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没等陈述之回复,自己就跑下山去。
城墙上箭矢纷飞,兵士们正与爬上城楼的察多人交战,几个人围一个,都要遍体鳞伤才能同归于尽。
梁焕爬上城墙,卢隐吓得赶紧把他塞进城楼里。梁焕问他:“盛西哪去了?”
“死了。”
梁焕深吸口气,思索片刻,吩咐他道:“你去传令,援军正在路上,让所有人不求杀敌,一保命,二保城。先到城下躲着,敌人不上来就不动手,能撑多久是多久。”
卢隐对“援军正在路上”这个消息感到诧异,但他不敢多问,立即传令去了。
梁焕闲不住,先是趴在窗户上看了一会儿外面的情形,然后到城下去指挥那些兵士。他并不懂守城部署,多数时间是在给大家打气鼓劲,不断地喊着“援军就要来了”。
偶然往城里一瞥,他却见到一大堆人正朝这边走来,为首的竟是陈述之和顾鸿恩。
陈述之远远就认出他来,朝他喊道:“怕你人手不够,给你带了留在城里的百姓,都是不怕死的汉子,听你调遣。”
看了看他带来的队伍,梁焕觉得少说也得好几百人。他厉声道:“这些人交给我,你不要管。赶紧回县衙去,不许在外面待着。”
陈述之没有答应他,自然也不会回去。他找了个安全的角落,观察着城门附近发生的一切。
他看到梁焕带着那群百姓加入了兵士的队伍,看到城墙上的人们奋力拼杀。不知过了多久,原本的五千人已经尽数牺牲,只能让百姓顶上去。百姓膂力有限,死伤便更加惨烈。
他看到城里备战的人越来越少,如山累起的尸身之间,气氛逐渐变得绝望。他越来越紧张,观望着城墙上奋力厮杀的情境,这个时候他忽然很想活下去,和他一起。
然而很快,突然之间,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在那之后等了一会儿,便不再有察多人爬上城墙,也不再有人伤亡。
援军来了。
看到这里,陈述之默默离开城门,回到县衙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他在白真找了家旅店,没有人也没有锁门,他就进去随便找个房间,直接住下了。
那日之后,他在白真县又住了十几天,没日没夜地睡觉。有时候并不困,但醒着就会胡思乱想,所以只好逼迫自己睡觉。就连新年的那一天,他也是睡过去的。
在白真打成了这样,自然没人再提攻打怀远的事。十几天后,陈述之和从庆阳来的一行人一起回返。除了五千人全部阵亡外,和来时相比还少了两个人,一个是战死的盛西,一个人被留下来充当白真县令的顾鸿恩。
庆阳府的察多人已经尽数被打退,但由于粮草全都被丁计带去了白真,几万人就这么在城里饿了好几天,所幸没有饿死人。
回到庆阳后,梁焕第一件事便是召集了所有人。他当着所有官员和将领的面跪在地上,道:“朕给你们赔罪,是朕一意孤行害了你们的兵士。”
梁焕本来的计划并没有太大问题,出了问题一是因为粮草,二是因为武城没发兵去救他。但既然整件事情都是由于他异想天开想引起的,大家多多少少还是对他有些怨怪。
但是就算有些怨怪……也不能这么赔罪啊,这也太重了。
几个老臣赶紧把他搀扶起来,开始清算众人的罪过。丁计不发兵是武城允许的,所有的罪责就都推到了他身上。于是当即拿了武城,又令庆阳知府杨楠清查粮草短缺一事。
梁焕把从白真到庆阳沿途所有瞭望塔的人都骂了一遍,痛斥他们为什么不早点发信号告知援军赶到。但有时他也觉得,那个时候得到信号,或许是最合适的时机。
察多人没有继续进攻,大平也没劲头再打了,当然也不需要费劲去议和,直接现在这样就可以了。庆阳以西,除了白真一个县,都被察多人占据。
为了防止那几个将领继续互相倾轧,梁焕把原来的“叶家军”彻底拆了,平分给所有人,直接归朝廷辖制。七万兵士分着守在前线的几座城里。
该算的都算完了,一行人打算三日后返回京城。
*
到了庆阳,陈述之仍然住在原来的房间里。他躲了十几日,终于觉得不躲也没关系了,反正早晚也要说清楚。
月牙的宽窄与十几日前的那个夜晚相似,明明是缺了又满,却又好似从未变化。
吃过晚饭,他便在屋宇间穿梭,看了看兵部办公的地方和梁焕的卧室,想了想那个晚上的事,怅然若失。
走到一处转角,他突然被人从后抱住。他吓了一跳,立即转头去看,果然是他等的那张面容。
他不留痕迹地挣脱梁焕的双手,在他面前跪下,垂着头道:“臣拜见陛下。”
梁焕看到他这个样子,脑子“嗡“地响了一声。他攥了攥拳头,尽力克制住情绪,缓缓伸手扶他起来。
他握着陈述之的手,努力让自己的话音显得平静:“行离,你之前都住哪去了?我到处也找不到你,问他们,他们也不知道……”
陈述之低下头,语调里没什么情绪:“我住在外面。”
“怎么住外面去了,县衙不好吗?”
他紧咬着下唇,“没什么,图个清静。陛下找臣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吗?”
梁焕说完,慢慢把身子靠过去,将他拥进怀里。
陈述之全身都很僵,被他抱得手足无措,自然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行离……”
梁焕长长地吐出几口气,终于放弃了假装没事,从他身上离开,拉着他的手往回走,“我们回去说吧。”
还是那间熟悉的屋子,灯火点得通明。梁焕坐下来,陈述之却不敢坐,站了一会儿又觉得别扭,索性过去跪在他脚边。Ηtτρs://WWw.HLXs9.cóm/
他怕等得久了又会酝酿情绪,便直接说:“陛下,以前那些话您就当臣没说过吧。”
“哪些话?”梁焕明知故问。
“二十三日到二十五日,说的每一句。”
“那两天我们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也不算数?”
陈述之平静地回答:“臣愿意伺候陛下。”
闻言,梁焕轻笑一声,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看见他垂着眼眸,睫毛上有星星点点的水光。
他一字一句道:“我不答应。”
陈述之没有回话,接着他的手便被抓住,按在了他胸口上。
“留给我两天,然后一句‘没说过’就打发了?你自己来试试是什么感觉,我当你动了真心,原来你折磨我的时候,竟没有半分心疼……”
“我们是神佛前拜过天地的,你赖不掉!”
感受到他的心跳,陈述之的手在微微颤抖,“您早已成婚,我们那不算数的。”
梁焕死死盯着他的双眼,双手捧起他的脸,触摸着他眼角的泪痕,质问道:“你哭什么?你自己这么残忍,自己还要哭吗?”
他闭了闭眼,又是两滴泪水滑落,声如蚊蚋:“自然是心疼的……”
“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梁焕用手指划着他的眼眶,抹掉了一滴滴泪。
陈述之终于拿出早就编好的理由:“您身份贵重,有很多事不由人的。”
梁焕还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这样的理由,他不假思索地反驳:“既然身份贵重,那自然凡事都由着我。我跟你说过了,我从没去过后宫,以后也不会去,我这辈子就你一个。没有子嗣,那就找个宗亲来承继。这都不是什么大事,你若担心这些,可以随便要求我,我都答应。”
陈述之找这个借口,并不是为了听这些话的。可真的听到了这些话,他的心仍是微微颤动,酥麻的感觉爬遍全身。
他向来爱夸夸其谈,这话不过是用来哄骗自己的,一个字也不要当真。
他顿了顿,继续摆出下一条:“臣是至微至贱的身份,只能侍奉陛下,若有什么情愫,那也是仰慕、尊敬。再生旁的想法,那便是对您不敬了。那两日,是您说不顾及身份,臣才敢的。”
梁焕被他说得愣住,他忽然想到很久以前,他和陈述之一起在京城的一家戏楼看了一场戏,当时他也说过类似的话。
这个理由,他不知该如何反驳了。如果陈述之只是没有任何道理地觉得不应该,那自己也没有办法破除他的执念。
“我不会逼你。”梁焕的手掌抚过他脸颊,掉下来抓住他一只手,紧紧握着,“但我也不会就此放弃,我再去想别的办法。那两日你既然说了那些话,那你就早晚都是我的,你逃不掉。”
陈述之闭了闭眼,无言以对。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存棠的陛下,万万不可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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