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锦衣之下]生生世世而已>第 6 章 只有风来过
  这个地方,陆绎和袁今夏统共也只来过两次而已,这是第二次。

  来的人都是一男一女成双成对的,有的你侬我侬卿卿我我,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对方身上;有的却是相看两厌,将对方视为了迫不及待想要甩开的吸血水蛭。

  他和她是后者。

  曾经是前者。这个曾经其实也不是十分久远的曾经,二十四个月以前而已。

  看着这些与她年龄相仿的男男女女,欢天喜地的向她迎面走来,然后又擦肩而过,今夏不禁以最大的恶意加以揣度。天道好轮回,今日的欢愉,都是拿明日的争执、哭喊与痛苦换回来的,搞不好,也有像她这样再次踏足此地的时候。

  从陆绎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特殊的情绪,仿佛今天和往常的每一天都没什么不同。只是偏偏今日吸的烟草,烧到了过滤嘴他还没有发觉,烫着了手才忙不迭的松了手,落了一地的烟灰,差点得了罚款。

  今夏冷冷的觑了他一眼,连腰都没弯一下,反而是后退了半步,像是生怕身上挎着的小羊皮包包上沾了这人的一股烟味儿。

  “你不抽烟会死吗?”

  “都到这儿了,你还要管我?”

  离婚原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不过是一个红本儿换了另一个。

  就和结婚一样容易,不过是九块钱工本费的事儿。

  陆绎出了民政局的门,下意识的摸兜,摸了个空的时候才意识到,车钥匙连同那辆车已经不属于他了,财产分割的时候给了她了。

  所幸抬手便来了出租车,他正要开副驾驶的门,却被今夏捷足先登,已然坐进了后车厢。

  不由得火大。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没车么?”

  “我当然有车,而且我这个车原来还是你的,怎么?”

  “行行行,这次算我最后让你一次。”陆绎颓了,一点都不想在和这个不可理喻的女人纠缠下去。两只手插在了裤子里,在马路牙子上晃晃悠悠,准备目送这辆出租车离开他的视线,再也别出现了。

  刚刚已经摇上的车窗又摇了下来,今夏探出头来,伸手一把扯住了陆绎的外套见他扯了过来。

  “有烟吗?”

  陆绎斜着眼,没看她,半不情愿的从兜里摸出了一根。

  “离都离了,我倒要试试这烟有多好抽。”她和陆绎原来不知道为了烟瘾这档子事儿吵了多少次,以陆绎假装戒烟或者戒烟失败反复告终又反复循环。

  以后也不用吵了。

  “嘚嘞,陆绎,以后,再也不见。”

  今夏丢给陆绎的最后一句话,爽爽快快又咬牙切齿的,像是吃了两斤的辣椒,把一肚子的火全都喷到陆绎跟前和脸上了。

  这次车窗摇上了就没再摇下来,不出几秒钟拐了弯,陆绎就再也看不见了。看不见就看不见吧,正如刚刚那不可理喻的女人说的,再也不见。他陆绎一个大男人,比洒脱还能有比不过的道理吗?

  手上的烟又烫了手,烫出来了个不大不小的火泡。今天第二次了。

  “小姑娘,这车上不让吸烟。”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瞅着刚刚两人说话你来我往,夹枪带棒的,如今说话的语气都软上了几分,生怕被这位正在气头上的顾客给了投诉。

  今夏呛了一大口,吐出不成形状的烟雾。不会抽烟的人吐不出来好看的眼烟圈。

  不抽就不抽罢,这东西让她又呛又气闷,憋在这四四方方的车里,让她喘不上来气儿,就和喜欢抽烟的那人一样,都是不招她待见的东西。

  从嘴里拿下了烟,狠狠按在了小羊皮的包上,烙出了一个不深不浅的灰黑色印记,张牙舞爪的,在向她尽心着无声的恐吓和威胁。

  是谁曾经说过的,可能是前些日子闹得最厉害的时候,前来劝和的七大姑八大姨其中的某位,语重心长,痛心疾首,恨不得都要掉眼泪的样子,和他们说的,“离婚就像扒了层皮,谁都不好受。”

  可他和她眼瞅着,不是这样的。

  再没人在他耳边唠叨,逼着他戒烟,逼着他去洗堆成小山的脏衣服和臭袜子。下了班往床上一躺,打游戏打到地老天荒,再配上两罐冰镇的啤酒。有兴致的时候便叫上两三个兄弟,原来被今夏说成“狐朋狗友”的那种,去外面烧烤摊上点上百十来串。

  “真当谁愿意陪她天天吃那些稀汤寡水的减肥餐?”陆绎次次都喝的半醉,酡红上了脸,连嘴也瓢了,这几句话翻来覆去说个没完没了。身边马扎上坐着的“狐朋狗友”笑话他,离了婚还在背地里说人家的坏话,陆绎啊陆绎,平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气量这么小的。

  就他的缺点,他醉着醒着都能说上好几天不重样。

  再没人和她抢被子,也没人再像饿狼一样催着她做饭,也再不用天天去吸那个该死的二手烟。大把大把的空闲时间,都拿来看书观影写东西,与闺蜜打电话的时候还说,这是这两年来都没有过的安静,她心里从来没这么静过,清净的像从前上学时的样子。

  “还是一个人过省心,这段时间我觉得连皮肤都变好了。”

  “可不是吗?你头发都比原来多了。”这不过是闺蜜的打趣之语。

  今夏却当真,拿起手机用了前置摄像头当镜子,反反复复打量了一遍觉得确实如此。

  果然还是离了婚的日子好过,有百利而无一害。

  两个人待在一起的时间,不知道是怎么消磨过去的,尽管是到了最后相看两厌,每分每秒都只剩下了厌弃和煎熬,一秒钟掰成了两秒钟来过,都是这般漫长而无味的。

  可不知道是不是单身的日子太久没过,如今才发现,一个人的待着的时间才最难打发。

  陆绎重拾起了打篮球这个兴趣爱好,在球场上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就在曾经大学的篮球场上。

  换上了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压箱底的球衣,好像还真觉得自己年轻上了几岁,还是上大学年纪的小年轻。

  他也确实还没老,打起球来还是一道风景,成群的女生还如当年那般聚过来,有意无意,遮遮掩掩的投之以目光。

  女生们的目光打在后背上的感觉,火辣辣的,和当年没什么分别。

  这实属是人生一大得意之事。

  “你看看人家陆绎,怎么打得那么好,你在看看你,十个球进不了俩。”哥们女朋友的声音里才没有指责的意味,无非是些娇嗔与调侃。

  他才注意到了他哥们的这位新女友,圆脸杏眼,声甜貌美身材好,果真人以类聚,自家哥们的眼光也和他是差不多的。只是那个谁,那个姓袁的,比这位还要更好看点儿。

  “嘿,你是不知道,陆绎球打得好可是出了名的,要不是因为他球打得好,他和他老婆还成不了呢。”

  陆绎看着面前这张好像天生就欠揍的脸,想把手上的篮球重重扔上去,可转念一想,他好像没有躁郁症,也不是暴力狂魔。

  更何况,他说的还真是实话,一点儿假都不带掺的。

  “诶诶,陆绎不好意思啊……”

  袁今夏说的没错,他真是个虚伪的男人。

  大手一挥,“没事儿没事儿,我早都忘了。”

  没事儿是假,早都忘了这点,也不一定是真。

  打篮球受伤是常事儿,对于陆绎这种尤其好胜的人便更加常见。就是这次伤得重了些,那哥们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话惹了陆绎生气,以至于他正常球都是一股要灭了对方的架势,还是因为陆绎他自己心里装着事儿,想着别的东西走了神,才伤成了这样。不过,谁知道呢,横竖陆绎是个嘴硬的,不管是哪种解释,他都不承认。

  八百年都不去医院的人还被扛着去拍了片子,幸好没骨折,骨裂而已。

  然后陆绎又被哥们们抬回了家,丢在了沙发上。

  饿到前胸贴后心的时候,连陆绎也痛骂这些人还真是些狐朋狗友,连个面条都不给他下,只把他丢在了沙发上便走光了。

  袁今夏和陆绎是有缘分的,虽然离了婚,可这还是不能反驳的事情。从前陆绎打球时她总是能“恰到好处”的路过,今夏去图书馆时,他也总能在“不经意”间偶遇。还有像现在这样,今夏也进了趟医院,只是不是被别人抬进去的,是她自己走进去的。

  她在神经科医生面前断定她得上了神经衰弱,不然为什么整晚整晚的睡不着觉,哪怕是睡着了,只要是漏水的水龙头滴下来一滴水的声音,都能把她吵醒。

  而且,今夏觉得自己免疫系统也出了问题。这段时间,晚上只要躺在床上,便觉得格外冷,盖上加绒加厚的被子也不管用。感冒好了又得,反反复复把她折腾的神经衰弱症状又加深了几分,吃的感冒药加在一起得有半罐子了。

  不幸,她的论断得到了几位医生的一致否认。从身体机能上看,她和十八岁的时候一样健康。

  最后她只能去看了心理医生。

  “你最近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没有啊。”

  “你感情生活怎么样?”

  “诶呦,医生您不说我都忘了,我前段时间刚离婚。”今夏一双大眼睛上下忽闪忽闪的,别说有多无辜了。

  ……

  上次说那话的是七大姑还是八大姨来着。嗐这都不重要。

  “姨……诶不是,姑……”

  “上次您说的那个,离婚就是扒层皮……”今夏一贯伶牙俐齿,现在对这个电话磕巴了,她实在不知道,如何措辞。

  “就是这个扒层皮……具体是指……什么症状?”就当是她有病吧,不然为什么去了医院那么多个科室。“症状”这个词,用的真是十分精准妥当。

  “比如,大晚上的也不知道想些什么,反正就是睡不着觉。”

  “哦对了,刚离婚,没人给暖被窝了,肯定不适应,觉得冷。”

  “每天咋咋呼呼风风火火的装开心,其实都是吊着一口气不肯服输罢了。”

  “孩子你啊……”

  就这么挂了长辈的电话确实是有点没礼貌,可现在比起对这位长辈的歉意,更多的是对她袁今夏自己的痛恨。

  离婚竟然还给她带来了这么多的负面影响,啊呸。

  因为陆绎这种人,她睡不着觉,啊呸。

  真是这二十几年人生中的污点。

  还什么成天装开心,她有装开心吗,才没有,她是真的开心,发自肺腑的那种。

  陆绎和袁今夏不光有缘,还有共同点,比如,这俩人都嘴硬。

  这个晚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月亮躲在家里不出来,连星星也偷了懒,就只有黑漆漆的一大片,让人分辨不出来什么来。

  也许是乌云将这些都遮住了。

  反正是奇怪得很,今天今夏觉得有些累了,是星期天,也不是因为工作累的。

  可能是因为吊着的那口气掉下来的吧,咋呼不动了。

  一脑袋的头发跟毛躁躁的杂草一样,呼在了头顶,什么时候,一剪子剪干净才算是省心。

  从床上做起来的时候还按住了一缕头发,扯下了一大片,痛的她冒了两滴生理性眼泪。

  摸到了手边的手机,按开屏幕一看,凌晨三点零五分。

  电台节目早就播没了,变成了无知所云的杂音。

  累了,却还是照样失眠。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的夏,在凌晨穿着短袖短裤出门,也不觉得冷了。

  球场这种地方,她有好几年都没来过了。主要是陆绎不打球了,她也就不看球了。嗯,没错,他们原来也是这么俗套的故事剧情。

  不过她的官方说法是,她毕业以后,穿高跟鞋比穿平底鞋多得多了,穿着高跟鞋来篮球场,不伦不类的,让读着大学的小女生一眼就能看出来自己与她们不再是一个年龄段的人了。

  不过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板鞋,匡威1970系列。

  其实是没什么变化的,无非是篮球框更破了些,漆掉的更严重了些。连球场围栏上的爬山虎还是当年的样子,郁郁葱葱,投下斑驳的影子,成了他们所有人的荫凉。

  甚至怎么,连球场上的人也没有变?

  还是他和她。

  今夏是自己在看台上坐了十分钟以后才发现的陆绎。他坐在了她后面几层的位置上,他更早来一些。

  破天荒的,陆绎看见了今夏手里拿着的瓶子,几排看台的距离看上去像是啤酒瓶。

  其实是RIO,酒精性饮料。袁今夏,不抽烟不喝酒,养生狂魔,就算是凌晨三点半还醒着,也要保持自己的人设不能倒。

  这不,还是能遇见,都说了的,他俩有缘分。

  “你不是十一点就要睡觉的吗?现在几点?”陆绎的话听起来像是嘲笑,又不太像。

  “失眠啊。”她又灌了一口装在类似啤酒瓶里的粉红色液体,草莓味的,酒精含量百分之三。

  不过她觉得她很有几分借酒消愁的架势,深夜三点半,手里拿着“酒”,故地重游,面前的,还是位旧情人。氛围烘托的太好,让她不醉都不行。

  陆绎小腿上绑着的白绷带实在是显眼。

  “你怎么了,瘸了?”

  “可不是吗,瘸了。”

  “怎么弄的?”

  “打球。”

  哦,打球伤了,合情合理。今夏还记着原先他俩还勾勾搭搭没在一起的时候,她从球场过去,故意一步都不停留。他眼神便飞了过去,一头撞在了球框杆子上,挂了彩。现在瘸了,不知道是又把眼睛放在哪个漂亮小姑娘身上了。

  “我也失眠。”不等今夏问,陆绎就说了。他伤口愈合,难受的厉害,便睡不着觉了。

  刚受伤的时候没觉得,只是干脆的伤着了,连痛都是干干脆脆的痛,一点都不拖泥带水。原来难受是在愈合的时候,就像是万事万物都逃不过的反射弧。也像是老人们常说的,划了个口子不痛,最痛是在结痂的时候,伤口上爬了千万只蚂蚁一样,碰不得触不得。

  他一点都不客气,夺了她手里的粉红色液体,仰头喝了一口,下去了小半瓶。

  “你这人恶不恶心?”间接接吻,陆绎不嫌恶心,她还嫌呢。离婚都好几个月了,谁知道他身上还干不干净,有没有得上什么传染病。

  咣当,她便把那瓶子摔了。磕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用□□的眼神看着他,眼底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只有今夜笼罩穹野的乌云。

  她也不知道自己醉没醉。毕竟,百分之三的酒精含量。

  “我这几天可奇怪呢……”

  “那天收拾屋子,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翻出来了一堆你的剃须刀和泡沫,本来就是几十块钱一百多块钱的东西,好像是应该直接扔了的是吧,你说对吧?”今夏对着陆绎推推搡搡,让他回答。

  “嗯。”这是鼻音,有点闷。

  “但我觉得这好像不是我的东西,我就这么扔了不太好。”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树枝叉子,在蒙了灰尘的水泥地上画出了勾勾道道,鬼画符一般。

  “你看,还是咱们当时财产分割不够详细,都怪你。”

  “所以我想是不是应该问一下你,还要不要这些东西。想打电话发微信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早就把你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这个城市有一千五百万的人口,每天都会遇到成千上万的人,成千上万的过客。不刻意联系的话,想必,是再也遇不到了。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唉,可惜了这几个剃须刀,成了孤魂野鬼,也没人要他们。

  “喏,没想到还能见着你,剃须刀你还要吗?”

  她又推了他的肩膀,用了小半身的力气,“问你呢,干嘛不说话,你还要不要那些东西了……”

  今夏大约是真的醉了吧,醉在这样的夜里,不然为什么就这些话,颠三倒四的说不清楚,也说个没完没了。

  陆绎被她推得没坐稳,又碰到了小腿伤处。

  但没觉得疼,一点都没感觉到。

  也许他也喝醉了吧,酒精麻痹了神经系统,他什么也觉不出来了。

  “我,不要了。”

  “嗯。”

  发丝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吹动,海藻般丝丝缕缕飘到了他的眼前,触到了他的脸颊。嗅觉也许是长久又可靠的记忆,他还能记起薰衣草的洗发水味道。

  “今夏,你……”

  风吹过来了,吹起了她的头发,也吹散了她的迷醉和混沌。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面对面用厘米来计算的距离,真的是不合时宜。

  她的笑容还如当年少女的狡黠,只勾起了一边的唇角。

  “陆绎。”

  “别告诉我你想说什么,分手了还可以做朋友的俗套话。”

  “没劲,没意思。”

  如鲠在喉,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赢的那个。

  他其实不是想说这个。

  好马不吃回头草,在这个喝醉了的凌晨他觉得,他陆绎不是一匹好马。

  地上的玻璃渣还在,粉红色的液体早已经渗透到了地下,蒸发进了空气中,早就不见了。

  或许,他应该去再买一瓶来喝。

  “是啊,真没劲,没意思。”

  陆绎是个嘴硬的人,从来都是。

  其实她也是。

  “陆绎你看,天快亮了。”她的声音像是从个极遥远的地方来的,从个不知名的小小星球上,不远万里,抵达于此。

  天光不知何时升起,乌云散去。天边是熹微的晨光几许,黑暗渐渐褪去,连同这黑暗中所有的迷醉和情绪。

  昭日朗朗,过去的那个凌晨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有风来过。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夏惟xw的[锦衣之下]生生世世而已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