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她惊呼了一声,退到旁边。
那中年人立刻跟了上来,歪着脑袋,斜着醉眼,露出日本人特有的猥琐笑意,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酒臭和汗味,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什么“可爱”、“漂亮”之类的话。
他旁边那个个头稍高的人也喝醉了,从另外一边堵住我的去路,笑容同样猥琐。
看两人的样子,十有八.九是这附近的建筑工人,喝醉了之后在这里耍酒疯。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想问个路居然还碰到这种事。
眼见先前那个中年人又抬手来拉她,她直接挥手打开,转身就跑。
那两人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拔腿就追了上来,嘴里还叽里咕噜用夹缠不清的舌头叫骂着。
顾景歌今天穿的是一双细高跟鞋,根本跑不快,拼命向前奔了一段后,脚下一崴,摔倒在地上。
那两个建筑工很快奔到身前,俯下醉脸慢慢向她靠近。
“嘭——”
一声沉闷的爆响,那个矮胖的建筑工仰面摔出好几米,连头盔都掉了。
“是你?”
顾景歌回头看着身后的王梓韬,实在没想到他竟然还跟在自己后面。
旁边那个建筑工大骂了一声“八嘎”,就要上前动手,被王梓韬飞起一脚踹在小腹上,紧接着又抡起刚才买的陶瓷工艺品狠狠砸在他脸上。
那建筑工“啊”一声惨叫,捂着脸歪倒在地上,血顺着指缝就流了出来。
“滚蛋!”王梓韬又在他身上猛踹了一脚。
那建筑工显然被打怕了,顾不得还在流血的脸,连滚带爬的扶起还躺在地上的同伴,就灰溜溜的逃走了。
王梓韬余怒未消的朝地上啐了口唾沫,低头看着顾景歌说:“起来吧,还赖在地上干什么?”
本来见他出手救自己,顾景歌心里很感激,可现在看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又开始讨厌起来。
于是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然后说:“谢谢你。”
“谁想救你,老子只不过看不惯那两个日本杂碎。”
王梓韬不屑的看着她,跟着又说:“不过,既然客观上老子救了你,你也应该知恩图报吧?”
一听就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于是顾景歌也没好气的说:“刚才的事情确实多亏了你,不过很抱歉,我不知道殷九在哪,请你不要再胡搅蛮缠,要不然你跟刚才那两个流氓也没什么两样!”
“放屁!你说老子像那两个猥琐老头儿?”王梓韬跨前一步,满面怒容的盯着她,就像要打人似的。
顾景歌也不知哪里的勇气,竟然一点都不怕他,挺起胸脯,迎着他的目光冷笑道:“你看你现在这副德性,比流氓强到哪儿了?”
王梓韬抽着脸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强忍怒气放了下来。
“老子好男不跟女斗,你别以为有姓殷的撑着你,老子就怕了。”
她心中暗笑,懒得再跟他纠缠,反正这家伙就是这种臭脾气,估计到死也改不了,让人看了就神烦。
顾景歌不再搭理他,转身想走,可又怕再遇到刚才那两个人,有心想和王梓韬这家伙一起走,好歹心理上安全一点,可潜意识中又有点不乐意,况且刚和他炝过火,实在拉不下脸来。
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一个人走。
谁知他还是照旧跟在她后面,也不说话,就像盯梢似的。
王梓韬却说自己也要回旅店,爱怎么走怎么走,她管不着。
她也只好不去管他,闷头走自己的路。
这一片的巷子仍然纷繁复杂,找了半天也找不着出口在哪,正在着急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件东西从头顶飘过。
顾景歌下意识的抬眼一看,果然见到半空中飘着一件像红毯子似的布料。
但仔细一看,那块布的样子又不像是毯子,边角绣着云纹,中间还有一只金色的怪鸟……
顾景歌惊叫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的伸手拉住王梓韬的衣服。
这东西……不就是那件曾经出现在床上的红色披风吗?
可它当时明明已经化作花瓣消失了,怎么又会突然出现,还是在这异国他乡的日本?
霎时间,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笼罩在了心头。
顾景歌知道自己很可能已经被这件披风缠住了。
“你干吗?想对我发骚啊?”王梓韬斜着眼睛问道。
她赶紧松开他,但心里还是怕得要命,指着天上说:“那里有东西追着我,你看……”
话还没说完,顾景歌整个人就愣住了。
就这眨眼的工夫,半空中那件血红色的披风竟然已经不见了。
“哪有东西?你眼睛有毛病。”
王梓韬骂了一句,随后又问:“你这傻女人到底知不知道路怎么走?一直在这兜圈子好玩吗?”
她心情本就不好,被他这一说,就红着脸回嘴道:“我又没来过这儿,迷路怎么了?你有本事,就带路走出去啊!”
“嘁,带就带,像你这样光长前胸不长大脑的,走一年也走不出去,看老子的吧。”
王梓韬说着就返身往回走。
“说谁呢,嘴巴那么不干净!”听了他刚才那句话,她气得火冒三丈,抡起包包就在他背上抽了一下。
王梓韬这次竟然没生气,只是回过头来看着她的胸前冷笑道:“你自己说是不是胸大无脑?有本事自己走出去,别跟着老子。”
顾景歌恨不得用鞋跟去踹他。
但想想要是跟他较真,岂不是把素质拉到这种人的水平线上了。
不过,这时候让她一个人走,是无论如何也不敢了。
一想起刚才飘在空中的血红色披风,她的头皮就一阵阵发麻,连腿都迈不开,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跟在王梓韬后面,但却和他隔得老远,免得再听这家伙鬼叫。
很快,她发现其实王梓韬也迷路了,转了半天居然又回到了刚才的地方。
不过,这会儿顾景歌一点嘲笑他的心情都没有。
明明是大白天的,怎么可能会迷路呢?
况且这里是住宅密集的居民区,为什么除了之前那两个猥琐的醉汉,到现在一个人影都不见?
当兜了个大圈又一次回到原来的路口时,顾景歌开始有点害怕了。
这显然是不对头的。
难道就像那次在青山公墓时,又遇到鬼打墙了吗?
王梓韬的脸也有点变色,似乎正在犯嘀咕。
看来他原来满心以为自己能很快找到出去的路,却没想到一直在原地打转,现在早就迷糊了。
他这人本就要面子,况且之前又刚刚在女人面前吹了牛,这时候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
顾景歌猜想,这时候要是挤兑他两句,这家伙当时就得发飙。
可现在她自己也正害怕着,根本没心情再去惹他。
王梓韬估计也正心烦意乱,从兜里摸出了烟,点燃之后一边抽,一边朝四下里望着,似乎在思考着怎么从这里走出去。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站了好一会儿,顾景歌终于忍不住想告诉他可能是撞鬼了,而且大概和她刚才看到的血红色披风有关。
但是还没开口,就听斜上方传来一声猫叫。
两人都吓了一跳,转头就见果然有只白色的小猫伏在墙头上,正用一双琉璃色的眼睛望着顾景歌。
可能是心情紧张的缘故,这时候,顾景歌对任何突然出现的东西都会下意识的朝那方面联想,这只小白猫当然也不例外。
她不由自主的就向后退了退,却忽然发现那猫的脖子上好像还系着一张铭牌。
“你还有心思看猫,快走!”
王梓韬把烟直接丢在地上,就向旁边的巷子走去。
“等等,你看它身上写的什么?”
她这时已经大致看清了那张铭牌上的字,只是还不敢肯定。
“写什么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王梓韬不耐烦的回过头来。
“急什么,你也来看看。”
顾景歌话音刚落,那只猫竟然从墙头上蹿了下来,就蹲在她面前晃着尾巴。
“夕之座!”
王梓韬和她异口同声的叫了出来,语气中都是同样的兴奋。
夕之座?
那也就是说,这只猫是琉璃子小姐店里的宠物,可是之前怎么没见过?
虽然心中满是疑问,但随即又想,这只猫既然是琉璃子小姐的,那它一定认识回家的路,或许他们可以靠它从这里走出去。
王梓韬本来脾气就急,这时候就直接上去用脚踢了踢那只小白猫,嘴里叫着:“走,快带老子回去,你特么听见没有?”
小猫“喵呜”一声,伸爪就在他的裤脚上抓了一下,竟然破了道口子。
王梓韬大怒,上去就要踢它,被顾景歌一把拦住:“你这人怎么这样?连猫都不如。”
骂完之后,她不去理他,俯身蹲了下来,轻抚着那小猫的脑袋,又指了指铭牌上的字,也不管它听懂听不懂,就说:“小东西,你带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姐姐谢谢你了。”说着又朝旁边指了指。
那小猫竟好像真的听懂了她的话,站起身来,就扭着滚圆的身体向旁边的巷子跑去。
顾景歌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王梓韬拉着她说:“你就这么相信这玩意儿?啥时候听说过有让猫带路的?”
“你不想跟着就留在这里好了。”
顾景歌转身就走,不再去管他。
王梓韬哼了一声,但还是跟了上来。
其实顾景歌心里也在打鼓,找只猫带路的确不怎么靠谱,可现在这种情况显然已经不能用常理去解释。
那张铭牌上所写的“夕之座”三个字,已经成了唯一的希望。
她在心里暗暗祈祷,这只小白猫千万要争气,一定要把我们带出去。
这小东西也果然给力,在这片纷乱的巷子里转了一会儿之后,周围的街景就开始变了,终于不在原地打转,就更有信心。
又过了一会儿,远处竟然隐隐已经能听到车辆和行人喧闹的声音了,看来出去的路就在附近。
她忍不住一阵激动,得意地冲王梓韬白了一眼。
他有些尴尬地别过头,脸上却仍然挂着那种不屑的神情。
顾景歌也不去理他,跟着这只小猫继续向前走,转过一个街口,就见巷子远处便是出口,已经可以看到来往的行人和车辆了。
那小白猫就像看出了他们的心情似的,竟然加快速度朝街口的方向飞奔而去。
顾景歌和王梓韬也跟着跑了起来。
眼看距离街口只有十几米了,心里一阵激动,王梓韬脸上也是一副兴奋的样子。
就在这时,顾景歌脚下忽然一绊,毫无防备之下,整个人就摔倒在了地上。
紧接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缠上了小腿,正用力将她向后拖。
她回头看去,腿上什么也没有,但脚边却有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偶倒在地上,赫然就是之前在黑壁街橱窗里看到的那个巫女小人偶。
“笨女人,跑两步就倒,穿什么高跟鞋?特么叫这么大声,跟嚎丧似的,难听死了!”王梓韬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边骂边将她拽了起来。
就在他拉她的同时,抓在腿上的那股力量瞬间就消失了。
顾景歌顾不上那许多,先跟着他跑出街口,站在马路上,再回头看时,刚才的地面上空空如也,那个巫女小人偶竟然也不见了。
“你刚才看到绊我的东西了吗?”我仍然目不转睛的盯着巷子里问。
王梓韬不屑地骂道:“哪有东西绊你,就看着你这笨女人腿一软,自己就往地上贴,刚才在巷子里面吓傻了吧?”
听他左一句笨女人,又一句笨女人,顾景歌心头不禁火起,就想回嘴骂他。
但想想之前被那两个醉汉骚扰时,是他救了自己,刚才摔倒也是这家伙扶自己起来,算是又救了一次,到了嘴边的话就忍了回去。
四下里看了看,见这条路很熟悉,就是来的时候殷九带她走的,又见那只小白猫已经跑出了老远,所走的方向也正是“夕之座”所在的街区,于是就赶紧跟了上去。
一路再没有什么异状,大约十分钟之后,他们就已经站在了“夕之座”的门口。
那只小白猫果然毫不认生,自己“蹭蹭蹭”的就跑进店里去了。
顾景歌吁了口气,正准备也跟进去,王梓韬却拉住了她。
“怎么了?”她好奇的问。
他仍然趾高气昂的瞥了她一眼,随即从购物袋里拿出那只鲤鱼旗摆件递到她面前。
怎么?难道他想把这东西给自己?
这让顾景歌实在不敢相信,这家伙不会又在打什么主意吧?
“什么意思?”
“给你就拿着,问个屁!”
听着王梓韬依旧粗俗无礼的回答,她本来想伸过去的手又缩了回来,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好意思,我没兴趣了,你自己留着吧。”
王梓韬眉头一皱,拉起她的手硬把东西塞了过来,然后哼了一声说:“老子才没兴趣跟你这笨女人抢东西,算我白送你好了。”
他说着就把整只购物袋朝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丢,转身就走。
虽然看不惯他的脾气,但还是忍不住问:“你去哪啊?”
“要你管,回去等那姓殷的吧!”
王梓韬说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景歌暗骂了一声,总觉得这个人其实并不坏,但却是说不出的讨厌,简直是个奇葩。
叹了口气之后,回身走进“夕之座”。
琉璃子小姐马上迎了上来,很有礼貌的问玩的是否开心,但见她衣服有些凌乱,身上还沾着污迹,不禁吃了一惊,关切的问:“顾小姐,出了什么事情吗?”
不好对她说实话,只好撒谎说在外面不小心滑了一跤,实在是摔得很狼狈。
琉璃子扶着她回到房间,又拿了药膏帮涂了手臂上擦伤的地方,这才下了楼。
顾景歌换了件衣服,洗净手脸,心情这才好一点,但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又想到殷九还没有回来,情绪又低落了下去。
对着那个鲤鱼旗摆件发了会呆之后,就准备把它先收起来。
然而就在翻开旅行箱的那一刻,一个巴掌大小的人偶便出现在了眼前。
白衣红裙,披散的头发,狰狞的面具,手中的御币……
就是那个诡异可怕的巫女人偶!
她身体像触电似的向后倒去,紧接着手脚并用跑过去拉开房门,就冲进了走廊,又拼命向楼梯口跑。
“顾小姐,发生了什么事?”琉璃子也听到了惊叫,急匆匆的跑了上来。
顾景歌早已魂不守舍,扑到她怀里叫着:“有东西,我房里有东西!”
“东西?是什么?”琉璃子的声音发颤,似乎也被吓到了。
顾景歌拼命压住心中的恐惧,结结巴巴的向她解释道:“是个人偶,我……我今天在黑壁街看到的,后来它就……就一直跟着我……现在就在我的……箱子里!”
“有这样的事?”琉璃子吃惊的看着她。
“是真的,真的有!”她拼命地点着头。
琉璃子安慰了她一下,一步一步走到房间门口,探头向里面看了看,然后有些疑惑地看着我说:“顾小姐,箱子里没有什么人偶啊。”
“怎么会,我明明看到……”
话刚说到半截,她猛然间想起,走出巷子前最后摔倒的那一幕,难不成那个可怕的人偶又这样消失了?
它这样神出鬼没的缠着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总不可能是因为我在黑壁街摊位上看的那一眼吧?
顾景歌壮着胆子,也返身回到房间门口,只见旅行箱仍然摊开在那儿,里面除了带来的衣物外,什么也没有。
真的不见了?
大着胆子跨进门去,四下里看了看,房间的其他地方一目了然,根本没有半个人偶的影子。
“怎么会……怎么会……”她喃喃自语着。
那东西虽然不见了,但心头的恐惧反而愈加强烈,总感觉不知什么时候,它又会突然冒出来,而且不止是吓吓我那么简单。
琉璃子上前扶住她说:“顾小姐,你可能是精神太紧张了……”
“不,我真的看到了!”顾景歌赶紧大声告诉她。
“抱歉,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吧,请顾小姐你今晚先搬去我的房间吧,我想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会好一点。”
顾景歌实在太害怕了,何况殷九又不在身边,几乎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
琉璃子帮她一起把行李搬到了楼下的管理员房间,这里比楼上的客房显得要稍小些,但住两个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再加上布置的相当温馨,顾景歌也非常喜欢,坐下和她喝了杯茶,闲聊几句后,心神就安定了下来,不像刚才那么害怕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天色就暗了下来。
琉璃子安排了晚餐的日式料理和我一起吃,还打开了电视,不过都没怎么在意里面播放的内容,反而聊得更起劲了。
她一直有件事情很奇怪,琉璃子这家店无论地段环境还是服务都称得上一流水准,可是除了我们和王梓韬之外,这一天多来,还没见过任何一个客人,实在是想不通。
虽然好奇,但直接这样问人家生意的好坏,肯定是不礼貌的,于是便旁敲侧击的问她,现在是不是来大津旅游的淡季。
琉璃子似乎也听出了她话里话外的意思,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神色,但随即又恢复正常,只说剩下的客房早前已经被订下,因为是很重要的客人,所以就暂时不对方开放了。
不知为什么,顾景歌总感觉这不是她的实话,但也不好当面说出来,于是就笑了笑,转移其它话题了。
饭菜吃到一半的时候,琉璃子突然一愣,随即就把目光转向了电视机那边。
也受了她的影响,顾景歌好奇的回过头去,只见屏幕上正在播放新闻,不怎么听得懂,只依稀听到什么命案之类的话。
紧接着画面一转,便进入了现场,警车穿梭,还拉着警戒线,旁边挤满了围观的记者和人群。
顾景歌觉得没什么意思,刚要转头,却忽然发现那片地方好像有点眼熟。
摄像机很快拉近,两个头戴黄色安全帽的中年男人便出现在了镜头里。
是那两个人?
她吃了一惊,不由自主的就向前挪了挪,再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果然就是那两个建筑工。
只见他们脸色青灰,眼球突出,鼻尖还渗着血迹,表情恐惧,死状可怕极了。
“顾小姐,你怎么了?难道见过这两个人吗?”琉璃子似乎看出她有些不对劲。
“没有,没有,只是一时好奇罢了。”
顾景歌赶紧笑着否认,眼睛却仍盯着屏幕,刚刚松弛下来的心情又变得紧张起来。
记得王梓韬救她的时候,出手虽然重,但他们也只是被打破了头而已,最后逃跑的时候腿脚还挺利索,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要说王梓韬再去找他们麻烦,这显然不太可能,那也就是说这两个人在那之后又遇到了什么事情,并因此丢掉了性命。
但究竟是什么人要出手杀他们呢?
尤其是看那两个人几乎已经扭曲的面孔,显然是死前经历了极度的恐惧和痛苦,让人不由得就联想起恐怖电影里那些被活活吓死的人。
难道这两个人也是如此吗?
也不知怎么了,她竟忽然浮现出那条血红色的披风,总感觉这件事情或许和它有关系。
但也仅仅是个感觉,这两个人的真正死因恐怕只有交给警方去查了。
顾景歌正想转头不再关心,心里却“咯噔”一下。
不对啊,假如这两个人的死真是不正常的,那么和他们最后接触的人就是她和王梓韬。
况且她和那两个醉汉还拉扯过,王梓韬更是出手打了他们,或多或少都会留下“证据”,只要这边的警方不水的话,早晚会找到他们,到时候该怎么解释呢?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像揪了个疙瘩,比刚才更紧张了。
后面琉璃子和她说话,她也是支支吾吾,魂不守舍。
吃完晚饭,顾景歌帮她收拾好东西,洗过澡之后,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就各自睡去。
其实她躺在榻榻米上根本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就想起那个白衣红裙的人偶,要么就是刚才电视里那两个醉汉扭曲的脸。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这次跟殷九来是想好好玩玩,放松一下心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她今天不该出门,去那个黑壁街瞎转悠吗?
顾景歌百思不得其解,而这却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那么现在该怎么办呢?
这样想着想着,也不知过了多久,眼皮终于开始变重了。
正在沉沉欲睡的时候,头顶的天花板上突然传来“咚咚”的轻响。
顾景歌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是木结构自身发出的脆响,但那声音却不断传来,而且越来越清晰,似乎还非常有规律。
“咚咚——咚咚——咚咚……”
她浑身一凛,脑袋瞬间就清醒了过来,一下子就从被子里坐了起来。
“嘘!”
旁边的琉璃子冲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原来她也早就听到了声音。
顾景歌点了点头,心脏却忍不住“砰砰”直跳,再看琉璃子,却见她只是微微皱着眉头,眼望着天花板,表情虽然严峻,但却并不如何惊慌。
见她如此镇定,顾景歌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慌,没事的。
然而那声音依然不断地传来,就好像有人在上面的房间里走动。
又过了一会儿,便隐隐约约听到房门推动的声音,紧接着,沉重的脚步声就在走廊上响起。
“上面……是不是有人?”
顾景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直觉告诉她,可怕的事情正在逼近。
“别害怕,先看看是怎么回事。”琉璃子轻轻拽着衣角,示意她躲到衣柜侧后,自己则慢慢走到门边的拐角处。Hττρs://wWw.hしΧS9.CòM/
那声音果然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咚咚”声中很快又夹杂着“吱嘎、吱嘎”的轻响,好像是那东西正从楼梯上下来。
而楼梯口右转就是琉璃子和她所在的房间!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真是冲着自己来的?
天呐,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一刻感觉连周围的空气都要凝固了。
寂静的夜色中,那“咚咚”的声音格外清晰,每响一下,顾景歌的心就不由自主地跟着狂跳一下,不知道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很快,那东西已经走下了楼梯,并且真的是朝这边来的。
因为她看到隔墙的樟子纸上映出一个黑色的人影,正慢慢的向门口移动。
顾景歌差点惊叫了出来,慌忙伸手捂住嘴巴。
琉璃子朝这边使着眼色,让她躲好千万不要动,自己则从身上取出一串青紫色的念珠,缠在右手上。
这下倒是让顾景歌又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个旅店女老板身上居然还有这种东西,难道她也懂什么抓鬼驱魔的异术吗?
正在这时,那黑影已经移动到了门口,随即便停住转过身来。
知道它马上就要闯进来,吓得又朝衣柜后面缩了缩,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地仍朝那黑影望着。
琉璃子又对她作了个不要出声的手势,便缓缓举起那串念珠,看样子是准备等那东西一进来就动手。
可就在这时,一阵尖细刺耳的低语声忽然传来,好像是外面那东西忽然说起了话。
感觉是日语,却又不像,而且连男声女声都分辨不出来,只觉那声音听起来比任何噪音都难受,忍不住就抬手捂住了耳朵。
琉璃子神情严峻,攥在手里的念珠已经扬了起来,身体也向门口凑了凑,全神贯注的防备着。
顾景歌紧张的浑身直哆嗦,知道对方很快就要破门而入,脑海中甚至已经不由自主地开始“勾勒”那东西恐怖的样子了。
就在这时,旁边忽然“嘭”的一声响,不知什么东西撞碎窗户直接冲了进来,随即就看到那忽然闯入的东西站直了身体。
它白衣红裙,披头散发,脸上还戴着狰狞的面具。
赫然竟跟那巫女人偶的打扮一模一样,但这次却不再是那个巴掌大的小布人,而是变成了真人大小。
它头和手脚还在僵硬的扭动着,那明显是布缝的手指紧紧握着御币,来回拂动,简直比镜山村那些可以活动的纸人还要可怕。
那个从黑壁街跟过来的人偶果然还在这里,它真的缠上了自己,可它为什么会从背后出现,那门外的黑影又是什么?
顾景歌下意识地转头一看,门上映出的黑影竟然凭空消失了。
假的?
就在她愣住的这一刻,那巫女人偶便举起手中的金色御币劈头向她砸了过来。
“小心!”
琉璃子惊叫着,身影便瞬间从门口闪到顾景歌面前,挡住了那巫女人偶的攻击。
“顾小姐,快离开这里!”
她又提醒了一句,就和那巫女人偶缠斗了起来。
顾景歌赶紧跑开几步,想逃出房间,可转念一想,又不愿丢下琉璃子一个人跑掉。
眼见她赤手空拳和对方拼斗,那巫女人偶却挥舞着金色御币猛砸,沉重的脚步踩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音,每踏一步就踩出一道深深的裂纹,不由得开始替琉璃子担心,生怕她被那巫女人偶打中,可是却又没办法上去帮忙。
而琉璃子丝毫不惧危险,还在不停地催促她快点离开。
“嘭!”
就在这时,背后突然发出一声巨响,似乎是门板被撞碎的声音。
顾景歌下意识想回过头去,还没转到一半,就感觉像中了定身法一样动弹不得,紧接着就被人拦腰抱起,快速向门外跑去。
“救命!救命啊——”
她吓得魂飞魄散,顿时大叫起来,可转眼工夫人就已经出门被带到了楼梯口,耳中还听到琉璃子在喊自己的名字,却不见她的人影,肯定是被那巫女人偶缠住了。
而她身体僵硬,别说挣扎,连动也动不了。
更可怕的是,这时被人凌空拎着,黑暗中连对方的样子都看不见,只感觉耳边风声四起,片刻之间就离开了“夕之座”,又向远处的琵琶湖面上飞奔而去。
“救命,救命……”
她一声声大喊着,希望能被什么人听到,甚至在心中呼唤着殷九的名字,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很快,那个人似乎也厌烦了这种吵闹,猛地在她脑后打了一下。
顾景歌脑袋一阵昏沉,跟着便失去了知觉。
……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渐渐清醒过来,发现天还是黑的,周围既不是大津市的街道,也不是琵琶湖,却是一片寂静的山林。
而自己竟被关在一只硕大的铁笼子里。
这是什么地方?
顾景歌一骨碌坐起身来,抓着铁栏向外望去,就看距离笼子几米远的地方点着一堆篝火。
篝火的旁边则站着六个头戴斗笠,怪模怪样的人。
他们的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容貌,只能分辨出身形干瘦,个子十分矮小,也不知是小孩子还是侏儒。
她惊得目瞪口呆,再向远处看,就见他们背后还迎面矗立着一幢高大的日式殿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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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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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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