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友一边往石桌上放饭菜,一边摇头说:“不该我当值的,唉,说来话长……其实就是我赌输了,替了宁哥的班,整整一个月呀,我还不敢跟师父说。”
进轻山派学习的弟子们,除了每日的课程、每月的考核,还要定期干杂活,有些人不想干,就会与同门师兄弟搞赌,或是骰子,或是比试,输了的,就替赢的人办事干活——当然,都是私底下搞。
对于这种事,冯卫一向是当笑话趣事来听,很是喜闻乐见:“你呀,尽找苦头给自己吃。”
陈友见人笑话自己,顿时红了脸:“师兄,你别说了,丢死人了!”唯恐对方会继续笑话自己,陈友摆好饭菜就溜了。
用饭期间,冯卫问九号:“伏师叔,我们明日几时走?”
“卯时。”
“卯时?这么早?”
“早去早回。”
入夜,九号替冯卫打了水,才回到自己房间,一进门,便发现白玉苏正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你还不睡吗?”
白玉苏正出神呢,突然听见声音,吓的身子一抖,连忙看向九号。
九号已经梳洗过了,所以头发是披散着的,在烛光的柔和照射下,衬的人还有些似女子,实在是清秀。
不过,最吸引白玉苏的,还是伏远鹿的那双眼睛,明亮、水润,就像是有人将星星放进他眼睛里一样,一时间,白玉苏竟然陷进去了,久久无法回神。
最后还是九号背对他,才让他得以摆脱,白玉苏对此表示很是懊恼。
“你要是不想睡就不睡吧。”说完,九号就脱了外衣上床,翻身背对着白玉苏。
没一会,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这是代表人已经在睡梦中了。
白玉苏见人没有追问,暗自松了口气,他是要睡的,但是他想的不是睡床上,而是趴在桌子上睡。白玉苏不仅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半个时辰后,白玉苏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确定人睡着后,一直装睡的九号睁开了眼,他下床,轻手轻脚的把白玉苏抱怀里,然后将人放床里面,自己睡外面。
久久的,半节蜡烛随人的梦的深入而逐渐烧尽,一夜平和又好眠。
等白玉苏醒来,九号与冯卫已经离开了,正卯时二刻。
他还有些迷糊,赤脚站地上了,才发现自己是从床上下来的,等反应过来,白玉苏愣住了:怎么,怎么会?怎么上去了?
任凭他如何回忆,却是一点儿内容都想不起。想不起来,并不代表没有发生,白玉苏一想到自己与伏远鹿同眠共枕了一夜,就忍不住的红脸:这也太难堪了吧……
不过白玉苏只想了一会,因为当前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去办,那就是进学堂。
经过昨天的事,白玉苏是想透了,但也就是因为明白了,所以他不敢,不敢去学堂、不敢认识人。
然而天不随人愿,卯时三刻,叱万居来了个人,是负责学堂的马长老。他的意思是,受九号所托,让白玉苏去读书,没办法,白玉苏只能硬着头皮去学堂。
或许是因为有马长老的存在,其他人并未对白玉苏怎么样,不过也不搭理他,这种搁在现代,就是校园冷暴力。
就在白玉苏提心吊胆的时候,暗地里有群人开始做计划。
“他怎么来了?”
“胆子够大的呀,还敢来。”
“现在不行,他有马长老护着呢。”
“我呸!马长老能护他一世呀?”
“你有好办法?”
“一群笨蛋,我当然有办法,等着瞧吧。”
“你不怕呀?”
“怕什么?上次我不是也没被抓到吗?”
“哈哈哈哈,还是你聪明!”
白玉苏被安排在最末的位子,因为是学基础的,所以室内也没多少人,加上他与夫子,不过二十人,坐的很疏。很快,一个上午过来了,白玉苏的心也渐渐放下了,因为没人找他麻烦,他倒不期望有人来找他玩之类的。
学堂内部不供应午饭,所以各弟子要回去吃饭,白玉苏回叱万居的时候,饭菜已经放在桌子上了。
下午寅时上课,等白玉苏回学堂,却发现自己桌上的纸笔都不见了,这可把白玉苏急的流汗,可是任他如何找,就是找不到。
上课时间一到。
“你的纸笔呢?”
白玉苏低头:“我不知道……”
这一句把夫子气个半死,当即拍桌,吼到:“这是什么话?什么叫不知道?”
夫子向来都是猛虎作派,所以即使有马长老的交代,他也不客气的说:“没纸笔就别读书了,出去!”
“夫子何必动怒呢?小孩子丢三落四的很正常,快别气了。”
马长老刚好路过,于是出言说了几句,免了白玉苏的罚站,但白玉苏并不觉得好过。好不容易熬到下学,他又被夫子要求留下来做扫除工作。
第二日,白玉苏多留了心眼,一到午饭时间,就将纸笔砚台揣上,麻烦是麻烦了点,但是保险。
“是你呀?”
白玉苏正练字呢,一个人走到了他的面前,他抬眼一看,是前两日收了他牌子的那位师兄,只见那人说到:“我叫宋士午,咱们之前见过的。哦,那日我本来是要把牌子还你的,但是临时被夫子叫去了,所以没来得及,等我回去找你,你已经不在了。你不会怪我吧?”
白玉苏听完,心想:原来如此,那倒是自己错怪他了。
怀揣愧疚的白玉苏冲人一笑:“怎么会,我叫白玉苏,是新入门的弟子。”
宋士午掩了眼底明显的厌恶,假笑到:“幸会呀白师弟,现在,你我不仅是同门,也是同窗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好不容易有个认识的,又愿意与自己结识交谈的,白玉苏自然是点头应下了。不过他也不是笨蛋,对对方的来意还是揣了怀疑的态度的。
“那我就不打扰白师弟你学习了,先走一步。”
再执笔,白玉苏感觉放松了一点,借着这股势头,白玉苏一口气写下了好多字。
相比较起,白玉苏也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可另一头的九号与冯卫就麻烦多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运气,两人赶了一天的路,本就疲惫不堪了,结果又遇上了雨天,两人没办法,只能躲破庙内,然而雨是越下越大。
两人最后商议,决定冒雨进都城,找客栈歇一宿。
等他们找到客栈,已是夜半时分,洗漱完歇息就是寅时了。
一觉醒来,外头还在下雨,大有永不停的势头,别说九号与冯卫了,就是当地人对这天都感到纳闷:怎么下这么久呀?庄稼可怎么办阿!
这场雨断断续续的下了十天,九号与冯卫住客栈也住了十天时间,不可谓不烦闷,两人到达仙谷,已是半个月后了。
仙谷,原名医圣谷,传说为西域神医夫陀所创,从创谷到现在,已有三百年历史。
后世将其称为仙谷,只因其内如仙镜一般,其人似上神仙子,所以老百姓们自作主张的,把这儿叫作仙谷。
现任谷主是一位名为沈为风的男子,他的娘子已逝,只留了个小女儿,也就是小说世界的女主:沈常玲。
九号与冯卫到达仙谷后,第一个人见到的,不是沈为风,而是女扮男装的沈常玲。
现在的沈常玲不过十一、二岁,性别表现的不明显,再加上穿了寻常的仙谷弟子服饰,所以两人一开始都没发现接待自己的,就是女主,只当对方是仙谷弟子。
“小兄弟,不知沈谷主可在?”
冯卫话音刚落,沈常玲就低头掩面,故作悲伤:“两位大侠来的不巧,沈谷主他……他走了……”
此言一出,把九号与冯卫都惊到了。
九号心想:明明到小说后期,沈为风都还在的,怎么现在就死了?到底是开了上帝视角的人,九号立刻察觉出不对,于是试探对方,冷到:“是吗?”
这一声压迫感太重,沈常玲禁不住的抖了一下:“这,这……”
冯卫见状,反应过来了,无奈的笑了笑,半蹲下来,平视沈常玲:“小兄弟,我们有事想求沈谷主,劳烦通报一声?”
沈常玲男扮女装,其实为的就是出谷玩,结果刚到谷口就撞见九号与冯卫。
她之所以说沈为风不在了,一是整蛊好玩,二是为了让这两人知难而退,别耽误自己出去,却不想被九号识破了。
去通报?那不就等于让自己自投罗网吗?好不容易才溜出来了,怎么可能想回去呀!对此,她心中暗骂:这都什么人呀,烦死了!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沈常玲直接甩袖,板个脸:“沈为风不在,你们快走吧。”
说完,沈常玲绕过冯卫就想走,但被九号拦了下来。
“你干什么?”
不解的除了沈常玲,还有冯卫:“白师弟?”
九号没有搭理冯卫,而是盯住沈常玲,说:“你不是仙谷弟子。”
他的想法很简单,如果这个人是仙谷弟子,怎么可能直接叫谷主的大名?如此放肆无礼?
“你!”
沈常玲是娇纵惯了的,所以九号这种般态度让她感到很不爽:“你们是什么人?”
冯卫不想把局面弄的尴尬,于是说:“我是轻山派的弟子,我叫冯卫。这一位是我的师叔,伏远鹿。我们来仙谷,是想见沈谷主的,所以,能否行个方便?”
沈常玲歪头想了想:“什么轻山派,我没听说过。快走快走!”
又是一次赶人,就是冯卫都不免有些恼怒了,但他一想,这到底是在仙谷的地盘,自己也不好说什么的,于是忍了,说:“那,我们明日再来,打扰了。”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说完,两人就离开了,回到镇子找客栈住下。
沈常玲见人终于愿意走,心里高兴极了,三步做两步的小跳了起来,很快,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仙谷。
客栈内,冯卫一脸歉意的看向九号:“伏师叔不会怪我吧?”
“嗯?”九号停了端茶杯的手,茫然的看着冯卫:“怎么了?”
冯卫笑笑摇头:“没什么。伏师叔,你饿不饿,要不要我让小二端些点心来?”
见人摇头,冯卫也不再说话了,转身投入到整理床铺的工作中。
本来刚刚在客栈前台,冯卫说要两间房的,但奈何掌柜说只剩一间了,那没办法,冯卫只能与九号共住一间。
反正都是男人,怕什么呢?两人如是想。
“师叔,我们明天再去仙谷吧。”
“你不觉得有些不对劲吗?”
“师叔是说那位小兄弟?我觉得,对方除了脾气差了点,其他的,都没什么问题。”
九号的指尖来回轻抚着杯口:“你敢直呼水由的大名吗?”
“自然是不敢的!那可是我师父呀。”
“可是刚刚那人就敢直呼沈为风的大名。”
冯卫眨眼:“师叔,你是说,那位小兄弟不是仙谷弟子?”
其实九号也没有头绪,他只是将问题抛出来,两人一起做思考:“如果他是仙谷里的人,却又如此张狂,你觉得,他在谷中会是什么身份?”
冯卫回到九号的身边,坐下,一边思索,一边将想到的说出来:“据我所知,仙谷中,除了沈谷主,再无其他高位了。哦,还有沈谷主的千金,可,人家也不是男的呀。”
九号想了想,决定不讨论了,毕竟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意义。
但对热心肠的冯卫来说,这件事很重要,因为他担心对方会是贼人或者恶人之类的,现在自己知道了,却放任不管,这有可能让仙谷陷入困境中,也未可知?
这么一想,冯卫就说:“伏师叔,不如我们再去一次仙谷吧?”
“现在?”
“嗯。”
“好吧,走吧。”
于是两人再次出门。
镇子上的各大铺子、饭馆都开张了,吆五喝六,人来人往的,除此以外,街上还有些杂技艺人与手艺人,或是胸口碎大石,或是吞剑,或是川剧变脸,或是手提千斤块,热闹非凡,此一通是尽现人间烟火气。
这让久未出市的沈常玲见的新奇,玩的欢喜,连连掏出银子买东买西,什么桃花酥、猪面具、水铃铛、泥巴人这类的小东西她都买了,如此无节制,只一会儿的功夫,兜里就没钱了。
然而她难过了一会儿,就被不远处在卖身葬父的姑娘吸引了目光。
常言道,女要俏,三分孝,而卖身葬父的姑娘正一袭孝服、头髻松松,又因过度悲伤,此刻摇摇欲坠,如娇弱花儿一般,让人心生爱怜。
不过这副作态只对男人有效,沈常玲过去只是为凑热闹。她以前在谷中为了打发时间,就会看一些话本,其中就不乏英雄救美的桥段。
此刻,沈常玲就盼望能有大侠出现,救下这女子,成就一段佳话,不过可惜,幻想抵不过现实,女子身边出现的,都是些粗鄙大汉或好色之徒。
“小娘子,你要多少银子呀?”
只见一个执扇的长脸男子迈步而出,言语轻佻。
沈常玲一听,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
女子柔声到:“奴家要的不多,只求能安葬父亲。”
与男子同行的人笑呵呵说到:“可别是骗子呀?不如,让我们细查一番!”
如此言论,可谓是倒尽人胃口,一位儒生看不过眼,挺身而出:“何苦如此侮辱人姑娘?”
执扇男子看了一眼儒生:“我弟弟说的也不错,近日城中不就有女子假借卖身葬父骗银子的事吗。”
一直围观的沈常玲又是一个白眼:这位姑娘如此柔弱貌美,怎么可能是骗子呀?也不知道这书生会不会替这姑娘解围呢,好期待呀。
儒生看了眼女子,然后看向男子,说:“如若不是呢?公子莫要信口雌黄,污人清白。”
男子冷笑一声,随性说到:“好吧,谁让我心善呢,小娘子,与我走吧。”
说完,男子就伸手欲要拖拽女子,沈常玲见那儒生竟然缩在一旁不管了,大为恼火,连忙跳出来,拍掉男子的咸猪手,大骂:“无耻之徒!”
男子手上一疼,当即呲牙咧嘴,等消了疼,定睛一看,发现是个小孩子挡自己面前,心中只觉得好笑:“小子,学人英雄救美?”
“这位姐姐还没答应你呢,你怎么能带人走?”
“呵,不跟我,难道跟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沈常玲瞪了男子一眼,扭头问:“姐姐,你要跟他走吗?”
女子哭哭啼啼到:“奴家只想好好安葬父亲……”
“可这个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呀!”
“臭小子,你说什么?别罗里吧嗦的,你有银子吗?你要是有能力替这小娘子葬父了,我就把人让给你!”
沈常玲脸色一变,说话也不利索了:“我……我……我只是现在没钱而已!”
男子闻言,又是一声冷笑:“你玩我呢?快滚,不然老子要你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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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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