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幸低哼一声,转身负手走在前头,走了几步回头一瞧,看晏怀千还站在原地,正一脸揶揄,笑吟吟看着自己。
阮幸脸不红气不喘的又折了回来,拉住晏怀千的手便往前走。
触感柔软细腻,还有些沁凉,阮幸只觉心头一阵舒爽,一如今夜的心情。
两人牵着手一路走,谁料晏怀千突然开口,“那个梦魇,是屠小满?她是魇魔?”
阮幸脚下一顿,转过脸来一脸无法形容的神情盯着他看,好半晌才道,“是,她是魇魔,不过你记着她干嘛?我都说了那就是个魔障,你可记住了,别理她。”
晏怀千一笑,“我看她挺有趣。”
“你看谁不有趣?唐不沾你也觉得有趣,左四顾他们你也觉得有趣,哪儿那么多有趣?”阮幸闷闷道,他不喜欢他家小喇叭说别人有趣,他希望他家小喇叭说他有趣,他最有趣。
晏怀千掩口轻笑,夜风袭来,吹起他几根发丝,轻扬打在阮幸脸上,心中那被堵着的感觉瞬间大好。
谁知晏怀千又道,“你魔界中人都挺有趣。”
阮幸突然有种杀回去,将那些个有趣的人砍得血肉横飞的冲动,却又莫名有一种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无力感。
阮幸耷拉着脸,憋着气快步走在前头,手中却没放开他的手。
晏怀千跟上两步,突然问,“连阕说刚才梦魔已死,梦魔是谁?和魇魔是何关系?”
阮幸沉吟片刻,面微表情道,“是屠小满的相公,梦魇梦魇,他二人生而合和,从未分离,梦魔生前与屠小满时常闹别扭,烦人的很,她以前就疯疯癫癫的,如今死了相公,更疯了。以后若是碰上她,切记理她远些,不然当心她粘着你让你发恶梦!”
“梦魔怎么会死?”
阮幸依旧面无表情,“生而在世谁都会死,我都会死,何况他一个小小梦魔。”
“他怎么死的?”
“魔宫大战,梦魔身死于十七年前,九霄仙门之手。”
阮幸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他,晏怀千回望过去,就见阮幸勾唇一笑,拉着他进了帘帐。
一入里间,两人未在提及梦魇二魔的事,倒是帘帐内灯烛昏暗,晏怀千盯着那烛芯,突然怅然一叹,“没想到卓琼音是花掌门的女儿......”
阮幸来了兴致,一屁股坐到榻上,无所谓道,“这有何感慨,这种仙门高宗多得是不可告人的秘辛,再正常不过。”
晏怀千突然凑过来,一脸笑意盎然,却总透着些怪异,“你不感慨?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我记得玄花岭弟子下山时,你还曾替她那双腿惋惜来着。”
阮幸一愣,然后愣了再愣。
晏怀千见他不说话,凉凉瞥他一眼,腰身一转却突然顿住,语气不善道,“你莫要再阻我,今日走的路太多,我这双腿可酸痛的很,要好好歇着。”
说罢,就在阮幸目光扫到自己双腿上时,晏怀千及时化作一道紫气,遁入他虚海。
静了半晌,阮幸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越扬越高。
等了许久,没等来妖族,却等来了魔界的梦魇和仙门秘辛,不管玄花岭的事情如何狗血,梦魇现身之威还是绕过不愁山中一时间变得草木皆兵。
只是还没等此事发酵,就在第二日,玄花岭驻地又发生了事。
卓琼音,不见了。
就在昨晚卓琼音被带回治伤后,花铁玄本是留在她身边贴身照顾,奈何弟子相劝,再加上私事被泄,花掌门心事重重间还是想到了魇魔一事,停留了半夜便去了连阕处,果不其然,众仙门门主皆在,于是众人一直商榷到次日清晨。
薛惠被带回了住处,鳌山始终没有将金丝缚甲咒撤去,就连二长老欲要提前审讯也其拒绝。
花铁玄与众人相告正欲回去,一声惊呼从玄花岭驻地传出,待众人赶至,却只见到两名留守的女弟子尸体,药碗被打碎在地,两名女弟子颈间两道细细的血痕横尸在血泊只中。
榻上还有残余的血迹,显然卓琼音经过一番反抗,榻边另有一摊刺目血迹,花铁玄已然浑身颤抖,僵立在当场。
却在此时有弟子冲上前来,一脸惊恐,寒宵观主认清自家弟子,连声喝问。
那弟子也不顾眼前都是仙门大佬,硬着头皮一手指向不远处,“师尊,九霄门的薛师兄他、他发狂了,在山间大开杀戒,已经不少弟子负了伤!”
众人一惊,就见连阕已然化作一道流光朝远处飞去。
阮幸站在人群之后,看了看众人神色,紧跟着连阕飞身而去。
众人赶到时,只见鳌山一手持剑,直抵薛惠喉间。
连阕就站在一旁,身后是一众负伤的仙门弟子,各个神情晦涩,毕竟一个踏虚仙君他们都不敌,九霄仙门的实力到底不是他们可以随意相抗的。
狂性将将散去的薛惠双眼还带着腥红,双手被金丝甲反茧,跪在地上怒目瞪着鳌山。
鳌山翻指掐算,脸上露出疑惑神情,看向连阕,“师尊,禁制未破,也没有被冲破的痕迹。”
连阕神情未动,衣袖一挥,一道灵符打入薛惠眉心,下一刻,薛惠双眼腥红退去,目光逐渐呆愣迷离。
“大师兄......仙尊......我、我怎么......”薛惠显得有些茫然。
大长老从看了眼身旁紧闭着嘴面色阴沉的二长老,上前一步,沉吟道,“薛惠灵识被困,趋魂使魄,此乃灵冥鬼道,看来不愁之地已有鬼族侵入。”
话毕,众人脸上纷纷露出微妙神色。
薛惠在不愁山众人眼皮子底下被鬼术所摄,继而发狂,是不是可以说,鬼族就混在不愁山中,隐于众人之间,不辨踪迹。
内有鬼族隐患,外有妖族虎视眈眈,还有魔族行藏不明。
够乱了。
“仙尊,我想问一问你门下这个薛惠,昨夜他可有去过琼音住处。”花铁玄率众而出,整个玄花岭门人都如同她们掌门一样,一脸阴郁。哈啰小说网
连阕只轻飘飘看一眼薛惠,就听薛惠道,“我、我不知道......”
“薛师兄被鬼术所迷,灵识全无,对自己如何发狂全然不知,花掌门,你......”
“就是说,这些仙门弟子们被他所伤,也可以用他被鬼术所困全不知情而全然不顾了?”花铁玄冷冷打断说话之人。
阮幸斜着眼看过去,见说话的竟还是个自己的同门,剑冢峰,楼信。
想了想先前在上寒天中楼信带着剑冢峰弟子选择水路,也是为了不与自己为伍,却在出了青潭后曾私下寻到自己道谢,则是为他舍身护同门顺利脱身。
这个楼信一向与自己泾渭分明,同时,也与任何人泾渭分明,向来不争锋拔群,就好比剑冢峰的弟子欺负阮幸时,他不参与却也不阻止,剑冢峰因为试炼一事受罚时,他不辩驳却祈愿轻责同峰师弟们。
这样的人并非处事圆滑,趋利避害,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最知世间并非非黑即白,楼信便是那种立身灰色地带的人。
楼信出言解释,阮幸觉得无可厚非,情理之中。
倒是花铁玄,这是要挑起内讧,硬要连阕交出薛惠来,口口声声说要为仙门同道讨个公道。
晏怀千传音与阮幸,【你说,你师尊会怎么做?】
【我也想知道。】阮幸的声音带着一丝期待。
【可我觉得,连阕不是轻易就范的性子,况且,深陷桎梏,囹圄缠身,被众人逼迫的境地,谁都能遇到,但他不会。】
阮幸:......
【所以我很讨厌他这般,永远一副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所以给他惹麻烦给他添堵远比要了他的命更让我舒心。】
等了等,阮幸又道,【他可没有那么好,如果你再说他的好话,小千千,我会生气的。】
阮幸的语气有些耍赖,但晏怀千听得出来他心底是真的不满,于是便没再出声。
果不其然,晏怀千说的却是千真万确的。
花铁玄还在不依不饶,那些受伤弟子的仙门大佬们却在安静了许久后纷纷出言,称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云云,还有说门下弟子修为不精权当历练等等,一时间原本严峻尴尬的气氛变得和乐融融起来。
脸被打的有些疼。
阮幸抬手摸摸鼻尖,终是忍住想跟他的小喇叭道歉的冲动,低低咳了两声。
眼看着大长老招来弟子去搀扶薛惠,预备重新将其押回驻地,阮幸却没动,站在原地看着,眼中满是神采。
就在一名弟子拉扯起薛惠之时,也不知怎的脚下一个趔趄险些将薛惠也带着绊倒,另一旁的弟子连忙扶住二人,好不容易站定,却听“吧嗒”一声,一个东西从薛惠衣襟中掉了出来。
是一个香囊。
本该粉香锦绣的香囊如今满目疮痍,深红色的血迹斑驳,流苏打着结,干涸的血迹结成了痂,深幽狰狞,毫无色泽。
众多视线汇集在那香囊之上,下一瞬,玄花岭的弟子们宛如炸开了锅。
“是、是师姐的香囊!”
“薛惠,我师姐的香囊怎么在你身上!”
“那上面的血是不是我师姐的?你将我们师姐如何了!”
情势急转而下,众人脸色皆变,不由的看向花铁玄。
此刻的花铁玄却异常的冷静,深吸几口气上前几步朝着连阕一稽首,道,“巫山玄花岭求请落玉仙尊,请将薛惠此人交予本门。”
严凛沉静,花铁玄面上看不出任何神情,但那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显然,如果连阕不将薛惠交给玄花岭,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却听连阕不咸不淡的出了声,“纵然是叛门之徒,也是我九霄门人,谈何交予旁人。”
可以,这很连阕。
阮幸腹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酱婶子的魔尊和他的牵牛花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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