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双眸,不带任何情感的声音;阴暗的影子,以及抓在脖子上那丝毫不减力的粗壮臂腕。本来以为是救命恩人的男人何时已经靠得这么近,蹲在自己面前。
『什么力量?那种事、我不知道……!』
「啊、……嘎………」
想要赶快证明自己的清白,被紧勒的喉咙却无法如愿发声。而他也像根本不在乎答案似的,自顾自地讲起来。
「明明就有感觉到令人厌恶的力量……还以为是那家伙搞得鬼,果然区区一只虚根本没多少能耐啊!」裂开嘴冷笑,他用看虫子一般的眼神望向虚的躯体。而后回过头,换上一副轻藐的眼神:「……当然,也不可能是妳这种垃圾。」
「啊……呜………」
「刚才还有谁在这里?说!」加重手上的力道,整个人被他抓着前后晃了晃。
渐渐缺氧导致头脑不清楚,被他这么一晃更是难受。艰难抓住他的手腕,想减轻一点痛苦却徒劳,最终只能拚了命地缓慢将脑袋左右摆动。
「……啧。」
老天保佑,他似乎明白了我想传达的意思,放开手后起身,我也从痛苦中解放。无力垂下头,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还隐隐作痛的颈部。
「咳!咳咳!咳……」任由口水从嘴角边流下,只顾贪婪地大口呼吸。
『这个人……不是来救我的!』
趁着他将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抬起头,才重新看清了这个人的样貌。奇特的发色和瞳色,右脸颊上装饰着一片牙齿形状的东西,虽然有些奇怪却和正常人没有什么两样;对,在视线移动到他腹部上的黑洞之前。
「虚……!?」
「啊?」后悔没有把吃惊往肚子里吞时已经来不及,因为那一声,本来四处张望的他又将注意力转到我身上。
见状我不敢再出声,更别说继续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赶紧低下头盯着地面。他没有马上接话,却往这里靠近了两步,看到他的脚就在眼前,而后他又蹲了下来。顿时,脑门上感受到宽阔的手掌和修长五指覆盖,就怕猛烈跳动的心脏忽然停止,随着头被强迫向上一拽,和他毫无感情的俯视面容对个正着。
「妳说──谁是虚?」
「唔……!?」看着他的眼睛,听着他嘴里的声音,话刚说完,一股爆裂性的无形力量从我们之间轰炸开来。
若不是有他抓着我,我可能已经整个人趴倒地上去了。
那是类似于面对虚时感受到的,却又比虚更胜一筹的「恐惧」。说像是被大象踩到,被从好几十层楼高掉下来的钢筋柱砸到,或是被天外飞来的陨石压到也不为过。甚至让人分不清楚到底是重压,还是深从地心传来的强大吸力。
『要被、挤扁了……!』
和那样的我形成强烈对比,面不改色的他接着说:「竟敢把我和那些家伙混为一谈,是在瞧不起人吗?」
当然无法回答他的话,就连他有没有说话都已经分不清楚,只知道再继续意识这份恐惧,仅剩的自我和精神很快就会破碎。
「给我听好了女人!我不是什么虚──是破面!」
听他大声喝道,同时视线内亮起一道深沉的暗红光芒,照亮了每一寸角落,他换上肆虐的笑脸道:「哼……用说的妳也不知道,就让妳亲自体会我和那些废物有什么不同……!」
在对方低沉而冷酷的声音下感觉一股炙热集中在胸口,红光也越发强烈。无从抵抗之下,就在艳红几乎要夺走眼中所有的画面之前───
啪嗒。
余光似乎暼到了一只白皙的手,搭在了眼前的人肩上。
红光在那一瞬间消失了,差点将胸口灼伤的炙热也随之消失,更重要的是重压不再摧残着脆弱的精神。
「你……!」
「玩够了没有。」
「啊?谁在玩了!」
「对一个光是释放灵压就快崩溃的灵魂使用虚闪,在我看来就是在玩。」
冷汗滴滴顺着脸边滑下,呼吸还有些困难,听见蓝发男人似乎在和另一个人说话,却没有余力看过去。听了来者的话,他满是不屑地啧舌,一甩手将我扔到了旁边。
啪咚一声摊在地上,再次看到不远处的「我」。
『这么说来……我……到底是……』
「你是来干嘛的?」
「那是我要说的台词。」头上两人丝毫不在乎脚下的情况,声音听似没什么起伏的人继续说道:「为什么擅自离开虚圈?蓝染大人应该吩咐过,在他下达命令之前不许轻举妄动。」
「那也轮不到你来管!」
「蓝染大人说过,若是有谁破坏规矩,就由我将其带回虚夜宫。」
「呿……说的好像他都预料到似的,真是令人噁心。」
「蓝染大人他──」
「啊啊啊!够了!蓝染来蓝染去的,你到底烦不烦!?」怒吼打断了那道声音,并语带气愤的说:「我跟你回去总行了吧?别再用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说教,小心我宰了你!」
两人之间传球般的对话就此结束,只听轻柔的脚步声走起,应该是后来的那个人的。微微望去,纤细白皙的沉默身影走到一旁,随后响起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划开来的诡异声音,但由于倒在地上的视线太低,只能看到他的□□,看不到他实际在做什么。而另一道粗鲁的脚步声也跟了过去,从我的前面经过。
『他们要离开了吗……』
听着那些声音,心中如此判断。无力地盯着静躺在眼前的银色铁链,缓慢将手伸出,再轻轻握住它,感受从铁链另一头传来的心跳震动,阖上疲倦的眼皮。
『太好了……我终于、可以……』
──哐啷!
「妳少天真了……我──葛力姆乔.贾卡杰克不会放过任何瞧不起我的家伙!」
陷入昏迷之前听到了清脆的声响,以及谁的声音。
「今天算妳走运,但下次再被我遇到……休怪我把妳轰得连骨头都不剩!」
那句话落音时,或许我已经沉沉睡去。失去意识前唯一的记忆,便是握在手中的东西何时停止了鼓动。
……
………
啪、啪。
似乎有谁轻拍着自己的脸颊。那是有些冰凉,又有些粗糙的手。沉睡的意识逐渐甦醒,感觉到肩膀被人抱着,脸靠在一片温暖的胸襟前。在那样的呵护下睁开眼,模糊看到了一张认识的面容。
眨眼确认后,我轻呼对方的名字:「浦原……先生?」
他严肃的神情貌似得到了一丝放松,温柔的回应道:「啊啊……是我。」
「唔……我到底……」在他的搀扶下坐起身,我按着胀痛的太阳穴,试着回想失去意识前发生了什么事。然而那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一夜之间发生的种种就像用放映机重现一样历历在目,甚至是味道、触感都清清楚楚。
『对了……我故意向虚挑衅将他引开,最后在公园走投无路的时候,谁出手救了我──』
救?不对,这个字貌似和记忆中某些部份起了冲突。
想到这里,视线朝远处一望;果然,那个看起来既熟悉又陌生的「我」依旧静躺在原地。恍惚的意识又开始紧张起来,我指着「我」说:「浦、浦原先生,你快看,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那个样子,我怎么会──……」
转头看向他,才发现浦原先生只是不发一语地压低了帽檐。从那态度中感受到极度不安,我也没了声音,顿时想起那个虚似乎看着我说过了什么,下意识伸手到胸前抓去──抓到了空气。
『诶……没有铁链?』
再次看向远处,横躺在那儿的「我」说明这一切还没有恢复原状,但奇怪的是,那个「我」身边却也找不到本该将「我们」相连的铁链。
一时还不能理解怎么回事,然而空握在那儿的拳头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虽然抗拒着,也只能强迫自己缓慢的低头看去……胸口上的锁环还在,但垂吊在它下面的环节仅剩短短几小截,就在我紧握的拳头上方。
啊啊,原来如此──它断了,干脆利落地。
浦原先生见状,尽量用平稳的口吻替我解答:「……那是被称为『因果之锁』的铁链,连接着因灵魂出窍或各种情况下,被『死』以外的理由而强制分开的□□和灵魂。」
「……」
「如果遇到这种情况,只要铁链还将两者相连,就有办法让灵魂回到□□里并且复生,回归正常生活。」
「够、够了……我不想听。」
「但铁链若是断掉了的话……」
「我不想听!!」
「──就是真的死了。」浦原先生残酷地无视了我的愿望,把话说到最后,就算捂住耳朵也没用,仿佛在逼迫我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隐约注意到了,只是当下和「我」面对面时,不愿承认自己是「灵魂」,而那是一具「尸体」。现在就算再怎么蒙骗自己也没用,躺在远处的女孩变成名副其实的尸体,而曾是那女孩的我也变成了真正的灵魂。
能和幽灵交流的我从没想过会这么快就变成他们的一分子,实际变成了之后又那么的不切实际,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真好笑,真可笑,真可悲。
「要是我更谨慎并提早察觉的话,就不会是这种结果了……对不起。」见我没有反应,浦原先生说完又压低了帽檐,或许是出于自责,他的视线并没有放在我身上。
为什么这个人要像这样跟我道歉呢,今天的事明明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啊。真要说的话,我应该还要感谢他才是,虽然心里准备这种东西从来没有过,多亏他初步带我理解这个世界,至少避免了所谓的「死不瞑目」。
『而且因为浦原先生对我说的那些话,我才能够下定决心──』
「!!」忽然想起心中的牵挂,我猛抬头,两手抓着浦原先生的袖子:「爸爸、我爸爸他!他受伤了!就那样被我留在家里……!」
「妳父亲没事。」他安慰道:「虽然伤得不轻但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正在我熟人开的诊所进行治疗……所以不要担心。」
「!……太好了……」
得知他平安无事的消息,像是泄了气的气球,再次瘫坐在地。捂着胸口大大松一口气,心中的大石总算放下。
浦原先生将视线和我对上:「相信妳一定有很多不解和疑虑,原谅我没办法现在就为妳解答,因为时间不多了──我要把妳送到一个叫『尸魂界』的地方。」
「尸魂界……?」
「类似人们所想像的天堂,是灵魂离开现世后的归所。」
大概明白了那个意思,同时也发现他正催促着自己。沉默了一会儿,我摇头回答道:「对不起,浦原先生……我哪里都不会去的。就算只剩下灵魂,我也要陪伴在爸爸身边。」
「什么?」
「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任性,爸爸没有灵感体质,这样的我留在他身边也没有任何意义……但那也没关系!只要能在一旁守护着他、陪伴着他就好了!所以……!」
浦原先生听了一愣,再轻声开口:「小绯音,那种事──」
「求求你!爸爸已经失去了妈妈,现在连我都不在的话……今后他真的会变成孤零零一个人!我不能、不能就这样离开他啊……!!」
那个温柔又脆弱、比我更害怕寂寞的爸爸。在他身边互相陪伴、互相扶持,那应该是我的职责,也是我的愿望。然而他失去妻子的伤口可能都还没痊愈,身为女儿的我却也要从他的身边、他的生活、他的人生中消失……
光是想像,胸口就好像快要裂开一般。
见我这样,浦原先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露出了难谓之色。他皱眉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迟缓的回答:
「不行。」
『还是、不行吗……』
低头咬紧下唇,强忍着不要让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谁知他接的下一句话竟让人睁大双眼,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
「──灵魂状态的话果然无法同意,但如果是穿着能够让灵体在现世正常生活的衣装,那又另当别论了。」
Hττρs://wWw.hしΧS9.CòM/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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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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