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过得波澜起伏,或许因为成没有能的普通人,徐以年比平时都要疲惫。他慢悠悠走进浴室,水汽氤氲开,徐以年打个哈欠,开始回忆今天发生的事情。
郁槐比他想象中要相处,但系统只给他一个月攻略时间,照他目前的进度……
徐以年蹙着眉,心不在焉往身上抹沐浴『露』,忍不住担心起外面的情况。
他还记得进入『色』等候区时,系统播报过一次时间:『色』时间九点五十五分。
他下楼吃早餐的时间接近十点。照这么看,系统所谓的“『色』时间”与现实时间应该是对应的,根据系统最后的特别说明,他在游戏里度过一个月,现实便过去十分钟。
徐以年想详细问问系统时间差的事情,但发布任务后,系统仿佛消失一般,无论他怎么呼喊都再无回应。
……
不道现实里怎么样,还是得尽快完成任务,从精神世界离开。
热水淌过肌肤,徐以年慢慢放松下,冲干净身上的泡沫,刚想关掉花洒,脚下却突一滑,像是什么凭空出现的东西绊一下。
他猛地回过神,想抓住就近的盥洗台,冰凉的台面却变得异常湿滑,盥洗台上一众沐浴用品反倒他打翻滚落,天旋地转间徐以年条件反『射』叫一声,随即便重重摔倒在地。
不是不是因为身体素质发生变化,平时能忍受的伤痛像是突放大数倍。尾椎连着屁股都疼得发麻,右脚踝也传一阵钻心的剧痛,徐以年疼得嘶嘶抽。
他闹出的动静不小,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人接连敲几下浴室:“徐以年?你怎么?”
“我摔倒……!”怕郁槐听不见,徐以年提高声音,说话时徐以年受伤的右腿不小心动一下,痛得他直接叫出。
郁槐直接推入,看见这副场景短暂地愣愣:“你怎么洗个澡都能搞成这样?”
徐以年也很郁闷,苦着脸道:“可能是怨念找上,我也不至于天天平地摔啊。”
看他摔得这么凄惨,郁槐没再说什么刺激他:“我带你起,疼就说一声。”
他绕开地上四散的沐浴用品,关掉花洒走到徐以年身前,俯身抓住他的腰,面对面将他抱起。
猝不及防双脚离地,徐以年浑身僵硬。郁槐为方便调整一下姿势,单手托住他的腿。他没有着点,全身的重量都在郁槐身上,徐以年迟地感到不意思。
郁槐体贴地把他抱得更高些,让他的受伤的右腿完全不用着地。可这样一,郁槐的手掌便完全托住他,感觉到妖族掌心偏低的温度,徐以年都快烧起。尤其当瞥到盥洗台上的镜、看清楚自己究竟是以什么模样郁槐抱起,徐以年的脑突轰一声响。
且这副场面越看越眼熟,虽有些地方不太对得上,但徐以年不合时宜联想到先前在埋骨场……
不是,他妈的,停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都怪郁槐,当时『逼』着让他看,他这辈都没办法忘记那个画面!
徐以年面红耳赤,猛地摇摇头。郁槐看着他通红的脸颊,心里浮起一丝异样,情不自禁问:“你脸红什么?”
他不问还,一问徐以年的羞耻感到达巅峰,咬牙道:“你能不能…换个姿势抱我。”
郁槐下意识看眼镜。
徐以年他托着,受伤的腿微微弯曲。怀中人浑身上下得晃眼,连膝盖都泛着一层明显的粉『色』。又直又长的小腿上挂着水珠,肩胛骨微微凸起的形状宛若蝴蝶。
郁槐的喉结不由自主微微滑动。
还是哪里都是粉的……
他抱徐以年时没想太多,只是为方便,现在注意到这种抱法有多微妙暧昧。他的心跳渐渐快起,有些不自在,但更多的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愫。
察觉到郁槐在看镜,徐以年不禁小幅度地挣扎下,原托着他的手却有意无意捏一把。
徐以年的脸彻底红透。他想问郁槐到底在干什么,又怕自己现在不正经,想什么都容易劈叉,说不定郁槐只是怕他摔下去……
憋半天,徐以年只能催促:“快点啊,换一个。”
郁槐低眸看他,第一次觉得一个人提要求时的样可爱。他依言把徐以年轻轻放下。
脚一沾地,徐以年将重心放在没受伤的左脚上,他和郁槐离得太近,对视都有些尴尬,徐以年慢慢退几步,想着隔开点距离,让郁槐把他背出去算,后脚却毫无防备踩到什么东西。
“喂!”见他巧不巧踩到浴花,郁槐神『色』微变。
他刚想拉住他,徐以年便往前一扑,手忙脚『乱』中想都不想抓住面前唯一的支撑点。
浴室的地面全都是水,郁槐就为拉他身体前倾,他用一拽更是脚下打滑,整个人都踉跄一下。所幸最后一刻抓准盥洗台得以稳住身体。
先前的旖旎氛『荡』无存。郁槐抓着徐以年的胳膊,哼笑一声:“徐以年。”
“……哎。”徐以年十分心虚。
“放你下,你就拉我下水?”
不等徐以年说话,郁槐直接把他打横抱起。大概是因为刚的小意外,徐以年这次老老实实一动不动。郁槐抱着他,只觉得怀中人轻得像个布娃娃,存在感却强烈得不容忽视。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人类的温度……像还挺舒服的。
他把徐以年抱出浴室放在床上,弯腰时徐以年刚坐直身体,柔软的发丝无意蹭过他的脖颈。郁槐闻到他身上湿漉漉的沐浴『露』香味。
从郁槐的角度,能清楚看见他锁骨上凹陷的小窝,暖黄的床头灯下,就无暇的肌肤愈发显得细腻。
郁槐目光稍顿,后扯过浴巾扔给他,嗓音有些低。
“头发擦干,早点睡。”
-
徐以年的扭伤不算特别严重,却也让他没法随意走动。大概是因为他受伤,郁槐没怎么出。两人在一个屋檐下相安无事过几天,徐以年终于可以正常走路。
回想起先前在浴室发生的事情,徐以年不禁生出些许懊恼。当时只顾着不意思,没想太多,送上的机都放走……
早道他该以担心继续倒霉为借口,缠着郁槐一起睡的。
徐以年洗漱完走到餐厅,桌上摆放着丰盛的早餐。他起得晚,郁槐已经吃过早饭。郁槐今天穿着很休闲的卫衣和长裤,身高腿长、肩膀宽阔,模样带几分学生,连锋芒毕『露』的质都柔和几分。
徐以年忍不住盯着他看,见他像是要出,脱口出:“你要去哪儿?”
“去见个朋友。”郁槐边看手机边道,“一儿有人照顾你,放心,特意选个脾又厉害的,你应该还没见过犬妖?”
徐以年心说我不仅见过,我还揍过无数个。他在桌边坐下,听见郁槐要把他托管给别人,又站起:“你要出去玩儿?我也要去。”
“先把你的早饭吃完吧。”郁槐说着就准备往口走,徐以年见状随便抓只面包跟上:“我可以边走边吃,带带我。”
郁槐停下脚步,对上他眼巴巴的视线,刚要说什么,手机先响。
他按下接听,花衡景疲倦的声音从那头出。
“……郁老板?”
郁槐刚应一声,花衡景便加快语速,仿佛多聊一分钟就要死似的:“对不住兄弟,昨晚喝太多,今天实在不,咱们下次再约。”
……
……
“你咕?”徐以年见郁槐没说几句就挂电话,心中大致有猜测。
郁槐见他幸灾乐祸,视线落到他手里那个面包上:“吃这么少,难怪身体素质这么差。”
徐以年满脸无辜,心说你咕,攻击我干什么。
“算,”郁槐看着他这副样,接受今天要带小孩的事实,伸手将徐以年转个身,推着他回餐厅,“先吃饭,一儿带你去个地方。”
-
徐以年想不少郁槐可能带他去的地方,即便如此,也没料到郁槐带他扶摇学院的图书馆。
与枫桥学院恰相反,扶摇的学生全是妖怪。按理说,郁槐也该上这所妖族学院,但宣檀希望儿能更全面地解人类社、加上郁槐自己也对除妖师的识体系感兴趣,他一个妖怪,最后跑枫桥学院读书。
一进,徐以年便不由自主仰起头。他是第一次扶摇的图书馆,该放置桌椅的地方栽种着一颗巨大的古树,浓密的树冠直达图书馆的天花板,一间间单独的树屋便是学生们的自习室。
他四下环顾,看什么都觉得鲜,周围的学生也面『露』惊讶:“喂,看那边,那是人类吧?”
“他旁边是谁?是不是郁槐?”
“是是是,帅啊!运,居能碰见他。”
“可郁槐怎么带一个人类进?”
……
四周不断传压低声音的议论。徐以年零零碎碎听见一两个关键词,拿胳膊拐一下身边人,开玩笑道:“你还挺出名啊。”
徐以年话音刚落,一只雪的小鸟飞到他的肩膀上,小鸟『毛』茸茸的,喙是鲜亮的橘红『色』,模样十分乖巧。徐以年看它可爱,用手指戳戳小鸟的脑袋,心实意道:“这地方玩,还有鸟。”
郁槐听见他的感慨笑笑,没有接话。
郁槐抽一与九尾狐相关的书籍,徐以年只看一眼封面就两眼冒蚊香。身为每年枫桥学院的理论倒数第一,徐以年从始至终贯穿学渣特『色』,对这类东西敬远之,他没拿书,两手空空跟着郁槐上树屋。
郁槐挑的树屋是这里规模最小的,只能容纳两个人。徐以年在他对面坐下,正准备掏出手机玩游戏,一直安安分分停在他肩上的鸟突尖叫道:“停下、停下!图书馆是学习的地方,你居意思玩手机游戏?!赶紧下去拿书,抓紧时间学习!”
徐以年惊讶地看向自己肩膀上的鸟:“你说人话?”
鸟不断重复:“去拿书!快去!”
徐以年它吵得脑仁疼,只能放下手机:“,别叫啊,小心吵着其他人。”
“只有你能听见它的叫声。”郁槐忽道,徐以年抬头,看见他脸上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这发现所有人身边都跟着一只鸟,郁槐也不例外,但那只鸟安安分分站在他的肩膀上,不吵也不闹。
“只要不看书,它就一直吵闹,如果在图书馆睡着甚至它啄醒。”郁槐看着徐以年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眼里浮现出恶作剧得逞后的愉悦,“每年期末,图书馆都放出这种鸟督促学生学习,正,扶摇的期末就是这几天。”
“……”徐以年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种丧心病狂的东西,崩溃道,“你带我这里干什么??”
“你不是闹着出玩儿吗?找个地方给你打发时间。”郁槐像是没看出他有多无语,说得一正经,“珍惜机,很多人挤破头都进不的。”
鸟见他还不下去拿书,又在他耳边开始一轮轰炸,徐以年没办法,只能麻木地起身。
郁槐玩得差不多,提醒他:“你去随便拿妖怪图鉴,那个比较有趣,有『插』图。只要别睡着,它是不吵闹的。”
徐以年脚步一顿,语都轻快起:“早说啊。”
妖怪图鉴共十册,是除妖师们的入书,即在扶摇的图书馆,妖怪图鉴也放在一年级的区域。徐以年拿书时,碰上都是些身高刚到他腰部的小妖怪,他难得生出一丝羞愧,但转念一想,就算他不装,他估计……也只能看得下去妖怪图鉴,看别的都得睡着。
他特意选选,拿一册含有鬼族的图鉴。正如郁槐所言,一拿到书,鸟便重变得安静,徐以年轻轻戳戳它的脑袋泄愤,小声说:“幸亏当初没碰上你,不宸燃年级第一的位置得归我。”
他拿书准备回小树屋,路上经过甜品区,徐以年又走不动。
和枫桥古朴安静的图书馆不同,扶摇的图书馆花里胡哨,很多看书看累的学生都在排队买甜品。徐以年买两块蛋糕,一杯『奶』茶,记得郁槐不喜欢喝甜的,徐以年便给他点杯咖啡。
郁槐看他端着满满一托盘回,挑挑眉:“你到底是看书的,还是野餐的?”
“我是玩儿的。”徐以年对自己的定位很清晰,把咖啡往前推,“这个给你。”
郁槐笑地看他一眼,倒是没说什么,接过咖啡。徐以年开始翻自己拿回的妖族图鉴,作为入书,这上面的妖怪对他说都很熟悉,不少他都在任务中碰过面,徐以年看得兴致缺缺,直到翻到关于鬼族的篇章,装模作样嗯声。
“郁槐,”徐以年明故问,开始『骚』扰他,“你是鬼族吗?”
郁槐抬头看他,徐以年把图鉴往前推推:“喏,这上面说鬼族的眼睛都是紫『色』,你的也是。”
徐以年是想随便找点话题,视线相对时,望着他暗紫『色』的眼睛,心脏像是什么『揉』一下,徐以年鬼神差道:“很漂亮。”
他说得心实意,夸完感觉到尴尬。
妈的,土。
谁现在撩人还说这种话啊……
徐以年不太意思地瞥开视线,郁槐也没说话,氛颇为微妙,半晌后,郁槐主动问:“你又无聊?”
徐以年连忙顺着台阶下:“是啊,我看不懂这图鉴,一半解的,要不你跟我讲讲书上的妖怪?……这算不算讲题,鸟吵闹吗?”
“讲书上的就不。”
郁槐说完,徐以年便迫不及待坐到他旁边。小树屋的空间就不大,他们的距离一下变得很近。徐以年拍拍他:“就从你自己开始讲吧,你的能是什么?是那天用的雷电吗?”HΤτPS://wωw.hLxS玖.còΜ/
“不是。”郁槐顿顿,想说这些东西书上写得清清楚楚,最后却道,“鬼族的鬼,是驱鬼的意思。”
……
……
徐以年没听一儿便开始走神。
不是郁槐讲得不,是这些内容对他说早就烂熟于心,相比之下,更吸引他的是面前这个人。
这还是进入游戏世界,第一次有机光明正大地近距离打量对方,徐以年看得目不转睛,心里冒出各式各样的念头。
不止眼睛看。
哪里都看。
原一起泡图书馆还挺有意思的。他以前和郁槐一起过图书馆吗?哦……有一次,第一次见面时,郁槐帮他在图书馆抄过校规。
郁槐讲一儿,便发现徐以年完全没听进去。饶是如此,徐以年的眼睛依亮亮的,仿佛目前的状况让他心情很。
听都没听,瞎开心个什么劲?
像是抓住开小差的学生,郁槐冷不丁问:“你的在听?”
徐以年回过神,弯起眼睛冲他笑,妄图蒙混过关。
郁槐嫌弃道:“你是我遇见的第一个对妖族不感兴趣的人类。”
“谁说的,”徐以年想都不想,脱口出,“我对你很感兴趣啊。”
郁槐翻书的手顿一下,眼皮撩起,状似不经意地看向他。
面前这双眼睛浓墨重彩,眼下带着一颗小泪痣,眼尾艳丽地上挑,眸光却格外清澈。
他的眼睛很漂亮。
郁槐没由地想。
这双眼睛的主人像不懂什么叫距离感。不仅离他很近,说出的话也带着明目张胆的撩拨意味,可因为太直拙劣,反倒更像是无心之举。
“,”郁槐收回视线,轻轻推开徐以年凑得太近的脑袋,“不想听故事就自己看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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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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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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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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