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子澄气得浑身发抖。
朱寿的这一番话，在他看来，完全就是歪理邪说。
自己败家也就算了，还整出这么一套歪理邪说，蛊惑别人。
允炆殿下多好的孩子啊，可不敢跟这货再有任何瓜葛了！
“殿……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想到这里，黄子澄连忙拉起朱允炆，要带他回去。
“老师，我觉得朱兄所说，也未必没有道理。你不总说三人行，必有我师吗？”
黄子澄脸都绿了：这话能用在这里？
你要学的是有用的东西，跟着这个败家子学啥，学怎么花钱吗？
朱寿瞥了一眼黄子澄，冷哼一声。
“这是你老师啊？这位少爷，看样子，学问真的不咋地！”
“黄口小儿，也敢质疑老夫的学问。我问你，四书五经，你读过几本？”
朱寿打了个哈欠，道：“平时太忙了，没空，一个字都没看过。”
听到这话，黄子澄都被气乐了，冷笑着嘲讽道：“哦，原来你目不识丁！”
“呵呵，敢说我目不识丁？老头，我问你，经济学你懂不？物理懂不懂，化学呢？”
朱寿每问一句，黄子澄都是摇头。
“你看，你连这些东西都不懂，也敢说我是文盲？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因为学了这些东西，才制出了洪武盐。你四书五经都翻烂了，你倒是有啥成就？”
一句话，气得黄子澄肝儿都在疼。
他堂堂翰林编修，会试第一，殿试第三的顶尖文人，居然会被一个黄口小儿嘲讽？
偏偏，这些东西，他是真的不能说。
说了，身份不就暴露了？
老实说，让朱寿知道朱允炆的身份倒是没啥。
但那样以来，自己的老脸往哪里搁？
这个时候，就见朱允炆双目放光，看着朱寿问道：“你说的那些学说，真的如此厉害？”
“那是当然。不过，你是富家少爷，没必要学那些，学一学怎么花钱就好了。”
朱寿撇了撇嘴，接着说道：“记住了，想要赚钱，就必须要学会花钱。有舍才能有得嘛！”
“你莫不是看我年纪小，诓骗我吧？”
朱允炆一脸怀疑。
“骗你干啥？”
朱寿不愿意了。
“我跟你说，世界上的道理啊，很多都不是你爹或者什么没文化的老师说的那样。实践出真知，知道不？你不亲自试试，永远都不知道别人告诉你的道理，是对是错。”
“黄口小儿，黄口小儿，真是气煞我也！”
黄子澄气得浑身发抖，撸了撸袖子，就要跟朱寿辩论。
这个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眨眼间，就看到一匹通身雪白的高头骏马狂奔至眼前。
啪！
白马跑过黄子澄的时候，马鞭凌空在他的耳边炸响，顿时就把黄子澄的脸色都吓白了。
“竖子尔敢！”
黄子澄破口大骂，紧接着，他立马就不敢说话了。
因为，他看到了骑马的人。
徐增寿！
这煞星怎么来了……
“你骂我啥？”
徐增寿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看着黄子澄，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公爷说笑了，下官怎么敢骂你？”
黄子澄一脸扭曲。
徐增寿，可是应天府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纨绔子弟！
他老子是中山王徐达，出身显赫。
更重要的是，他深得皇帝信任，是御笔亲封的带刀侍卫。
这样的人，谁敢招惹？
徐达死后的这几年，这位小公爷在应天府到处惹事。
他从来不欺负老百姓，用他的话说，那就是欺负老百姓有啥意思？
要欺负，就欺负当官的！
他这么说，还真就这么做。
短短两三年，应天府不知道多少当官的挨过他的揍。
有人说，这位小公爷欺负当官的上瘾。
官员家里的狗路过他的身边，都要被呼几巴掌才敢走。
这么一个煞星，借黄子澄两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啊。
“咦？你不是允炆殿下么，你咋在这里？”
这个时候，徐增寿才看到朱允炆。
他跳下马，随意对朱允炆行了行礼，然后扭过头看向一脸懵逼的朱寿。
“朱公子，今日无事吧？快快随我去勾栏听曲！”
朱寿没有搭理徐增寿，而是目光直勾勾地看着朱允炆。
你就是朱允炆？
朱允炆被朱寿这目光盯得有点不自在，又行了一礼。
“朱公子，并非我有意隐瞒。实在是，此事并不是特别光彩，所以……”
朱寿这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你是朱允炆，那他就是黄子澄咯？”
对于朱允炆，朱寿倒是没啥好奇的。
这小子说白了，就是又一个阿斗，扶不上墙的那种货色。
朱寿对黄子澄的兴趣反而更大。
他一脸好奇地打量着黄子澄，想要仔细看看这个神人。
没错，在朱寿眼中，黄子澄真的是一个神人。
朱允炆在这家伙的辅佐下，手握大义，短短四年就兵败如山倒。
有些时候，真的让人怀疑，这老家伙简直就是朱棣安插在朱允炆身边的奸细。
不，哪怕是奸细也没他这么给力啊！
朱允炆继位之后，着手削藩。
朱棣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反心，接连把自己的三个儿子送来了应天府。
可想而知，那个时候朱棣是真的对皇位没啥想法的。
但是黄子澄这个老六，来了一拨神操作。
他说我们不能要人质，反而要把他们给送回去，这样才能够麻痹朱棣。
麻痹个粑粑哦！
那个时候，连路边的乞丐都知道朱允炆要削藩了，黄子澄居然如此自欺欺人，简直是神奇。
关键是，朱允炆还真就听了他的意见，把朱棣的三个儿子送回去了。
这样一来，让朱棣没有一点后顾之忧，说反就反了！
卧龙凤雏，都不及黄大人万一！
这样的臣子，还真的看看。
朱寿怕自己再不看，哪天黄大人就被自己给蠢死了。
直到把黄子澄看得浑身发毛，朱寿这才收回目光。
他突然轻笑一声，然后看向朱允炆。
“殿下，你不是不相信我说的么，今日不妨跟我一起去应天府游览一番。到时候，你就明白我为什么会说花钱对百姓是好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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