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机楼关门停业之后,将那些临时雇来的伙计和杂工都遣散了,剩余十口人全是薛睿的心腹,照旧住在此处。初六那天余舒去牢里探望翠姨娘,到这儿打点酒菜,人都还在,不过几天功夫,这里就人去楼空了。余舒禁不住往坏处想,但是她克制住了,既没去薛家找人,也没到东菁王府打探消息,而是装作没事人一样调头回了家。薛睿之前半点口风都不漏,就是不想她被卷进来,眼下事发,尚不知事成事败,她焉能露出马脚,拖了他的后腿。回到家中,余舒当先拿薛睿的生辰八字排了一卦,却也不知为何,推演出的都是空卦,竟算不出他的吉凶。这一夜她没能睡好,天不亮就醒了过来,刚一起床就让人把白冉找了过来,派他到城门一带打听昨天灾民暴乱的后续。“我估计这么一闹,守城军会禁止城外施粥,你前去探探风声,那些灾民被如何处置了。我让刘忠给你预备了马车,你直接从前门走。”白冉没有多话,领命去了。出了北大厢,他脚步突然加快,趁着四下无人,一阵风地跑开了,穿过后院垂花门才猛地停下来,微微喘气,掀开帘子就要出去,却见迎面穿门走进来一个人,周管事就跟在一旁。“薛大人坐着稍候,小的这就让人到后院通传。”薛睿点头,正要坐下,就发现了呆立在对面的少年,他认出这是余小修的伴读。微微一笑道:“这么急着是要去哪儿啊?”白冉轻轻一抖,埋头到胸口,梗着嗓子答道:“主人使唤小的出门,小的实在该死,冲撞了大公子。”闻声。周虎不由地瞅着他,心中纳闷,这白小哥因跟着小少爷同吃同睡,在府里很有脸面,据说是富家公子出身,便有几分清傲。平日里就算在大姑娘面前都以我自称,怎么对着薛公子倒卑躬屈膝起来。薛睿摆手道:“无妨,你既有事就快去吧。”白冉应诺,缩了脑袋倒退出去,没有就近穿堂出去。而是绕过了此间。薛睿看着他的背影,眸光微闪,十指交叉在腹部,很快就回想起几个月前他带余舒到供人院买奴,头一回见到白冉,他就有些异样,薛睿能够感觉到,这孩子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惧意。这就怪了。他一不是恶名远扬的坏人,二不曾与白冉有过交集,他怕他作甚?尚未想出个由头。余舒就风风火火地摔帘子进来了,两人一个照面,她从头到脚扫视了他一遍,吁出一口气道:“你吓死我了。”薛睿瞬间就反应过来,“你听说昨天的事了?”余舒点点头,上前拽住他衣袖。道:“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后头。”这就拉着他去了永春苑。花园里四季如春。暗布机关,有些场所不是余舒亲自带路。谁也找不见。暖风煦然,薛睿解了披风垫在石凳上,让她坐着。余舒满腹牢骚,开口就是一通抱怨:“昨日城外灾民暴乱,是你安排好的吧,我听说有人受伤,生怕你败露了,夜里找到忘机楼,却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吓得我出了一身冷汗。”薛睿看着她一脸乏色,就知道她担心不小,抬手拢着她垂在耳后的发辫,歉声道:“怪我没有事先告诉你,忘机楼的人三天前就迁往别处了。别怕,此事已了,绝不会有人联想到我头上。”余舒“啊”了一声,后知后觉道:“姜家母女逃走了?”薛睿点头:“她们昨日出城,连夜逃向北方,最迟两天过后,就能和北边派来接应的人马在乌河镇会和。”余舒不知作何表情,姜家母女顺利逃亡,于薛睿来说是成全了他与东菁王的结拜情义,可于朝廷来说,却不啻于一场灾难。“你到底是怎么帮助她们逃掉的?”她万分不解,城门守备森严,尤其是腊八节后城外施粥,守卫军增添了一倍,姜家母女两个大活人,就是出府都有一群盯梢的,怎么可能光天化日之下让她们混出城门。“说来简单,做起来难罢了。”薛睿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详尽,余舒听的是瞠目结舌。原来薛睿一个月前就着手安排,他料到今年北方旱收,灾民难以维持过冬,就派了人手快马加鞭到北方搜寻流民,混在其中诱导他们前往京城求生。趁着腊八节施粥这股风气,让东菁王府打出旗号在城外大举施粥,转移兆庆帝的注意,卫国夫人和姜嬅却不急着露面,等到时机成熟,再让他的人在城外煽动起灾民对东菁王府的感激之情,成群结队地跪在城门外求见卫国夫人。此时卫国夫人带着姜嬅乘马车离开东菁王府,表面上是为了应答灾民的祈求,但是蹲守在王府门外的人手不会放任她们离开,将人拦下后进宫汇报,兆庆帝听说了前因后果,就派人跟随卫国夫人的车驾,允许她到城门安抚灾民,但禁止她出城。东菁王府的马车到了城门口,城外灾民骚动,薛睿安插在其中的人手顺势鼓动人心,一群灾民涌进城门,场面大乱,姜家母女就在车内褪下锦衣华服,剩下里面套的破衣烂衫,从结构特殊的车底钻出来,蓬头垢面的样子混迹在灾民当中。守备军很快镇压了这场骚动,将涌进城门的灾民驱逐出城,关键就在这里姜家母女同样被当成是灾民,推搡出了城门外。之后她们赶到事先约定的地点,由薛睿的人手护送她们离开。而东菁王府的马车则原路返回,等到了王府门前,皇宫密探发现卫国夫人和姜嬅不见了,她们早已逃出十里开外。“安陵城往北,有数条捷径,陆路水路驳杂,即便皇上派人追踪,也很难赶上她们,未免不测,我让金柯和阿平阿祥一同护送她们,就算是被人追上了,也有逃生之力。”余舒有一点困惑:“你怎么肯定皇上会让她们出府到城门口安抚灾民?万一不许她们离开王府一步,那你的计划不就全毁了。”薛睿摇头,淡定自若道:“当今圣上并非心胸宽广之人,他以己度人,定会以为卫国夫人施粥之举是为收买人心,把这当成是妇道人家的小把戏,不会放在眼里。男人对女人天生就有轻视之心,皇上是不会阻止她们出门的。”只有吃过女人亏的男人,才不会小瞧女人。听完整个经过,余舒简直要膜拜他,薛睿对人心的揣摩细致入微,简直像是会用读心术一般,让人毛骨悚然。“这么说,就只有她们母女两个逃走了?那留在东菁王府的人呢?”薛睿神情一黯,叹气道:“昨夜皇上大发雷霆,将东菁王府遗留的众人统统抓获,囚于大理寺玄字牢内严刑拷打。”余舒沉默,可想而知他们的下场会有多惨。“阿舒,你会不会觉得我狠心,救得了她们母女,却害了这些人。”余舒抬头撞见他自嘲的神情,皱起眉头道:“他们都是东菁王府的人,主人为了逃命舍弃他们,要怪也要怪他们的主人,你有什么好自责的。”薛睿哪里都好,就是有一点心太软,好在关键时刻他总能分得清楚轻重。听了她的话,薛睿脸上立刻多云转晴,握着她的双手凑到唇边,轻轻一吻道:“只要你不嫌弃我就好。”余舒笑道:“有人说我心如蛇蝎,也不见你嫌弃过我啊。”两人肉麻了几句,又说到正事,余舒问他:“你为何把忘机楼的人都迁走了?”薛睿就道:“酒楼的生意做不了,我打算把忘机楼盘出去,就让他们搬到别处了。”余舒惊讶:“你要卖忘机楼?”“呃,不是卖,就算是租给别人用了。”薛睿闪烁其词,余舒光顾着可惜那日进斗金的生意彻底没了,倒是没注意到他话里有话。“对了,我来的时候撞见小修的那个伴读,”薛睿转移话题道:“我听他说你有事让他去办?”“还不是去打听消息么。”余舒就说了她指派白冉在城外施粥一事。“难怪你昨晚就听到了动静。”薛睿会意地点点头,又疑惑道:“为何会想到用他?”白冉只比余小修大个一两岁,在他眼里还是个孩子。余舒干笑两声,有口难言,只能随口扯道:“我看这小子办事牢靠人也机灵,就想着磨练磨练他,多个趁手的人使唤。啊,对了,跟你说个好事儿,皇上封了我娘的诰命。”这两个人转移话题的速度都够麻溜的。他们在花园里一坐就是一个时辰,聊起来没完,其实也就三五日没见,见了面却舍不得分开。“你说,姜家母女这一走,东菁王会叛乱吗?”余舒和薛睿肩并肩坐在石凳上,遥望不远的将来。“会,他不愿带兵出征,势必要抗旨,开弓没有回头箭。”“那这天下岂不是要乱了?”“是啊,天下将乱。”ps:感谢这些日子以来投票和打赏的读者们,千言万语尽在不言。最迟年底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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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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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三月果的万事如易
御兽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