聂处长帮我租出去吗?月租三百就行,最好今天就租出去。”
乌衣巷的房子,只月租三百?!还今天就租出去?!
埋汰谁呢!
聂寅初知道新正驴脾气,看新正这样,还以为他不乐意,苦口婆心道:“知道你就中意迷迭香榭,但迷迭香榭那里的房子是公大的,就算组织批下来,也顶多是租。乌衣巷这房子地段好,离市局也近,月供就两千,一年后就可以完全属于你...”
盲生新正成功发现了华点:“月供两千???”
“不多,刚好是你的底工资。”聂寅初装大尾巴狼:“你反悔也不成了,反正...这房子我已经全权代办完毕,你的工资卡都绑定了,直接每月扣款,够省心的了,你屁话就不要多了!”
擎等着工资发放的新正:“......”这下好了,连工资的影子都见不着了!
穷是第一生产力,新正能屈能伸:“行吧,见不着工资,我喝西北风去。”
乌衣巷的房子是聂寅初能为新正争取到的最好的既得利益了:“食堂饭卡每月三百,食堂饭量足,你安分一点,奖金应该够过这一年的。”
一月两千,一年不过二万四,比起动辄几十万的新房首付,这个二万四实在像是闹着玩,但凡有点积蓄的,一次性就能给付清,新正的经济、家庭、社交情况聂寅初最清楚不过,就他打车都够呛的经济情况,别说二万四,就是二百四也拿不出来,说白了,这一年,是新正的考察期。
一年,也是聂寅初能争取的最短的时间了。
新正的“二级英模”前前后后评了三年,这会儿大大方方给他一套房子,倒像是补偿。
聂寅初是好景市局的政治处处长,重心在抓纪律,新正这特殊身份自有专人负责与吴医生接头,遑论新正在好景市的任命状是三个月前才批下来的,若真要算,聂寅初三个月前才有这个义务去管新正,这三年来却为新正又是担保,又是安家的,算来也真是煞费苦心了,新正猜不透聂寅初的想法。
他装模作样叹气,遗憾的语气要多假有多假:“听说,因为八十四万热搜这事儿,某位姓聂的处长扣完了我的奖金唉。”
某位姓聂的处长:“......那就等下一月!”
新正:“某位姓聂的处长还说,因为素人末日海报的热搜,下下个月的奖金也漂完了唉......”
某位姓聂的处长:“那就再下个月!”
新正:“某位姓聂的处长还说了唉,要是再上一次热.....”
聂寅初对这个格外做作的“唉”实在是忍无可忍:“你给我闭嘴!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想叫我撤了你的处分,除非再上一次热搜给我看看!”
新正:“刚刚还逼我签协议呢,这会儿就来个flag,男人的嘴啊......”
聂寅初将手中的中行卡往新正眼前一送就撤回:“你这张嘴里再吐出一个字,我现在就收了你的工资卡,叫你不仅工资见不到,连工资卡都摸不到!”
没钱的新正赶忙一把抢过工资卡:“谢了。”
工资卡路过之处,带起一阵香风。
聂寅初鼻子里哼出气,活脱脱一只趾高气昂的鹤,下一秒就被新正打回原形:“喷香水了,还是铃兰香型的,这么少女,怎么,这年头成精的孽畜都担忧婚姻大事啊?”
大公鸡聂寅初想跳脚,却感觉心脏突然用力蹦跶了两下,用力到耳边都能听到血流用力冲击血管的声音,双脚跳不起来,索性破罐子破摔:“是啊,修炼了五百年才成人形,同你们人类相比是挺老的,婚介市场着实没什么优势,看在我老的份儿上,你就别再上热搜刺激我了,要不然我死了,连个哭丧的都没有。”
新正由衷感叹:“好惨一孽畜~”
聂寅初:“......”
聂寅初捂着胸口一副被气得脑溢血的表情:“十万还我!”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何况是十万,新正夹起尾巴灰溜溜跑了。
聂寅初看着新正离开,松开了捂着胸口的手,步履稳健地往门口走。
妥妥一碰瓷的!
离出门前还闻了闻自己,所谓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聂寅初觉得新正这狗鼻子挺灵的,感叹道:“VIP通道就是不一样,这香味还挺好闻的。”
可再怎么闻,都感觉这香气都是从手上传来的,右手拇指与食指处最明显,他想了想,大概是今日份银行柜台的店员小姑娘下了班要去约会吧。
仗着自己是VIP预约号,周末的早上把人喊来加班,扰人终身大事,实在太不像话,聂寅初一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连这颗小心脏都看不下去,再用力蹦跶了两下表示不满了!
回到会议室,开口就向崔潘和庄严要钱,要巴旻的剪毛钱。原话是“九块!”,翻译过来是“少一分都不行!”
庄严和崔潘一人给了五块,原话是“一毛不能拔。”翻译过来是:看在你这么穷的份儿上多给你五毛,多一毛就不行了。
这破理论还是新正教授的,新正握着两张五块钱,再看着微信里的四十块转账提醒,觉得自己像被车裂的商鞅君。
小脑账开始活跃:记录如下:六月三十日,支出打车费十三元、电推子二十元、胶水三元,收入倒腾电推子三十元、手工理发一头一猫二十元,账户余额一百一十二元,上班第三天,距离工资发放还剩二...
醒醒!别剩不剩的了!见不着工资了!
不过好歹聂寅初给他办好了饭卡,眼下是饿不死了,就是那个每天三百的“高利贷”叫他很想把乌衣巷的房子卖了,实在不行,租出去抵抵“利息”也是可以的,不过他跟社会脱节太久,不知道租房售房的渠道与流程,聂寅初肯定熟,新正估摸着什么时候要是上了热搜就在热搜后加上租房售房信息,微博的传播量怎么着也得有个万把人吧,到时候聂寅初是不干也得干了。
热搜那是万把人的事儿吗!!!要是叫聂寅初知道新正的这个想法,收缩压肯定破两百!
聂寅初像是某款游戏的NPC,发放完主角的新人礼包就走,迈出大门前做了点不那么像NPC的事儿——哦,他干咽了一粒硝苯地平缓释片。
其实当NPC挺好的,至少没有“平稳控制血压”这么一条“每日任务”要完成。四十多岁的聂寅初恨透了自己的祖传高血压,就是丝毫没检讨过自己的行为模式,全家族虽说都有高血压的毛病,但就他一个血压动不动上两百,上高中体检首次量血压就上一百八,连续两次都如此,最后请假去心血管病医院背了个动态血压,首次诊断就是高血压三级,很高危组,年纪轻轻就随身带硝酸甘油,晚点血管都撑不住,顶着这么高的压力给全身送养分、送氧气,想想都替他的循环系统累得慌。
新正要完劳动费顺了个烧饼去找赵天价,付常刚往嘴里塞完烧饼,眼角瞥到新正离开的背影,抱起枸杞花茶连忙撵上,连人带玻璃杯在门槛处摔了个粉身碎骨,起来第一件事是踢了一脚门槛,拍拍屁股继续撵新正。
新正腿长,没听到身后的动静,庄严、崔潘、黄凡、巴媒、林非、平江对着门口的玻璃渣一个看一个。
庄严:“这是付口臭,啊,不,付大头,这个月摔的第几个杯子了?”
平江:“第五个。”
庄严、崔潘、黄凡、巴媒、林非:“......”
林非:“你们副队为什么不换个不锈钢的?”
黄凡:“不锈钢含铝,他怕铝中毒。”
林非:“抛开剂量谈毒性都是耍流氓。胖子你说是不是?哎,胖子??”
崔潘石化在当场,一副要亡的表情。
庄严戳了戳崔潘:“巴媒还在呢,你注意一下表情管理。”
崔潘回了神,结结巴巴道:“小江,你...今早早点买了...烧...烧饼?”
平江一头雾水,他看了看手机日历,没错啊,是周天啊:“是啊,今天周天嘛。”
市局刑侦队这拨人日日月月年年被付常压榨,这三月更是变本加厉,众人天天窝在市局,都忘了今夕何夕,崔潘就喊平江每逢周日早上买烧饼当早点,提醒众人一周又过去了,法子是挺好,但新正回来就不好了。
庄严看着桌上的烧饼跟着崔潘一起“要亡”:“那个,小江,你买的烧饼是按照以前的口味买的吗?”
崔潘垂死挣扎:“鸡肉馅卖完了对不对?”
平江摇头:“周末,烧饼店生意不好,还有很多剩的。”
庄严、崔潘:“完了完了!”
平江又道:“不过,我另外给新队挑了个牛肉馅的。”
庄严、崔潘两人死而复生:“小江你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平江:“啊?”
庄严:“不说了,不说了,你们赶紧把饼吃了。”
崔潘:“以后周日不用买饼了,给新哥带的所有东西都避开鸡肉哈。”
黄凡昨日在聂寅初那儿得到了“二级英模”这个词,但凡活着的都经历过九死一生,而新正三年了才正常上岗,大概遗留了点心理障碍,就是不知道跟“鸡肉”有什么关系了。黄凡脑子里转弯弯,随便抽了个烧饼看也没看一口咬下去,嚼了嚼,觉得味道不太对,一看,牛肉馅的!
庄严、崔潘拼命塞烧饼的动作顿住了。
下一秒一个接一个冲出会议室,被门槛一绊,在玻璃渣上叠起了罗汉。
处在下方的庄严嗓子里还堵着烧饼,一声惨叫在喉咙里过滤得像猫喘,惊得高台上的巴旻炸了头上的小锅盖。
两人顾不得一身狼狈,爬起来又往审讯室冲,临到门口崔潘这个大块头来个急刹车,庄严刹车不及,一头撞上崔潘的后背,鼻头一酸,温热的鼻血从左侧鼻孔流出来,他撸起袖子一抹,指了指走廊的监控,崔潘会意,两人悄悄摸去了监控室。
这俩货大概是脑子摔坏了,真人就一门之隔,非要去监控室!
监控室里一片平静,这份平静不太正常啊,庄严将手心的汗往裤腿上一抹,啪嗒啪嗒开始将录像往前调,前五分钟,新正进入审讯室,单人间里赵天价睡得还挺舒服,新正到的时候她还没醒,新正将手里的烧饼往赵天价身边送:“赵姐,四十八小时到了,市局留不下你了,吃完早点就回吧。”
庄严崔潘一看到这儿,这两颗心啊,咚咚两声齐齐落回胸腔。
这之后审讯室里新正没再开口,将文件往付常那儿一丢,开始欣赏起审讯室里的装备来。
付常:“......”说好的我主外你主内呢???
付常挑起主角担当:“钱素确实是有钱人,她名下三套房,还是素履以往的老板,认识的人多了去,葛花、桃花、荆花都在找,没找着,赵天价你跟踪钱跟踪了那么久,有没有跟过什么特殊一点的地方?”
赵天价再次上演一问三不知:“我不知道啊。”
付常:“赵天价,你得弄清楚你的敌人不是我们警方,而是钱素,我们现在搜集到的证据没一项是指向钱素的,反而你更像是那个杀人凶手。”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自盛捷的死亡冲击已经过去了两天,赵天价这装满了钱的脑子也不知想通了什么,抵死不开口。
付常:“缘故这房子是在你的经营之下,你跟死者又因为房子的产权问题发生过争吵,你有明确的杀人动机以及机动的杀人时间。”
一听自己成了杀人凶人,赵天价开始了“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三连。
付常不得不提醒她:“虽然从案件来分析,凶手在两人及以上的可能性更大,但一个人也不是做不到,就案发的112室,室内都是你的指纹跟脚印,根本没有钱素进去的痕迹,我们甚至有理由怀疑你是在嫁祸。”
赵天价:“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付常:“怎么不可能了?要看痕检报告吗?”
赵天价大字不识几个,却三两下抢过痕检报告上上下下有模有样看起来,下一秒恶狠狠将报告撕毁:“不可能!不可能!你们肯定跟钱素串通好了,说,你们收了她多少钱!说啊!不就是钱吗,我把缘故卖了就能得到五亿,到时候第一个叫你滚犊子!”
付常躲开赵天价往自己身上砸来的烧饼,一把扭住赵天价的手腕:“血口喷人,我告诉你袭警犯法的!”
赵天价剧烈挣扎,抬脚就往付常下身踹,这女人疯起来,直逼男生的武力值,付常弯腰躲过“断子绝孙脚”,左手不由得一松,下一秒赵天价的爪子就迎面糊来,付常连忙偏头,眼珠子与长指甲险险擦过。
付常心道好险,刚才大意了,他弯腰低头绕过赵天价右手臂整个人错身到了赵天价右后方,右手将赵天价乱抓的手臂往她背后一别,出了左腿踹了踹赵天价的左膝窝,赵天价吃痛整个人往地下摔,付常在她脸接触到地面的时候右手往上一提,左手将腰间手铐一解开,“咔咔”就扣上了赵天价的手腕。赵天价就跟个待宰的倒挂母鸡一般固定在付常的一手一脚间,鼻尖正对着她刚才的武器——新正好心给她带的烤鸡烧饼,聚乙烯袋子挺结实,护着里头的烧饼是一点灰也没沾到。
付常这套动作行云流水,倒是叫新正颇有些惊讶,他面上不显,慢悠悠收回欣赏审讯室的目光,长手一伸,将文件夹往自己身前拉。
这气派,像个看着手下人拼命打架而他在悠闲喝茶的大佬。
其实是因为他腰疼。
他抽出底下三份痕检报告,举起来摇了摇:“继续撕,复印件,要多少有多少。”
赵天价怒极:“你们都是乌鸦!”
新正:“这关乌鸦什么事?叫我们复印机更合适吧。”
赵天价:“......”
付常包括怂在审讯室的庄严和崔潘:“......”很想笑,但得忍住。
赵天价:“......我是说你们跟钱素一样黑心!”
新正:“我们这群黑了心的警察吧,别的本事没有,循规蹈矩倒是一套一套的,眼下的证据都指向你,故意杀人,而且还涉及非法□□,蹲大牢十年是免不了了,往上了就是无期、死刑,财产肯定都是给没收了的,赵姐,你辛辛苦苦大半辈子,好不容易买下的缘故充了公,莫说见不到的那五个亿,就是你投入的几百万可是通通都不属于你了。”
赵天价:“坐牢就坐牢,怎么还收财产了?”
新正:“好一个坐牢就坐牢,杀人犯什么的,在里头可不好受,按你这个情节,得往情节严重那一档算,死刑还好,一了百了,无期就惨了,哦,忘了说,死刑这个东西一直被一些社会学家呼吁着废除掉,你说,到时候你要老死在大牢里,钱素在外头说不定买下了缘故,拿了那五个亿,继续逍遥自在,发点好心么偶尔还能来瞧瞧你......”
赵天价整个身子都抖起来:“闭嘴!你给我闭嘴!你个收了钱就昧着良心的死警察,怎么不进去自己蹲!”
新正也不恼:“我想蹲还蹲不了,毕竟杀人犯又不是我。”
赵天价:“我不是杀人犯!人不是我杀的!都说了是钱素,你们有本事去找她啊!关我什么事!”
新正:“你口口声声说是钱素杀的人,你亲眼看见了吗?”
赵天价:“她进过屋子,我亲眼见过她进过屋子,怎么可能没有脚印?你们天天揪着我不放,有这时间怎么不去抓钱素?怎么不去多找找脚印?”
新正再抽出一张纸,将物证袋一亮:“我们怎么办案是我们的事,你能解释一下这银行卡明明是你的,你却要说是在钱素那儿拿的吗?”
赵天价懵了:“......我的?”
新正抽出开户单子复印件:“开户人:赵天价。哦,这也是复印件,你想撕就撕吧。”
赵天价:“里头多少钱?”
众人:“......”
新正:“你不是知道密码吗,出去了自己查啊。”
赵天价:“我还能出去?”
新正:“你不是喊着杀人的是钱素吗,你既然没杀人,我们这儿肯定不留你。”
赵天价咽下一口唾沫:“那从犯呢?”
新正:“要看从到什么程度。”
“这个...”赵天价想了想道:“我跟贱蹄子以前挺好的,贱蹄子当初只是个洗碗工,是我租下了缘故,她才成了体面人,她的手机、衣服、包包都用的我的钱,她什么都没干,只是因为有房子,整个人好吃懒做,不知怎么的傍上了钱素,一年前就不跟我亲了,说实话挺叫我寒心的,三个月前她说急着用钱,想把房子卖了,就又想起我了,我想着熟人应该便宜点,她倒好,一口价,三百万!还要全款!三日内必须给她转过去!我东拼西凑,全部身家都给她了,她拿了钱却不见了!急得我到处找人,她后来回来了,对我避而不见,我去那什么会所堵了她好几次,没少被驱赶,可也只见着一次,有个男的搂着她,原来是个出来卖的!我拍了他俩的照片,她最后才将房产证给了我,我去登记,人家告诉我这房子到不了我名下,因为是绿本子的,我跟贱蹄子又没有血缘关系,贱蹄子就是欺负我不识字,不懂法,我恨不过,给她的外卖里加了点安眠药,将她绑在了床上,但我根本没有杀她的意思,我就是想出出气。”
新正不想开口,递了个眼神给付常,付常看人不疯了,松开了手,离人两步远,道:“然后呢?”
赵天价:“我也不知道钱素她怎么知道我绑了贱蹄子的,当天晚上我给贱蹄子喂水的时候她就推门进来了,吓得我哟,钱素说她跟贱蹄子有仇,要单独跟贱蹄子待一晚,我跟贱蹄子是因为房子结仇的,根本没想好怎么处置贱蹄子,既然钱素开口,我乐得轻松,回去就睡了,只是没想到,钱素竟然挖了贱蹄子的膝盖骨!血呼啦咋的,吓得我腿软,钱素就坐在床边,给迷迷糊糊的贱蹄子喂水,像照顾她女儿那样,我琢磨着钱素莫不是疯了,跑下楼去拿电话报警,可我跑到一楼,钱素竟然像个鬼一样举着我的手机在一楼那儿等着我!”
这绝对是赵天价经历过的最恐怖的事情,讲到这里赵天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威胁我报警就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我身上,还说有更好的方式,会叫贱蹄子悄无声息地消失,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知道她有这个能力,后来的两天钱素出了门没回来,往常她都是出门好几天才回来的,但是贱蹄子开始发烧了,我一摸额头,烫得呀,我觉得不行,这样下去贱蹄子会死,我开始犹豫要不要报警,对面的万年那里投进来一点光亮,是对面窗户开了,我想起来了年叔,钱素女儿还活着的时候就住在万年,年叔对钱素有那个意思,说不定年叔会知道钱素的下落,但我藏不住事,年叔知道了贱蹄子的事,第一反应却不是报警,比我还镇定,一看年叔这样我就不慌了,年叔给贱蹄子吃了药,贱蹄子这烧就退下去了,可退是退了,贱蹄子的脸突然开始发红,她手脚被绑着了,挠不着,就一直在枕头上蹭,头发一蹭就掉,我滴个乖乖头发下的皮肤也是红的,我看情形不对,拍了照在网上问网上的医生,挂什么号也不知道,随便填了就提交了,医生问我是不是用了什么药,还说我得挂皮肤性病科,那药在一个玻璃瓶里,没什么字迹,我哪里知道是什么药!再说了好端端的皮肤科为什么加性病啊!我琢磨着贱蹄子是不是在外染了什么病,害得我担惊受怕洗了好久的澡,出来贱蹄子又烧起来了,我没法子又喊了年叔过来,年叔说不是大事,就过敏了,换个药就行,又给贱蹄子用了药,还是个玻璃瓶,也不知换了个什么,贱蹄子脖子那儿的皮肤也开始发红,脸就跟毁了一样,我根本没胆子看,三天后钱素回来了,掀开被子看了眼我,二话没说扑过来一把刀子就扎我腿上,你看,我这腿就是这么伤的。”
伤口在脚踝处,不大,还没两厘米长,就是挺深的,像是叠加的,新正看这伤口:“她拿你偷的那把刀扎的吗?”
一提这刀,赵天价就发憷:“嗯。”
付常:“她为什么扎你?”
赵天价:“鬼知道啊,疯子一个,不过她肯定是想杀了我,我连忙往外爬,她封了路,说这件事到此为止。之后就是前天了,钱素白日里出了一趟门,我照钱素的命令将贱蹄子绑在窗台,她说过了今晚,缘故和槐花小区就都是我的了。怪我鬼迷心窍!但盛捷是自己跳的楼!我没有推她!我绝对没有推她!”
说到槐花小区,付常思维发散了一下:“那个1088的户主跟钱素什么关系?别这么看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赵天价:“1088...你们也知道,钱素她是房地产老板,手下房子多得很,槐花小区也是她的,不过上层人士的操作我不太懂,反正这房子一直在各个人物的手里来回倒腾,我嫌麻烦,直接笼统地叫他们1088,因为他们的签名无比潦草,就这么几个小圈圈连着,跟医生的处方单子似的,看都看不懂,我自个儿跟着描,描出来个1088。”
付常想到赵天价在槐花小区专门坑学生的操作就觉得气愤:“一个活生生的人被你绑在屋子里,还天天给她喂饭,你不觉得害怕吗?”
赵天价:“怕啊,贱蹄子那眼神活像要生吞了我,我都是喂完饭就跑。”
付常:“你也知道害怕,那槐花小区里四十来个学生因为没钱不得不继续住在里头,天天被鬼吓,你好意思?”
赵天价:“合同上明明白白写着,他们读过的书比我吃的米还多,怎么会看不懂了?再说了,我又没逼着他们签字!”
付常因为槐花的案子,研究过《鬼楼》这部小说以及同名电影,还触类旁通看了不少鬼怪书籍,晚上独处的时候总是莫名就觉得背后有人,盛捷死前不人不鬼的,赵天价竟然跟她同处了一周,他光是想想觉得发毛:“你每天吃饭喝水上厕所睡觉,盛捷那双眼睛就一直在你背后看着你唉,她现在死了,指不定你一回头就对上她的脸,五官都没有,血淋淋的,两只眼球就突在外面......”
赵天价鸡皮疙瘩再次起来,她爬起来要去够椅子上的外套,因为双手绑在身后,这动作看起来像条蛆。
新正想起昨天粗略扫过的《鬼楼》手稿,突然起身拦住了赵天价。
赵天价被新正的气势吓得又一哆嗦。
新正:“编,继续编。”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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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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