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煎熬终于要结束了,看着城头上那抹明黄色的身影,他心中没有一丝的激动和喜悦,隐忍谋划了半辈子,终于等到夙愿就要成真时,他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反倒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可能上天听到了李道元的心声,虽不能直接降下一个天雷给他堵心,但却可以多给他心头添上几块石,这样就可以满满当当的再奋斗半辈子。
沈厉风带着十万西北玄鹰军斜插入战局,出现在破败不堪的城墙下时,整个局面瞬间就被颠覆了。站在城头的老皇,紧抓着李方弘的手松了松,闭上眼睛,感念上苍不绝之恩。“玄鹰军回来了!”,“援军到了!”绝望中的惊喜呼喊声不绝于耳。
城外的李道元同样闭了眼,心知时机已失,无奈撤军。
百年的大周,繁华的京城经历了最惨烈的一场血战,在所有人都决心赴死,以身为盾时,却意外等到了援军。
皇帝被送回皇宫后,当夜就病倒了。病中仍然召集数位心腹之臣入宫觐见。
驻守京城的五万玄鹰军几乎全部战死,主将尉迟晟牺牲在京城的城墙下。
聂宸雪在尉迟晟旁边的死人堆里被扒出来,身上的甲胄已经被砍成了破布,前胸的一道伤口翻出惨白的皮肉,触目惊心。
江铎和沈瑞同样是在死人堆里被扒出来的,江铎被沈瑞压在身下。沈瑞满是鲜血的手,放在了江铎紧闭的眼睛上,还是温热的身体却已经没有了呼吸。江铎虽然同样血葫芦一样,但鼻息间还有微弱的进出,没人知道混战中两人经历了什么,沈瑞为什么要挡住江铎的眼睛。
蹲身帮金灿阳穿好鞋,聂宸雪抬眼看他不知沉浸在怎样的思绪中,用拇指划过他的脸颊问:“在想什么?”
金灿阳回神,没想到那么久的事情竟然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一样,清晰的没有一丝褪色。金灿阳心软成了烂熟的柿子,也没地方放原来的郁闷了。可等他站起来后,又发现不对劲。
金灿阳伸了伸胳膊,袖子长出一截,低头一看,腰身也要宽松的多,虽然衣服的颜色跟自己的差不多,但是这套明显不是自己的衣服。他眯着眼看着聂宸雪,等着他给个说法。没想到聂宸雪还有这样幼稚的想法。
聂宸雪又靠近他的耳朵低低的声音说:“今天穿我的。”说着就拉起金灿阳的手,把袖子往上卷起了一些。金灿阳的五感比常人还要灵敏,跟耳聋八竿子挂不上,总是这样贴着耳朵讲话,犹如耳鬓厮磨,让他不由的一阵心中发痒。Ηtτρs://WWw.HLXs9.cóm/
聂宸雪平时板着一张一本正经的清冷脸,寡淡的跟个和尚似的无欲无求,认识他的人恐怕都认为他是一个端方雅正的谦谦君子。可是经过昨晚的教训,金灿阳是清醒的明白,这人道貌岸然的皮囊下,裹着的是一颗匪夷所思的心,不仅藏着让他现在还心有余悸的疯狂,还有着正常人没办法看得出来的‘情趣’。
他挑衅的看了聂宸雪一眼,故意端着袖子缩着手甩了甩,刚被卷起的袖子,生生被他甩出了水袖的感觉。
走到门边,金灿阳这个软脚虾,本能的想伸手去扶门框,聂宸雪眼疾手快的温柔却不容拒绝的将他的手拉入了自己的手中,霸道的说:“没事,我来扶着你,别碰其他东西。”那架势真的让金灿阳怀疑他想将自己变成可以抱在怀里的孩子。
这样只有两个人,小孩‘过家家’一样的感觉,明显十分的让聂宸雪着迷,他一时一刻都不愿意错过。接下来,每每说不上两句话,他就会凑上来缠了金灿阳让他亲自己一下,或者让他亲一下,玩得乐此不疲。
因为这份诡异的腻歪劲,金灿阳连他最喜欢的狮子头都没吃出味儿来。他摸了摸聂宸雪的额头,伸出两根手指头,就差放到聂宸雪的鼻子上了,问:“宸雪,这是几?你是不是发烧了?”
聂宸雪拉下他的手,‘啵’的一声在他手背亲了一下,说:“别闹,从来没这么好过。”
金灿阳翻了个白眼,心中仰倒:“这下坏了,要是让人看到这个样子的将军,估计满城都是被惊掉的下巴或者眼珠子。就真的是疯了。”
金灿阳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本来又清冷又严肃,就连换件衣服都要让他回避的一个人,就只是占了一次便宜,睡了一觉,怎么就能让他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让他都开始有点担心了会不会‘乐极生悲’。
金灿阳说:“宸雪,你今天不忙?不是一直都忙的没日没夜的。我已经没事了,不用你照顾。”
聂宸雪:“今天不去,陪你!”
金灿阳苦着一张脸说:“可是你这样我实在不习惯,你能变回去吗?”
聂宸雪说:“今日不能。”
平时里,两人都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都快不记得上次这样清闲的大眼瞪小眼是什么时候了。
金灿阳窝在矮榻上,枕着聂宸雪的腿,聂宸雪的手放在他的头颈后面慢慢的按摩着,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十分的舒服惬意,但是金灿阳上午睡的太足,这会儿毫无睡意,他捏了捏聂宸雪的腿,说:“宸雪,我认识你之前,你是什么样子的?聂将军那么严厉,你小时候是不是特别无趣?”
“就像你第一次见的时候,大概一直都是那样,其实我自己也说不太清楚。”聂宸雪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很小的时候就那么严肃冷淡?”金灿阳问
聂宸雪沉默了一下,金灿阳没听到他回答,转头看向他。此时聂宸雪正转头看着窗外的阳光,逆着光,金灿阳只能看到金色的光晕中刀削一样的下颌和修长的脖子,喉结在上下轻微的滑动着。
被尘封在记忆深处的童年,被聂宸雪刻意的遗忘着。从未有人问过,今日既然金灿阳问了,聂宸雪轻轻的声音道:“我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我是父亲的妾室所出,唯一的一个妾室。这个你可能没听说过。”
金灿阳一脸的吃惊,睁大的眼睛和微张的嘴巴,都明白的证实了聂宸雪的猜测,他诚实的说:“嗯,我真的第一次听说。”
聂宸雪轻轻的捏了金灿阳的上下两片薄唇,接着说:“她是父亲从西北战场上带回来的,进府的时候,就已经有了我。”金灿阳的嘴巴还被不轻不重的捏着,没办法张开,但他的眼睛又睁大了一些,聂将军竟然也会采‘路边野花’,还直接珠胎暗结,简直……,聂宸雪松开金灿阳的嘴唇说:“你一定很奇怪,我也一直没想明白。她虽然生了我,可是并不喜欢我。在我的记忆中,她从未打骂过我,也从未抱过我。小时候,很害怕她看着我的眼神,那时候不明白那眼神中是什么,现在想来那应该是一种极大的恨。我到三岁还不会讲话,祖母就做主将我送到夫人房中抚养。”
金灿阳拉过聂宸雪的手,与自己的手十指交握,拍着他的手背无声的安慰着他。
聂宸雪低头看着他,笑着说:“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很幸运,母亲是这世间最善良的人,她给了我一份完整的母爱。可是对于,生母,我有着近乎偏执的固执,我努力做好所有的事情,终于有一日她对着我微笑,第一次跟我讲话,她笑着告诉我:她是西北草原的公主,她恨我的父亲,我就是她报复父亲最好的工具。”
听到这里,金灿阳心中惊了一下,他握着聂宸雪的手不知不觉的加了力气。
“那时候她已经是病入膏肓,撑着最后一口气,她告诉了自己的儿子一个残酷的事实。那年我六岁。”
从那时开始聂宸雪懵懂的童年就失去了天真和烂漫。这应该是他心中留下的最深最痛的一道伤,就算已经结痂,也时时有撕裂的疼。
听到这里,金灿阳抬起他的手wen了一下,想岔开话题,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好奇让他回忆起如此沉痛的往事。可大概是这些话憋在心里太久太久,从来没有机会走出他的心,今日对着金灿阳,他竟想试一试是不是说出来了就可以彻底的将它们遗忘。
“我本应该是母亲的心头刺,可她最常跟我说的就是‘宸雪,这不是你的错。’作为娘的儿子,就这样,我幸运的,慢慢的长大了!”
金灿阳转过脸,笑嘻嘻的看着聂宸雪,抬起胳膊把手绕到他的后颈,勾着他的脖子一拉,就‘玟’了他。这是一个毫无欲念的,充满着柔情与安慰的‘玟’,他想让聂宸雪能够感受到自己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心疼。
金灿阳亲着亲着就爬了起来,趴在聂宸雪的身上,把下巴垫在聂宸雪的肩上,咬着耳朵说:“若是我能在你还没学会走路的时候就认识你,肯定把你偷走,带去跟我一起长大,两个人一起把我师公气的翘胡子。”
聂宸雪想象了一下那情景,两个金灿阳一样猫嫌狗厌的熊孩子,围着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调皮捣蛋,顿时觉得简直太糟心了。他掐了一下金灿阳的腰侧说:“母亲还有兄长都对我很好!所以要让你跟我一起在这里,守护着这片父亲,兄长守护过的土地。”
金灿阳细想想,聂宸雪能遇到聂家这样满门恩怨分明的人家又何其有幸!只是他的生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做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就算她有再大的理由和苦衷,也不能让人苟同。
她的恩怨情仇,最后却要让无辜的人背负一辈子。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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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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