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丽丝像一只仓鼠般惊恐的全身定格,机械式回头,见葛力姆乔一张臭脸的站在门前,杀人目光早已将她的胆魄切成好几段。
「请请请问有什么事吗葛葛葛葛力姆乔大人……!?」
一边口吃,菲丽丝一边躲到了桌低下露出一颗头。葛力姆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扫视着室内,眉间的皱纹越来越深。
喔……这是什么似曾相似的感觉。
菲丽丝怯怯地观察他,大概明白了什么,小声开口说:「如、如果您是要找绯音的话,她一大早就离开去训练──」
「那个死女人!!」
「呀!?」话都没说完的菲丽丝吓到漏出悲鸣,缩头的时候脑袋瓜还撞了桌子一下。
「这种时候居然还他妈敢给我跑去训练?那女人的神经到底是怎么长的!」葛力姆乔爆气的狂骂一番,随后对着桌底下吼去:「喂!她昨天有没有跟妳说什么?」
「诶!?」被突然问话的菲丽丝一脸茫然。
「她后悔了、知道自己错了、应该和本大爷道歉──总之任何话!」
「咦?额、没、没有!她什么也没说!昨天绯音来到医疗室就直接休息了……!」
菲丽丝刚说完就反悔了。她这么老实干嘛?明知道两人正在吵架,怎么就不能稍微机灵的编点小谎圆圆场?这不是让他们之间的间隔更深了吗!
结果葛力姆乔并没有因此青筋炸裂,反而突的冷静下来。
「……是吗。」声音甚至听起来有气无力,微带失落。
菲丽丝再次悄悄探出头,看到葛力姆乔失去原有的霸气,侧颜显得黯淡无奈,不知怎么的,她竟对他产生了一丝同情。毕竟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亲眼见证过葛力姆乔莫大的变化,只为某个人。
「哼……既然如此,等她回来妳就这样告诉她:『休想我会再主动找她!』」
气愤的哼声,葛力姆乔正准备转身,菲丽丝提起了勇气。
「那、那个──葛力姆乔大人!」
奋力呼唤阻止了对方的脚步,看葛力姆乔沉重的回过头,散发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气压,菲丽丝从桌底下爬出来,两手紧捏着珀儿的白色长袍。
「我……虽然我知道这件事与自己无关,也没有资格与权力干涉……」尽管声音不停颤抖,她依旧努力地说出每一个字:「但我觉得……葛、葛力姆乔人在面对绯音时,或许可以再更──更坦率一点!」
「哈?」葛力姆乔皱眉一愣,声音低沉:「妳说什么?」
害怕的双脚几乎都要站不住,菲丽丝闭上眼,咬紧牙面对那庞大威压。
「和绯音相处过后我才渐渐发现……无论是说出口的话,还是思考前就有的行动,她真的只是很单纯的在做每一件事……虽然那样的她很容易就会犯错、出糗或惹事情……但、但也因此我们才能看见真正的她,不是吗……?」
想起第一次见到绯音这个人,她对她从排斥到理解,感化到释怀,最后成为能够温暖胸口的存在,菲丽丝不知不觉松懈下紧绷的神情,眼眸变得平和温柔。
「正因为她如此单纯……若我们没能像她一样敞开心胸,很多时候『自以为是』的我们就无法放下成见,理解她真正的想法,反之亦然……她也没有机会了解真正的我们。」
然后产生误会,然后发生纠葛。今天的事也一样,道理其实很简单。
「所以……葛力姆乔大人。」
菲丽丝终于缓缓抬起头,用真挚坚定的视线与葛力姆乔对上:「如果葛力姆乔大人能将自己真正的想法、真正的感受告诉绯音的话,相信两位一定可以重修旧好,甚至变得比现在更靠近……」
最后,她竟能对葛力姆乔微微扬起嘴角。
「而绯音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祥和的氛围只维持了几秒,她很快回过神来,惊觉葛力姆乔紧皱眉头瞪着自己,吓得倒抽一口气,差点没昏厥过去。
什么「坦率一点」?什么「自以为是」?老天,她都对自己的长官说了什么!
等发现时,她两眼天旋地转,慌乱的摇头摆手哭道:「对、对不起!我我我没有说教的意思!只、只是,这个……那个……!」
「吵死了!」
在葛力姆乔一声吓阻之下,菲丽丝立刻噤声,低头害怕的瑟瑟发抖。
谁知葛力姆乔掉头就走,离开前只用疲惫而低沉的声音留下一句:「那种事用不着妳鸡婆……我也知道!」
不耐烦的脚步声逐渐远去,直到完全消失不见,两腿无力的菲丽丝才缓缓瘫软到地上,呆然回忆着刚才那不可思议的数分钟。无论接下来会如何,总之菲丽丝的勇气值是暂时见底了。
『希望他们快点和好……』剩下能做的,也就只能像这样默默期许着。
……
………
离开医疗室,葛力姆乔来到第六行宫外最高的宫顶平台上,感受冰凉微风吹拂过敞露在外的皮肤,想让思绪沉浸在幽夜的宁静之中。
然而高挂的明月却使他不得安宁,仿佛在提醒着他,上次他独自跑来这里时是抱着什么样的情绪。
──孤单。
『可恶……!』葛力姆乔将视线从月亮上移开。
那女人的脸一直在脑中挥之不去。明明一想起来又会感到气愤,气愤她欺骗自己,背着自己去找□□奇奥拉……有如将自己从她的世界里推开,而自己不再是她唯一的依赖。他也不确定现在的心情到底算什么。
命令她不准出现在自己眼前,到头来,无法停止去想她的竟是自己。
“你从来就不关心!”
“我会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到底是怎么想的,你明明可以试着去了解,而不是只会说什么没必要或没意义!”
那女人的话如落石般沉入他心底,翻腾起曾经与她度过的时间。
回想起来,他确实没去想过那些事情,应该说至今以来的他根本就不在乎他人的想法;不在乎,没兴趣,自然就不知道什么叫理解别人,或是该如何理解。
而他也是在认识那个笨女人之后,才第一次和特定的某个人有频繁的接触与交流。在相处中,他从来只是单纯的对她的所言所行产生疑问,得到解答后也只有「认同」与「不认同」,并不包括「理解」这件事。
『她坚持变强的理由……』
为了保护她自己,为了保护别人,为了不再碍手碍脚。
从那女人口中听过数次,他听得非常清楚了,却不理解;为什么?如果自己都已经说会让危险远离她了,为何她还需要保护自己?自己都保护不了,为何还要保护别人?不需上战场的话,变得不碍手碍脚又有何意义?
“若我们没能像她一样敞开心胸,很多时候『自以为是』的我们就无法放下成见,理解她真正的想法。”
想起刚才菲丽丝说过的话,葛力姆乔烦躁哼气。没想到他也有被那只仓鼠教训的一天。
假设刚才那些都是「自以为是」,那笨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隐藏在那些原因背后──她的真心到底是什么?
“反之亦然……她也没有机会了解真正的我们。”
最近的自己执意反对笨女人训练……与之抗衡到今天这种结果。葛力姆乔承认最初他是认同训练一事的,甚至亲自给笨女人指点,不过这个想法却变了。
从何时开始变了?──为什么变了?
那原因一定就是存在于葛力姆乔之中必须要拿出来坦然面对那女人的东西,能够使他去理解那女人的东西,属于葛力姆乔的……
『我对那女人真正的想法──』
忽然,一道不自然的风声从背后呼啸而起,瞬间多了不速之客的气息。葛力姆乔眉头一蹙,头也不回的低声一句:「给我滚。」
「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对方毫不识相的回问。
「关你什么事?你他妈能不能别来烦我?」
「我来是有事要问你,葛力姆乔。」
这下葛力姆乔的耐心终于被磨光,愤怒的起身回过头吼道:「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说了!还是你是特地来讨打的吗──□□奇奥拉!」
自昨日之后,水火不容的两人又一次相对而立。
比起那个笨女人,葛力姆乔更不想看到这张面瘫脸。回想他抱着她从医疗室门口出现,内心的怒火就已经一发不可收拾了,更何况是一想像他们这几天来总是处在一块,葛力姆乔觉得他的脑子都快变得不正常。
□□奇奥拉没有回答,不为所动的静静盯着他,那使葛力姆乔更为烦躁,却也觉得继续一个人大吼大叫很是愚蠢。简单,既然那家伙不滚,大不了自己换个清静的地方。
「──对你来说,那个纵灵者是什么?」
谁知,正当葛力姆乔准备从高塔边缘一跃而下,背后突然传来的话将他定住。
傻愣着回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但□□奇奥拉绿色的双眸专注到仿佛视线不曾从他身上移开过,只愿将他看透。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葛力姆乔充满戒心的回问。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想知道,你对纵灵者是怎么想的。」
这不正是自己刚才在思考的问题吗?有这么巧的事?还是这家伙有读心术不成?
就算如此,这也不该是那个□□奇奥拉会感兴趣的事。深感莫名其妙,甚至怀疑对方是吃错药了还是根本有阴谋,葛力姆乔眉头更紧:「我怎么想关你屁事?再说,你以为你一句『想知道』我就会乖乖告诉──」
「我发现……你和从前不一样了。」
突然被对方打断,葛力姆乔微愣住。
「哈?什么不一样?」
□□奇奥拉继续淡然说:「例如昨晚,你面对那个纵灵者,露出了自我认识你以来从没见过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非要说的话,是令人噁心的表情。」
妈的,这个面瘫是不是现在就想死!
「总之,你身上确实产生了变化。」忽略朝向自己的怒火视线,□□奇奥拉阖眼说:「至今以来的你将破坏与杀戮视为生存意义,一心追求强大,眼里除了自己容不下任何人;但现在,甚至在更早之前,你已不再是遵循原始欲望的『破面』……」
说到这里,□□奇奥拉缓慢睁眼。
「而原因只有一个──纵灵者,你作为一个破面的异常始于她的出现。自从她来到虚夜宫后你所出现的种种变化,别说你自己没有察觉?」
慢慢追寻着纵灵者而去的视线、思考、感受、价值观。
过度的占有欲与保护意识。
对周围的人产生注意、交流与倾听。
葛力姆乔心里多多少少有数,但不知对方是从何时,又是从哪里观察到这些,仿佛透过别人看到一个不是自己的自己一般,一种奇怪又不自在的感觉袭击着他。然而照理来说,从前的葛力姆乔要是被人如此「质疑」,老早就大发雷霆的怼回去了。
此时的他却连一句否认的话都没有。这也是□□奇奥拉想表达的其中一个改变。
「你变得……越来越像那个纵灵者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葛力姆乔锐利的眯细双眼,这次换他想看透对方。
□□奇奥拉看向遥远又黑暗的彼方,一阵微风正好将他的发丝吹起,与夜色合而为一。
「……我在寻找答案。」他直率的说。
「答案?」
「对,我正面临一个巨大的未知。虽然不想承认,但它对我的影响已经超出了你我的想像。而会出现这种症状,是在实际接触过那个纵灵者之后……」
难得露出焦躁之色,□□奇奥拉皱起眉道:「原先,我判断答案能从纵灵者身上找到,但越是与她接触,我发现未知的黑洞却越来越大。明明感觉解答近在咫尺、唾手可得,却因为身为破面,在认知上与她仍有落差──于是我想到了你。」
作为同类,与纵灵者最为靠近,甚至受她影响最深、改变最大的人。他再次将视线落在葛力姆乔身上。
「我需要更确切的说服力,需要能让理解成立的证明。」那透亮的双眼充满了强烈求知欲,「为了触及到我从纵灵者身上感受到的未知,现在,我需要你的答案。」
□□奇奥拉伸出手指,指向眼前的人。
「葛力姆乔,对你来说──月宫绯音是什么?」
而那何尝不是葛力姆乔自身也想知道的。
如果蓝染是他的王/他恨不得拉下王位的人;
萧隆等人是他的从属官/那些自愿追随他的跟班;
□□奇奥拉是他的同类/永远无法相融的死对头;
黑崎一护是他的对手/瞧不起自己就该消灭的猎物;
──那月宫绯音是什么?
为什么不杀她?为什么将她留在身边,为什么保护她?
为什么在她身边会感到平静?为什么反对她训练?为什么无法容忍其他人接近她?
他很清楚,所有的为什么后面,全都连接着同一个答案──代表了月宫绯音对葛力姆乔的意义,即是葛力姆乔的真心。
「我不知道……!」
经过反覆的纠结与烦恼,葛力姆乔挠头咬牙。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这份情绪。
第一次对□□奇奥拉的说词感到认同。明明解答就在眼前,却触碰不到也到达不了,令人焦急又无奈。
然而和心烦意乱的葛力姆乔不同,□□奇奥拉讶然睁大了眼。那是参杂着意外、感慨,以及一种豁然开朗的神情。
「……纵灵者现在就在绝虚之地。」他忽然冒出来的话使葛力姆乔一震。
「哈?」Ηtτρs://WWw.HLXs9.cóm/
「昨天我带她到那边训练,现在这个时间本来也应该是我们的训练时间。」□□奇奥拉恢复以往,冷静却认真的说:「但是我被蓝染从训练职务中移除,交由别人顶替。」
「等等,什么意思?」
一下没能搞清楚状况,葛力姆乔思考了一会儿,只见脸色逐渐难看道:「……那现在是谁在陪她训练?」
「鲁比·安特诺尔。」
「该死!」葛力姆乔咒骂一声,想都不想就转身踩上高台边缘。「你说绝虚之地是吧?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回来绝对找你这个死面瘫算帐!」
说完一个响转,天蓝色的背影消失在了寂静的夜空之下。
到底□□奇奥拉为什么会来找自己问这个问题,葛力姆乔还是不理解。
而又是为何,在听了自己根本不算回答的回答之后,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冷静,并且将笨女人的位置与处境告诉他。
那面瘫究竟在想什么?和葛力姆乔不同,他在追求什么样答案?
在意本不该会在意的事,观察平时不会观察的细节,神情言语中少了高傲挑衅的态度,甚至在无意间透露出不为人知的真实情绪与自我……
──那家伙有发现他自己其实,也变得不太一样了吗?
反正那都不关葛力姆乔的事,真相是什么他也一点都不在乎。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在死人妖对那个笨女人出手前找到她。
『妳最好给我没事……!』
到头来,不管再怎么生气,葛力姆乔还是无法将她抛在脑后,坐视不管。
这份心情或许就是菲丽丝强调需要「坦率」的部分。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有必要这么做,或到底需要做到多少,总之葛力姆乔决定尽量──真的是尽量,哪怕已经可以预想那该会有多别扭,至少,将真实的想法传达出去。
“而绯音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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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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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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