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玉碎有着与世隔绝的宁静,任外界疾风骤雨,难侵扰这片地方。

  竹屋前的小竹林被砍了不少,仅剩下的几棵被逼到栅栏旁圈了起来,看起来极为可怜,另一头被种上了梅花,树枝娇嫩,看着像是才种下没多久,想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竹居外表没什么变化,还是一如既往朴素画风,不知是不是错觉,论筝鸣总觉得大了好几倍。

  对于自家的变化,论筝鸣还是很满意的,她不满意也不行啊,又不是她出的力出的钱。

  章袤君看似心情不错,蹲在院子的一处角落,双手沾泥也全然不在意,小心翼翼的将一株兰花埋进土里。

  论筝鸣隔着栅栏旁蹲下来,章袤君没抬头,以为是剑雪,随口问道。

  “回来了?”

  论筝鸣眨了眨眼:“嗯。”

  章袤君察觉声音不对,一抬头见着一个戴着面具的姑娘,和久远记忆里那个粉衣魔鬼的身影重合。

  章袤君退了几步,警惕道:“你是谁?”

  论筝鸣取下面具,叹息道:“可怜吾这个主人家竟被客人当贼。”

  章袤君见是论筝鸣,卸下了防备,语气轻松的打趣她:“这不是剑雪家吗?”

  “诶呀,怪吾一时不察,让自己的家易了主。”论筝鸣故作惋惜。

  章袤君对其浮夸的表演很是嫌弃。

  此时剑雪搬了把躺椅,从山下爬上来,见论筝鸣站在凤鸣玉碎外。

  嗯?成天不着家的回来了?

  剑雪喊了一声:“师姐。”

  论筝鸣回头,弯眸应声:“诶。”

  时隔几月未见,师姐弟两人第一句话都不是什么关心的话。

  剑雪:“师姐你胖了。”

  论筝鸣:“剑雪,你哪来的钱修房子?”

  围观全程的章袤君表示,亲师姐弟。

  论筝鸣进了竹居,才知外面只是冰山一角,屋内陈设焕然一新,处处可见品味之高雅,前后分开,设了小门,用屏风遮起,前可用作会客的大厅,后面是休息的卧室。

  “……是章袤君出钱修整的。”剑雪向论筝鸣解释道。

  章袤君手抱兰花,神情傲倨:“不用谢。”

  章袤君一句话堵住了论筝鸣正要脱口而出的谢字,论筝鸣无奈摇摇头,算是接受了朋友这份好意。

  “章袤,阿月他们的事快处理完了,三日后你就往此地去,岸边会停着一艘船。”

  论筝鸣往客厅左侧的书桌走去,取笔蘸墨,在纸的一角写下几个字,顺手撕下递过去。

  章袤君仔细将地点记在心中后,将纸收入怀中:“我知道了。”

  “你待在船内,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管……算了,到时候吾来。”

  剑雪见两人正事已毕,问道:“你此行回来只是为此吗?”

  “不不不,吾还为你而归。”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太过明显,论筝鸣极力避免自己被剑雪拉黑。

  章袤君在一旁发出了嘲笑的声音。

  “来,让吾一观脉象。”

  剑雪伸手,论筝鸣三指搭上剑雪手腕,片刻后收手。

  脉象一切正常了,照理说记忆也该恢复了。

  “剑雪,你有想起什么吗?”

  剑雪想了想摇头:“无。”

  “算了,想不起来也好,你若想起了,吾还真不知依照你的性格,你会如何。”

  也许会执拗的一条道走到黑。

  论筝鸣低头整理衣袖,没看见剑雪听到这话眼神微闪,已有释怀之意。

  “吾该离开了。”论筝鸣将面具扣回脸上。

  “对了,若有人拿着君子剑的剑鞘前来,你若能帮便帮一下,不行就写信给吾,吾诸事缠身,多一事不算什么。”

  论筝鸣絮絮叨叨一大堆,就像不放心孩子一个人在家的家长,说到最后把自己都说笑了。

  论筝鸣转身往屋外走去,剑雪忽然出声。

  “好……”友。

  “师姐,等你闲暇时回来一起饮茶。”

  论筝鸣回他一笑:“好啊。”

  前缘已了,如今的剑雪无名不再执着于一剑封禅,魔胎与魔物再无纠葛。HttpS://WWW.hLχS㈨.CōΜ/

  “剑雪,来看看我新种的兰花!”

  “这里的土壤不适合兰花生长,你种下去存活的概率很低。”

  “这次一定活。”

  “你第十次这样说了。”

  ……

  一场中原和异度魔界的战斗结束,再看又是新局面,慕少艾等中原正道人士谋划,偷换了可以召唤大佬的七彩云霓,故意让任沉浮拿了个假的,魔界以为七彩云霓到手,中原正道再无可以和魔君匹敌之人,岂料萍山现踪,练峨眉出山,反将异度魔界一军。

  论筝鸣背靠阴凉,捧读那本蛊典,蛊毒之道与医道有部分相通,书中记载晦涩,但对她来说倒是不难。

  论筝鸣收书入怀,遥望萍山方向,缺了一角的原萍山已经恢复原貌,山巅之处云雾缥缈,充满仙气。

  就在此时一封飞信乘风而来,论筝鸣拦风收信。

  信中提及近来发生的事,诸如,打歌的箩大晚上见了心上人妹妹的师父之后,就不见了,连辞别的信都没留下。别见狂华和元祸天荒一块领了便当,同赴仙山。最末尾简短的几句话才是慕少艾此信的重点。

  “中原正道现在紧缺人手,好友帮帮忙啦,有什么小号赶紧开出来救急啊!没有小号拉一两个好朋友过来也行啊!”

  慕少艾也真的是急到火烧屁股了。

  论筝鸣翻了翻朋友圈。

  剑雪?剑雪不行,剑雪恢复在即,不容生变故。

  阿月?别吧,阿月自个的事情都没解决,哪有功夫。

  龙宿?他儒门天下的事情都忙得直转,怎么好意思开口要他帮忙。

  苍……

  问苍借些人手应是可行,对付异度魔界,玄宗可提供一些助力。

  想到便立即修书一封,加急送往天波浩渺。

  解决一桩大事,论筝鸣心情甚佳,脚步轻松的去找向日斜。

  不出意料的话,向日斜应是在监视阿月,是时候让自己为罪恶坑出出力了,监视孤独缺的重任就交给吾了!

  向日斜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了,孤独缺和公孙月分开了,就意味着他要两头跑,上午盯这个,下午盯那个。

  如果时间能倒流回去,他一定不会把任务全揽下。

  当时就想着让那个麻雀精滚蛋来着。

  所以当论筝鸣满面春风的回来时,向日斜毫不犹豫的把监视孤独缺的任务交给了论筝鸣。

  孤独缺狠狠坑了论筝鸣一把,这两人表面和平,实则都是假象,暗地里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论筝鸣可能对公孙月放水,肯定不能对孤独缺放水,况且论筝鸣与这师徒俩在一起,才更容易会露出破绽,向日斜如是想。

  其实也不怪向日斜这么想,全罪恶坑都流传着论筝鸣和羽人师徒的复杂三角关系,什么孤独缺为护徒弟,抓了徒弟女友去顶包,导致师徒关系进一步破裂。

  论筝鸣若是知晓,必会感叹罪恶坑群众真是脑补太多,不去写小说真是可惜了。

  现在的她只觉得:小太阳真是有够贴心的。

  论筝鸣顶着监视的名头,跟着羽人师徒吃吃喝喝,向日斜来看看时,论筝鸣就立刻从桌前窜起来,钻进树林子里,摆出认真工作的样子。

  向日斜几次一来,好似打消了疑虑,不再到孤独缺这儿来,专心监视公孙月。

  孤独缺喝着酒:“你把那个贼眼的家伙做掉了?”

  “吾还不想被罪恶坑追杀。”

  羽学家孤独缺几乎什么事情都能往羽人黑历史上扯。

  “罪恶坑的追杀算什么,羽仔他……”

  羽人冷着脸一拍桌子,气氛降至冰点。

  “哈哈哈你不让我说我非要说,羽仔那时候杀了罪恶坑第三罪首和他老母,这个你没听羽仔说起过吧?”

  论筝鸣没什么表情,平淡的问羽人:“因为什么?”

  论筝鸣的语气让羽人恍惚的感觉,好像在说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孤独缺:“是意外,要我说他阿母不配当个母亲,哪有母亲满不在乎的对姘头说让他杀了自己儿子的。”

  羽人有心病,论筝鸣感觉到了,可是是因一件什么样的事情导致的她就不知道了,他的朋友没人提起这件事,但并不是不提就没有发生过,羽人不去正视,永远不会愈合。

  当论筝鸣听到孤独缺说出这件事的时候,她并没有什么情绪,有的只是恍然大悟。

  羽人头压得低低,看不见脸。

  论筝鸣掰正了他的脸,羽人红着眼睛被迫和论筝鸣直视,羽人从论筝鸣眼中看到丑恶的自己。

  “羽仔,听我说。”

  “我不会因为你的过去,而远离你,这只是一场意外,你非是有意,我知你内心的自责,你想要赎罪,我尊重你,但也希望你正视过去,否则赎罪都没有了意义。”

  “我想你一步步踏出,而非深陷其中,我会陪着你。”

  羽人哽咽着:“我杀了自己的母亲……”

  论筝鸣心疼的抱了抱这个命途多舛的朋友。

  羽人其实需要那么一个人,撕开化脓的伤口,不因他的罪孽而远离他,支持理解他的忏悔与改正。

  孤独缺知道自己这些话说不来,特意选了论筝鸣来当消炎止痛的药,事实证明他的眼光不错。

  羽人是需要成熟和长大,但也不必要来的那么惨烈。

  三日之期已到,山雨欲来。

  论筝鸣敷衍的和向日斜汇报情况,然后借口溜了。

  孤独缺拎着酒坛子,来到公孙月三人准备出发的地方,酒坛落地一声碎响,刀起刀落,黑羽飘散空中,在场众人来不及反应,色无极身亡,蝴蝶君反手将公孙月推到身后,抽出蝴蝶斩,一刀砍向孤独缺。

  蝴蝶君忙抱起色无极:“色无极!”

  色无极口溢鲜血,嘴唇动了动,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好似力气用尽般闭上了眼。

  公孙月焦急:“色无极!”

  孤独缺挡招,再出刀,刀光划过,公孙月捂着嘴,血液顺着指缝滴落,她跪倒在地,满脸诧异。

  “阿月仔!!!”

  蝴蝶君的世界一片灰暗,再听不到外界的任何声音,眼中只有血泊中的公孙月,他颤颤巍巍的走向已无气息的公孙月,紧紧搂住。

  在蝴蝶仇与恨的哭泣声中,满天红蝶坠落,心碎而死,犹如下了一场蝶雨。

  孤独缺大笑两声,搞完事就跑。

  察觉到孤独缺异样的羽人紧赶慢赶,仍是差了一步,看着孤独缺杀了色无极和公孙月,扬长而去,羽人立刻掉转头去追他。

  孤独缺他,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蝴蝶君痛苦的抱着公孙月和色无极上了船,船伴随着蝴蝶君温柔细语行向远方。

  不知船行了多久,色无极的手动了动,睁开了眼睛,有些迷茫。

  公孙月也随之苏醒过来。

  “阿果辣!!!你……你……”

  大悲大喜后的蝴蝶君抱着公孙月不愿松手,害怕这是梦境,醒来后看见的还是两具冰凉的尸体。

  公孙月咳了咳,环住了他,轻声安慰:“让你担心了。”

  蝴蝶君将下巴架在公孙月肩上,拱了拱,闷声道:“没事就好。”

  公孙月安抚的拍了拍蝴蝶君的背。

  色无极刚醒就吃了口狗粮,本打算说些什么,忽然听见船室内“呜呜呜”和踹门的声音。

  色无极胆大,撸起袖子就去开了船室的门。

  从里面滚出来一个被塞住嘴,捆成粽子的兰漪章袤君。

  色无极替他把堵住嘴的布巾拿了出来。

  章袤君:“我要打死论筝鸣那个狗比!!!”

  论筝鸣站在远处,目送船只远去,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喷嚏。

  “好像有人在骂吾。”

  “吾思虑如此周全,怎么可能有人骂吾呢。”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鹿卢的(霹雳)这个便当你别吃了,让我来!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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