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啰小说网>都市言情>西街的桐花又开了>第 21 章 第 21 章
  打开果冻的QQ空间,翻到尚在中二年代的果冻的日志。

  她曾经写过一篇日志名为《我在未来等你》,里面写着:曾经搜过漫画里所有的情话,从《元气少女缘结神》里的“我们一起回家吧”到《我们的存在》里的“希望你成为我的家人”,以及《犬夜叉》心软嘴硬的那句“我需要你,你难道不明白吗?”

  不消说,一切都感动过。

  不过,说到印象最深刻的,便是《穿越时空的少女》里的男主说的这句“我在未来等你”。

  里面到底包含着什么样的情绪呢?期待、不舍、感慨、翘首以盼……不是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能概括的。

  在资源优化配置的今天,明码标价的很多,子虚乌有的也有。

  能清楚的很多,能看清楚的很少;能感知的很多,能被感知的很少。

  听到陆川的答案,果冻有些庆幸他没有一个接着一个的说形容词。虽然无理取闹,但果冻会对那些明确范围的字符上心,患得患失,得不偿失。

  果冻心里明白这不是一个方程式,也并不是一个选择题,只是她的一道伤口,一个包袱,她之所以逃跑,害怕的是陆川的态度,而现在她把这个伤口摊开,得到了陆川的答复——那你,为什么不安心的依赖我呢?

  依赖两个字,她不想的。

  她希望以后在一起的人,是合作愉快,是互通有无,她情愿这里面没有情情爱爱,只有相敬如宾、约法三章、恪尽职守,白纸黑字间,一旦毁约,割地赔款,关系自动解除,两不亏欠。

  她害怕自己的深情是个包袱,亦害怕自己心里的黑色深渊是个包袱。

  她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坐在公交车站,背对的一对母女在聊天,女生的母亲说道:“以后你找男朋友一定不能找单亲家庭的,这样的男生不会心疼人,你以后会吃亏的。”

  果冻当时觉得,自己就像是坏掉的电灯泡,黯淡了。

  婚姻里的门当户对、十全十美,让她望而却步。

  “那你,讨厌我什么?”陆川反问。

  “我不是说你不够好,”果冻视线掉开,音量下降,“我害怕,你会吃亏。”

  答案意料之外,陆川目光晦暗不明,果冻这样……陆川反而觉得果冻委屈了自己,他见过她恣意的样子的……

  果冻就像是压缩饼干一样,把自己规矩在一个方块里,她在意别人的想法和心情,便决定画地为牢,坚决不做别人的阻碍和负担。

  如果果冻是一棵风滚草,一定会憋着走长路,找到一个空地,然后扎根立足,自娱自乐,长成她喜欢的不献媚的模样。

  陆川想着,如果是这样,他就是空地好了。

  “有些东西,我想要达到世俗的一般标准,不过是因为我有个企图,企图我能成为喜欢的姑娘的选择项,所以,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咦——我的鸡皮疙瘩要开始暴走了,果冻,把你房间的钥匙给你,我可不想在这里当电灯泡,这会让我更年期提前的。”白灼搓搓胳膊,感觉自己瞬间来到了南极,纵然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好像参加大胃王比赛吃了一肚子甜品一样,腻歪。

  拿了钥匙,临出门,白灼像是想起什么,接着说:“啊,对了,果冻,可惜你没有面瘫属性,我说怎么感觉少了点什么!大型动物饲养员同学,我家这只大动物胆子小,看个恐怖片就怕鬼,看个社会案例就恐婚,那个词叫什么来着……惊弓之鸟。还有,果冻,酒肉之交,嗯,我挺喜欢这个词的,谁要跟你生死之交啊!要生你生,我当干妈就好了,走了。”

  白灼潇洒的摆手离开。

  “还有什么顾虑,你可以说说看。”

  果冻其实想问——那假设她有一天真的出现后遗症之类的该怎么办……但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并且也是个未知数。

  “那,你对喜欢的人,有什么要求或者条件吗?”果冻避重就轻。

  如果欧远霖站在这里,站在刚才白灼的立场上,欧远霖也可以给出很多个答案——理性、严谨、无趣、单调、枯燥、乏味、刻板、空洞、抽象、一本正经。

  然后吐槽道:“呵呵,原来无聊有这么多个同义词。”

  直到他和张达知道了他的秘密——我感觉你一下子从黑白电视升级改造成了彩色数字电视,给我看看你的彩色显像管、集成电路还有半导体存储器!——这是他的原话。

  “这么多年以来,我只希望,那个人是你。”

  陆川这话发自肺腑,他比秦越冉更先认识果冻,但是……他当时并不在果冻的选择题选项里面,这让他懊丧,他克制自持,不过是以为果冻得到了想要的幸福,不敢擅自明目张胆的喜欢,以果冻的性格,会直截了当的拒绝,被拒绝一次之后就会有戒备,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所以,他走得小心谨慎、步步为营,大四不同校,两人跨长江南北,想要顺理成章而又不突兀的走进一个人的世界,准确来说是宅女的世界,很难。

  “我以前假想过很多次应该怎样告白,斟酌用词,从‘倾慕’想到‘笃定’,我不是你,说不出切合心意的话来,术业有专攻,我只想说,我会成为你实际存在的最优解。”

  对于第一次告白的场景,简单到简陋,毫无新意,陆川也有些抓狂,那确实是他的一时冲动。

  “乔治.塞凯赖什和爱丝特.克莱恩?幸福结局问题?”

  如果白灼在场,一定会一头雾水,感觉果冻念了一串故弄玄虚的咒语。

  果冻说的是数学界有名的塞凯赖什夫妇。

  据说,年轻的匈牙利数学家乔治·塞凯赖什和好友保罗·埃尔德什在一次数学聚会上遇见一位名为爱丝特.克莱恩的美女,她提出一个结论:在平面上随便画五个点(其中任意三点不共线),那么一定有四个点,它们构成一个凸四边形——4个内角都不大于180度的四边形。众人尝试证明无果后,丝特.克莱恩得意地宣布了她的证明:这五个点只可能是五边形、四边形和三角形。而当它是三角形时,把三角形内的两个点连成一条直线,则三角形的三个顶点中一定有两个顶点在这条直线的同一侧,这四个点便构成了一个凸四边形。

  埃尔德什和塞凯赖什尝试对其进行推广,最终,他们于1935年发表论文,成功地证明了一个更强的结论:对于任意一个正整数n≥3,总存在一个正整数m,使得只要平面上的点有m个(并且任意三点不共线),那么一定能从中找到一个凸n边形。

  那篇论文被视为组合几何的奠基作品之一。

  埃尔德什把这个问题命名为“幸福结局问题”,因为这个问题让乔治·塞凯赖什和爱丝特·克莱恩喜结连理。

  而“幸福结局问题”至今悬而未决,就如同它的命名一般。

  “结婚近70年,从未分开,2005年8月28日,相继离世,相差不到一小时。”陆川说出“幸福结局问题”主人公的结局,虽然这个数学问题仍待探讨,但两位主人公已经证实了他们之间的幸福结局。

  陆川在果冻眼睛里面看到了憧憬,他嘴角上扬,语气笃定:“我们也可以……”

  像他们一样的……果冻自动补充。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我们看到的不是客观世界,而是人类的用户界面,你难道不怕现实的我和你认识的我是不一样的吗?”

  “果冻,我并不是那种浪漫主义的人,我很少去再造想象或者创造想象,更多的是去实验、分析,我认识的你并没有想象的成分,或者说是水分。”陆川说这话的时候仿佛上高数课的老学究,他面色一松,突然间抖擞起自己的孔雀尾巴一般笑得灿烂,仿佛山寺桃花始盛开,语气颇有些遗憾,甚至可以说是期待,“所以,你可以任性一点……”

  陆川说得那么诚恳,那么理所应当,那么动听……

  “我输了,”果冻语气懊丧,她捂脸蹲下,举白旗投降。

  陆川也跟着果冻紧挨着蹲下,陆川长长的胳膊一捞,揽住了果冻,两人靠得极近,温度、呼吸、心跳、拥抱这些东西更加令人踏实,荷尔蒙也好,交流无障碍也好,果冻瞬间领悟了“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奥义,举起了“明日愁来明日愁”的大旗。

  虽然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不过,他可不会满足于眼前,陆川想了想,果然还是得釜底抽薪……

  果冻回到房间,白灼横卧在床上,拿着iPad默念着自己的论文,白灼的答辩老师是学院出了名的严厉,所以,她有些担心。

  “论文答辩一般都是围绕三个点:逻辑、案例、关键词。关键词一般是题目的拆分词,你这篇论文的重点关键词是新媒体和旅游文化品牌建设,那假如我是答辩老师,结合时下热点,我觉得很有可能提到旅游文化IP和网红直播经济,可能会问你品牌如何从“门票经济”等中国旅游传统经营模式转换到新媒体营销模式,又或者当下新媒体发展对品牌建设的利弊,举例说明,你自己琢磨一下。”果冻给白灼提出自己的建议和看法。

  白灼咬笔头,果冻便打开笔记本电脑,搜索资料。

  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果冻接起,里面传出一个女声:“您好,这里是……公司,我们在人才网上看到了您的简历,觉得您符合我们的人才招聘要求,请问您明天有空来我们公司进行面试吗?”

  其实,果冻陆陆续续接到过很多类似的电话,在这个双向选择的时代,婚姻和就业模式相同,如同两档相当有名的轮回制的相亲就业节目。父亲曾经给她转发过类似女大学生身陷传销类似的新闻,旁敲侧击她不要误入传销。

  也许是果冻对社会并不了解,在人才网看到她简历打电话来的公司从未听说,行业也不熟悉,金融类、保险类、电销类甚至还有跟农业有关的种子公司或者水果公司……果冻这段时间被灌输了各种职业,有些职业……与其说是不靠谱,还不如说闻所未闻。

  “您好,我们公司想要招聘试吃员……”

  “您好,我们公司正在招聘酒店试睡员……”

  “请问您有兴趣应聘旅游体验师这个职业……”

  嗯……这些职业乍听上去都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果冻也因此去搜索了一批奇葩职业,比如说职业拥抱师、陪跑师、失意倾听师……在这个人人可以拥有网络的世界里,距离开始微妙,寂寞开始滋长,这些职业也就,应运而生。

  原来现在行业划分已经如此细化了。

  奇葩职业,自然会有奇葩专业,果冻查到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专业:葡萄栽培与葡萄酒酿制学专业、草坪管理专业、同性恋音乐学、高尔夫相关专业、警犬专业、保密专业、马科学专业、彩票培养专业等等。

  果冻黑人问号脸。

  不过,果冻现在回头看自己的专业,嗯……如果时光倒流,让她回到高考后填志愿的时刻,她一定不会选择现在的专业,管理学其实有些鸡肋,她会选择一个更加有技术含量的专业,比如:法学、会计、汉语言文学、计算机、小语种专业。

  其实,当年高考后填志愿的时候,对于所谓的“211”、“985”,果冻对此并没有多大概念,而等到毕业才会发现,考研的时候人家会看你的学校是不是“211”、“985”,等到你工作的时候,用人单位也会强调“211”、“985”。Ηtτρs://WWw.HLXs9.cóm/

  所以,等到果粒填报专业的时候,果冻一定会跟她耳提面命一遍。

  果冻突然发现自己思绪飘远,她回过神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把注意力集中在笔记本屏幕上,她明天要去一所培训机构应聘行政岗位,需要参加笔试和面试,所以在网络上认真翻看类似的笔试和面试题目。

  无论如何,她要变得更好才行。

  第二天,果冻和白灼出门,果冻淡妆马尾,穿着简单白色衬衫和黑色小脚裤、黑色平底鞋,中规中矩,白灼穿着花边白衬衫和小黑裙、黑色高跟鞋,戴着黑色假发和圆框文艺复古眼镜,弄了一个初恋妆,与其说是去参加正式场合,不如说是去参加私人约会。

  “咦……你这个样子,我真的超级怕你下一秒就使出九阴白骨爪,你现在特别像那种一打开盒子会有东西猛的弹出来吓人的惊吓盒子。”

  “我就不信我折腾成这样,那个鬼见愁的教授还敢对我下狠手。”

  “把你的凶狠目光收一收,你再瞪我怕你把美瞳给瞪出来……”

  果冻在会议室外等待,手里拿着一个序号牌,教室里面念到了她的序号,果冻深呼吸独自推开了门。

  空荡荡的大教室里面坐着两男一女,都是那种上了年纪、面目肃穆,感觉对面坐了一排教导主任的既视感。

  而白灼恰恰相反,她们整个班都坐在教室后排,念到名字的同学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讲台,讲台下也是三位答辩老师,背后还会有舍友对你挤眉弄眼。

  白灼用手压了压自己的脸,抬步走上讲台。

  “班里的一个女学生平时学习很努力,但考试成绩却一直不理想。作为班主任,你怎么办?”

  这个问题不算难,果冻轻轻松了一口气。

  “什么是旅游文化IP””

  白灼内心郁卒,她最讨厌这种有标准答案的概念题,限制了她自由发挥,只能死记硬背。

  “首先,我会肯定这位同学的学习态度,私下里会关注她鼓励她,让她注意到自己的进步,激励她更加热爱学习;其次,我会私下和她谈话,看看问题出在哪里,是学习方法问题还是临场发挥的问题,如果是学习方法,就推荐她更高效率的一些学习方法,如果是临场发挥,就建议她考前做好心理压力调整,尽量考试能发挥出正常水平;最后,我想对她说,努力学习是一个好的发展趋势,可能暂时没有看到相应的成绩,可能会觉得自己那么努力还是比不过别人轻松考到的成绩……”

  但……会有福报的……果冻其实特别想这么说,她认识的所有蒙昧未开却努力的孩子启蒙后要么一鸣惊人,要么中上之资,所以啊……努力或许只是一种姿态,但这种姿态倾斜成为趋势,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总是会有回报的。”果冻给出了中规中矩的答案,感觉像是菜煮熟之前浇了一把冷水,她知道,这不是煽情的小作文,而是一本正经的黑白色彩的面试,她妥协这样的标准方程式。

  “IP是知识产权的英文缩写,是关于人类在社会实践中创造的智力劳动成果的专有权利,旅游IP的说法首先出自营销学……”白灼顿住,她只记得这里了。

  “没有了”鬼见愁教授问。

  “嗯。”白灼发动楚楚可怜、老实巴交的攻势,内心里面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毫无波动了。

  打分的人面目并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

  “新领导和单位里资历很老的同事因为你起草的公文有不同意见,发生了争吵,你怎么办?”

  出现了,这种棘手的人际关系问题,果冻垂眸。

  “新媒体营销和传统的营销手段相比,在旅游文化IP方面有什么创新?”

  这道题目可以翻译成:新媒体营销的优点。

  白灼没有想到临阵而来的居然是一道基础题,不知道自己的初恋妆到底有没有发挥作用。

  “营销活动严重同质化已成为旅游行业的痛点,各大OTA(在线旅行社)也在寻求新的营销方式,当下新媒体发展迅速,新媒体营销拥有成本低、受众广泛的优点,大众传播时代需要全民参与共享,新媒体使得每一个信息接收者都有可能变为信息生产者和传播者,比如旅游城市旅游主题口号及标识全球有奖征集……”

  毕竟刚才丢城弃地,白灼把所有记得住的知识点轮番用上。

  完美,回答完毕,白灼正打算走下讲台,圆满收官。

  “同学,”鬼见愁叫住她。

  白灼站住,使出标准微笑绝杀看鬼见愁教授。

  “你的假睫毛要掉下来了。”

  白灼的表情裂开缝隙,碎掉。

  后座的舍友已笑疯。

  “首先,我会检查一遍自己的公文,找出两人分歧的地方,看看是否由于我的书写不清,造成了误解,或者由于领导和同事的角度不同,观点产生偏差。如果是我书写不清的问题,那我会主动向领导和同事承认自己的错误,听取两者的意见和建议,并及时修正;如果是角度问题,也应主动跟领导和同事沟通,进一步完善公文。在今后的工作中,会注意该问题,更加细心和谨慎。”

  果冻觉得这道题自己答得并不好,可她确实对复杂的人际关系很头疼,勉强答成这样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在她的认知里,这样的交际叫做曲意逢迎。

  面试完毕,果冻鞠躬离开会议室,把门轻轻合上。

  答辩之后就是谢师宴,推杯换盏,学生会或者社团的人深谙酒桌礼仪,他们在教授和辅导员之间来回敬酒,已经俨然一个成功的社会人士,有人一醉方休,有人早早离场。

  还没有领取毕业证书,所以算不上真正的毕业,算不上大学真正的终点,可其实当他们踏入社会,进入工作岗位,开始身不由己,他们便知道,关于他们的大学生活,已经结束了。

  果冻去接白灼,白灼一身酒气,眼睛却很亮得吓人,她放肆得克制着欢娱,仿佛被新年前被擦拭干净的窗户,她的一个小阶段结束了,或许是最舒坦的阶段。

  “果冻……答辩题目,跟你,猜得差不多诶!”白灼已经开始大舌头,她神经质的喊了一声,“果冻,我爱死你了!”

  “嗯嗯嗯,我也爱你,乖。”酒鬼是没有逻辑的,果冻只能顺着她的话安抚她。

  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果冻捞着白灼下了公交车,抬起头,天蓝烟云流动,有红色的飞机灯一闪一闪,就像是即将要出逃的我们,果冻有些感慨,像是一句叹息,进入大学校园,仿佛还是昨天的事,风吹云走,现已到了尾声。

  果冻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远远的,她便看见了陆川站在路口,夜风猎猎,吹得他的衣衫鼓起来,像是雪地里开出了白色的灼灼的花来,如同王安石的那句“华发寻春喜见梅,一株临路雪倍堆。”

  果冻把白灼放到椅子上,白灼喝醉后并不会发酒疯,她就安静的傻笑,搭配被粉饰的脸,她的表情显得格外童稚,果冻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脑袋。

  “给,解酒茶。”陆川拿来了一杯速溶的解酒茶,轻烟袅袅,味道还挺好闻。

  果冻突然也想大醉一场,果冻拍拍白灼的脸,白灼就抱着杯子傻笑……果冻就没忍心在拍她,放任自流吧……

  “面试怎么样?”

  “还好,看过类似的题目,都是有公式和模板的。”尽人事则听天命,有的时候,面试也会看考官的个人喜好以及答案之外的东西,比如说个人打扮和谈吐细节,再者果冻是那种考试之后不着急对答案和分数的人。

  陆川饮啜一口苦咖啡。

  就是觉得有些不痛快……果冻没有说出口,她知道她现在的状态大概可以被称作大学生毕业断奶阵痛期,就像是长智齿会牙疼一样是一种自然现象。

  陆川又拿出了一盅银耳莲子羹。

  “给你的。”

  “谢谢。”

  果冻有些惊喜,她其实讨厌吃甜品,糖分过多会觉得腻,但如果是水果,她更喜欢吃哈密瓜更甚于西瓜,因为甜……银耳莲子基本上是她冬天必点的,无他,她喜欢银耳汤的口感。

  所以啊,其实“多喝热水”本身并没有什么不对,如果能把热水换成糖水,果然会更开心一点。

  果冻双手围着盅,从盅传来的温度温热而不烫手,可见陆川的用心,那暖便从手心蔓延到心底,无比熨帖。

  果冻觉得自己也像白灼一般,她有些微醺。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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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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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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