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精以为父亲会跟母亲诉苦。结果,嘛事儿没有。
父亲跟母亲重开宴席。
母亲殷勤劝酒,父亲又吹嘘起来。
明明被祖父骂的狗血淋头,却吹嘘说祖父对他寄予厚望。
他要在工部做出成绩,吃酒误事要戒酒。
今日最后一次吃酒,要一醉方休,好好品品。
小花精差点失笑,见父母你来我往喝上,也就不管了。
祖父知道应该不会怪罪。
他确实说的今后,不是今日。
二十三以后就是年了。
家里准备年节,大人忙得车轱辘一般。
小孩子却十分快活。
贾瑚贾珠这些年长的孙子,要跟着祖父父亲会客。
小花精却年纪小,才七岁。
王氏又疼爱,一天天的窝在屋里打坐。
白日间,王氏不许小花精去莲湖,怕她冻着。
贾敏回娘家,年货也是搭着荣府一起置办,见天往东苑送东西,都是给小花精的礼物。
衣衫鞋袜,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字画玩器,什么都有。
光是会说话的鹦鹉都送了两对。
贾敏说看着喜欢,就买了,给小侄女解闷。
王氏感激婆婆与小姑子,也把家里准备的年货,分出一部分给贾敏。
婆媳姑嫂空前和谐。
这种美好的氛围,却在腊月二十九被打破了。
贾赦忽然带回来一个女人。
大户人家纳妾无所谓。
然而,这个女人很特殊。
她出身后海。
后海住着什么人呢?
一些达官贵人,在外面养女人的地方。
明面上号称干闺女,其实是雅妓。
雅妓就是特特栽培出来,招待客人的女子。
他们相貌俏丽,性格温柔,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能跟大家闺秀媲美。
还比大家闺秀多了一门技能,大多雅妓会唱曲儿。
唯一的缺点,就是出身卑贱,身如漂萍。
跟扬州瘦马是一回事。
不同的是,扬州瘦马是用来送人。
这个雅妓是伺候一群人。
贾赦带回家的女子叫雅惠。
贾赦说她是缮国公老夫人的远房侄孙女。
江南遭灾,全家投奔进京,路上爹妈死了,奴才卷包跑了。
她落难了,乞讨进京。
梨花带雨的模样,勾得贾赦生出怜花惜玉之心。
这样的女子如何能要?
贾代善贾母的意思,都是要把人退回石家。
石家赠瘦马,荣府可以拒收。
贾赦跪地求情。
雅惠怀孕了,已经仨月。
贾母气懵了。
贾代善气得差点吐血。
怀了孩子的女人不能退了。
搁外面反而麻烦。
贾母遂招了张氏前来问话,把事情说了,然后问她:“你怎么说?”
这种女人自然不能成为贾府的女人,也不能给贾府生孩子。
这不仅是贾府的颜面,也关系到贾瑚的前程。
张氏当即就应了:“这事儿媳妇会妥善安排。”
贾赦腊月还要进宫执勤。
贾代善打人都不敢打出幌子来,狠狠的踢了贾赦两脚。
当晚,张氏便说贾赦的一个姨娘病了,命赖大请了回春堂的大夫上门请脉,却说不是病症,乃是怀孕了。
回春堂的大夫见惯不怪。
多少丫头为了怕主母谋害,都是把肚子藏得不能再藏了,才会暴露。
他再不会多想,开了安胎药便罢。
隔天,贾赦就进宫去了。
他觉得张氏贤惠,人交给她再不会出事。
雅惠的事情被控制在荣禧堂与荣庆堂,就连二房的王氏也不知道。
小花精知道却不会乱说。
正月初六。
张氏便带了一个女人到荣禧堂,给贾母请安道喜。
却是贾赦的一个名唤翠兰的小妾,怀孕三月。
这个翠兰是贾赦的贴身丫头,是老国公夫人赐给孙子的贴心人。
贾母看着张氏,知道张氏不准备收养这个孩子。
不过,她能够给孩子安排一个在府里有根基的姨娘,也算是尽心了。
张氏把一个主母的职责做到及至。
她把那雅惠安置在荣庆堂的小跨院里。
人参燕窝流水一般送进去。
当然,这里面住了两个女人,一个是翠兰,一个是雅惠。
正月初八。
贾代善吩咐小花精去莲湖逛逛,却留下贾瑚贾珠贾琏三人在道观。
小花精有些好奇,不知道祖父这是要干什么。
结果,祖父安排贾瑚兄弟三个在密室打坐。
却在密室外面的小院子里,把贾赦摁住打板子。
贾赦被结结实实打了二十大板。
那板子声声闷响,显见打的不轻。
小花精看得都疼了,贾赦恁没敢哭一声。
小花精看见祖父招来一只鸽子,取下一纸卷丢在大伯脸上:“瞧瞧吧,你一个快三十的人了,竟然被人家十几岁的二愣子算计了,真正有脸啊。”
贾赦艰难的看着纸卷上的消息,惊愕不已:“这不会。
自从七年前开始,儿子就不跟他们父子来往。
那大少放出来,我也没跟他单独见过。那日,是和燕候柳子芳、石光珠兄弟聚会,一起打茶围。
那位爷根本不在场……”
愣了愣又道:“石家?石家还跟他们有联系?”
贾代善冷哼:“总算还剩下点脑子。
甭管石家什么心思,这种地方的女人也能沾。”
贾赦龇目欲裂:“不是,为什么啊?
他们父子出事儿,也不赖我啊。
我从前跟着他们也是尽心尽力,他们为何要害我?”
贾代善斥道:“滚?
为什么算计你,自己查清楚。
你得自己个把脸捡回来。
否则,就甭回来了。
老子丢不起这个脸。”
这日午后,贾代善找了小花精说话。却是让小花精检查一瓶红伤药:“你看看这功效,能否七日之内让你大伯行动如常。”
小花精知道祖父在红伤药里面添加荷叶。
红伤药的主要成分是鹿茸红花三七粉。荷叶是最寻常一味药材,一般人不添加荷叶。
祖父应该是想借助荷叶蕴含的木灵力成分。
小花精接过去药瓶:“三天时间应该可以行走如常,孙女交给大堂兄吧。”
小花精出手,明日就可痊愈。
但是,大伯应该教训。
多疼几日才能记忆深刻。
小花精交给贾瑚的膏药里面度了些许木灵力,保证贾赦能够在四天左右痊愈。
然而,大伯父的脸还没有捡回来呢,大伯母却出事了。
小花精原本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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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兄却请了假,没去上学。
贾琏贾琮也不上私塾了。
也没请假,反正人没来。
整个私塾只剩下贾珠与小花精兄妹。
贾珠也不知道堂兄弟们为何不上学了。
这日午后,下了私塾。
贾珠小花精去了贾琏兄弟的院子。
贾琏贾琮却不在。
追问原因,守门的婆子只说大太太病了,两位小爷进去伺疾。
兄妹们便去了荣禧堂,向祖母请示,想去探视大伯母。
贾母却道:“你大伯母病的不轻,小孩子家去怕过了病气。”
她母亲王氏也道:“安心吧,你的们孝心我告诉你们大伯母。”
小花精愕然:“您在照顾大伯母?”
王氏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
我如今当家管事,太医来了自然要好好招待,这是礼数。”
这日傍晚。
小花精去梦坡斋练字,在梦坡斋碰见大堂兄贾瑚。
她再次提出跟随堂兄前去探视。
又被祖父拦了:“你大伯母有人照顾,下个月你大伯母好了,你们再去问安吧。”
堂兄却对小花精拱手:“多谢妹妹挂怀,妹妹的心意,我会转告母亲。”
从前大伯生病,小花精也去探视过。
东府的大伯母生病,还有那府的珍大嫂子生孩子,她也去了,还坐席吃酒才回来。
如今大伯母生病,闹得跟机密一样。
正月二十。
贾赦再次挨了三十大板。
这一次只有小花精旁观。
祖父没有说缘故,打完了三十大板之后,又追着大伯拳打脚踢。
据说大伯父浑身上下,只有一张脸是全乎的。
说是先挨了张家大舅爷的拳脚,回来后才挨了板子。
大伯挨打的原因被隐瞒了。
整个府邸鸦雀不闻。
小花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直跟大伯母不对付的母亲,这回破例没叨叨。
唯一看得见的改变,是她母亲奉命进入荣府帮着祖母管理中馈。
这一次不是光管着钥匙,还接管了府里的对牌。
原因是大伯母卧病不起,怕是短时间不能康复。
小花精觉得奇怪,不知什么病症这么严重。
上回大伯母父亲死了,那么伤心,也没交出对牌。
恐怕这一次真的是病情严重。
然而,祖父知道她的本事,却没有提出来让小花精帮忙。
似乎又不是大病症。
不仅祖父没提,大堂兄也没说起。
小花精如今已经知道,人家不邀请,硬闯进去很不礼貌。
只要不是致命的大病,这个时代的大夫就能够解决。
荣府的财力,再是贵重的药材也能买的来。
没想到,这日傍晚,老龟告诉小花精,大伯母张氏不是病了,而是小产了。
身体无恙,人却深受打击,精神很不好。
只有儿子们去了,她才能精神好些。
小花精这才明白,祖父为何气疯了。
那女人因为孩子,才被祖父祖母容忍,留在府里。
结果,大伯母的孩子却没了。
小花精觉得大伯母有些可怜:“龟婆婆,我大伯母真是没事吗?”
老龟肯定道:“身体应该无恙,我跟荣庆堂廊下鹦鹉沟通了,她说的消息应该没错。”
小花精知道这消息应该准确无误。
鹦鹉的学舌能力在动物中算是第一流。
这日傍晚,小花精正在湖心亭修炼,忽见她母亲跟前的周瑞家里来了。
却是带人来挖藕。
小花精感叹,她母亲对父亲真是好。
一年四季换着花样讨好父亲。
他父亲有时候还不领情。
小花精有些替母亲不值。
她父亲除了生得好看些,又不聪明又不风趣。
小花精因为发现,丹田里修炼出来的气旋,总是会莫名其妙的消失,灵露却没见增长。
她有些心绪不宁。
如今见她母亲又来挖藕,索性不练了,回去蹭点甜汤吧。
结果,她母亲竟然吩咐人给大伯母送去一碗莲粉甜汤。
小花精有些惊讶,特特解开食盒看了下:“真给大伯母送去啊?”
她母亲面上顿时挂不住。
在小花精额上一戳:“你这什么表情?我帮人还错了?”
“没错。”
小花精低头吃甜品,心里却在想着,之前恨不得要人死。
如今却给人送补汤,大伯母敢吃吗?
王氏见女儿不好奇,却憋不住得意:“哼,我从前是嫉妒你大伯母,也厌恶她。
如今我却不嫉妒了。
她那个世子夫人做的多糟心啊?
也是她爱抓权,怀孕三月恁是不吭声,怕人夺权嘛。
她一贯瞧不起人,嫌弃我不通文墨,这回好了,跟那等人成了姐妹。
我倒是同情她了。
夫君又是个不懂风情的武夫,横不吝。
你大伯是世袭,也不是自己的本事。
你父亲可是科举出身。
如今又得到你祖父偏爱。
陛下也对他青眼有加,三年时间连升三级。
他日保不住能入阁做宰辅。
你娘我就是一品大员的夫人。
如今我也不比她差多少。
她四品诰命,我五品诰命。
且朝廷上重文轻武。
我这个五品夫人出去,比她还体面。
且你祖母说了,将来分家,府里的财产,除了爵位不能分,其余财产都会一分为二。
一个破爵位,我还不稀罕。
再则,你祖父的精神好着呢。
只怕要活到百八十岁。
张氏成为侯夫人的时候,只怕都老掉牙了,得意什么呢?”
小花精看着她母亲,实在不忍心扫她兴致。
父亲贾政不是庶吉士。
翰林院,礼部国子监这种清贵衙门都进不去。
宰辅更别提了。
宰辅必须是翰林出身,或者说是庶吉士出身。
不过,只要母亲高兴就好。
为了这个克制自己,做个好人就更好了。
小花精很好奇,母亲如何得出这样的结论:“这些话是您自个琢磨的还是别人告诉您?”
难道是祖母忽悠母亲?
祖母的见识肯定知道父亲做不到一品。
王氏却道:“是你舅母跟我说。
说你三舅舅说的呢。
你三舅舅肯定不会瞎说,你舅母也不会骗我。”
小花精很惊讶:“三舅母?”
三舅母经常给贾珠与小花精送东西,年节,生日,都不会忘记。
但是,三舅母对母亲却不大理睬。
当然,她母亲也不大喜欢三舅母。
两人见面从来不会好好说话,总是打机锋。
王氏却笑道:“是啊,你三舅母从前哪里会拿正眼看人,如今怎样?
每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礼物,生怕我不收呢。”
小花精马上知道舅母为何奉承母亲了。
舅母的一个内侄儿,想进工部做个笔帖式。
她父亲贾政正好有这个权利。
再有,舅母还有个远房表兄弟是个泥瓦匠,想要承包工部的工程。
碰巧了,这个事儿也归小花精的父亲管。
小花精没想到父亲的官位升了,母亲在娘家的地位也提高了。
再想起舅舅舅母那些疼爱,似乎有些变味儿。
因为母亲给大伯母送了甜品。
小花精用神识看了一回。
结果,大伯母把她母亲的甜汤直接倒掉了。
这藕粉甜汤,真的对大伯母病体康复有好处。
不止是莲藕粉沾了灵气,小花精还度了灵力。
看来,妯娌们的猜忌,还是没有消除。
翌日。
贾瑚到了湖心亭来见小花精。
因为大房的奴才倒掉连藕粉,故意让二房的奴才看见了。
贾瑚解释说:“母亲一直想给我添个妹妹。
这一回太医说了是个千金。
母亲那时候多高兴,如今就多伤心。
妹妹见谅,帮着给婶娘道个恼。”
小花精道:“没关系啦,吃得东西是要仔细些。
要不要我捉几只野鸭子给大伯母熬汤喝?”
野鸭子也算是最低等的灵兽吧,算得大补品。
贾瑚想要拒绝。
大夫交代许多不能吃,或者不能多吃的食物,其中就有鸭肉,不能多吃。
但是小花精不知道。
他不好一再拒绝二房的好意。
提着小花精捉来的两只鸭子回去了。
这之后,小花精就不再理会了。
王氏却不动声色跟婆婆告一状:“这甜汤我们老爷爱吃,最是滋补了。
儿媳想着大嫂子身子虚,也给送了一碗,不想被大房的奴才给碰翻了。”
贾母一眼看出王氏的心思。
这正是当初她设想的局面。
当初被贾代善否决了。
如今给她逮住机会,贾代善也没法子反对。
两房明面上没分家,难道不用王氏管家,却去族里请人不成?
不过这一次,贾母说话也不客气:“做吃食很麻烦,大房的补品你要盯着些,别叫奴才坏了你们妯娌的情分。”
这是敲打王氏,上次那种克扣分量,以次充好的事情,不能再发生。
王氏可比贾政精明的多,没钱了就跟贾母要。
贾母自会吩咐赖大从大柜上调拨银子。
她是不会私下贴银子进去。
王氏管家赚不赚银子且不说。
二房一家吃喝,都不用自掏腰包了,自有采买替他们多买一份。
二月中旬,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石家的嫡出三公子石光璃吃醉酒,落进了后湖冻死了。
据说,他捞起来的时候,身体已经残破不全。
耳朵、眼睛、鼻子、嘴巴、手指、脚指头,都被鱼吃了。
这件事情震惊了京都。
石光璃的母亲是缮国公世子的继室,很得宠。
他哥哥石光琉大有取代原配之子石光珠之意。
缮国公世子夫人当即晕厥。
缮国公世子心疼夫人,直接坐镇顺天府,逼迫顺天府把案件转交刑部。
他坚持说儿子不是失足落水,而是被人谋害。
贾代善如今把贾瑚贾珠小花精作为荣府的脊梁培养。
他处理府里的事情,一般不会隐瞒贾瑚贾珠小花精三人。
比如上次责打贾赦,就是告诉贾瑚贾珠兄弟们:什么样的事情不能做。
那一次让孙女回避,是因为贾赦犯的错误不宜让小姑娘知晓。
这一次,贾代善当着三个精英孙子询问禀事的斥候:“真是他做的?”
斥候没有现身,只听见声音,看见一个影子:“禀公爷,是的。
他不是一个人,还有燕候。
石光琉兄弟也给燕候下了药。”
贾代善道:“燕候怎么处理?”
影子道:“燕候没带回去,半路就处理了。从马车上跌落,送去医馆就晚了,当即拉去化人场。”
贾代善嘴角直抽抽,也就是这人敢这么横。
贾瑚贾珠在听说这话的时候,都不由自主愣了一下。
贾瑚攥紧拳头。
贾珠的手指有些颤栗。
小花精反而是最为淡定之人。
雷霆她也挨过了。
亲眼看见过无数的弱肉强食。
何况是耳闻,并未亲眼得见。
且小花精在心里已经把事情串联起来了。
这只怕就是大伯在捡脸吧。
贾代善一挥手,影子消失了。
贾代善并未解释,却是问道:“你们听出什么?”
三人都没做声。
贾代善指着贾瑚:“你是大哥,你先说。”
贾瑚起身,躬身行礼:“是,燕候被人下药,说明父亲上回上当是不受控制。燕候处事十分果决。”
贾代善蹙眉:“还有呢?”
贾瑚道:“父亲跟燕候两个人一起干了一件大事。”
贾代善一指贾珠:“你呢,你想到什么?”
贾珠起身还有些哆嗦:“孙儿……
孙儿……
孙儿觉得,杀人不对。
这事儿闹出来,怕是祖父也兜不住。”
贾代善很满意两个孙子:“坐下吧,珠儿说得对,杀人不对。
而且,不管兜得住兜不住,杀人都不对。
这个世上,有很多办法,可以让人生死两难。
杀人是最粗暴愚蠢的办法。”
大约因为贾瑚贾珠都吓着了,贾代善吩咐他们回家去了。
小花精却被留下了。
贾代善问她:“元儿不怕?”
小花精道:“也没亲眼看见,都不知道是不是讲故事呢。
就跟讲古似的,说是仙魔人交战,死了多少多少人。
但是,谁也没看见,不过听个热闹。”
贾代善嘴角再次抽抽:“这么说也对。若是你大伯真的杀了人呢?”
小花精道:“小堂妹没了,大伯母病重。
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
天理循环呗,不冤。”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2-0421:40:03~2020-02-0515:57:1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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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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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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