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丰临山庄时能遇到,离了山庄来到闵越,竟然还能偶遇。
唐绵回想片刻,似乎自从认了这便宜师父之后,她就经常从他的眼神里体会出一丝无情的鄙夷。
总之,就没受到过什么类似鼓舞的情绪。
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唐绵“哈”地一声,惊喜中带着点真实的疲惫:“是巧了,原来师父你也在此地,真是好久不见啊。”
她有些羡慕地盯着萧烈用他那浑厚的内力转瞬烘干好的衣物,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拥有这种随身的烘干机。
萧烈可有可无地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唐绵……已经习惯了。
她将目光移到倒坐在船板上的人,好奇地发问,“咦,这位是?”
另一名落汤鸡兄明显没有内功在身,爬起来以后一把捞过长长的儒衫和袖子,只得可怜兮兮地依靠人力拧挤,水滴像细流,哗啦啦的。
唐绵为他指引道:“兄台,船舱里备了一点干衣,不嫌弃的话可以自取。”
虽然从便宜师父那敷衍的态度里多少能看出此人与其非亲非故,但她是抗灾救人来的,必要一视同仁。
儒衫男子见面前的小郎君一会儿喊萧烈“师父”,一会儿又叫他“兄台”,不由大感惊奇,停下动作,抬起头颇纳罕地盯着唐绵瞧。
萧烈眉梢一挑,也打量了一番唐绵如今的打扮——
青葱少年般唇红齿白,娇娇嫩嫩,与周边的环境十分不衬。
年轻男人的唇角微微一牵:“假文人,没死就成,随他去,不必管。”
唐绵大大方方地让他们瞧,反正是俊的,完全不带虚。
她是魔教徒的徒弟不假,但人情味儿还是足的:“那贾先生快进去避避风吧,若是得了伤寒,那就不好了。师父,船里还有热姜汤,可以驱一驱寒气。”
“贾先生”就笑了:“假文人只是一个江湖外号罢了,在下实不姓贾。”他越想越觉得有趣,“小友天真烂漫,想是初入江湖,实在要有个称谓的话,可以唤我玉郎。”
玉郎……
唐绵对着儒衫男子那张普罗大众的脸……叫不出口。而且,她把“玉郎”二字嚼麽嚼麽,总觉得不像是什么正经的称呼。
一旁的萧烈不耐地打断他们的对话,简短问道:“还有多久去岸上?”
唐绵几乎是下意识回答:“等搜完这片区域。”自来这里,他们每人每日均匀分配救助任务,在做完之前,必不可能提前回程。
想了想,她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我这边还需救灾,如果师父没有急事,就再等些时候,船里一应吃用都是不缺的。”
拜托拜托,可别是个来捣乱的。这船还是她花钱雇的,决策权在她。强取豪夺不可取,农夫与蛇莫再现。
闻言,萧烈的视线轻飘飘地掠过舱里几个蜷缩在一处喝汤的百姓,因长久泡在水中,他们手脚上的皮肤发白发皱,已经毫无血色。
正当唐绵以为他要说点什么狂言疏语时,男人只是一掀衣摆,盘膝静坐,一副诸事不管的样子。
唐绵缓缓呼出一口气,讲理就好。
*
有经验的船夫用长桨拨开船头和边缘飘浮着的大量杂物,通过附近水位高低变化及船只吃水程度来判断地形,七拐八绕,一路的行进都算顺利。
又驶过几个湾口后,终于到达了民房密集的地带,据当地人说,这里还是个挺富饶的村庄。而他们前两天碰见的村庄,灾民存活率都还挺高。
只是待唐绵真正看清面前的景象时,还是没忍住猛地弯身跪地,一把捂住口鼻,生理性地作呕。
她还是低估了。
闵越之灾竟已严重至此。
唐绵并不是没见过死人,不管是参加前世还是此世的葬礼丧事,死人要么化成坛子里的一捧骨灰,要么则是被穿戴得整整齐齐,封得密密实实地躺在棺材里,连一点近距离接触的可能性都没有。
因此,乍然见到大片花白腐臭的浮尸时,对她的冲击力简直大得没边。
胃里酸水当即泛滥,鼻尖腐烂的气味剧烈充溢,始终萦绕不去。
强忍住全身的不适,唐绵迅速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将其中一粒丸药吞服入口。闭目调整了两三息,终于直起腰,肃穆地看向受灾现场。
必须尽快行动,这里面,一定还有活着的人。
她身体力行地撸起袖管,戴上丫鬟们连夜赶制好的“防水手套”,把大船旁的浮木小舟拽近,优先跳下站到了上面。
其余几个帮救的人都脱下了鞋子,把一个罩帽模样的奇怪东西扣在头上。他们抓住在口鼻处延伸出去的管状物体,皆是义无反顾地一头扎入水中。
几人皆配合了多日,已建立起了相当深厚的默契。该往哪边搜救,遇到灾民之后的措施安排,若有紧急情况相互间怎么打暗号……样样都有条有理,鲜少出错。
唐绵戴着一顶宽边的大斗笠,对抵御雨水有些效果,双手得到解放,就能把小舟划得顺顺当当的。
地面的泥沙随水流上浮,形成疙疙瘩瘩的小坡,还有一些由茅草和树竹聚拢起来的堆子,都是需要着重注意的地方,因为里面很有可能躲藏着幸存者。
唐绵在嘴里叼着一节小哨,哨音朝四面八方有节奏地散去,形成一股急促热烈的小调,渐渐惊醒了村庄里陷入绝望的人们,唤出了他们对于生的渴望。
天色发暗的时候,大船上又陆续增加了十来名伤者。
唐绵摘下手套,浑身被水汽浸得近乎湿透,却是跪坐在一个小小的布团旁边。
那是一个刚刚足月的婴孩。如果没有那个死死将他护持在胸前木盆里的母亲,恐怕早已遇到不测。
如今他的母亲已然殒命离去,可怜此刻的他出气多、进气少,性命岌岌可危。
魏尝明不在,唐绵未免有些手忙脚乱,但一想到人命关天,也能稍稍平静下来。
她迅速将手掌搓热,轻轻将婴孩放进烘热了的棉被之中,双手亦伸进里面,一点一点地按压在他的胸口处,照着记忆进行简单的急救。身边能用的药物不多,太杂的东西更是不敢轻易让幼小的生命入口。唯有一种药效温和的参片,还算得用。
几个百姓已经不忍再看,因为谁都知道,救不成了。
唐绵脸上沾的也不知是汗是雨,神情有种格外的固执,一手持续按压,一手反复在婴孩逐渐僵硬的身体上摩擦,还要分神喊:“来,来个人,过来一起。”
古代的人对这些东西都有避讳,一个刚被救下的中年男子甚至愚昧地说:“放他去吧,跟父母团聚也是好的。”
唐绵嘴上未反驳,心里却一点也不认同,而是让随身的一个护卫来帮她托住孩子的头部和肩部,继续施为。
那位母亲宁愿僵烂手臂,也要举抱起孩子,绝不只是让他来这世上短暂地走一遭。
萧烈不知何时站到了唐绵的背后,突然没头没尾的问:“这法子是谁教你的?”
唐绵一心一意地救人,根本听不见其它的声音。
直到视线里出现一截白色的衣袖,男人嗓音淡淡:“需有内力作辅。”手上毫不含糊地输来一阵暖和温柔的力量。
两人不再说话,齐心协力,大概一刻钟以后,婴孩的哭声隐隐传出船舱之外。有生子经验的妇人抱过孩子,轻轻摇晃抚慰,喂食喂水。
精神高度集中后又骤然放松,唐绵满脸怔愣地瘫倒,看着自己刚刚拯救过一条鲜活生命的双手,露出一丝微笑。
假文人围观了全程,啧啧赞叹:“小友竟有起死回生之能,厉害啊。”
唐绵缓过神后,摆手道:“师父的功劳更大。”不是假话,光靠她一个,把握根本不大。
萧烈又恢复了一幅事不关己的样子,抱臂靠在一边:“你该学门心法。”
唐绵一下子来了精神:“学内功?好啊好啊!”
“是心法,不是内功。”萧烈纠正道。
“这……有什么区别?”平常不都连着说的吗?
萧烈看向她,漫不经心道:“强与弱的区别。心法注重意,内功注重气。”
唐绵虽然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便宜师父的咬文嚼字,但还是十分期待学心法的环节。
送上门的肥羊,真是不薅白不薅啊。
于是立即化身谦逊好学的好学生:“不知具体,还请师父赐教。”
萧烈凤眸轻扫,话题偏转得猝不及防:“你刚刚吃的闭识散是自己配的?”
闭识散,服之有封闭五识之效,分为五个分支。唐绵以药物封住鼻识,是为集中精神,克服生理不适。
她思索片刻,老实回答:“已经能自己配出来,只是效用时间不长。”
萧烈点头:“看来这一年时间没有白过,那便可学。”
唐绵高兴了起来,头晕眼花地拜谢:“多谢师父!”
再抬起头时,药力正好过去,满船腥臭腐味密不透风地包围着她,那一刻,唐绵整个人都不好了,冲出舱跑到船边吐得昏天黑地。
假文人在一边哈哈地笑,转头对萧烈道:“你这徒弟,简直太有意思了。”Hττρs://wWw.hしΧS9.CòM/
萧烈恍若未闻,连个眼神都欠奉。
如果不是系统强制任务,他才不会跑到灾地里,救一个平常根本看不上眼的家伙。
*
积分到账的时候,在唐绵手指触到心法薄册的一瞬之间。
整整二十,与她过去一年里得到的寥寥2.5积分相比,如同天渊之别。
以致于她严重怀疑,萧烈是不是一个隐藏的重要npc。拿着任务老爷爷的剧本,专门给她送分送装备的。
这样一想,一下子连便宜师父那张冰冰冻的脸都亲切起来了啊。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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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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