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少女没反应,金元慢悠悠轻笑,他的笑好比金属划拉声般尖锐,听得安程眉尖微蹙,他却丝毫不觉,似笑非笑看她:“听孟行说头次见你是四个人,你可知那两人去哪里了?”
安程眸光轻动,视线落在城楼底下囚笼中关着的成百只黑鹰,见她不言,金元呵呵两声轻笑,嘲讽道:“同你们一起的人出来时便醒了,领赏后两人离开,据说头可都不曾回过。”
安程低低笑了一声,这笑叫金元不爽快了,目光瞬间冷冽,还未发作少女又慢慢开口,语气平静淡漠:“金公公同我说这些做什么,左不过一介草民罢了,能活下来已是万幸。”
说罢,她低垂眉眼,叫人瞧不出半点情绪。
“何须妄自菲薄,若是愿意,我自是有办法--”
金元的话被硬生生打断,他回头,瞳孔骤然一缩,急忙抬手躬身行礼,他头磕在地上,能瞧见眼前地上除了抹明黄,还有一缕熟悉的暗红,不必猜就知道是谁所有,金元目光暗了暗,然而身子动作丁点不差,教人挑不出错处。
然而没人理他,甚至连一声“起来吧”都不曾听见,君王脸色稍急,他往前走几步,在安程面前停住,视线直接戳她脸上:“这彩色石头你从哪得来?”哈啰小说网
声音有高位者固有的威严,安程沉气,挺直脊背。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住那颗多彩石头,阳光下胚体晶莹透亮,光泽灿烂,看得城楼上不少随行宫女都忍不住深吸口气,离远不能近身的纷纷踮脚,都想瞧一瞧这传说中令人惊叹的碧彩玉石。
安程目光落在他手执的这颗玉石上,微微躬身,不紧不慢回禀眼前人:“是在河里捡的,当时夜里突降骤雨,民女无法淌河,只好在岸边岩石处找了个地方歇憩,醒来时有浅滩搁浅了一个巨大的蚌,打开便是陛下您手中这颗玉石。”
她一本正经胡诌,但显然面前人信了,君王捋了捋他并不长的小胡子,朝左侧投去赞许目光,国师轻笑了声,他声音清越好听:“或许是天意。”
听他说完,君王仰天笑了几声,他神色畅快,径直将石头递给面前少女,安程愣好几秒,才搞清楚是要她亲自将石头塞在一根长而粗的棍子之上。
说是棍子,其实更像一根乌木权杖,自下端起被漆黑发紫的藤蔓缠绕,然而权杖顶部是镂空的,中间挂了枚圆圆的血色满月,满月之上刻了细细小字,其中恰好落了个凹陷。
说这石头是权杖钥匙安程自是不信,在现代不过是罕见的水晶宝石罢了,然而不过是顺手放颗东西,她微微一笑,双手接过,两秒后,玉石直接嵌入乌木权杖,紧密的无一丝缝隙,像是这玉石本就是为这权杖设计一般。
青隐没错过少女眼中讶然,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朝君王看了眼,后者立刻会意,厉声一喝,城楼顶端一整层人立刻被侍卫清扫干净,干净利落的像是初来时这些高位之人还没来得及登上。
安程被女官引到一边,她眼神定定瞧着国师手中黑漆漆的权杖,想看清上面到底刻着什么字,然而没看几秒,城楼底下喧哗声响,她视线飘了飘,一顶湖蓝色轿子慢悠悠从围场的各顶帐篷间穿梭而过,抬轿的只消一眼就清楚绝不是寻常人。
底下围观的将士喧喧嚷嚷,然而轿子不停,先是入了城楼,一刻钟后竟落在城楼最上的木梯,见轿子平稳落地,脚夫们句言不发,不与君王行礼就径直下了楼,然而没有人看见,脚夫四人刚到转角,便倏地一下,变成了四个小纸人,纸人身上枯黄,与阶梯同色,随便往墙角一贴,便浑然融为一体看不见了。
轿子平稳立着,过了约一刻钟,城楼上侍卫全数散去,安程随意扫了眼,整个长廊除她,只剩下国师和君王,两人隔她稍远,皆神色肃然,不知在商议什么,等的百无聊赖,她目光落在被面具人随手放于栏杆的小盆栽上,好像也就一会功夫,莹莹绿光深了些,黑如焦炭的枯枝上似有东西在蠕动。
她正想看清,城楼上的风突然大了,轿帘被吹得左摆右晃。安程才瞥见那轿帘里伸出了个小小的杆,杆子尖而细长,格外像她曾见过的织毛衣针,下一秒,杆子轻轻一挑,有身影缓缓露出。
安程瞟了一眼,愣住了。
是一个面容慈祥,眉眼和善如菩萨的老奶奶,花白的头发被一根木簪子挽着,上身穿了件深色褂袍,只瞧一眼便觉得是个气质不凡,清雅卓然的老太太,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儿,如果忽略她那双腿的话。
因为来的人,与其说是拄着藤拐走,还不如说藤拐只是个装饰品,带着她移动的,是腿上的两条黑蟒。
和正常人的不同的是,老太太曲裾下空荡荡,露出两根□□腿骨,粗而长的小蟒尾巴半身被截断,衔接其上,一边游走一边嘶嘶嘶嘶地吐着火红色信子,她所经过之处,发出刺耳的龇喇声,像是这小蟒的涎水有腐蚀性,落地便倏地沸腾。
老太太扫了眼安程,视线移开,又落在面前两人身上,微微颔首。
然后深色大马褂下伸出一双手,那手与她样貌完全不搭,枯枝树皮般,像是失了水分的烂橘,褶皱堆积在一起,她双手接过那权杖,紧紧握住,慢慢挪移。
等摸到那七彩宝石,老太太指尖一颤,面上浮出古怪,然而不知面前男子轻声说了什么,老太太阴恻恻笑了下,掏出了胸前挂着的一个黑布包着的物什。
外头裹着的东西慢慢掀开,露出模糊轮廓来,是块儿深色圆盘,远瞧着似是日晷,全拿出后竟是轮颜色陈红的满月,老太太仔细掏出,丝毫没注意到,与空气同色的结界正一点一点从地面爬起,将周围尽数包裹。
天色突然暗了,片刻功夫,风变得猛烈,翻滚奔涌的沉沉黑云在头顶聚集,安程似乎觉得,下一秒,瓢泼大雨就会倾盆落下,她目光四处逡巡,落在城楼底下时微愣,外头的天晴空万里,一碧如洗,和里面丝毫不同。
她往后退了退,身子撞到一面坚硬的墙壁,安程回头,指尖轻轻落在身后,明明什么也没有,可就是无法穿越过去,似乎这里有透明的墙堵在这里。
头顶传来响动,黑沉沉的天幕中有影子在动,起初只是个圆点,不断游走中却越变越大,隐约看去,似乎是要挣脱身上链条的束缚,安程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她看向前处,君王背手立在一旁,饶是处变不惊,目光此刻也冷凝,抿唇盯在顶上圆点一言不发。
直到圆点如太阳般大小,站如青竹的国师从袖间掏出一把匕首,极为普通,出鞘时却见锋利寒光骤闪,他将匕首微微往前一递,君王接过,目光沉了沉,直接往指尖划了个小口。
君王轻抬手指,血从伤口中涌出,又一滴一滴滴落在血盘,沿着凹刻快速散开,虽只三滴,血盘颜色却开始缓缓变浅,中心处通透如玉,只是,靠近了瞧,仍然能瞧见里头血絮像是有了生命的虫子般,慢慢爬动。
“这,这——”君王眼中有一丝讶然,然后他话没说完全,顶空传来一声撕破天际的鸟鸣,安程顺着声音看过去,不禁呆住。
劈云而出的是一只巨大的血色鸟,它通身都是极致的红,翅膀张合的很大,绕着上空盘旋一圈又一圈,急促尖锐的叫声像是带了脱离禁锢的畅意,很快,豆大的雨点从头顶上砸下来,敲得刻着游龙走兽的琉璃瓦檐叮咚作响。
雨滴落在脸颊上,烫烫的,安程稍微抬头,往上看了眼,却发现这雨骤疾猛烈,连眼睛都无法睁开。
她用手去擦,雨却倏地停了,安程愣了两秒,抬头,入目便是几根深色伞骨,原来不知何时,顶上竟浮了把天青色油纸伞,伞布不知如何制成,上面却落有水墨工笔的驿站垂柳,杏开二度,煞是好看。
安程的视线落在前面不远处,君王抬起衣袖淋雨挡着,老太太也丝遑不让,大雨中脊背挺得笔直,神情都不带皱一下。
然而雨势不减,带了冷意的水一丝丝往她身上贴,安程打了个冷噤,正准备站到琉璃瓦檐下避雨,脚步倏地顿住。
城楼栏杆处的枯木盆栽不知为何冒出两根细弯枝桠,刚好环在枯枝主干正上头,而那枝桠如手,上头还举了一枚绿色的大叶子,颜色青绿,叶脉通透,雨水顺着它的弧度从边角处漾开,滴落在木制栏杆上,水汽朦胧里,安程觉得,这枯木盆栽实在太像一张垂垂老矣人的脸。
正瞧着,疾风径直从面前刷地飘过,叶子被风卷起,在空中打了个漂亮的旋儿,才堪堪落下。安程又仔细瞧了好一瞬,见确实什么也没有时才施施然吐了口气,她揉了揉眼,朝边上躲雨去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云中可乐的我在云上修剧本〔快穿〕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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