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肉文辣文>忆那年一起下煤窑的兄弟>第 25 章 下井工作换了巷道
  看样子,今天二柱和彭飞真是喝高了。二柱在前面边走手里还边舞着自己的上衣,光着膀子,在黑漆漆的小道上亮着嗓子,高声吼唱着:“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啊!大风从山前刮过。。。。。”,彭飞看到二柱走一段儿嘴里就会“咕隆”一下返一口的酒气,然后手扶着双膝把盎脏东西吐在道上,一会儿再抑扬顿错的唱着当地的山歌,歪歪扭扭地向前行进着。彭飞嫌二柱唱的难听,二柱嫌彭飞不懂欣赏,然后二柱用衣服不断地来回拂击着彭飞那迷迷糊糊的双眼。

  彭飞感觉受到了打击,抬起右腿想踢一下二柱的屁股,谁知二柱跑着躲开,结果彭飞仰面八叉地摔倒在了东吴村那凹凸不平的土路上。

  彭飞被摔得啮牙咧嘴的,口里喊着:“我的娘啊!我不能动了!”二柱张着大嘴站在他旁边“哈哈”大笑着,用手指着彭飞说:“看你还敢不敢粘我便宜!”

  彭飞满口怨言埋汰着二柱说:“二柱,你吊还笑甚来!还不快过来扶我一把,我感觉屁股蛋被摔坏了!屁股眼儿里生疼生疼的!怕不能走路了!”

  二柱见势不妙,赶紧过去把彭飞扶了起来,又是帮着彭飞揉着屁股,又是帮他摧着大腿。二柱以为这样可以帮着彭飞减轻一点痛苦!谁知道他自己越揉,彭飞嘴里喊“疼”的声音越高。二柱明显察觉出来了,彭飞这家伙儿是在故意装孙子,想让自己背着他回家,因为好几次喝酒,彭飞喝醉了酒不省人事都是二柱把他背回家的。所以二柱提前跟彭飞说,“我不管球你了彭飞!你就慢慢扭着回家吧!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了!老子磕磕碰碰的遇到的事多了!没有像你这样的!跟纸糊的一样!”就这般,二柱和彭飞二个,一前一后,歪歪扭扭回到他们南河的家中。

  第二天上班前,彭飞曲歪着身子,皱着眉头进厨房吃早饭,他娘素花看见他这个难受劲儿,用好奇加关心的眼神地问儿子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了,怎么看你一直皱眉头呢。

  彭飞跟自己妈说,昨晚喝了点酒,可能喝多了,回来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把尾骨给摔伤了。感觉火辣辣地疼痛。彭飞说自己以为是小毛病,睡一觉可能就过去了,谁知道早上起来了,现在感觉屁股还是有点疼,都不敢随便用手摸屁股了。

  素花一听彭飞说又是喝酒弄成这样子,她脸上立马表现出不悦了。话语由关心转变成了斥责,素花的嘴如刀子,一切难听的话都能囫囵而出,她也不管自己孩子爱听不爱听。“你个早死的!就不怕喝死你!你妈B就天天知道喝酒!你天天跟煤矿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就渴吧!天天喝酒吧!你就这样活败吧!我看你非把这个家喝穷才心净!我看你这辈子还能日个甚母!”

  彭飞妈素花本来就没有啥文化,她自己说出来的话语从来不经过思考“刷刷”就往外倒,她即便是在跟周围领居说话时也是这个样子,有些刺耳难听话能说与否,她从来不去思考,所以她跟别人在交流或者谈话过程中,都会情不自禁地伤害到他人,所以彭飞从小感觉自己娘跟领居们关系总是处理的不好。

  彭飞听自己妈妈呵责的话也不是一天二天了,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彭飞到现在都一直认为自己娘在教育他们这一代孩子身上的方法存在严重的缺陷,经过自己这几年来在外面的打工的经历以及细心的观察,彭飞把大城市里那些母亲们对孩子的教育态度跟自己娘对自己的教育态度作了一下对比,他发现城里那些长辈们在教育儿孙们时,多以鼓励和赞扬为主,他们很少对自己的子女或者儿孙们严加呵斥,诲辱性或歧视性的话使用的话从来不人使用。

  彭飞再回想一下自己父母对他的教育态度,他感觉自己就是从棒棍和拳头下成长起来的,奚落或者歧视性的话语总会时常充满耳朵,而夸奖或者赞扬的话则很少能够从自己娘口里听到。特别让彭飞难以忍受的是自己的母亲素花最喜欢拿自己和别人家的孩子相比了,由于自己从小学习不好,所以彭飞时常就成了家里母亲口里的不成器孩子,从而无形当中也让自己培养出了一种自卑的毛病。

  不过彭飞认为这些也不能全怪自己父母,因为这是那个时代几乎所有不具备文化背景的农村家庭父母们的普遍性特征。那时他们农村太穷了,也太落后了,自己父母能咬牙,省吃俭用,攒钱让自己读书读到高中已经很神奇了,其它的同龄人可没有这样的待遇噢!

  彭飞饭毕走出家门来到南河通往煤矿的羊肠小道口等候二柱和海胜他们,以便一块儿边说边聊地前往煤矿上班。等二人到齐三人一块儿翻山越岭到了东吴煤矿进入煤矿的更衣室时,他们看到胡旦和广发早就已经到矿上了,他们二个领导已经换好了衣服,正蹲在更衣室的地上抽烟。

  胡旦看见彭飞进屋一瘸一拐的,好奇地问彭飞咋地了,怎么才隔一晚上就变成瘸子了。彭飞回话道还不是因为昨晚你跟广发几个人灌我酒吗。如果你们几个不强逼我喝那么多酒的话,我也不可能能摔成这样。

  二柱在旁边“哈哈”大笑着打趣彭飞说酒桌场上别人输了都要喝酒,你凭啥不喝酒,想得你美!你还想搞特殊,那胡旦买那么多酒干么呢。你这才喝了几瓶酒,你就怂成这个样子,以后喝酒机会还会更多,我看你该怎么办。其它的矿工也在旁边嘻嘻哈哈耍笑着彭飞,说彭飞以后要多练练,不然经常会这个样子。

  广发看到二柱在旁边“哈哈”大笑,于是他也好奇地问二柱:秀才咋晚到底咋回事?出门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到现在成这个吊样了?这状态能上班吗?这不是胡球闹吗?

  胡旦也说:对,不能上班就回家歇着吧!啥时间伤养好了啥时间上班!

  彭飞说:“歇个吊!不影响我装货!不能因为摔这一跌,就回家休息,我也显得太过脆弱了!那样还是个爷们吗?我不休息。”

  其实彭飞强忍疼痛上班是为了这个月自己的全勤,因为在他们矿上每月上班都有人管着上班人员的出勤。工人们上班每月都有二十五六个全勤奖,这全勤奖的天数如果够了的话,不但每天可以补助二三块钱,而且还可以得到当月上班的全勤奖,这样一月下来就是好几百块钱。如果当月不够全勤的话,非但把全勤奖给抹了,而且每天的补助的钱也给取消了,到最后开工资时,上够全勤奖的人和缺勤的人工资差了一大截。彭飞不想跟别人发工资时差距太多,所以他宁愿忍疼上班也不愿休息。

  胡旦听了彭飞的回答,走到彭面前不住地向彭飞竖着大拇指,“唷,有种!秀才有骨气!我们矿上就需要你这样的工人,不要跟别的年青人一样经常缺班!好好干哈秀才!我看好你!”胡旦边说边拍着彭飞的肩膀,然后转身整了整衣冠跟着广发走出了更衣室去矿办报到去了。

  二领导走了,二柱跟彭飞他们才开始换衣服了。等他们这些矿工都换好衣服,抽了一支烟后,胡旦又勿勿进入更衣室。他站在更衣室大厅的门口对着几十名矿工开始分派任务。今天胡旦没有让二柱他们小组继续去老空回采区,而是派到了一条老旧的掘进巷道,胡旦说老空巷让德林去干。

  胡旦说:“二柱,下井前去库房多领几个□□和□□哈!掘进巷一般不好打货,可能费□□!另外注意安全!等瓦斯员检查过瓦斯,通风员把风通入巷道好进行生产。不要擅自开工啊!听见了没有二柱?”二柱说听见了。胡旦说出发,到充电室领灯到坑口开会。

  等大家都领了矿灯到了井口集合时,广发还有矿长建清已经站在坑口等着他们了。建清今天腰上系着一个大水杯子,双手用力握着自己那根木拐杖拄在前面,头顶上的头盔挂着照明灯泡,两腿呈八字型分开站立在井口一块高高的台阶上。广发此时是腆着自己的大肚,一手拄着自己的木杖,另一手拿着自己的照明灯泡,表情庄严肃地站在建清的旁边等着大家到齐好准备发言。

  广发看到矿工们基本都到齐了,清了清嗓子,干咳了二声,咽了口唾沫,然后张着大口,啮歪着嘴露着苞牙向胡旦提示赶紧点名报数吧,一会儿矿长要讲话了。等胡旦把所有在场的矿工的名字一一叫过一遍后,广发伸开右手轻轻一指建清跟在场所有人说:请我们矿长张建清同志讲话!大家鼓掌!

  张建清戴着自己的那副□□镜,头左右扭了扭,然后以矿上领导者的身份讲道:同志们,今天又到了上班决战的时刻!不知道大家看到了没有?我们矿上的大碳卖的很快,这边一出货,那边就有人开着车来拉碳了。这说明了啥?说明我们矿上出的碳远远赶不上货车的需求!所以大家在井下要抓紧时间,多出大碳!少出点煤面!可是大家都看到了吧?我们矿上那几十亩的煤场都堆满了煤面,除了咱们村民们烧火做饭拉走点煤外,几乎没有人来拉煤!所以呀,尽量少出点煤多出点碳!”

  彭飞听到建清的话,心里充满了鄙视和不屑。他想矿上不要煤,那井底下用□□崩出来的煤都白白扔掉,再填到老空里,那不是真正的浪废资源,浪废我们人力吗。建清他自己没有吊本事卖不出去煤,就会想些刁点子来糊弄我们这些矿工。

  因此彭飞一直憋着气想说话,可是一直没有机会表达。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想好好讲讲这个浪废资源是多么无耻和下流,他想当众羞辱一下李建清这个领导,让他好好在大伙儿面前出出洋相。彭飞突然感觉自己那根天不怕地不怕的犟劲又重新充满了自已身体全身上下每一处细胞。

  彭飞正想发作的时候,广发已经开始讲话了。广发现在一直在台上强调安全和产碳的重要性。他说我们所有矿工在确保安全生产的前提下,我们全体员工一定要团结一心、不怕困难,争取把我们矿上的煤碳产量提上一个台阶,只有把我们煤矿的效益搞好了,我们员工才的收入才有保障,如果产不出碳,卖不了钱,我们全体员工的工钱就难以准时发放。广发讲完话后,拿眼瞧了一眼胡旦示意讲几句话。

  胡旦“嗵嗵”地上到台阶上,对着手下的几十名员工说:“同志们,刚才我们矿长和科长给我们讲述了我们今后的生产的主要任务和目标。他们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就不多胡扯了。接下来我所想讲的话是想提醒一下我们队里的某些人弄虚作假,耍花样儿!欺骗上头!拿半蒌货抵整蒌货来糊弄我们矿领导。我是没有逮着这个作假的人,如果逮着了不但要扣他的奖金和补助,连你们的工资一块扣除!好了,大家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二柱很明显听明白了胡旦是在敲山震虎警告他们这个小组以后不要玩雕虫小技了,同时也是为了给自己这个小组面子,没有指明道姓地揭发出他们的技俩。可是彭飞还是以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势头举起了手说他有话要说,胡旦说有话就说,有屁快放,不要浪费我们太多时间。

  彭飞说:“矿上要我们多出碳,我也觉得无可厚非,可是井下用□□炸出来那么多的煤面总不至于就白白地扔了吧?我觉得吧?我们矿上的大领导们应该想办法到省里或者外省去跑一下门路,比方说那些电厂或者煤球厂或者化肥厂啥的去谈一下生意,我们矿长不应该总是手株待兔是不是?也应该主动出击去寻找市场!大家说对不对?”

  大家听了彭飞的发言,有的人偷偷发笑,有的人撇着嘴,还有些人打着哈哈。再看那张建清是铁青着个脸,一言未发。广发刚才还张着大嘴露着满嘴苞牙似笑非笑着看着胡旦发言,现在他突然也把嘴合上了。

  二柱认为彭飞这小子又犯了大忌了,这些事本就不是他们这些矿工所考虑的范畴。所以他一直在旁边拉着彭飞的衣袖,想制止彭飞继续讲话。胡旦大骂道:“好你个秀才!你他妈的人不大,事倒不少!你只管好你自己装货就行了,我们矿上卖煤的事是你该管的吗?用不着小吊你操心!再他妈的多嘴我非抽你不可!”

  彭飞本想说他是东吴村百姓,有权利给矿上的领导提一下意见了。结果被二柱和海胜他们连推带扯的拉到井口去了。然后胡旦大手一挥跟在所有在场的矿工说:出发!然后大家都奔向井口准备等坐罐笼下坑了。Ηtτρs://WWw.HLXs9.cóm/

  等二柱领着自己的一班人马进入到胡旦所指派的那条掘进巷道时,大家看到这条掘进巷已经废弃过好久没有用过了。巷道里支撑煤壁的坑木都发毛发绿了,巷道里的铁轨也是被人为挖过后表现出七零八落的样子,估计是别的小组队的人员为了偷懒,不想上井拉钢轨和枕木,所以他们才偷偷进入这条巷道把把道上比较好起的铁轨和枕木都挖走了,而那些埋的比较深的钢轨和枕木则还原地躺在巷道里面,不过这条巷道的路面到处给人一种伤痕累累的样子。

  掘进巷子里的巷顶也是走几十米远就有掉过的一堆堆的大煤块和煤渣,这些煤块和煤渣被跌落后散落在轨道之上,盖满了道路。有些地方的支撑坑木甚至由于长久失修都被架在顶上的大碳块给压折压扁而变形了。再加上巷道里长时间没有和外面大巷的空气相通循环,到处都可以可以闻到一股股异常难闻的腐烂和潮湿的气味。

  他们几个人的灯光在巷道里来回上下照射时都可以看到这条巷道里面雾气迷漫、水汽蒸腾。

  二柱在巷道里边看边向前走着,海胜、老吴、彭飞和建明在后面跟着,海胜一直在数落着胡旦的不是。海胜说胡旦这吊货!越是不好干的活,难干的活,别人不愿意干的活,他胡旦就会把我们几个推上来。而那些好活,轻巧活都让别人给占了。

  老吴接话说这才说明胡旦队长看得起我们小组啊,我们这叫:“铁肩担大道,妙手写华章。”谁让我们小组炮工水平太好呢。胡旦怎么不让别人来这儿干呢,那一定有他指派的理由。

  彭飞在后面“嘿嘿”傻笑着附和着老吴的说辞。彭飞说:老吴说的对哈,胡旦队长把困难的活儿,难干的活交给我们是对我们小组的信任,也是对二柱的器重。彭飞又扭头问建明是不是这个道理。

  建明说也算对吧,反正他至从跟二柱干活以来,从没有见过二柱怎么抱怨过,领导让怎么干,我们就怎么干。既然胡旦这样安排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们不能随便胡弄猜疑。彭飞和老吴在后面边走着边“嘿嘿”称是。

  海胜不行,海胜感觉是胡旦这样做明显是把他们小组当成软柿子捏呢。他说胡旦为啥不让德林来这儿干呢,为啥咱们几个在老空巷干得好好的,货也出得多,我们越干越顺手的时候,他让咱们来这吊旧巷子呢?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们软弱吗。

  等他们几个人全部走到这个掘进巷子的尽头,巷道外面响起了“轰隆隆”的抽风机吱嚓乱叫的声间。一股子冷风忽忽喇喇地吹到了本就阴暗潮湿的旧巷道。

  二柱让大家先把工具放下,先把巷道好好清理一下,然后好好检查一下轨道,看哪儿缺少铁轨丢了枕木先把这些缺口给补上。二柱命令海胜跟建明去巷道外面弄几根坑木,他说我们一会儿好好修理一下这些支撑架,只有把旧的支架修理好了才可以开炮放货。

  等海胜和建明出到外边后,二柱开始拉扯电源线和放炮线。彭飞和老吴开始拿起铁锹清理从顶上冒下来的煤块和盖满道路的堆面。虽然这条旧巷并没有多长距离,由于很长时间没有生产。巷顶上冒下来的煤层却一片片的到处都是。因此仅清理这些黑压压的盖在轨道上的碳块和煤灰就花费了彭飞跟老吴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

  这一个小时的活可把彭飞给累坏了。彭飞感觉浑身冒虚汗啊。老吴问彭飞怎么回事,还没有正经装货呢,看你就满头大汗,头冒湿气了。老吴说彭飞你没有啥事吧?

  彭飞说可能是昨天喝的马尿太多了,今天还没有缓过劲儿来!彭飞说他现在都感觉身上懒洋洋的,虚弱无力。彭飞说更要命的是昨天还摔了一咬,现在屁股蛋还疼着呢。

  老吴说那谁让你喝那么多呢,不能少喝点啊?知道今天还要上班,你还生猛海喝的,你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见到白喝的酒就拼了命地狠喝吧。

  彭飞回话说:“哪儿话啊?我才不想喝酒呢!胡旦和广发他们硬要逼我喝酒呢。啊呀再加上昨天也真背,不是输钱就是丢猴总是丢出小点。那酒躲都躲不掉哈!”

  老吴“哈哈”笑着说:“也是呀!输了就得喝酒,这是酒桌上的规矩,你不了酒场上的规矩是不是?不过还有一个原因是你酒量不行,你跟大伙儿喝酒喝得次数少!等你喝的次数多了,喝酒上瘾了,也就习惯了!”

  彭飞回答说是啊,彭飞说在酒场上就数他酒量最差了,还没有喝一瓶酒就上头了。等轮到第二瓶时,自己头就晕了,轮到自己跟别人比点就想呕。

  老吴说:不过,我可以教你一招喝酒的绝招,就是每隔半小时你往厕所跑一趟,然后蹲到茅坑上把手抠到嗓子眼里,你闻到臭气,不用你自己想,就把肚子里的酒吐到茅坑里了!老吴说他自己以前跟别人喝酒,喝不过别人的时候,就是这样去吐酒的。等到在外面吐完酒,进到屋里还可以继续跟大伙儿拼酒量。

  正当老吴跟彭飞正喷得起劲的工夫,海胜和建明两人一前一后扛碰着东西进来了。海胜肩膀上放着二根四米多长的细钢轨,建明是怀里抱着三四根由人工锯成的扁平枕木。两人走彭飞跟老吴跟前,把钢轨跟枕木往地上一摞,然后把帽子一脱,啮牙咧嘴在彭飞他们身边喘着粗气。

  建明把头盔上的矿灯扒拉下来,然后站在原地痴愣着发了会呆,然后他又把自己套在外面脏兮兮的工作衣脱下来,用里衬胡乱地擦了几把自己汗淋淋的脸。

  海胜虽然也头上揭下了帽子,但海胜没有用衣服擦汗,而是任满头大汗任意流淌着,任自己头上湿气一直胡乱飞舞着。海胜看见彭飞用头盔上的灯泡一直照着自己冒着热气的脸,立马来气了,他伸起右腿就想踢彭飞,结果被彭飞给躲开了,然后海胜扯着大噪子骂骂咧咧地吼着彭飞和老吴。

  “我日你彭飞他姐啊,你跟老吴看着我这么累,还不帮忙卸一下钢轨,还有脸啮着嘴笑!走!一会儿跟我和建明到大巷外扛钢轨和枕木去。这巷道路太远了,累得俺俩够疮啊!”

  建明也说:是呀,靠他娘娘的!走了一路,我发现现在这条巷子里面一块完整的轨道也没有啊!假如有轨道的话,还用得着咱们扛东西吗?我一个人就用矿蒌拉进来了!现在可好,靠他妈的,为了修这些轨道,让老子得跑好几趟!”

  老吴听见海胜想让自己跟彭飞去帮助他们扛道轨,马上反唇相讥道:“滚JB蛋吧!少跟俺俩在这儿发号施令,你们扛道轨,俺俩也没有闲着,你看掌子面到咱们站的地方,既平坦又宽畅的,都是俺们俩用铁锹一下一下摞过来的!你再看看俺俩身上的汗,也不比你小吊流的少啊!你想找人帮忙,不要跟俺俩个说,找胡旦说去!”

  海胜听见老吴这带气的话,他自已的犟劲也被老吴的抬扛给带动起来了,海胜大扯着嗓门吼道:“老吴,你要这么说话!咱们都不要干了!都他妈的歇着吧!咱们就看看谁耗得过谁?”海胜说完,干脆把头盔一摘,衣服扣子一开一屁股坐在地下丢着的枕木上不动了。

  二柱虽然在掌子面扯着电线,但是海胜跟老吴抬扛的话他也听见了。于是二柱把电源线往地上一丢,赶紧跑过来问咋地了。怎么不干了,

  建明说路太远了,二个人扛不了。让彭飞和老吴去帮忙,他俩不想去,还说况外话。

  二柱听了建明的话,扭头日厥了老吴几句,然后他跟老吴和彭飞说:“我们小组是一个团队,不要整天就知道互相推诿,我们之间要互相帮助知道吗?‘众人拾柴火焰高’,老吴你也是一个懂理的人,怎么今天冒傻气了?”

  二柱说完话,把外衣一脱挂在身后的矿木上,然后跟老吴说:“走,我们都去抬轨道和枕木去!先把你们俩的活放一放!等一会儿把钢轨接进来,再一块清理道路!”

  就这样,几个人在二柱的带领下,总算把铺路的钢轨和枕木全搬进来了。要说这条掘进巷路远,它也就是二三百米距离;说它不远,跟别的一二千百米的巷道比起来,它又显得有点小巫见大巫了。其实这条巷道让人无法适应的是它属于一条旧巷道,很长时间不用,缺乏维护,到处都是坑坑洼洼的,很让人不爽!想要干点利索活,还真不那么容易,所以这几个人有些情绪也就情有可愿了。

  这一个班二柱等人仅维修轨道和支护新坑木就几乎花了一上午时间,等吃了中餐再出货时,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二三点了。正在这个时候,广发科长拄着自己的木拐杖走入了他们的巷道。今天二点左右这个掘进巷是广发转悠的最后一个巷道了。到三点半左右他就可以提前沿着斜井慢慢往坑上爬了。

  广发今天之所以要来二柱他们的巷道,是因为矿长建清给他布置了新任务,让他抽时间到二柱的工作面出货情况,顺便给他们加点油,把点劲。等广发进入掌子面的时候,二柱和海胜正一前一后推着电钻往煤壁里打着炮眼,由于当地煤层太硬了,一个炮工想打眼儿是非常吃力的,因此必须依靠正副炮工共同协作才可以勉强把电钻打进煤壁里去。

  带班工长们往煤壁里打装药眼儿时,工长们要拿二根钢钻,每一根一米左右长,二根钢钻互相套着往煤壁上按,你想如果人的臂力上没有点力气休想把电钻给伸到煤壁中去。如果电钻打进去了,那就可以顺利地钻二米多深。工长在打药眼时,水平高的话一般打三个药眼就可以了,中间靠底部位一个,二边各打一个。水平差的工长,等三个□□开下来,可能还需要再补上一二响,才可以揭出同样的效果。

  所以这个掘进面开炮的最能见识到炮工水平的高低了,当然了矿领导们也最愿意炮工能用最少的□□和□□崩出最多的煤碳了。在东吴煤矿上,除了队长胡旦外,二柱就算是水平高的一名炮工。二柱每次开炮都可以恰如其分地崩出好货,跟他同班的其它几个炮工就不行了。就比如另一名炮工李德林,虽然也是东吴村的老矿工了,但是他跟二柱的开炮水平差的还是太远。据跟德林在一个小组的装货工讲,德林在掘进巷每次开炮都要打四五个炮眼,因此李德林每天上班领□□,都会无意中受到库房主管的羞辱和讥笑。

  每一次主管总要拿他跟二柱相比,主管嘲笑说李德林应该找时间好好跟人家二柱学学开炮的本领,不然东吴村的□□还不够你李德林糟蹋的。

  今天广发进入掌子面,看到两炮工正在非常吃力地往煤壁中推着电钻。于是他也人模狗样地走上前用自己的的木拐杖顶在电钻的电动机凸起部分啮牙咧嘴地出力蛮顶着。还甭说,有了广发这一把力,电钻“哧哧”往煤壁中钻的还挺快呢。一会儿工夫二柱就把三个炮眼儿给打成了。

  当二柱和海胜往炮眼儿中装□□时,广发转身看到彭飞跟老吴正站在二三米开外的地方,正拿着铁锹往轨道上盖着煤灰,他们这样做的原因是为了防止轨道在开炮时被□□炸飞的煤碳给摧毁,广发感觉自己也没有可下手帮忙的地方了。他赶忙退回到了百十米开外停矿蒌的地方,那儿建明正坐在一截横放着的木头上面发着呆。

  广发过去用手拍了拍建明那小子的头盔,然后跟建明有一搭没有一搭地闲聊了一刻钟时,二柱就领着其它人等都退出了掌子面,几个人都猫在了这二个停在叉道上的矿蒌后面,海胜边走边比划着把炮线拉到了二柱的跟前,并且把二个红蓝色的接头接在了□□的接头上。

  只听二柱在矿蒌后面喊了二声“开炮了”,可是当二柱扭动按钮时,却未听见掌子面起爆的声音。二柱说可能是越爆器坏球了,海胜从二柱手里接过□□,左右扭了一下按钮,仍然没有声音。随后海胜又用手猛拍了二下□□再扭仍然未见□□“嘀嘀”的声音。海胜又举起□□对着矿蒌“咣咣”碰了二下,任他再转按钮,□□还是没有声响。

  广发瞧见海胜在矿蒌后面拿着□□瞎胡弄,他气冲冲地站起来朝着海胜走过去骂了几句说:“海胜,他小子不懂,就不要瞎整了!□□即便没有啥大毛病,也经不住你这样折腾!日你姐姐,把□□给我,我去别的巷道给你们换一个好的!顺便让胡旦瞧瞧到底是啥毛病!”

  海胜好奇的说:唷?不对啊?前一段时间也是这个毛病,我见胡旦就是这样整了二下就好了的啊?”

  广发说:“胡旦能这样整,你小吊就以为也可以这样整吗?胡旦干煤矿多少年了?你几年啊?以后别球干那些不懂装懂的事!”广发一把从海胜手里夺过□□,然后拄着拐杖勿勿走出了掘进巷道。

  也就是十分钟左右时间,广发和胡旦一块儿进入了他们的巷道。胡旦走在广发的前面骂骂咧咧地说的二柱和海胜,胡旦说:“真是二个傻吊!他妈的□□没有电,你们开什么炮啊?老子都你们俩多少年了?没有跟你们说过隔三天就充一次电吗?”广发也在后面“哈哈”地笑着,说有什么师傅就会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胡旦把手里的一个别的巷道的拿来的□□交给二柱,然后一把抓过海胜手里捏碰上的炮线,接着红蓝按钮后,这回二柱不喊了,轮到胡旦喊了,胡旦说了二声:“开炮了!”然后把按钮一钮,只听见“轰隆”一声,一股黑烟从掌子面一直冲过二柱他们躲着的矿蒌,二柱把□□交给海胜连口鼻也顾不上掩,就直接冲入了烟雾之中。因为还有二炮等着他们再放呢。

  在二柱去接线的工夫,海胜一改先时怨气连连的口吻,嘻皮笑脸地问胡旦:“胡队长啊?我们几个人在老空干得好好的?干么又把我们抽调到这儿受这份罪来了啊?我们几个人干了一上午,竟成了维修工了!到现在一箱货没有出呢!今天看来是下不了早班了,得洗黑水澡了!”

  胡旦斜了一眼海胜,然后满眼不屑地回驳海胜说:你小子整天就想着早下班!你他妈的给我实业点吧,如果在这儿出不了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几个小吊!”

  这时二柱从掌子面跑出来了,脸上的汗水被煤灰盖过后红一道黑一道的,,他从海胜手里拿过□□,胡旦再把线接上又这样接连开了二炮。等煤灰下去后,胡旦披着上衣,拿着拐杖,走在前面,二柱和海胜跟在他的后面先后进入了掌子面。

  胡旦看见掌子面里面的煤壁上已经被三炮炸出了一个一米多高,二三米深的大洞,大洞口外面堆起来的半米高的煤堆,既有煤块也有煤灰,当然是煤块远多于煤灰。而且许多大碳片很明显地杂乱无章地摆放在煤堆的前面。

  当掌子面的灰尘彻底清完以后,广发才才慢悠悠地拄着单拐进入工作面,广发看到这掘子面这么硬的煤壁都被二柱搞出了许多颗粒状的大碳块,广发那满口苞牙又不由自主地啮出来了,眉开眼笑的说道:“他妈的!二柱有你啊?你三管□□就可以搞这么多碳块!真是比李德林那球货的水平高多了!看来我们矿部的决定是正确的!胡旦也没有白培养你啊?二柱,好啊!”广发边笑还边用手拍了拍二柱的肩膀。

  胡旦说:“那当然了,师傅技术就好,徒弟会差得到哪儿去?”

  广发说:那李德林你咋不□□好呢?你不同样是你徒弟?德林可不行啊!我在他那巷道里,只见他崩煤面,出不了大碳啊!”

  胡旦说:“我靠你奶奶,德林老早就在龙顶山煤矿干工长了!他怎么会成我徒弟啊?德林的岁数都跟我差不多了!”

  广发说:噢,也倒是。然后广发左右转了转身,用手摘下头盔上的灯泡照着其它几个人的脸照来照去的。最后广发把灯光停留在彭飞的脸上了,直到把彭飞晃得左右摇手,双手在头前乱舞,彭飞问广发:“李科长,你一直拿矿灯晃我脸干么?把我眼睛都晃瞎了啊!”

  广发“嘿嘿”笑了二声,阴笑着说:“秀才,你个小吊儿,我就是专门晃你脸来!你不是说二柱在掘进面崩不出大碳块吗?今天就让你瞧瞧你头头的开炮本事!我也好堵堵你小子的烂嘴!让你以后还敢在矿领导们面前胡说八道!”

  彭飞听了广发的挖苦之言,抬杠道,“科长,我当时说的是有时,没有说过经常啊?”

  广发:“滚你妈的蛋吧!管你有时还是经常!反正你小吊不许再当面顶撞矿领导了,听见没有!以后再见你胡弄,非收拾吊你不可!”

  彭飞站在原地,吱吱唔唔没有再吭声。胡旦站在彭飞身边帮彭飞打了个圆场,“啊呀,少放屁了!来,赶紧推蒌装货吧!”

  彭飞说:好。急急忙忙跑到那个叉道跟前推了一个空蒌推进了掌子面里。彭飞跟老吴以及海胜他们“咣当”“咣当”三下五除二就装满了矿蒌。胡旦一直站在彭飞屁股后面,瞧着彭飞装碳的动作,表现出洒脱又沉稳的劲头,而且搬碳时伸手的动作既干净又利落,跟以前刚来矿上工作时动作敏捷了许多。

  彭飞现在完全没有了以前那种书生身上又呆又傻的怪癖,也不再嫌弃巷道里脏乱差的环境而表现出磨磨蹭蹭的毛病了。彭飞现在已经彻底放开了身架,完全融入了他们这个小团队的协作当中。所以胡旦今天心情很高兴,他不断地在后面夸奖彭飞。

  胡旦说:彭飞现在成熟了,也不让人那么腻烦了,如果能再改改胡诌蛮缠的毛病就更好了!”

  海胜在旁边也附和着胡旦说:是呀,彭飞现在干活像个老矿工了,不像以前那会儿装货,磨磨机机的,像个老头。那时年纪轻轻的还没有老吴装货利落。现在反过来了,老吴现在都不敢随便说笑彭飞了,以前老吴只嫌彭飞拖他后腿。

  二柱也说:以前彭飞着急装不满矿蒌,我还得帮着他装几蒌!现在我几乎不用再帮他的忙了!,因为彭飞一个人就能很快地把矿蒌摞满了。

  彭飞听了胡旦和同事们对自己的一番夸奖后,顿时感觉云山雾罩的,心里美滋滋的。他越干越有趣,他突然感觉自己浑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儿。

  “光阴如过隙白驹”,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二柱他们这个小团队,在这条掘进巷道就工作了差不多半年时间。在这半年的时间里,二柱和海胜他们很少见保龙和建清往他们巷道里来视查了,甚至连广发科长也下井的机会也少了很多。每天除了胡旦偶尔来他们掘进巷道胡说海侃一会儿外,其它的几个矿上的小头头见个月来在井下很少见到他们的身影。

  有一天,二柱在自己的掘进巷道遇到胡旦来视查的机会,他跟胡旦打听为什么矿上的领导近半年时间很少下井了,上班前开会时,他见矿长和科长连工作服都不换了。

  胡旦说:还他妈的下井呢?你就看不到咱矿上连碳都不卖不了?他们怎么好意思再下坑。听说保龙和建清天天在村委会发愁呢!最近国内外煤碳销售环境不景气,我看电视上说,现在咱们亚洲发生了金融危机了,咱国家的出口煤都堆在沿海的港口卖不出去了!自然就影响到我们内地的煤矿了!我听说咱当地许多的国营大矿都停产了,卖不了煤,发不了工资啊!咱村这小煤矿好歹还能发了工资!”

  胡旦边说边顿了顿,咽了口唾沫继续说:“我看啊,如果煤碳的销售状况再这样不景气的话,再过一二个月,我们煤矿也会危险的!到时候咱矿上也发不了工资,那停产肯定也是自然而然的!”

  正当胡旦跟二柱等几个人在大谈国家大事的时候,广发陪着矿长建清也边聊边说地进入了二柱他们的掌子面。

  这回建清没有找彭飞和老吴他们的毛病,也没有再挑剔二柱巷道是出碳多了还是出的煤面太多。而直接找到海胜谈话。建清跟海胜说:“海胜啊,今天下班后到我矿办来一下啊!我想跟你说点事!”

  海胜问建清:“矿长,有啥事啊?不能在这儿说吗”

  广发冲着海胜训斥道:“小吊儿,叫你干么你答应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建清咳嗽了两声说:“你想打听事情,下了班到我办公室就知道了!这儿不方便说!谈完了事说不定会请你吃饭喝酒呢!”建清说完赶紧跟广发快步离开了掘进巷道,好象生怕巷道里别人多问他话让他不高兴一样,又好象他们心有啥心事遮遮掩掩不想让人知道一般。

  “哇,矿长要请我喝酒!这可是‘大姑娘坐轿”------头一回啊!好,就冲他这一句话,我下班就过去!”海胜扶着手里的大洋镐边笑边说呵着。

  胡旦在旁边站着“哈哈”笑着说:“靠你妈的,一顿饭就把狗娘养的你给收买了!如果再给你点好处,你妈的是不是就要无法无天了!”

  老吴说:“海胜这是谁给钱就给谁卖命!文雅点叫‘有奶就是娘’!”

  彭飞站在老吴旁边也笑着说:老吴,你说话太砢碜了!简直不给人家海胜点面子!”

  海胜听了老吴的寒碜话语,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说:“老吴他妈的,我是看在咱们大家伙熟习的份不跟你计较,要不然,非让你尝尝我的一顿B兜不可!”

  二柱小组里这几个家伙边说边笑着,边干着活。一转眼工夫就要下班时间了。海胜下班洗完了澡,把自己打扮利落了,准备前往矿办公室去报告了。这边彭飞跟二柱建议他们二人也跟着海胜去听听建清究竟叫海胜去干么呢。

  所以彭飞就问海胜:要么我和二柱跟着你一块儿去吧!我们也想听听领导给你分派啥好事了!听完了我们也好一块儿回家是不是二柱?”二柱不断地在后面边笑着边点着头。

  海胜听说彭飞的一番,但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就说:你们想来就想吧!

  这样三个人海胜在前,彭飞在中间,二柱在最后出了澡堂真奔矿办而去。到了矿办公室那个办公楼跟前,彭飞这才仔细地观察了一下他们东吴村煤矿的现场环境。东吴村煤矿近百亩的场院里,到处都堆满了大碳和煤面。以前他只顾着上班了,哪儿留意过这些情况呢,等今天他们三人登上了东吴村矿办的小洋楼二层,从山坡上往矿井那边遥望,整个煤矿的场景都可以一览无余。

  彭飞他们看到场院里堆成山一亲的煤碳,如果东吴村的煤矿再不能把这些煤碳给销出去的话,真的到时候从井下出产的大碳或者煤面就没有地方可以堆积了。到那时煤矿也许只有停产放假的命运了。

  海胜带着彭飞和二柱二个直奔到矿办公室的门口,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通过门缝还可以听见建清和广发等人谈话的声音。海胜在门外呆了一会儿,轻轻转身向背后的二哥们打了声招呼,然后又轻敲了二下门,屋内传出了建清的声音:“进来吧!门没关!”海胜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正当彭飞也耸着身子想往屋里钻的时候,建清发话了:“秀才,谁让你进来的?出去!我们正在开会!别来打扰!”

  彭飞撒了一个谎说是海胜让他来的。建清发着火气乎乎地说:海胜让你吃屎,你是不是也计划进茅坑吃屎啊?滚出去!”就这样彭飞灰溜溜地走了出来。彭飞出来的时候还听见广发骂骂咧咧地跟建清说:秀才这货真他妈不懂事!天天给我惹货!

  本来二柱也跟在后面也想往办公室里拱呢。结果他在门口拐角处听见了建清训斥彭飞的话音,他赶紧偷偷摸摸地顺着楼道从二楼跑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彭飞黑着脸也从楼上悻悻地走了下来。

  二柱看着彭飞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禁不住张开嘴“哈哈”大笑!二柱说:彭飞啊,我就知道你肯定会遭一顿训的!你这货不听指令随便乱闯人家矿长办公室,你不挨B兜谁挨啊?这回你可开心了吧?”二柱顿了一下,朝小楼二层的方向瞄了一眼,然后又说:“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所以我就没有敢进屋!不然的话,我也得跟你一样挨矿长一顿训斥!”

  彭飞和二柱坐在矿办楼前的小台阶上等候海胜的消息。这时彭飞掏出纸烟甩给二柱,然后自己嘴上叨了一支猛地抽了起来。彭飞边抽烟边看着自己眼前的场景,东吴村矿办公楼前后都长着一排高耸挺拔的白扬树,此时白杨树叶子稀稀疏疏地往地表上落着泛黄的树叶。从叶子掉落的频率和微风吹拂于面时凉凉的感受可以断定不用再过一个月时间,深秋马上就要来临了。

  再看看楼前的这一排白杨树往南,也就是离煤矿碳场大约有几十米远的地方,是一片开阔平坦的场地,由于无人管理,到处长满了艾草和一米多高的灰蒿,在灰蒿的下面是一丛丛的青黄相间的杂草以及满地乱爬的蒺莉刺。那些艾草和灰蒿顶部由于开过花结过籽后留下点点似白似黄的如云雾般的细碎飘絮在微风中乱舞着、摇曳着,给人一种凄凉之感。

  过了有半小时,海胜开开心心地从二楼上蹦蹦跳跳溜了下来。嘴里叨着一支香烟,手里拿着一盒红塔山,在彭飞和二柱两人面前啮着牙咧着嘴扮着一副鬼脸,得意忘形地晃动着。在二柱的一再央求下,海胜才给面前二兄弟每人分了一支。然后在两人眼前打了一声响指说:“出发了!回家!”然后海胜在前,二柱在中,彭飞跟着最后三人扭扭走向了羊肠小道。

  在路上,二柱问海胜,矿长给他发啥指令了。

  海胜说:还会有啥事?他们求我呗?

  彭飞性急,彭飞一再追问海胜说:“啊呀,海胜,你就不要绕弯子了,建清那货到底跟你你说啥了?我也想进去听听呢,结果那狗娘养的把我给撵出来了!”

  海胜听了彭飞的话,说:“撵你,你活该!人家建清是让去办公室说话有事相求,又没有叫你,你干非要嚷着脸进啊?你那不是明着找抽吗?哈哈!”

  彭飞急了,“啊呀,不要再笑话我了,我们问你矿长找你到底干么?”

  海胜这才郑重其事地说:“我们矿上快不发不出工资了,建清说让我跟着保龙到外地去叫账呢!他想让我当保龙的保镖,路费呀,吃喝拉撒睡全部给我包销,每天工资照常发!你说美不美?”海胜边说边志得意满地在前面摇晃着,好象自己得了多大好处一样。

  二柱问海胜啥时间出去呢。海胜说明天就走,听说河南有一个地级市的冶炼厂欠了咱矿上几十万块钱,保龙去要了好几回了,那边管事的只吭哧就是不给钱,实在没办法了,所以建清才打算给他们来硬的。海胜说建清跟保龙商量过了,让海胜在黑道上找几个人明天就跟保龙下河南要钱。不给钱就截对方的车,不要到钱不回东吴村。

  二柱说:噢,原来以前那一辆辆的外省车拉碳赶情都是让保龙和建清这二个败家仔给赊出去了现在钱要不回来,才想这些刁点啊?

  彭飞骂道:我靠他妈!真是二个狗蛋货!外省人不给钱卖啥碳?这回可倒好!咱们矿上被人家外省人给卡住脖子了!我看以后咱们的工资也够疮了!

  海胜说:听建清那货的意思,这个月工资可能发不成了!矿上现在没钱啊!建清和保龙,还有会计都在矿办公室沙发上坐着发愁呢!想工钱就看明天到河南的了!

  二柱说:管他吊呢!干一天是一天。咱村的煤矿怕个吊!还怕他欠咱工资不成?

  彭飞说:“咱不怕啊!但是人家那些外地人咋办?建明咋办?建明他们老乡怎么弄?人家老家的妻儿老小可都是靠这工资生活呢!

  海胜转身斜了一眼彭飞,然后在前面边走边开始数落开彭飞了,海胜说:“我不是说你呢彭飞!你球也管得太宽了!他管他们外地人呢!你管好你自己就成了!外地人就是饿死了,矿上不给他们钱,碍着你事了?你他娘的知道矿上领导为什么烦你吗?你就是嘴太贱!不该你说的你非要说!总是瞎球胡闹!你以后可能吃亏就会亏在这张嘴上!”

  彭飞虽然听见海胜说话很难听,但是自己感觉海胜说的也在理,他也是为自己着想。虽然他对海胜的一些观点不太赞同,但因兄弟情分浓的缘故他感觉为这些事而大吵大闹没有好处,所以彭飞一直忍着没有发言。

  二柱后来又问海胜,“建清不是说要请你喝酒吗?怎么你后来一人出来了?”

  海胜回话道:“算球吧!这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人家能给我一份好差事就已经让我很感恩戴德了!这样跟着保龙在外出差不但能吃好喝好玩好,还能旅游呢!一般人谁有这个待遇啊?嘿嘿!”海胜稍微顿了顿,接着说:“再说了,人家是矿长,我一个普通员工,怎么好意思忝着脸吃人家饭呢?我请人家建清还差不多!”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走马中原的忆那年一起下煤窑的兄弟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