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钰收回银票道:“好,随你,你想要的时候就来找我,小爷家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
百里钰拿起筷子,给长情夹去几口菜,他边吃边问道:“你明天若无事,陪我到城外走一趟,可好?”
长情问道:“何事?”
百里钰:“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明日去了便知。”
长情道:“好,那明日几时?”
百里钰:“明日稍微晚些,上午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用过午膳,末初时,我在城外老地方等你。”
长情自然知道“老地方”是指哪儿,小时候两人经常去河边玩,玩累了,就躲到河边一颗硕大的柳树脚下小憩,久而久之,两人便经常默契地在那儿见面了。
长情爽快地道了声:“好!”
回到曲府,已经戌时,长情心念着白天曲明怀的事情,便去书房找曲明宗告知事情原委,却不见其人。出了书房,长情便找去庭院,果然,曲明宗一人、一盏、一壶酒,独自在庭院里喝着。
庭院中还残留着最后一丝桂花的余香,黄色的小花骨朵落在石板上、石凳上、也落在了曲明宗的衣衫上,可他全然不觉。
长情走近他的身旁,向他跪了下去,道:“父亲,今日孩儿伤了明怀,请父亲责罚。”
曲明宗用微醉的眼神看向长情,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长情不敢,依旧跪在地上。
曲明宗道:“你这孩子,和你母亲一般,礼数太多,明怀的事情,我听下人们说了,你教训得好,这孩子如今是越来越没教养,远不及你小时候那般知书达礼,谦逊明理。”
长情松了口气,问道:“姨娘那边,可有为难父亲?”
曲明宗用厌烦的口气说道:“要不是她溺宠着明怀,明怀怎会如此粗鄙、目无尊长?”
曲明宗又是一盏酒一饮而尽:“你小时候,话都还不会讲,青鸢就开始都你背诗,二岁起识字,五岁时早已一人坐在书房看书,一看就是一整天,全然不用我操心。我那时还埋怨青鸢,说她把孩子教成个书呆子…”
曲明宗说着说着,嘴角又开始浮现出笑容,长情知道,他又开始陷入回忆中,不忍打断父亲,便坐在他对面听他絮叨着与母亲的往事,他说得断断续续,语无轮次,一直到醉意袭来,一头栽倒在石桌上酣然睡去。
长情架起自己的父亲,对躲在庭院外,一直不安地偷听着的燕娘道:“出来吧,姨娘,父亲就麻烦你送他进房了。”
燕娘从墙后闪出,向长情福了福身子,扶着曲明宗向房内走去。曲明宗喝得酩酊大醉,推搡着燕娘:“走开,你给我走远些,叫青鸢过来,叫她过来…”
看着两人的身影进了房,长情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曾经恨过燕娘,恨她从母亲身边抢走父亲,但从此刻起,燕娘再也留不住父亲的心了,她输得一败涂地。因为从今往后的每一天,他父亲心里想着、念着、爱着的,都只有青鸢一人了,长情知道,活人,是永远争不过一个死人的。
翌日,长情吃过早膳后,便开始练剑,下午他依约赶到城外河边的柳树下,百里钰和他的两个仆人早已在此地等候多时。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走,带你去个地方。”百里钰拽着他就走,两人走出一二里后,便见到一片粉墙青瓦、鳞次栉比的民房,稀稀落落十几幢,沿河而建,百里钰带他走进其中一间。
两人穿过一扇高大的门楼,门楼上用整幅的石雕装饰着梅兰竹菊四君子,过了门厅,是个四方整齐的露天庭院,周围墙角边种着不少花草,正中间还有一个四方形的莲池,池内数条肥大的锦鲤悠闲游走,穿梭在枯黄的荷叶下。
穿过庭院,便是正厅了,厅内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员外和两个牙保正等着百里钰他们。
一见百里钰,两个牙保便讪笑着迎了上去,老员外向两人行了个礼,两人还了礼后便上了座,长情一头雾水,又不好发问,只得闷在肚子里。
两位牙保拿出一张左邻右舍签过字的函文,笑着对百里钰说道:“公子,手续都已经走完了,衙门里也招呼过了,您过目。”
老员外取出一锦盒,从盒内小心翼翼的拿出房契,递给百里钰。
百里钰也不着急,说道:“且慢,我这位朋友还未见过后院,看过后再签也不迟。”
“是、是,这就带两位小公子瞧瞧后院去。”两位牙保殷勤地带着两人转向后院。
位于正堂之后,是第三层的后堂,后堂是栋两层楼的小木楼,坐落在小楼之内的便是日常起居的卧房。小楼砖木结构,青砖小瓦、坡顶花脊,配以花格木窗、木雕隔栅,极有情趣。厅堂与卧室之间,两边有穿廊相连,两侧还有耳房和偏室,中间围出个大的庭院,摆着一套石椅。
长情以为这便是房屋的全部了,没想到,绕过第三层的后堂,居然还有一座小型的宅后花园。长情赞道:“好精致的房屋,想必主人花了不少心思吧!”
百里钰道:“你可喜欢?”
长情诧异:“问我做什么?”
百里钰笑而不语,一行人回到前厅,老员外拿上房契,百里钰大笔一挥,签上大名,长情并没有看到,他签的是长情的名字。
接着,他拉过长情的手指,醮了醮印泥说道:“借你手指一用。”
话声未落,就已按着长情的手指印了下去。一切发生的太快,长情尚未反映过来,瞧着指间上的红印一片茫然,刚想张口问百里钰,他却将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示意一会儿再向他解释。
百里钰收好房契,让下人把两个木箱抬上,对老员外说道:“李员外,这里是一千贯,你清点一下,剩下的一千贯,你何时交房,我何时奉上。”
老员外连声道谢:“百里公子真是爽快,这几日我让下人将房屋里里外外收拾干净,再重新修葺一番,三日后便交房。”
百里钰道:“好,一言为定。”说罢,拉着长情就出门,回到了刚才待的柳树下,两位牙保跟了上来,百里钰随手甩了几锭银子给他们。
两人点头哈腰道:“公子放心,后面的文书,由我等全部办妥。”
百里钰点点头,道:“好,不过你们记住,屋主并不是我,是这位曲公子。”两个牙保收了钱,脚下生花,一溜烟地就跑远了。
长情脑子“嗡”得一涨,惊吓着说道:“阿钰,你疯了吧,买房子给我做什么啊?”
百里钰道:“再过几年,我便成年了,也不想总和父母住一起,前几日来河边散步,见老员外举家迁回祖籍,正要售房,便想着,这儿离我们小时候玩的地方近,又是城外,景色秀美,人丁稀少,你也喜欢清静,便有意向买下。”
百里钰说这话时,口气平淡,好像他刚才买的是颗白菜、是颗萝卜。
与他这淡然的口气俨然不同的,是惊吓过度,说不出话来的长情。
百里钰接着说道:“而且,昨日看到你在这个家过得也不舒坦,若真有一天,你被你姨娘、弟弟赶出了家,那是真无容身之处了…所以上午便急急找人办妥手续,下午想带你过来看看…”
长情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百里钰逗他道:“你放心,没花我父亲的钱,去年我爹把他名下一半的布庄都交给我打理了,刚开始接手,没赚到多少,刨去亏损的部分,剩下的钱也就够买栋旧宅子。”
长情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小声哭了起来,百里钰伸出手,想环住他颤抖的肩膀,终究还是没敢落下手去。他戳了戳长情的脑门:“喂,你怎么了,别吓小爷,小爷我可是平生第一次这么大方!”
长情抽泣道:“阿钰,自从我娘走了后,便没人这么待过我了,我原以为,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在乎我了…”他上次哭,还是母亲去世及告别镜花宫的宫主和一众小师姐的时候了。
百里钰越安慰,长情哭得越凶,哭得他手足无措。百里钰受不了了,站起来朝他吼道:“你是姑娘吗?婆婆妈妈的,再哭我就走了。”
长情一把拉住百里钰的衣角,红着眼,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问道:“阿钰,要不我出一半的钱,你先把帐记着,等我长大后还你…”
“随便你!”百里钰被他烦得受不了,一把拉起他道:“回去了,晚上我带你去夜市。”
华灯初上,百里钰依约带他去了夜市,夜市位于城墙东门的关东街上,又叫关东夜市,关东街是往来扬州的水陆交通要道,白日里街道两边商铺林立,行人如织。入夜后,关东街与白日里完全不一样了。
只见一眼望去,满大街挂红灯笼,映得灯火璀璨,整条街上都是各种各样卖小吃的摊子,也有卖四时玩具的、衣物背心的、促织笼儿、金银首饰等精巧物件的摊子,街上还不时有人提瓶卖茶吆喝的、也有游人喝酒猜枚的、当街说书、算命的,比起白天来,竟热闹百倍。
长情从未来过夜市,见到这般新奇的景象,不禁这边看看,那边摸摸,一手紧紧地拽着百里钰的衣袖,怕走散了。
百里钰把长情带到小食摊旁,问他想吃什么,长情看着小贩们摆的小吃摊,琳琅满目,什么都有:兔丸子肉的、猪皮肉的、野鸡鸭肉的、滴酥水晶膏的、煎饼子、腌桃脯、杏子酱…看的他眼花缭乱,也不知道挑哪个。
百里钰知道他爱吃甜食,便随手买了包桂花蜜糖糕塞给他。长情边吃边走,两边的酒楼上,不停的有风尘女子招呼着两人,吓得长情缩紧脖子往前疾走,惹得后面的百里钰一阵狂笑。
百里钰道:“你若是夏天来就好了,这儿有买砂糖冰雪冷丸子、绿豆甘草冰、荔枝膏…都是些你爱吃的。”
长情吃得心满意足,边吃边回复道:“无妨,只要跟着阿钰,哪都好玩。”
“哼!认识小爷,是你的福气!”百里钰得意道。
“是、是、是,以后哪个姑娘嫁给你啊,真是福气。”长情随口说道。
百里钰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对其他人,小爷我可没这个好脾气。”
长情胸口一暖,拉着他一路逛去,从街头逛至街尾,直到亥时,长情才留恋忘返地回了家。
接下几日,百里钰上午去自家铺子巡视,下午都陪着长情,长情怕影响他生意场上的事情,百里钰却摇头道,这几日你难得回来,所以稍许推掉些生意场上的应酬,并无大的影响。
长情实在过意不去,毕竟百里钰早已不是昔日那个整天无所事事的混世小魔王了,在经商方面,也展现出远比读书高的天赋,假以时日,必能超过他父亲,便时常觉得耽搁百里钰的正事而心生不安,百里钰却不以为然。
三日后,百里钰带着长情正式去李员外家收房子。里里外外验收完毕后,爽快地把剩下的一千贯付给李员外,待人都走光了,百里钰思量着,给这老宅取什么名字呢?
半晌,问向长情道:“要不,叫归情居?”
长情总觉得这名字哪儿有些异样,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阿钰,你喜欢就是了,反正今后,你待的时间比我多。”
百里钰指着小楼的一排房间道:“你自己挑间喜欢的吧,这几日把你的东西搬过来些,下次你回扬州城,就落脚在这儿吧。”
长情说道:“阿钰,还是你先挑吧,我就住你隔壁间的。”
接下来几日,长情乘白日里父亲不在,把自己房间的衣物、书籍还有母亲之前的遗物全搬了过来,只是可惜的是,母亲青鸢那些值钱的饰物,早已被燕娘搜刮一空。他白天待在归情居,晚上回自己家,一晃,十天过去了,又到离别的日子。
长情一早拜别父亲后,来到了归情居,百里钰正吩咐下人,把干粮、水和马匹都准备好,中午时分,送他到了柳树下。
长情的眼眶又红了,对百里钰道:“下次我应该能御剑过来看你了,只是,明年、后年你的生辰,都赶不上了。”
百里钰神色平和,道:“无妨,只要你记得回来就是。”
长情牵着马走出几步,忽然转身向百里钰奔来,一把紧紧地抱住他,在他耳边颤声道:“阿钰,保重!”而后,回头跨上了马背,扬尘而去。
他再也不敢回头看百里钰,一路策马狂奔,眼泪迎风大滴大滴地落下。
百里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紧咬牙关,忍着内心的万般不舍。他摸到衣领上的一处湿渍,知道长情又哭了,不禁握紧拳头打在身边的树干上,柳叶纷纷扬扬地撒落下来。
十月十七日,长情如期返回天都峰,拜见了自己的师傅。
梅若雪坐在梅林里,白衣如雪,一尘不染,他放下手中的古书,望着长情问道:“你要见的人见到了?”
长情恭恭敬敬地答道:“嗯,见到了。”
梅若雪:“现在可以心无旁骛的闭关了?”
长情点着头,道:“师傅,徒儿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随时可闭关。”
梅若雪道:“你的筑基丹仙鹊宗已经送来,闭关前,为师先把五十四招剑法教会你,你在里面好好修炼。”
长情回道:“师傅,您让徒儿背的心法也已经背熟了,长情一定学好剑法,不辜负您的期望。”
“好,从今日起的七天内,我将落梅剑法的下部全部传授给你。七天后,我带你去无望崖,为师助你过筑基,之后在里面好好练剑,切记,筑基初期未巩固前,不得出关。”
长情:“是,徒儿谨遵师命!”
七日后,长情将五十四式落梅剑法大致学会,梅若雪带着他来到一处人烟罕迹的悬崖峭壁上,崖壁上,人为得凿出上百个大小不一的石洞。梅若雪御剑带着长情进入其中一个石洞,洞内布置着万象星罗宗设的结界,一有人进出,洞顶的夜明珠便发出柔和的光亮,将洞内照亮如白昼。
梅若雪取出筑基丹,让长情服用,两人盘腿坐下,梅若雪双手抵在长情后背,将筑基丹的药力引导至他的丹田,待他丹田内灵气充盈后,再引导此灵气冲破督脉三关,顺任脉降至中丹田,再降至下丹田,如此循环复往,直至周身气脉通畅。
梅若雪耗费大量的灵气助他筑基功成后,便静悄悄地退出石洞,临走前,留下一个半大的木箱,里面装满辟谷丸。
长情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一天一夜之后了,他感觉周身灵力充沛,气足神清,通体轻盈,五官比之前敏锐不少,能清晰地听到洞外的风声、水声、虫鸣声,从洞口甚至能看到另一个山头上小鸟身上的羽毛纹理,知道已成功晋升至筑基初期了。
他站起来活动了下筋骨,吃了一粒辟谷丹,开始练习剑法了。落梅剑法高阶五十四式与中阶的三十六式相比,更加轻巧灵动,攻守之间刚柔并济,每一招每一式暗藏杀机,精妙绝伦。长情潜心专研,逐招拆解,悉心揣摩隐含在剑招内的玄机,过于沉溺其中,竟不觉洞外早已过了几百个日夜了。
待他熟练掌握五十四式后,又将之前的初阶、中阶共一百零八式剑招融会贯通,从头开始演练,直至酣畅淋漓,一气呵成。
洞顶的夜明珠日出而明,日落而熄,长情日复一日地白天练剑,晚上修炼,直至一百零八式落梅剑法被他练得炉火纯青,无懈可击时,长情才思量着,该是出关的时候了。
他跨到洞口,望着石洞外的百丈悬崖,头皮发悚,他进洞时,是他师傅御剑带他进来的,如今想要出去,也只能靠御剑了。可他仅有的一次御剑经验是他至天都峰送琴谱时,在虹桥上御的剑,虹桥上灵力充沛,即使摔下去,也不会受伤,可是这次完全不一样,一但灵力不足以驱使他的“夕照”在空中飞行,摔下百丈悬崖绝无生还的可能。
长情思前想后,决定咬牙一试,他记起师傅闭关前对他说过:“修为没有过至筑基初期,不得出关!”想来便是在暗示他,只有过了筑基初期,才有可能御剑出洞,而能否御剑,应该是闭关的最后一个考验了。
长情双手比了个剑诀,大喝一声:“起!”
“夕照”应声出鞘,他跳上剑身,将周身所有的灵力覆盖在“夕照”上,长剑腾空而起,架着长情如离弦的箭一般飞掠出洞口,往对岸的山峰上疾驰而去。凛冽的山风呼啸着向他迎面袭来,吹着一人一剑左右晃动,脚底下的山渊深不见底,摔下去尸骨无存。
长情心惊胆战间再次比了个剑诀,用灵气将自己和“夕照”紧紧得护住,降缓速度,稳住身形,眼看就要到对达对岸了,突然冲出一群归巢的倦鸟,撞上长情,长情被鸟群从“夕照”上撞落下去,身子不听使唤,直坠深渊。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他的身子不停地下坠、下附着,那一瞬间,长情意识到,自己真得要死了,摔死在这万丈悬崖下了,他短暂的一生,就以这样的方式终结吗?他闭上眼的一瞬间,脑中唯一出现的是百里钰的身影。
他记起那晚去见百里钰的情形,刚下马,没走几步就摔了一跤,光滑的青石板让他四脚着地,狼狈地滑到坐在石阶上等他的百里钰的脚下,百里钰生气地捏着他的脸颊呵道:“你看看什么时辰了,小爷我等了你一整天。”
他耳边浮现起百里钰的声音:“明年不来,我便等你后年,后年不来,我便大后年再等你。”他记不得百里钰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什么神情了,但每一字,每一句都让他听得心酸。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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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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