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发现梦只是梦,看着洒进房间的斑驳阳光,青岑呆坐了半晌,锦瑟进房中笑说,
“小姐,安小姐来了,还带了吃食,说是将军夫人一早做的呢。”
青岑一愣,不知自己心中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应当是高兴的吧,不过,越是高兴就越不能让她再来。
“去,回了她,就说我身体不适。”
“啊?”
锦瑟惊讶,不过还是听命去了前厅回话,安少琼见是丫鬟一人出来便知晓了,还未等锦瑟将推辞说出来,安少琼便起身,
“她不愿出来便罢了,你将这吃食送与她。”
锦瑟点点头,待安小姐走后,锦瑟进了房中手中还拎着食盒,青岑知晓她应当是明白了,
“小姐,安小姐走了,小姐可要用这吃食?”
“嗯。”
锦瑟将饭菜布好,十年没有喝过了,还是那么好喝,好喝的让人有些想哭。她忍住了眼中的酸涩,哭的到时候吃进嘴里都还带着苦味,实在是不划算,更何况这应当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自这次之后,安少琼果然没再来。
在家中休息了两日,去满月楼看了李叔的伤,李叔已经醒来,脱离了险境,只需要在调理些时日补一补,毕竟失了那么多的血总要些时日养回来,心中总算是松了口气,
让青岑心惊的是,端王伏述竟然命人传话,说是要见自己,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伏泀伏述都找到了她这里,莫非伏述也已知晓,她想了半晌决定去伏城院中找他,刚踏进房中,伏城声音就传来,
“你若不愿,尽管不去,回绝了便是。”
伏城这话说的很是无畏眼都未抬,青岑自然是没有一丝负担,直接就命人说是身体不适,去不了,
“他又是如何得知我身份,可是为那东西?”
伏城温柔看她,
“他应当不知,不过是些试探,莫担心我挡着,你有何事尽管往我身上推。”
青岑思考半晌还是决定问他,
“念之,我从未问你为何要那东西,可是为了那位置?”
青岑直接的问了出来,就是伏城都愣了一瞬,将手中书文放下,靠在身后凭几之上,看上去很是慵懒,可青岑觉着他的眼底有些冰冷寒气,青岑想他是不愿说,何况自己这话问的的确露骨了些,
“是我多嘴了,只是我两合作,我知道了总有个准备,毕竟伏泀、伏述都已经在试探我了。”
伏城幽幽开口,
“是为母后。”
青岑不解,文徳皇后,此事怎么会和已逝的文徳后有关?半晌她只能想到一个可能,莫非文徳皇后死是意外?可昭帝召告天下是病逝,若是死因有蹊跷,为何昭帝不查,世间皆说昭帝重情,文徳皇后死后一年都未曾将任何人扶上后位,即使到现在后位悬空,此世已是世间佳话,天下皆知。想是因自己的突兀让他想起伤心事,
“对不起,我……”
“无事,是我一直未同你说清,回京途中也害你受伤,当年我从陇西回来,凤儿说母后身子突然变差,侍医一直调理,看起来正常了都以为是病好了,我便没有在意,可没两天人却突然倒了,没有一日便去了,侍医说是没调理好疏忽了自杀于殿外,我便察觉不对劲,将桂尘带入宫中偷偷查探,死于一种奇毒,桂尘说此毒是长期侵淫导致,那动手的只能是宫中人,我查遍宫内,查到一侍卫身上,可那侍卫亦是暴毙,此时父皇已依侍医所言昭告天下为病逝,我只能私下探查,那侍卫曾与张家的人接触过,”
青岑心中惊疑不定,张家,右相,燕齐以右为尊,虽有三公,但右丞相着实百官之首,权力滔天,更有张玉妍在后宫位高权重,于后位只有一步之遥,京中与张家有牵扯的,只怕可以牵扯出半个朝廷,那么此事昭帝是知还是不知,若是知,才是最可怕的,他忌惮张家,无法动摇,便隐瞒发妻死因为巩固自己皇位,更可怕的是依然深情不立后位,只希望昭帝不知,是真的深爱着文徳后,不然对伏城来说……青岑看着他,原来竟是如此。
“你可确定?”
伏城摇头,他没有确切证据,线索断在侍卫处,此事又只能暗中进行,可就算不是张家能嫁祸张家之人,也必定是那宫中,朝中,能与之匹敌的人,他找来这圣旨,不过是想有朝一日,他查了出来,为避免他那关心皇位动荡的父皇不肯为母后昭雪,那便用这圣旨。
“凤儿不知此事?”
“不知,她无需知道,”
凤儿性子直藏不住心事,若知晓此事只怕在宫中会露出马脚来,
“是我误解你了,不过念之,即使你有一天坐那位子也是极好的。这天下,应该多些明君。我记得有一人曾同我说,百姓之忧乐乃吾之忧乐。”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她也敢在他面前说,说的那般轻巧放肆,伏城勾唇轻笑,
“放肆。”
她可没有感受到他有生气。
————
顾怀信在平阳郡呆了近十日,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何为人间炼狱,天要你亡,你真的是躲也躲不过,即使把能做的都做了,往烧尸处搬的尸体每天依然数不胜数。他这么些年了还不知观音土能吃,这玩意不是有毒吗,更可怕的是吃人,他见到时吐了他整整一日。
还好,老天算是体谅他,也就见了那一次,没有吃食,这样的环境逼的大多人都作恶,偷盗,杀人,历经一月,侍医得出腰房,终于抑制住了灾情,查探了下还能任命或提拔的官员,他将灾情稳住,接下来便是那些花钱买命的人了,他将各个府邸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是找到了一样有用的东西,司州刺史,没想到这人因为谨慎竟然留有此次贪污人员的账本,拿着这些贪官的钱,暂时顶替了赈灾银粮,只希望入秋后,多下些雨,不下雨,总归是抵不过明年,
新的官员上任,药方也有了,已经不需要他留在平阳,是时候押送人进京,而刘宋的人,竟然私底下去找了伏泀,Ηtτρs://WWw.HLXs9.cóm/
“殿下。”
伏泀本在府中喝茶看书,哪知林瑞急急禀告,
“殿下,刘宋派人来找殿下,说,说是受贿于殿下,殿下若不救他,他便将殿下供出来。”
伏泀听后神情疑惑,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刘宋?司州刺史?”
“是,殿下,他说是,是杨炳以殿下名义去找的他。”
伏泀脸色骤冷,神情阴狠,隐有怒意,
“杨炳?”
伏泀一下便心中有数,这是母妃做的,还是右相,好,竟然未同他商量,一声不吭,莫非赈灾款一事与他们有关,这是想做什么,他心中不耐,
“备马,去相府。”
林瑞知晓殿下其实很不喜欢张家,相爷这事做的,只怕给殿下惹了大麻烦,
“殿下今日怎么来了,殿下应当少来,臣子与皇子不可私交过甚。”
伏泀神情阴冷,坐于案前看向右相
“本王竟不知自己何时派杨炳前往平阳郡。”
张绍齐心中了然,
“殿下是为此事而来,殿下莫担心,赈灾银一事与杨炳无关,是臣派人替殿下多得些人心,哪知正巧碰上了赈灾银一事,臣已有万全准备,还请殿下宽心。”
伏泀起身,幽幽看着眼前的张绍齐,老狐狸,替我得人心,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替我得人心,还是替你自己得人心。
“既如此本王是否应当谢丞相如此为本王着想?”
“不敢,为殿下筹谋是臣应当做的事。”
伏泀冷笑,
“母妃可知晓此事?”
“自然,娘娘自是知晓此事,”
伏泀神情骤冷,紧握双拳,最终还是将这怒意忍下,
“那为何偏偏本王不知。”
张绍齐立马跪地俯首,像是极为尽心的忠臣,隳肝沥胆为他打算,
“殿下,臣做这些都是为了殿下,本是小事便没有告知殿下,此事也并非未有好处,杨炳曾派人传信,在平阳郡之人乃太子殿下,”
“本王当然知晓此事,你派人前往追杀,还以为本王不知?”
张绍齐低垂的脸上,神色阴狠,声音却还是纪委恭敬,
“殿下,这押送回京的官员,便是证据,皇子离京可是重罪。”
伏泀沉默片刻,好,好一个张相,当真是事事都替他想的周全,将他自己倒是摘的干干净净,他甩袖回府,
“若是再有下次隐瞒,别怪本王不念母妃情谊。”
林瑞知晓自己主子是已经气急,急急就回了王府,
“派人将消息透露伏述,他可是迫不及待想拉伏城下马。”
“诺。”
伏泀进了房中,林瑞在外间听到房内传来刺耳的声响,想是将房内的东西又砸了个干净,心中心疼自家殿下,赶紧将主子吩咐的事情给办了。
七日后,顾怀信押送罪犯入京,将名单交与昭帝,昭帝将人送往廷尉寺查办,由于赈灾银粮还未追到,这些人又花钱买了命,都暂且饶过,望能从他们口中得知银粮去向,伏述得了消息,自然是不会放过这等机会,立马命人前往廷尉寺。
青岑今日去满月楼看望李裕,见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稍稍放心了些,回来后在门口看到了顾家马车,问门前侍卫,
“可是嘉义伯来了?”
“是的,顾公子一早便来了。”
青岑心想应当是平阳郡的事,也许赈灾银一事有了什么线索,她便直接去了伏城院中,侍卫见是她也见怪不怪了,不敢阻拦,青岑还未及房中,便听到里面交谈声音,
“端王已经派人去了廷尉寺,说是让那邵城主画了你的相,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将面具带好,你怎么还一点都不着急。”
“有什么好急的。”
顾怀信是气不打一处来,声音高昂,但又怕被外头侍卫听到,压着嗓子,
“皇子私自离京可是重罪,还有什么好急的?”
伏城自斟自饮,语气轻飘的就好像在定下今日吃什么。
“抢回来就行了。”
“抢?”顾怀信瞪着眼睛看着丝毫不为所动的伏城:“你三哥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他现在没有进宫,不就是等着你去抢,到时候人赃并获,比画像还要有力。他就喜欢看你笑话,折磨你,照你那父皇多疑的性子,只怕会以为你和赈灾款有了干系,去外头见那些将军,见我爹,拿钱养兵去了。”
“你小点声,耳朵都聋了。”
伏城淡淡提醒他,顾怀信越说越激动,可伏城还是一副不温不火的样子,他觉得自己快要被气死了,伏城看他着急,轻笑,
“有什么好着急的,我已经派人盯着了,他拿到画了又如何,那也要能把画像送到父皇手里。”
“他这是在同你示威,摆明了就是陷阱,你要是去了,还不得脱层皮。”
伏城把玩着手中物件,语气清淡,
“他既想同孤玩,那便好好的玩玩,今晚孤亲自去取这画,孤倒看看他能如何?”
顾怀信一听急到,
“你疯了?还有那邵城主可是妥妥的人证,你说你怎么就露了脸了呢你。”
伏城不愿在多说,换了个话题,
“让你查的张升,如何了?”
顾怀信心中烦躁,见伏城还在转移话题,玩着手中物件一脸无畏,他一气之下隔着桌案上前去抢,哪知伏城轻巧躲过,顾怀信反应也是快,抓住他袖子,
“你知道那是陷阱你还去!你忘记你进京,他花了千两黄金悬赏杀你,你父皇本就对你怀疑,你养病就几次三番派人来看,不就是试探?我能装的过那几次还真是运气,若是这次抓到把柄,你更加说不清,还靠运气吗?你若是折了进去,姑姑的事你不查了吗?伏泀伏述张家李家,只怕都有干系,你千辛万苦不就是为了姑姑的事!”
伏城声音骤冷,
“够了。”
顾怀信知晓这是他最不愿提的事情,察觉失言也立马闭了嘴。青岑觉着这两人应当还有很多话要说,准备转身离开,哪知两人僵持静默,这一抬脚,就被伏城发现了,
“乐天?”
他轻轻喊了一声,青岑只好又转身朝书房里走去,两人那姿势还真是有些暧昧不清,
“听闻顾公子来了,我以为平阳一事有眉目了,哪知进来就听你二人正在谈话,觉得不便准备离开的。”
顾怀信站直身子,松了伏城衣袖退了几步,伏城整了整袖子,冷眼看了顾怀信一眼,
“没事,他说完了。”
顾怀信听后黑了脸,这是赶他走是么,他气的甩袖冷哼一声,抬脚准备离开,想了想,还是收回了步子,一屁股坐回案前,伏城只当他不存在,
“你是来问平阳的事?”
青岑点头,
“疫情已经控制住了,蝗灾也稍微好些,挡在了北境。赈灾银还在查。”
“那便好,顾公子平安回来,也是件大好事,你们继续谈吧我无事了。”
青岑起身,知晓平阳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就行了,何况顾怀信明显是有话要说的模样。
她回自己院子,坐于院中只呆了一柱香的时间,锦瑟都觉着奇怪,小姐今日一回来便是神色恍惚,到现在一句话都未曾说过。也不知是怎么了。
“锦瑟,你去找锦辞说你身子不适,让他唤桂尘先生前来瞧瞧?”
“小姐?你可是不舒服?”
锦瑟着急的问,莫非这般恍惚是因为身体不适。
“无事,只是一点嗓子疼,顾公子回来了,殿下事多,我不想打扰殿下。”
锦瑟点点头,放下心来,但嗓子疼也不是小事,然后急急去找了锦辞,当然也带来了桂尘,只有锦辞那个傻的才相信自己脸色红润的妹妹是不舒服,急急的就拖着桂尘来,等二人到时,锦瑟乖乖的站在青岑一旁。
“锦瑟,你先出去吧,”
锦瑟乖乖出去还将门关上,桂尘看了眼青岑,神色自若,自发的找了位子坐下,还是那样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神色冷清,锦辞自然也明白过来自己妹子没有生病,
“小姐有何事,大可直说。”
“我需要让大夫诊脉觉着我有病的药,和三皇子府中地图,锦辞,你应当是知道那画在何处,”
锦辞脸色骤变,急急说,
“小姐不可。”
桂尘开口,看了眼青岑,眼中似是不信与讽刺,
“药我有,亦可给你,但是药会伤身,”
锦辞惊讶,紧张拦到,
“桂尘,你在说什么,殿下定是不让的。”
桂尘不理会,将药箱打开,不知道做了什么,最后将一药丸递给青岑,
“提前一柱香的时间服下,会发热,胸口涨,外人摸不出脉象,但是此药服下后两个时辰,会有不适,可能一睡数日不醒,可能腹痛,可能吐血,不过都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你回来,我在替你开药便可。”
“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锦辞上前本想夺过他手中药,哪知青岑已经先一步抢了过去放于袖中,
“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殿下若知道只怕,不行,属下去告知殿下。”
锦辞急忙转身就要去,青岑开口拦住了他的脚步。
“锦辞,你应该知道,他去比我去要危险多少,”
“不会的,殿下从未失算过。”
青岑看着他,
“可回京路上,你就来晚了,”
“殿下没有事,”锦辞肯定的说。
“这是京中,京中身上多了一处伤口都是说不清的事情。”
锦辞忽然无力反驳,她说的没错,是会无事,可怎么解释伤口,或者又会有多麻烦,可能算错一步,殿下就会丢命,可若是小姐去……
“可是,可是,”
“没有可是,来不及了,画图。”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韧兰的女侯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