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暴打完穿白褂子的男人后，阿帕基一边用餐巾纸擦着指节上的血，一边心平气和地很直接地说了。
“啊，我也是这么想的。因为阿帕基遇到事情，只要自己能扛，就绝对不会给布加拉提发信息嘛。”
在解决掉穿白褂子的男人后，米斯达一边给枪里装子弹，一边很直率地回答了。
刚才撞见她以后，阿帕基倒是没有像她想的那样把她抱进屋里。他弯腰一把把她扛了起来，然后扔重物似地把她扔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这个外表高挑可靠的成年男人扫了一眼客厅，就又步履平稳地出了门。沙发很有弹性，克罗丽和沙发一起弹了一下，晕乎间还在想阿帕基出去做什么，就突然发现有个人正无声无息地向她走来。
是米斯达。
他不说话，也没有表情，脸上显示出一种介于平板和平和之间的松弛来，像是看了一场不喜欢又忍不住看下去的冗长电影，然后终于熬到了电影散场。他其实并不是向她走来，他也不看她，他只是无声无息地坐在她身边一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就开始慢慢摆弄自己脖子上的项圈。
她的项圈戴在她脖子上很松落，但戴在米斯达的脖子上却意外地很合适，就仿佛是给一只正正常常的大狗狗带上了项圈，项圈本身却反而好像在隐隐提示它的躁动不驯。但他太安静了，只是低着头，一门心思地捯饬脖子上的项圈。应该是要把项圈还给她吧，但他又不熟悉这种高科技产物。米斯达笨拙迟疑地摸了几下，项圈依旧纹丝不动。不一会儿，他就像被囚禁的犯人一样，开始抓着脖子上的项圈就‘哐当哐当’地猛力拉扯。
扯了几下，他又像是突然想起来这项圈是她的东西似地，猛地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他停在那里，腮帮子无声地动了一下，像是忍住了什么冲动。
于是她轻轻坐了过去，开始帮他解项圈。
与此同时，外面开始传来谁叮铃咣当打人的声响。
……真不愧是阿帕基先生，什么时候都忠于自己的人设。
她凑近他，先用食指把他的一侧帽檐从项圈内部捞出来，然后把自己湿热的手心覆盖在他抓着项圈的两手手背上。她抓着他的手，望着他，示意他松手。但是米斯达不看她，他只是停在那里。刚才开始，他就一直不看她，只是垂着眼睑，视线下垂地看着地上的不知道哪里。这么一看，他睫毛也很长，几乎像是能在他立体的面部轮廓上投下阴影似地，给人一种不属于18岁年轻人、也甚少在他脸上出现的虚假驯服感。于是她活动手指，在外面传来的拳头攻击松弛肉/体的沉闷声响中，慢慢地把他的手指一根根地从项圈上掰开，然后看也不看地探进项圈内部的某处，准确地按动解体按钮。项圈‘咔哒’一声开了，她靠近他，微微偏头，把手伸到他脖颈后面，平静地以一个近乎拥抱的姿势取下了自己的项圈。
米斯达依旧不看她，退开后，她发现他已经把脸偏到了她看不见的地方，因此只能看见他红白毛线帽的侧面。也许她应该说些什么，但是她还没想好宽慰人心的台词，背后就远远传来了脚步声。几乎是在阿帕基进门的同时，米斯达迅速而安静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幽灵般无声地从她身边窜了出去。
她看着他冲出去，在门廊那里与阿帕基擦肩而过，阿帕基有些疑惑地停住脚步转头去看他。他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堵住了门，她看不见外面发生什么。但是，很快，外面就传来了两声枪响。声音不大，更像是在放拉炮。
…………都听到了啊，米斯达。
再进门的时候，米斯达就显得轻松多了。他用衣服下摆擦着枪，哼着活泼的小曲进门，颠球似地顺势用脚关上了门。阿帕基还站在原地，于是他毫不在意地挤开走廊上站着的阿帕基，又从旁边置物架上拿了一块巧克力吃。
“……”阿帕基露出一脸微妙的表情：“别随便给人添麻烦。在布加拉提家门前动手，尸体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办。”像是被食物的气味吸引的觅食野犬一样，米斯达绕开客厅，兜兜转转地走到那些置物架边上。背对着他们，他一边灵巧地从几个篮子里、碗里挑着自己更喜欢的果味软糖吃，一边语气随便地爽利回答道：“尸体我扔路边垃圾桶了。”
事已至此，也许是看出来再说也没意义。阿帕基没有继续追问他。虽然布加拉提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留着这个人原本可以审讯出更多讯息，但他意外地没有因此去挑米斯达的毛病。他只是有点嫌麻烦似地啧了一声，说了句“扔也扔了不如扔远点”的话就停下了。米斯达也没有接话，他很轻松似地哼着歌，把擦过枪的衣服下摆扯开，往里面倒了一小把糖，才施施然地往客厅这边走，头也不抬地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好了，现在她、阿帕基、米斯达终于聚头，能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那不勒斯动物园跑出来的老虎吃了彩票铺子的接头人，这个人也是波尔波的人，把持着彩票铺子这个很有油水的簿记点。为了卖人情，布加拉提和我去了现场，他让我用‘忧郁蓝调’过一遍事情的发生经过。”阿帕基坐在另一边的沙发单座上，像往常一样散发气场地大开着腿坐着，他直视着她：“这个，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这是肯定句，因为阿帕基也知道，除他以外的其他人总爱告诉她一些帮派里的事情。实际上，一个小时前，米斯达才刚跟她提过老虎伤人这档子事。在沙发的那边，不断地传来‘咔哒’、‘咔哒’的声音。是米斯达在装填子弹。他先把手心的子弹塞进弹巢里，然后用巧劲‘咔哒’一声甩上弹巢，接着又打开弹巢取出子弹。像是回到了熟悉枪械的练习阶段一样，他周而复始地进行这个无聊的装卸过程，看上去对自己手头的活十分专注。
“……其他人跟我说了。”既然米斯达没有说话的意思，而且阿帕基是对她说，克罗丽也就慢慢思考着接话：“你没给布加拉提发信息，那就是有人冒充你给布加拉提发信息。你也没见到布加拉提，那就是冒充你的人中途把布加拉提截住了。同理，现在福葛和纳兰迦应该也在那边。位置不难找，应该在从这里去彩票铺子的路途中间的哪个点上。毕竟以布加拉提和福葛的谨慎程度，几乎不可能把他们骗到其他地方——但问题是，这些，你应该都已经猜到了。你并不想知道我的想法。只是你在用‘忧郁蓝调’倒带时发现了什么，现在你想问我那到底是什么，对吧？”
阿帕基和她都当过警察，不需要多说，他们也能在这种基本推理上达成共识。阿帕基沉默了几秒钟，默认般地承认了这种基于职业经历上的默契，然后他愈发尖锐地把问题扔回给她：“总之，这些人并不是替身使者，和我们的地盘也没有关系——他是来找你的穿越者，对吧？”
“是来找我的。”知道这算是阿帕基式的某种傲娇，克罗丽干脆直接地坦诚回答：“他们是那个把你们变成动物的男人的同伴。很遗憾，穿越者之间的黑吃黑并不罕见，为了得知能力库的位置而袭击‘仓库管理员’这种事也不算罕见。”
“那好——”应该是因为她说了老实话，阿帕基的语气变得低沉平和。克罗丽以为他还要问些关于穿越者的事情，至少问问她觉得布加拉提到底会在哪里。但他突然话锋一转，出乎她意料扔出了另外一个问题：“——那在这间屋子里，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
猝不及防间，她下意识地抬起头，朝阿帕基看了一眼。是她没掩饰住，还是米斯达的表现太反常？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也许她也应该趁此机会说清楚。他是黑帮，他和她差不多，他也能理解。之前她也说过她在性侵案上栽了跟头，因此才辞职，沦落到去当穿越者。但是，大概这就像是陈年旧伤突然被人戳了一下一样，在这种时候，人的第一反应永远是缩起来，而不是把自己的伤口展露出去。一时间，她只能久违地像个小女孩一样握紧了自己冰凉的手，仅凭本能地从脑海搜刮能把他搪塞过去的语句。
“我——”靠着常年隐姓埋名的演技，因为搪塞伤口的本能，她语气下沉、有些含糊地说：“——我被袭击了。这个男人走进来，击晕了米斯达和我，然后——”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她感觉左臂被什么小东西打了一下。
是颗糖果。
糖果因为反作用力弹了过去，骨碌碌地往回滚，她被其吸引，视线一路跟着糖果走到尽头。一只肤色蜜褐、指节带茧的手拾起这颗糖果。米斯达剥开糖纸，大大咧咧地把糖往嘴里一扔。然后他从腹肌堆着的糖果堆上又拿起一颗糖，向她扔了过去，轻轻打在她的左腿上——
——然后，他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和她四目相对。ＨttpＳ://ＷＷＷ.hＬχＳ㈨.ＣōΜ/
“哟，小姐。”像往常一样，他咀嚼着糖果、注视着她，语气松浮地和她耍花腔：“吃糖吗？我剥给你啊。”
“……”阿帕基毫不留情地踢了米斯达一脚：“你有毛病吗？这个时候说什么俏皮话？”
很奇怪，这么一打岔，克罗丽突然平静了下来。在米斯达夸张的叫疼声中，她揉了揉自己的指节，打断了米斯达的中场表演。她知道米斯达的意思，如果不想说，她可以不用说的。但说老实话，除去安全方面的考虑，她真的在乎谁知道了她的过去吗？在这个宇宙里，在这个她必须遮人耳目、销声匿迹的世界上，如果真的还能再多存在几个让她讲讲自己无关痛痒的、没有意义的、一片狼藉的、但一次也没有后悔过的旧故事的人——那除了这些只需要一个停顿就会帮她转移话题的人，除此之外还有谁吗？
“——这个人跟我一样是后勤，他会用催眠来打开人的心防，从中得知自己想要的信息。纳米机器人应该都是他带来的，这种机器人能用来让别人昏迷，也能用来进行制造停电或者控制通讯工具制造虚假信息。”她平静而实事求是地说：“我会虚拟系统反控纳米机器人，保证你们能够通讯。但恐怕你得稍微再等一下，等我平复心情，因为刚才的催眠唤起了一些我很不想回忆起来的东西。我现在有点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毕竟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黑暗的屋子里被男人弄晕过了。不过，有一点我要先说清楚——米斯达，你不要再用一脸又抱歉又保护欲爆棚的样子看着我了。我理解你对被性侵犯袭击过的女人有偏见，但是打架的时候这种情绪很碍事。你再这样，我就只能先打你一顿，让你刷新一下对我的印象了——”
——但就在这时，门铃突然响了。
在克罗丽使用能力之前，米斯达已经一个前滚翻窜到沙发前，利落地一脚踢翻了餐桌当作掩体。东西哗啦啦摔了一地，真好，他翻来覆去装填了这么多次的左/轮/手/枪终于要派上用场了。但不幸的是，她可能真的需要揍他一顿，免得他不把自己的警告当回事。阿帕基动也不动，也许是因为米斯达抢先一步弄了掩体，但克罗丽觉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替身可能也已经蓄势待发。很快，门铃就停下了，门被人猛地撞开。一个黑发橘发带的少年莽撞地冲了进来，他警戒地迅速扫了一圈屋内，不经意间与她对视——然后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纳兰迦？”阿帕基眯起眼睛：“布加拉提呢？”
“布加拉提让我回来。”纳兰迦显然已经放松了下来，他甚至打开了旁边鞋柜的柜门：“福葛和布加拉提在一起，有个能让人起飞的敌人。”
“……他们遇到了敌人？”虽然并不惊讶，但克罗丽还是有些犹疑地问了一句：“我这边已经没问题了，你不打算回去支援吗？”
“不用。”纳兰迦不假思索地说，一边顺手拿出布加拉提让他们进屋时穿的拖鞋：“布加拉提让我回来，我就回来。他的命令是第一位的，而且——”
他平静地看向她：“——他们是不会输给那种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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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加拉提在附近哪间待拆的建筑物里。
这是漂浮在空中的福葛的第一反应。
他肯定不是无缘无故进去的，这个人的能力范围肯定无法覆盖到那里面。
这是漂浮在空中的福葛的第二反应。
好的，虽然我很聪明，但我要死了。
这是急速下坠的福葛的第/三/反/应。
眼前的世界光怪陆离，地面与他的距离急速拉近。猝不及防间他甚至条件反射般地叫出了替身，但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击之前，他就定定地停在空中。福葛甚至感觉自己的鼻尖都已经擦到了肮脏的粗糙水泥地，但很快，他就又开始飘摇上浮，就像是倒转水瓶里的一颗漂浮气泡。
“你，看起来很聪明的样子，是在哪间厉害学校读书的贵族公子哥吗？”‘擦窗工人’吊儿郎当地把两手捅在连体衣的裤子口袋里，语气倦怠又漫不经心地继续往下说：“真不巧，我最讨厌比我聪明的人了，特别是你这种油头粉面、一脸聪明样的有钱小帅哥。平时很受女孩子欢迎吧，在人家面前装腔作势说话的时候是不是很有礼貌啊。那这样吧，数到三，如果餐厅里那个叫布加拉提的人还不出来，我就把你从空中扔下来，摔成一团肉泥。什么？刚才已经数过了？对这种游戏厌倦了？那再数一次也无所谓吧，毕竟好事多磨，我总会杀掉你的嘛。”
从刚才开始，这个人就像猫抓老鼠一样地随手把他扔来扔去。‘紫烟’还浮现在他身边，福葛隐而不发，伺机准备动手，但这次数到一半‘擦窗工人’就让他在空中停住，‘紫烟’差点没给撞到墙上。
“……福葛！”哪间建筑物里传来声音：“他的能力是控制重力的方向！”
“…………！”在艰难地保持平衡的过程中，福葛一边控制呕吐的欲望，一边对着高楼大喊：“布加拉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绝对不能出来！听到外面的动静了吗！你不能出来！”
这个人，能力一定只能在联通的空间中使用。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圆形的能力范围只能覆盖这样长方形的街道，却不能覆盖到建筑物里面。布加拉提的能力对付这个人还隐隐有压制的意思，毕竟他随手就能用拉链开合其他空间。但是布加拉提不能出来，因为他已经想到了对付这个人的办法。但现在这样，控制‘紫烟’的动作已经很勉强，他不希望自己一不小心伤到布加拉提——特别是在没人能解毒的情况下。
“……怎么。”擦窗工人有些烦心似地说：“你们关系并不好啊。真扫兴，白白把你扔来扔去扔那么多回了，真是浪费时间。”
“哎，这就准备结束了吗？”福葛竭力稳住气息，努力不丢面子地说：“怎么，你难道是那种成绩不好，又找不到工作，没办法才来杀人越货的可怜败犬吗？真可怜，不管沦落到哪里，聪明人最后都是能打败你的，你恐怕不知道吧。”
“油嘴滑舌。想激怒我，让我露出马脚吗？”‘擦窗工人’踢了踢脚边的石子，随脚把石子轻轻踢到空中的福葛身上：“可惜，中年男人是不会被小年轻的话激怒的。是啊，我的确是成绩不好，才会沦落到这里，来做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啊，上天给了我这么强的能力，我无论如何是不会失败的。而且，你知道吗——”
“——越是我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人，越是能做好这种杀人的勾当！”
随着男人的这声大喝，福葛应声而落。他已经升到了很高的地方，因此他下坠的速度也随着下坠的时长而不断加速。没错，其实这个人根本不需要增加重力的强度。根据自由落体公式，升得越高，下落时的速度也就会越来越快，摔落地面时的样子也会变得越来越凄惨。只有够高，掉到水面上都会跟掉到水泥地上一样。但幸好，也许是厌烦，也许是这个男人终究被他激怒。他并没有升到高楼之上——那他就赢定了。
不断下坠的过程中，福葛努力看着下面站着的男人。脖子像是要被下坠带来的风给掰折了，福葛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穿得像个务实的擦窗工人似的男人。男人依旧吊儿郎当地站着，他也在看着福葛。不过几秒，他们的距离就近到几乎咫尺。他清晰地看到那男人略微一让，把站着的水泥地让给了他。
在这此刻，福葛让‘紫烟’扔出手里攥着的老鼠。
他清晰地看到了男人的表情，看到了那个从漫不经心变成讶异的短暂瞬间。他勉强退了一步，可惜还是太迟了。‘紫烟’把他坠落的势能传递给了致命病毒毒死的老鼠，又给老鼠增加了投掷时传递过去的更强的力。两种力相加，老鼠反而抢先一步，在‘紫烟’病毒的毒性还有效的短短几分钟里，轻飘飘地落在那个男人的脸上——不到一秒钟，男人的惨叫声就传遍了这个偏僻的小巷。
但他还在下落。
这种时间，虽然心跳仍然在不断加速，但福葛的内心却意外地平静。他盯着地面，镇定自若，像是知道自己拿到了稳赢的奖卷——接着，就像是响应了他内心的召唤一样，拉链声响起，‘擦窗工人’被面朝下地推到原来的位置上。福葛也配合地调整了自己的姿势，终于四仰八叉地摔在了‘擦窗工人’没染上病毒的肢体上。虽然哪儿哪儿都很疼，感觉自己都要骨折了，但福葛还是迅速地从地上爬起来，后退几步，看着‘紫烟’一脚把男人远远踹到墙根下。
老鼠掷出、敌人中毒、肉垫准备，电光石火间，他已经腰酸背痛地站在一边，看着敌人在面前腐烂变形了。这一切全靠默契，如果他没在快要摔到地上时抓到老鼠，如果布加拉提没听懂让他在地面下准备好的暗示，结果可能都不会有现在这么完美。有人在拍自己的肩膀，是布加拉提，他看起来也还好，至少比他好，虽然也受了点微不足道的皮外伤。于是他又看向敌人，多少有点闹心地为他送上结束语。
“你千里迢迢来到意大利，我们也没有什么土特产好招待你的。”他活动着关节，有些嘶哑咧嘴地揉着自己酸痛的手腕：“既然你不读书，就跟你科普一下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证明的重力定律吧。太多你也听不懂，反正物体下降速度与它的重量无关。所以替身扔出的老鼠会先掉到你脸上，而不是更重的我。”
“唔啊啊啊啊啊——！！”
“还有一件事，下地狱前，你给我听好了。”‘紫烟’举起拳头，而他大喝一声：“不要随便侮辱脑子不好的人，不读书是你自己的错！你个无脑渣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猫耳朵尖的[主JOJO]乌鸦小姐喜欢动物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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