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宁静默不语,眉眼瞥见昨夜顾凛点亮的那个烛灯如今早就灭了,他没有点灯入睡的习惯,想来昨晚是觉得她做了噩梦会害怕才点起了烛灯。
“他们僵持了多久?”
“约莫一整个晌午了,大人说给宋书逸机会,日落前,只要肯降,大人不伤一人。”余华想了想暗卫的原话,皱着眉头说道,“说是……积德。”
“……”沈嘉宁古怪的看着她,“又是积德?”
敢情他还是认真的?沈嘉宁觉得莫名其妙,如果现在宋书逸还处于手足无措的时候杀进去,可能胜率会很大,虽然史官可能会写得很难看,百姓那边也不好交代,可是……
日落前,宋书逸指不定真的能翻出什么浪子来。
“皇陵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沈嘉宁问道。
“皇陵?并未听说。”余华有点疑惑,摇了摇头。
“听着,你现在去找人通知顾凛,派人盯着皇陵的动静,相信我,整不死他。”沈嘉宁抓着余华急切地说道,“原话告诉他,你们现在去,马上去。”
“好,余华领命。”余华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还是匆匆退下去了。
沈嘉宁随手在桌上抓了一叠纸撕了又撕,希望让自己迅速地平静下来,把思路理清楚,生气和急切都没有丝毫用处。
目前要做的就是把能做的做了,关于这个事情,她其实在书里知道不少。
她很明确的知道调动皇陵军队的方法,当时女主魏云就是按照宋书逸的指示,成功地把皇陵的军队调派了出来,才把顾凛打得措手不及,守皇陵的三千军队早已经被宋书逸调换了,三千精兵能抵一万军队。
尽管如今的顾凛确实也未必会真怕那三千精兵,毕竟沈淮安就守在康城,一个不满攻进来宋书逸也肯定扛不住,可是沈嘉宁觉得意外和流血,能免则免。
原书里的原主帮顾凛拿到的兵符乃是调动宋书逸皇宫禁卫军的兵符,可是没用,顾凛不知道宋书逸已经把兵符一分为二,当初这么做本意似乎是为了防刘怀墉。而顾凛只拿到一半,而另一半,她也恰恰好知道在哪里。
她自己把衣衫穿好,头发随便梳了简单的发髻,玉簪点缀,虽未着妆,却依旧面容如玉。沈嘉宁把衣领稍稍掀开,还能看到上面斑斑的红印子,顾凛留下的。
她随手拿了个披风,开了门。
“郡主,大人吩咐,郡主不可出门。”是疾风,原来他一直守在自己门口。
“那你跟我一块。”沈嘉宁没管,直直地往院子外走去,余华可能敢拦她,但疾风是不敢的。
“郡主,郡主,你真的不能出去。”
“我说了,你们不放心,就跟着好了,我要到将军府一趟。”沈嘉宁实在没有太多时间跟他们解释这么多,她肯定是不想自己去,可是宋书逸的书房布满了机关不说,她也实在没法去描述另一半的兵符在那里,因为她也是仅凭着记忆去找的,实在难以口头描述。
其次是调动军队这么严重的大事,她觉得还是自己亲自去比较放心。
“郡主现在去将军府做什么,太危险了,郡主真的不能出去。”疾风嘴巴不利索,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才能劝服沈嘉宁。
余华刚报完信便见到疾风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赶忙前去,看到沈嘉宁那一副明显要出门的着装。
“郡主这是要去哪里,外面已经开始进行管制戒严了,没有人出门。”余华赶忙把沈嘉宁拦住。
“我要去将军府,我不知道顾凛有没有拿到宋书逸的兵符,但我在里面住过,我知道东西在哪里,怎么拿到,你要是不想你主子功亏一篑,现在放我出去。”沈嘉宁很简单的交代了事情,她不是为了去找麻烦,而是事情紧迫,她不得不出去。
想起这事她就来气,都怪顾凛,他要早跟自己讲,她也可以早点和他交待这个事情。
算了,都怪自己,犹豫这么久都没说。
“可是,郡主你若是现在去将军府,万一被宋书逸的人抓了起来而要挟大人——”
——“那就看你们本事了,把我带进去,我只需要最多不超过一炷香的时间。”
余华听后有些许沉默。
“我要去他的书房。”
“如果你还在想的话,就等着大家一起跑路?”
沈嘉宁不信说不动余华。
“那郡主……当真知道如何获取?”说实话,余华心里觉得还是先跟顾凛说一声比较放心。
“应该,知道的。”她这个问法让沈嘉宁有了几秒钟的迟疑,然后瞬间转成了肯定词。
如果不出意外,还能像书里那样。可惜书里描述并未真的十分详细,她也只是大概知道地点和物品的位置。
“可是,郡主,我真的不能放您出去,或者郡主您等会,我再去给大人传个信。”余华还是倔强地拒绝了她,像是一头无法说服的牛。
“……”
不过很快地,这头牛还是打脸成功了。
仅仅一盏茶的功夫,余华便带着沈嘉宁出现在了长乐院后面的北墙上。
也多亏将军府和安阳侯府的距离,从后墙翻过去就一条街之隔,如今那条街全是顾凛和骊王的亲兵,一个普通的人都没有。因为余华和疾风都着暗卫的服饰,中途有士兵注意到她也并未多予理会。
可能是因为事发突然,将军府的戒备情况与平日似乎并没有两样,顾凛算是很彻底的攻其不备。
沈嘉宁很顺利一路顺着长乐院而往南,直入宋书逸的书房周遭才停住。因为他没有女眷,那个据说和她很像的女子,沈嘉宁也不知道她住哪里,反正后院似乎都是空寥寥的,连个奴仆都没有,跟沈嘉宁住在这里的时候情况差不多。
“这样子,疾风,你去把这两个人引开,我和余华溜进去,然后我们等会原路返回,你就在外墙等我们,一炷香一过,我们没出来,你就放信号。”沈嘉宁说道,她知道宋书逸的书房都是经过特制的,所有机密的东西都是经过机关才可以打开的,以至于他的府邸并没有守卫多么森严,因为他不需要。
宋书逸是实实在在的南燕人,生长于南燕,年幼之时曾向南燕的师傅学过机关术,后来入了北周,才在晋州从了军。
“郡主,走吧。”余华看疾风成功了,护着沈嘉宁准备入内。
“等会不要乱动他的东西,跟着我。”沈嘉宁拽着她让她跟在自己的身后,她记得光是通往他书房的长廊就是一道关卡,一个不小心就会中招。
接下来便是余华用着惊讶的眼神看着沈嘉宁一脸淡定地解了三道机关,对于宋书逸熟知机关术这事她是有所耳闻的,但并未太过清楚,竟没想到沈嘉宁仅在将军府住了三个月就能破解这么多。
她知道沈嘉宁先前也是帮顾凛做事的,而她分明不懂武功,却竟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做到这么多……余华低头沉默开始怀疑自己这个暗卫是不是做的太不称职了,一直以来好像都没什么用,现在还要躲在沈嘉宁后面受保护……
——“郡主……”
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嘘。”
沈嘉宁站在门前,转了按钮,终于进去了。
其实真不是她记忆力很好,而是这作者写的单纯也就是跟她玩密室逃脱一般,设的所谓机关都是简易版的,对于古人来讲可能很迷茫,可是现代人的角度,也就动动手指的事情,还是很轻易地就能破解,加上对书中的记忆加持,沈嘉宁入内并非难事。
她突然有种自己是不是开了金手指的感觉,她来这里这么久,总感觉都是在各种遭罪,这会儿也算是干了件人事,不辜负自己这个穿越者。
她第一件事,就是拿另外半块兵符。
沈嘉宁看了书桌上的砚台,有点沉默……她记得要扣起一个砚台,额,可是这怎么有两个……
“郡主,怎么样?”
沈嘉宁看了看余华,皱着眉头低头看着这砚台,“你说,这砚台平素哪一个是常年放在这里,哪一个是经常使用的?”
余华也低头看了,两个看起来没什么差别,摇摇头,眼看着沈嘉宁伸手要去摸,她立刻制止了,“郡主,还是我来吧。”
沈嘉宁点了点头,倒是没发生什么,“怎么样?”
“余华觉得,应该这个是常年用的,另一个是不是常年放在这里就不清楚了,因为常年使用的砚台就算是洗得再干净,触感都还是不同的。”余华指了指右边的砚台道,她也有过磨墨的经验,对这事还是有点看法的。
“嗯。”沈嘉宁很果断的对着另一个砚台,轻轻往上扣了一下,“余华,把那把剑小心的拿下来。”
沈嘉宁抬手指了指宋书逸书桌背后悬挂着那把剑,如果不扣动砚台,贸然去取剑,就会触动机关。至于会触动什么机关……书里也没写。
余华动作很利索,并未多加犹豫,就把剑交到她手上。
沈嘉宁稍一用力,对着剑柄上面的宝石轻轻一抠,里面的东西便露了出来,果然是另外一小半兵符。
“郡主,真的是兵符。”余华有些惊喜。
“嗯。”沈嘉宁倒没有特别开心,她揣着兵符,赶忙找到原主书里寻到的另一枚兵符的位置,她记得是藏在一幅画后面,很好找。
因着她也不确定顾凛到底有没有拿到那块兵符,所以她觉得还是找找看,最怕的是他拿到了,然后还用了……然后还用不了。
沈嘉宁都替顾凛和他的精兵觉得尴尬。
沈嘉宁抬头乍看宋书逸这房里还挺多画的,跟大多数北周人的特征倒是很相像,喜欢挂置画卷。她往里面一直看,定睛地锁定在藏在隔间的一副用布帘遮挡起来的话上面,跟着其他画对比,这个被布帘所遮盖的对宋书逸来说显然很特别。
沈嘉宁驻足在此,有点踌躇,生怕会乱碰触发什么机关,想了想,还是把帘子掀了下来……
她眼睛因诧异而微微睁开,因这画而怔住了,沈嘉宁的手有点僵在半空。
画中少女一身淡竹青色宫装,水墨色的仙鹤纹刺绣,赤金雕花发冠,明眸皓齿,美艳动人。画中的她展露着甜甜的微笑,下巴的小窝也被画了进去,眉眼弯弯,每一分她的动态都刻画入微。
那是那天茱萸节她所穿的那套衣服,自打那日之后,她就跟宋书逸彻底分道扬镳了。
她觉得内心有点混乱。
不知道宋书逸什么心情画下了她的画像,但她如今也实在没心情去想这些,这个画镶了画框,异常沉重,她唤了余华过来把画移走了,里面的小空格露出了小木锦盒。
沈嘉宁看到这里就知道东西已经被顾凛拿走了,因为与盒子放一起的兵布图已经不在了,那另一半兵符想来也是被拿走了。
她很好奇,那个与她想象的那名女子又究竟是怎么做到混进来再把东西拿走的?
她没浪费时间,直接找到宋书逸藏在桌子下面的棋盘,把棋罐也一并拿出来。这个棋盘很厚,比一般棋盘都要厚实,材质看起来就是一般的老榆木。
而要触发这个棋盘盒子打开就需要摆上相应的棋局。
然后跑到他的书柜子上,对余华道:“快,帮我找棋谱,或者跟棋谱有关的书。”
因为她也不记得那书的名讳,只记得是份讲述棋谱的书,只能把有关的都翻了出来,倒不是难事,只是废了点时间,宋书逸这书房里的书多到沈嘉宁有些眼花。
“找到了。”沈嘉宁拿起了一本《弈旨棋经》,终于把宋书逸藏在书里的棋谱给翻了出来,纸张已经十分陈旧了,有些泛黄,折痕很深,一看就很久没被人拿出来过。
“郡主,时间紧迫,一炷香时间快要过去了。”余华不太清楚沈嘉宁这是还要找什么,因为兵符已经到手了,为什么还要继续在这里磨蹭。
“知道了。”
沈嘉宁按照图纸上的棋谱,一点点地拼凑出了与纸上一模一样的样子。
然而,一切却并未如她所想的那般,棋盘并没有任何动静。HttpS://WWW.hLχS㈨.CōΜ/
“为什么……”
沈嘉宁有点懵了,搞什么,太久没用,坏了?
“郡主,这是什么?”
“也是兵符,算是兵符吧。”其实应该说那是个信号器,凭此物就可以调令皇陵的军队。
“那,是不是出了什么错,为什么没动静。”看出沈嘉宁的急迫,余华也并未问细致。
时间确实也不多了,不能久留。她静下心来想了又想,是不是自己漏了什么情节。魏云就是个傻白甜女主,原书里她都可以打开的东西,没道理她沈嘉宁打不开,必定是中间哪里做错了。
“我再试试。”
她重新把这个棋盘打散了,把棋盘举起来捧在手上敲了敲,是空心的没错;然后她把棋盘翻了过来沿着四周和底层都摸了一遍,也确实没有什么按钮的形状。
“要不,把一整个棋盘抱走?”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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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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