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顾茕主动睡沙发,夜深人静时看着房间里习惯了侧身弓着睡觉的陈孑然,黑夜里隔了几米的距离,其实人脸都看不太清,只见床上被子拱起来的一个小鼓包而已,就这样,顾茕心里已经够美了。
至少这一晚,她知道陈孑然睡得很安详,没有胡思乱想,也没有做噩梦,呼吸平顺而宁静。
顾茕闭上眼,也是一夜好梦。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第二天是二月十四号,除夕、情人节,还有陈安安生日。
三个日子撞在同一天还是头一遭,一大早陈安安就醒了,放轻了声音刷牙洗脸,给还在熟睡的妈妈和顾茕做早餐吃。临渊习俗,过年吃粽子,但大多都是肉粽,陈孑然不爱吃,所以陈安安特意在超市里提前买的没有馅儿的白粽,提前解冻好了,切片,平底锅里倒少许油,慢慢煎成金黄色,蘸着白糖或蜂蜜,甜甜脆脆的,是陈孑然的最爱。
陈孑然虽昨天受了惊吓,夜里这一觉居然睡得格外踏实,一年的最后一天,天公作美,淅淅沥沥几天的雨彻底停了,天空放晴,一大早太阳就出来,从窗帘缝隙里洒下来一缕朝阳,陈孑然一个翻身,正好落在她眼皮上,她感受到了光线,眼睛睁开一道缝,迷糊了两秒,打了个老大的哈欠,慢慢坐了起来,又耙了两下头发,鼻子动了动,闻到了厨房里飘进来的煎粽子的油香味儿,惺忪地穿好拖鞋走出卧室。
正撞上早已醒来的顾茕,冲着他展开一个灿烂明媚的笑容:“阿然过年好啊!”
刷得洁白透亮向贝壳一样闪光的牙齿,一下晃得陈孑然转不过神来,更别提形状姣好的浅色薄唇和脉脉含情的深邃眼眸,勾魂似的漂亮,直接给还没睡醒的陈孑然来了一记重击,让她彻底清醒了过来。
“早……早……”陈孑然呆呆地打招呼。
陈安安在厨房里欢快地喊道:“妈,快去洗脸刷牙,准备吃早饭了,有你爱吃的白粽蘸白糖!”
“我来帮你端盘子。”顾茕自觉进了厨房。
少见的忙碌又热闹的清晨,富有朝气的太阳穿过阳台透明的推拉玻璃门,直射到客厅里来。陈孑然和陈安安相依为命,平时早餐都平淡无奇,不过多添了一个顾茕,早餐气氛陡然快活了起来,仿佛连空气中的小分子都沾满了喜气,让人不自觉开心,发自内心地弯起嘴角,眉眼也舒展开来。
吃过一顿不常见的热闹早饭,陈孑然开始炸为年夜饭准备的各种食材,丸子、鸡爪、排骨、大块的五花肉,当然也少不了临渊当地盛产的芋头片和红薯片,顾茕则带着陈安安在门口贴春联,贴福字。
红底金字的喜庆春联,上下两头还印着财神、福娃等寓意吉祥的底图,不管什么文法不文法,也不管春联是否工整对仗,就图个吉利的好彩头,是俗气,也是人间和乐的烟火气。
顾茕个子高,负责贴春联,陈安安在旁边给她拎着装胶水的桶,不时给她递刷子。
“正不正?”顾茕举着上联在门框右边比划着,问陈安安。
“左边再往上抬半公分……好了,就这样。”
顾茕听了,做了个记号,拿陈安安递过来的毛刷子在对应位子刷好了胶水,把上联平平展展地贴上去。
不止她们一家,隔壁邻舍家家户户都出来贴春联贴福字,祥和的日子里,见了面,即使平常不认识,也乐呵呵地问候一句:“过年好啊。”
话里带着善意,顾茕微笑着也回:“过年好。”
这感觉很新奇。
她还是第一次过这种传统而富有年味的新年,家长里短的快乐,就像胸中氤氲的一股暖流,用语言形容不出来的和乐,好像她已经和陈孑然过惯了这种平凡世俗的小日子似的,一点也不违和。
上联贴好,又贴下联,陈安安看着顾茕贴,突然没头没脑地感慨了一句:“要是我和妈妈能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就好了。”
顾茕刷着胶水,随口笑道:“你们现在不就有了么?这地方虽然小区老了点,好歹也能遮风挡雨了。”
陈安安道:“这里只是我妈的老板暂时借给我们住的宿舍而已,等她不在那儿上班了,我们当然又得搬家。”
她垂着眼,自嘲笑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被赶出去。”
恰好陈孑然去阳台取晒干的围裙,路过敞开的大门,听了一耳朵,喜气洋洋的日子里,心头也微微泛起一点苦涩。
她活到二十五,好像一直都在漂泊,居无定所,被撵来撵去的。
时刻担心不知哪一天出了变故,就会被房东驱赶,流落街头。
连带着安安都没有安全感。
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安定下来,有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小房子,不用太大,够她们母女容身就可以了,不必整日提心吊胆。
“你一小孩儿想那么远干嘛。现在不住得挺好么?”顾茕开解陈安安,“吃好睡好玩好,别老操心大人的事。”
“我又不是猪。”
陈孑然听着一大一小两人拌嘴,又无声地笑了。
顾茕说的也挺有道理,今天大年三十,高兴的日子,不该想那些不开心的事,反正也没有解决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再说呗,这些年陈孑然领悟到最深的道理就是天无绝人之路。
陈孑然发觉,自己现在好像不用再强迫自己开心了,她的生活不知不觉间变得充满希望。
丸子炸了一锅,顾茕带着陈安安恰好贴完春联福字,一大一小两个馋猫被香味吸引到厨房里来,一人拈起一个小肉丸往嘴里送,也不怕烫,陈孑然笑着轰她们去洗手,要不不许吃。二人洗了手,你一个我一个,大半盆炸小肉丸被吃了个精光,拍拍肚皮直说饱了,于是陈孑然中午下了点面条给自己吃,等晚上再一起吃最隆重的年夜饭。
下午顾茕带陈安安去取生日蛋糕,非常精致的十寸小蛋糕,从店员包装好了端出来的那一刻陈安安就眼巴巴瞅着了,恨不得下午就拿出来吃。顾茕本打算给她拿的,陈安安不放心她,怕她手笨给碰坏了,一路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送进冰箱冷藏室的那一刻才松了口气。
上一个年在顾茕的房子里过的,不开心,也没过好,陈孑然答应要补偿陈安安一个隆重的新年,今年年夜饭准备得格外丰盛。除了讨彩头的一整条红烧鱼,寓意年年有余,还有红烧带鱼、芋头蒸扣肉、虎皮凤爪、白灼基围虾、卤水拼盘,再加上炝炒芥蓝、蚝油生菜、地三鲜和杂菌汤。四方桌都快摆不下了,盛菜的盘子得叠着放,饮料是陈安安喜欢的橙汁。顾茕原想拿一瓶好酒过来,陈孑然记起自己两次喝酒的经历,后怕,说:“要喝你一个人喝,可没人陪你。”
一个人喝酒有什么意思?又不是喝闷酒。顾茕只得作罢。
午饭吃得随便,三个人的年夜饭从下午四点半就开始了,打开了电视机,播的都是全国各地的过年氛围,很热闹,农村里的炮竹一挂一挂地放,噼里啪啦,陈安安没见识过,羡慕地说:“真带劲儿,我也想放炮竹。”
“可别。”陈孑然揶揄她,“昨天临渊晚间新闻才报道了,一个小伙子偷着放炮竹,不到两个小时就被抓获了,拘留三天,年都得在看守所里过了。”
临渊已经禁放烟火爆竹很多年了,要放只能到几十公里外的远郊去放,三十晚上谁愿意跑到荒郊野岭就为了放个炮竹啊?所以大多数人家都没有这个习俗了。
三人说笑,端起饮料干杯,说着吉利话,电视里浓郁的年味儿,加上客厅里的欢声笑语,顾茕的笑脸落在陈孑然眼中都比往日顺眼得多。
一顿年夜饭吃了两三个小时,晚上七点才吃完,收拾桌子。趁着还没到春晚的点儿,消消食之后,陈安安催着陈孑然把生日蛋糕从冰箱里端出来,点上蜡烛,关了灯,唱生日歌,许愿,再把蜡烛一口气吹灭。
开灯之后,顾茕问她许了什么愿,陈安安俏皮地眨眼,“生日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年夜饭吃顶着了,这个蛋糕陈安安和顾茕就一人吃了一小块意思意思而已,陈孑然喜欢吃蛋糕,自个儿切了好大一块,边吃边眯眼,嘴角沾了奶油都不知道,看上去极享受。
顾茕瞅着她嘴边的奶油一上一下,心痒痒的,真想凑过去,直接托起她的下巴,把那一小块白色的奶油给舔干净。
三人瘫在沙发里看新闻,看着电视里各地农村的鞭炮、烟火,还有吹锣打鼓的民俗活动,陈安安又羡慕地说:“真好,我也想试试自己放烟花。”
陈安安懂事,知道家中拮据,很少对陈孑然提什么要求,从小到大没怎么出去玩儿过,连游乐园都没去过。
顾茕看着她向往的小眼神,心中动了动,悄悄发了个短信。
八点钟春晚,没什么新意,灯光舞美,包括主持人、演员穿的衣服,都是清一色带红的,虽然俗,却也喜庆热闹,陈孑然和陈安安一对笑点低的母女,但凡是个小品就能给她俩逗得乐不可支,陈安安笑得在陈孑然怀里打滚。
顾茕有点嫉妒,真想在陈孑然怀里打滚的是自己。
到了九点多,春晚还在如火如荼地举办中,顾茕收到一条短信,笑了,提议道:“别看电视了,咱们出去逛逛吧。”
大年三十是团圆夜,这时候出门?对陈孑然来说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被上一个小品逗出来的笑没来得及收回,顺嘴一问:“去哪儿?”
顾茕眼尾挑了挑,扬起调子轻快道:“放烟花。”
“别开玩笑了。”
“谁和你开玩笑,车就在楼下等着,马上出发,大概晚上十一点到郊区,安安,去不去?”
陈安安听得动心了,眼巴巴瞅着陈孑然看,俩大眼珠子水汪汪的,陈孑然想拒绝都不忍心。
就这么着,顾茕亲自开车,三人放下看了一半的晚会节目,大年三十晚上直奔郊区。
陈孑然以为除夕夜没什么人出门,到了郊区指定的烟花爆竹燃放点后才发现自己错了。
一大片空旷无垠的空地,周围的杂草被清理得极干净,很多人携家带口驱车来,就为了三十晚上能放炮竹、放烟花。
助理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各式烟火,有像柳枝那么细的可以拿在手里冒火花的,也有四方形盒子模样的,陈安安眼花缭乱,在专业人员的带领下自己点了一颗,看着烟花嗖一下蹿上半空然后炸开,五颜六色的光在黑夜中让她兴奋极了,又连放了几颗,陈孑然提醒她:“安安,注意安全。”
“知道了!”陈安安小脸通红地大声答道。
顾茕陪陈孑然坐在已经架好的椅子上喝茶、吃点心,陈孑然被陈安安的笑声感染了,心痒,也想亲手放一颗烟花玩玩——别说陈安安,就连她自己也从来没亲手点燃过烟花。
顾茕暗中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见她眼眸被夜空中炸开来的五光十色映照得亮晶晶的,心中柔软极了,情难自已,大着胆子牵起了她的手,声音里道不完的柔情,“阿然,我们也去放烟花吧。”
“可以么?”陈孑然怕烟花还不够陈安安一个人过瘾的呢。
“走吧。”顾茕执起她的手,把她拽过去,接了助理递过来的一根已经点燃的香,塞进她手里,“试试看。”
那是一枚非常大的烟花,看外形就像个小导弹似的,引线都有十来公分长,陈孑然事到临头有点害怕,想退缩,手腕抖着,点了好几次,愣是没点着。
顾茕笑话她是胆小鬼,把着她的手,和她一起把香柱点着的那头往引线前送。
陈孑然的注意力都在引线上,没有发觉顾茕的这个姿势暧昧极了,几乎是把她半抱在自己怀里,下巴从后面垫着她的肩膀,她的后心也抵着顾茕的胸口。
顾茕心口被她后心灼热的高温烫得发麻,又看她近在嘴边的小耳朵,咬了舌头才忍住没有吻上去,包着她的手,把那枚导弹造型的烟花给点着了,陈孑然立马吓得丢了香,转身把脸埋进顾茕胸口。
呼吸一喷,顾茕心脏跟过了电似的,抽搐了一下,半边身子都苏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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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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