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束脚,哪有女侠的英雄气概。
是乱花渐欲迷人眼,全赖男色误人。
甩脱苏长青后,柳黛边走边气,不自觉走回屋中,房间里也没个烛火,黑漆漆一片,显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眼下看着那只凉透了的兔子腿也提不起食欲,那色泽能与夜空比黑,她嫌恶地挪开眼,只盯着桌子边沿一道划痕发呆。
约莫一炷香时间过后,不远处响起脚步声,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苏长青推门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壶热茶、一只洗得锃亮的茶杯。
他将茶杯放在桌上,沏一杯热茶推到柳黛手边。
柳黛背对他,闹小孩子脾气,依旧梗着背不肯说话。
“唉”苏长青长叹一声,面对眼前倔强执拗的小姑娘,他嘴笨,不会哄人,一向是毫无办法,忽而对着满墙落灰,自顾自说起来,“方才我与那老翁交谈,得知他原是季家老仆,季家灭族之后,他见这宅子始终未曾分给旁人,便时常来打扫、祭拜,以还季家恩情。”
他明显看见柳黛搁在桌面上的手突然握紧,她的身体微微一颤,却偏要故作镇静,强忍着不肯回头。
这故作坚强的模样看得他心疼,于是越发放软了语气,徐徐说道:“老人家现如今也过得不算好,原本是季府管家,说来也曾风光,当年父慈子孝,外人敬重,家中和睦,自从季家没了,他回到老庄子上,儿子儿媳都不孝顺,嫌他年迈只吃不做,对他动辄打骂,日子实在难熬……”
“他为何与你一个陌生人说这许多话?”柳黛猛地回过头,瞪住一双剑眉星目,方才的质问顿时间没了气焰,“横竖你这张脸,世人见了都当你是个好人。”
“哦?”他难得露出一点玩笑的意思,“那柳姑娘以为如何?”
“不如何。你这人表面上坦荡,心底里还不知使这什么坏呢!我今儿不知道,总有一天能弄明白。”
苏长青淡淡一笑,“嗯,我确是使着坏。”
这却让柳黛突然间红了脸,不明白为何每每与他相处,她就变为不谙世事,蛮横不讲理的小丫头,而他便成了万事自有对策的长辈,任她如何翻腾,似乎都翻不出他的五指山。
到底你打哪儿来的自信?分明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
她处处都赢,却尝到输的失落。
想来这世上万事,也不都靠拳头解决。
苏长青又拿哄孩子的口气哄她,“你先喝口茶,我再与你慢慢说。”
“……”柳黛看他一眼,望见他眼底尽是融融暖意,适才端起茶杯轻轻抿一口。
果然热茶润口又润心,她方才烦躁的情绪,现下已安静不少。
“我给了他五两银子,又嘱咐他,若是在家中熬不下去,可到柳条镇小石头街,有一座名善济坊的院子,那是普华山庄在京郊设立的善堂,专门收容这类无家可养的老人,也可说是由少庄主李茂新指明要来的,横竖他经常做这事儿。”
柳黛听完,阴阳怪气道:“你好会办事,简直滴水不漏,难怪郑云涛那般中意你。”
“也不是……”苏长青略略摇头。
柳黛惊奇,“怎么?”
“城中仍在搜捕刺客,我此时现身,恐有不妥,所以不能再休息,一炷香之后我们上路。”
“去哪?你的伤……”
“无妨。”苏长青摆一摆手,他唇色苍白,面容憔悴,一点也不像“无妨”的模样,全靠嘴硬,“一点小伤,无足挂齿。此处离普华山庄只有十里地,咱们抓紧些,想来能……咳咳咳…………”他连忙捂住嘴,咳得弯下了腰。
柳黛忍不住挖苦,“我看你呀……可要当心别死在路上。”
直起身,苏长青擦去嘴角一点血渍,对她的刁钻习以为常,他淡然道:“所以,柳姑娘若是想与季家老仆聊两句,就更得抓紧时间了。”
“我才不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去同他说话?”她身子后仰,忙不迭与季家撇清关系。
苏长青开始编瞎话,给柳黛找台阶,“老翁一直十分想念自己早年间远嫁河南的女儿,父女二人四十余年不曾相见,她出嫁时也正好是你这个年纪,我听他形容,那姑娘与你正有五分相似,便想来请柳姑娘与他见上一面,以解思女之苦。柳姑娘菩萨心肠,不会不答应的。”
柳黛瞪大了眼,几乎要认不出眼前这个胡说八道、东拉西扯的男人究竟是谁。
苏长青是不是疯了?
然而她拧着眉毛点了点头,“可不是么,我就是个活菩萨。”
苏长青释然一笑,“那就好,你们谈话,我不宜陪同,就在此处等柳姑娘回来。”
“放心,我做事快得很,绝不耽搁。”
“一定。”
倒像是在约定一段不见不散的故事,催人泪下。
柳黛回到前厅,那老翁还在。
铁盆里的纸钱已经烧得七七八八,火苗渐渐熄灭,只剩星点的光。
散落的幔帐被风鼓起,似游荡的魂魄一般在凉夜当中飘飘摇摇。
柳黛踏近一步,伸手拂开卷曲的幔帐,忽而迎面是老翁骤然放大的瞳孔和不置信的神情,与无端端见鬼一般模样。
柳黛问他,“你这般吃惊做什么?”
老翁提起手指头,颤颤巍巍指向她,一面摇头一面后退,“像,太像了。”
“像谁?”
总不至于是像月如眉吧,要真是如此,郑云涛和南辛头一个就要跳出来杀她,哪还能等到她偷袭郑彤、放火烧山呢?
“二姑娘!”老翁呢喃着不敢相信,再又上前一步,靠近一些观察,“你是二姑娘?是二姑娘回来了吗?姑奶奶,老奴给您磕头了,老奴没用,没能把长风带出去,老奴有罪,老奴该死!”说着就跪下来咚咚磕头,没两下便磕得额头上一片赤红。
柳黛看不过眼,一把将他提溜起来,“别磕了,我可不是什么二姑娘,这都多少年过去,你那二姑娘早怕是早就化成灰了。”
这“二姑娘”,早年间她也曾听月如眉提起过,是个休夫归家的彪悍人物,整个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旁人都笑季家家风败坏,竟教出个如此伤风败俗、泯灭伦常的女儿,只季家上上下下护着她,教她十余年都在季家安安稳稳地过,直到一朝覆灭,满门遭难。
听闻她风华绝代,名动京师,也听闻她巧捷万端,掌季家刀铸造秘法。
然而一切都仅止于传说,“二姑娘”已然在十八年前化作尘土,归于万物。
柳黛再次重复,“我不是二姑娘。”
老翁猛然一醒,“那……那你是……”
柳黛想一想才答:“你看我与你那二姑娘生得如此之像,我能是谁?”停一停又腰带夹层里掏出那半块圆形蝴蝶玉佩,“自隆庆九年十二月,季悟清随身戴了十五年的玉佩便只剩下半片,;另半片给了个无名无姓的不知来路的女人,不过这后半截你们都不知道而已。”
老翁眯起眼细看,认出玉佩。
“你是说……咱们季家还有后人?”想到此处,老翁一改颓废老态,欢欣鼓舞,不住地感叹,“季家还有后人!季家还没死绝!哈哈哈哈哈,老天爷有眼,让季家一息血脉尚存,老天有眼啊!”
他面色通红,仰天大笑,只怕激动得太过便要驾鹤西去。
柳黛不忍打断他此刻美梦,懒得告诉他,季家这一脉,恐怕也就到她为止了。
“姑娘!”老翁双膝落地,又直愣愣向她跪下,滚烫的泪自他一双浑浊不堪的眼珠子里涌出,一张满是褶皱的脸已然哭得涕泪纵横,“老爷少爷的身子还有去处,姑娘若有心,可到山东长乐镇西边落安山上打听打听,老奴也只晓得这些了。奴才老了,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不能再为季家尽力,是奴才无能……”
“也……也不怪你…………”她最不懂安慰人,这一刻费尽心思也只憋出这么几个字,已是艰难,“我得走了,见过我的事情你不要说出去,往后……我会想办法照顾一二。”哈啰小说网
老翁拿袖子胡乱抹一把脸,恳切道:“姑娘保重。”
“嗯,你也保重。”
直到柳黛走出前厅,面上仍是木呆呆模样,仿佛被人一棒子击中脑袋,头骨底下嗡嗡地响。
不知不觉回到来处,李茂新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她都跟没听见似的,自顾自地发呆。直到苏长青说:“是时候出发了。”
她才回过神来,应一句“好”。
气得李茂新直呼不公平,凭什么只有苏长青说话才管用,分明他也是她患难与共的好兄弟呀。
离开这座老迈阴森的宅院时,柳黛回头看了许久,她伸手去触眼角,摸到一片冰凉的泪痕。
这才想起来,走时忘了给老翁赛几两银子,就让他两手空空回去,亏得还有苏长青替她操办周全。
一提旧事她便慌乱无章,分明她当年还在月如眉腹中,对外面的阴谋算计、腥风血雨,一无所知。
李茂新走在前头,见她半晌不跟上,便要返回去看,被苏长青一把拽住,拉扯着往前赶路。
李茂新咕哝说:“怎么回我家,你比我还积极?”
苏长青反问:“难道你不想回?”
“我当然想啦!”一想到回家,他便高兴起来,随即对着远处山川河流大喊,“普华山庄!老子回来啦”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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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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