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商人姿态谦恭恭候多时。
燕无双打断商人的见礼,问道:“东西呢?”
商人从怀中取出用丝帕包裹着的物件,恭敬递上。
燕无双打开,三个银镯子安静地躺在其中,最中间的那一个银镯子,在光芒之下,闪烁着七彩的流光,璀璨生辉,价值不菲。
“女郎自称川颖公主之女,还说自己哥哥是镇妖军少军主,虽说当时女郎发髻凌乱,不像是偷跑离家,反倒是在逃亡的模样,但小的并未起疑。
女郎要走了一个奴隶,小的要送女郎,女郎却大义,不肯占小的这般升斗小民的便宜,坚持要给出报酬。
这银镯子,便是女郎给出的报酬了。”
“你可知道她往哪儿去了?”
“瞧着方向,像是往北面去了,但小的也不确定,因为凉州在东南一面,而非北面。”
燕无双露出笑:“她自是不会去凉州。”
商人不解。
燕无双也不解释,让人另外给了商人银钱,银镯子则是被他拿走。
燕无双将银镯子重新包好,放在自己怀中贴身存放。
一出门,却早有下人等候多时,见到他,当即道:“世子殿下,世子妃娘娘闹着要见您,她让小的过来传话,说您若是不去见她,她便将表姑娘失踪之事,告知给王妃娘娘知道。”
府中的表姑娘失踪,上上下下都瞒着吴王妃,因为吴王妃仍在病中,况且,吴王妃与表姑娘感情深厚,若是知道表姑娘失踪,就是没病,说不得也会忧思成疾。
世子妃却拿这事作为要挟,要挟世子去见她,只能说,世子妃看来是真的铁了心不想继续和世子过下去了。
燕无双面容一片冰冷,闻言脚步一转,去了武清萍的院子。
“果然,只有涉及到白欢,我才能见到你,哪怕你是我名义上的夫君,我们夫妻一体,本该是世间最亲密的人。”
武清萍面容嘲讽。
燕无双见了,呵了一声:“你在委屈什么?你当初恬不知耻设计逼迫我娶你的时候,不应该早就想到了这一幕吗?这婚事是你算计来的,不是我负心于你,你大可不必一副我薄情负你的模样。”
“你的心莫非真就是石头做的吗?这么多年,我始终无法将它捂热!”
“你将它捂热,你是指什么?指处处针对欢欢,为此不惜与我母亲呛声,不分尊卑,不敬长辈,在王府之中唯我独尊吗?”
武清萍一窒。
她得承认,她虽然是设计让燕无双不得不娶的自己,可她一向不是委曲求全的人。
武贵妃得宠前,家里就宠着她,武贵妃得宠后,不光是家里宠着她,就连皇帝也宠着她。
她打了公主,却仍旧得到偏爱,天家公主地位都不及她,区区一个吴王妃,哪怕是她的婆婆,她的长辈,可她认定对方喜欢白欢不喜欢自己,又怎么可能会对其多敬重?
再说了,她想要惩治白欢的时候,吴王妃总是出来搅局,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白欢,这就更令她不爽了。
若不是她喜欢燕无双,还顾念着那是自己心上人的母亲,那可就不只是呛声了。
武清萍噎了一下,“你们全家都偏心白欢,都不喜欢我,行,我还不稀罕了,我们和离。”
武清萍话音落下,随后眼神凉薄地看向燕无双,等着他应允。
“和离?想得倒是挺美,你想嫁与我,于是不问我意见,不择手段也要下嫁,如今你又想和离,于是你一句话,我就应该与你和离是吗?武清萍,你莫不是当全天下都应当顺着你心意行事?”
“你不喜欢我,始终觉得当初是被迫才娶的我,以往恨不得立刻与我划清界限,如今我主动提出和离,你怎么又不应允了?燕无双,你莫不是早就对我情根深种却不自知吧?”
武清萍本来只是激将讽刺,话音落下,心下却微动。
随后,她紧盯着燕无双的眼睛,却看到他眼神迟疑。
武清萍:……
莫不是真让她说中了?
真是可笑,她非他不可,为他委曲求全的时候,他对她不屑一顾,她想通了,打算离开的时候,却发现,或许,他并非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而是情根深种却不自知?HΤτPS://wωw.hLxS玖.còΜ/
武清萍的心再次活络起来,但她拼命压下那颗活络的心脏。
武清萍啊武清萍,你清醒一点,别忘了,前世,他可是在你和白欢之间,没有丝毫迟疑地选择了白欢的!
想到当初被抛弃时的绝望和悲伤,武清萍总算重新压制住了胸腔之中重新变得活络起来的心脏。
“世子妃重病,时常胡言乱语,需要静养,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出院门半步,也不准任何人前来探望。”
燕无双一声令下,立刻就有兵丁应是,从而将武清萍居住的院落看守起来。
“燕无双,你混蛋,我要与你和离,你放我走,我要去找我阿爹阿娘。”
“去找他们?安献帝自己自顾不暇,却不忘带上你武家上下,对武贵妃也当真是真爱了,只是,这兵荒马乱的,你要怎么去寻你阿爹阿娘?”
“不用你管,总之,我们和离,你放我离开。”
“做梦。”
燕无双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武清萍在身后放生谩骂,却连他半个眼神都没得到。
“翠翠,你说,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不该是他求之不得的吗?他为什么不肯同意与我和离?”
武清萍陷入茫然之中。
发现自己重生的那一刻,武清萍眼神平静,发现自己重生在落入叛军手中,叛军首领将她和白欢一块挟持,要燕无双从二者之中选一个的时候,武清萍仍旧心情平静无波。
让她心绪波动的,是本该如她一样被人挟持,毫无还手之力的白欢竟然从叛军将领手中夺走利刃,反过来挟持了将领,而燕无双则是单人单骑冲入了敌军之中。
那个时候,武清萍的心是慌乱的,是无措的,她甚至一时之间有些怀疑,自己究竟是得了邀天之幸,回到了过去,还是只是惊吓之余,梦见了光怪陆离她却以为是未来的怪梦?
武清萍不得而知,眼看郎君自敌营之中纵马朝她疾驰而来,她心生希望,又清醒地知道他不是来救她的。
她的丈夫,她的夫君,从头到尾都在自己和另一个女人之间,对自己视而不见,而是选了另一个人。
只是,心潮澎湃之下,武清萍还是不可避免地心生期望。
她自己都不知道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一切发生得太快,而她甚至都没能反应过来。
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推了出去,而后,有人将她一把拉起,拥着她,从狰狞可怖的叛军阵营,将她救了回来。
若不是救她回来之人,自始至终,连个眼神都不曾给她,她或许会以为,她并非在死后一睁眼,回到了从前,而是做了一个光怪陆离的噩梦,以为梦里的一切,就是自己的未来。
武清萍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不同意和离?
这不该是他梦寐以求的吗?
翠翠是武清萍贴身伺候的丫头,与她情同姐妹。
听到武清萍语气迷茫地询问自己,翠翠叹气,随后思索了一番,道:“姑娘,或许,就如您所说那样,世子他其实是爱您的?”
“爱我所以在我和白欢之间,毫不犹豫地选了白欢是吗?”
“姑娘,您不想想,您当时落入叛军手中,那叛军说让世子殿下选一个,世子殿下选谁他就放谁,世子殿下选了,他就真的放?”
武清萍:……
是的,他还真就放了。
前世可不就是这样吗?
燕无双选了白欢,所以叛军将领便命人将白欢好端端地送了过去,只仍旧挟持了自己。
“所以,有没有可能是这样的呢?叛军让世子殿下在您和白姑娘之间选一个,世子殿下本来是想选您的,却担心若是真的选了您,让叛军知道您是他的软肋,从而伤害您那怎么办?所以啊,世子殿下就选了白姑娘,而不是您。”
武清萍:……
糟糕,好像有道理啊。
“所以,他是在意我的,爱我的,所以才会不肯和我和离?”
“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如姑娘您所说一样,您都主动提出和离了,为什么世子殿下却不肯同意呢?不但不同意与您和离,你看,他甚至还让人将您重重保护了起来。”
武清萍眼神雀跃:“真的吗?他真的是爱我的吗?”
“嗯呢。”
“我……不,太晚了,我还是要与他和离,我……还有事,我……”
我还要去救阿娘和妹妹侄子们,阿爹死了,兄长也死了,可阿娘还在,妹妹还在,嫂嫂们也还在,还有侄子们。
武清萍面上的喜悦很快平复,她恢复平静,开始思索,怎么才能从燕无双这里逃走,去寻自己阿娘。
能够与燕无双和离自然是最好不过,届时二者和离,吴王府于情于理,都应当派出人手,将她安安全全地送至武家人身边。
武清萍思索之余,翠翠则是低着头,眼神闪烁。
吴王妃一面喝着药,一面听着嬷嬷的汇报。
“你是说,世子妃闹着要与世子和离?”
“是的,世子妃从被救回来开始,便闹腾着要与世子和离。”
“早不闹和离,晚不闹和离,偏偏就在这个时候闹起了和离,她可真是会挑好时候。
她自己也不动动脑子,她才刚落入叛军手中,被救回来也就罢了,好好地当她的世子妃就是,她却闹起了和离。
从前她如何死乞白赖地缠着双儿的,旁人又不是没有眼睛看不到,如今她又开始闹和离,她自己说她看开了,旁人可会如此认为?
旁人只会觉得,她在叛军手里,怕是失了清白,自觉无颜面见自己夫婿,这才闹着要和离的。”
大乾早前并不过过分在意女子贞洁这一块,女子死了丈夫再嫁,是国策鼓励之事,随着几百年承平时间下来,反倒是有人开始在这方面做文章。
越是公卿世家,就越是在意这一块,自己儿子死了,要求儿媳为儿子守一辈子寡,这才称得上是忠贞。
女子要是失了贞洁,那可不得了,他们没胆子朝施害者下手,反倒是面目可憎形如恶鬼,举着屠刀逼迫受害者去死,以全受害者自己那所谓的,比命还重,比天还高的贞洁。
老实说,怪可笑的。
吴王的封地不在京城,吴王妃也不是在京城长大的,第一次知道京城这边的权贵对于这方面的看法的时候,简直惊呆了她。
她纵是不喜武清萍这个儿媳,却也不会在她不幸落入叛军手中之后,质疑她的清白,并且以此为理由,要逼她去死。
吴王妃不这么想,架不住她自己非要往这方面去闹。
吴王妃觉得头疼,她揉了揉额头,又道:“双儿那边如何说?”
“世子自是不允,不但不允,还命人将世子妃看守了起来,老奴瞧着那架势,怎么像是在看守犯人一样。”
吴王妃:……
“算了,不管他们,对了,欢欢呢?不是说当时欢欢机警,先一步跑了出去,那她怎么还不回来?”
“世子说表姑娘被他送回吴州了,那儿是咱们的大本营,更加安全。
世子还打算让主子您也回吴州去,原先是陛下有令,王爷不得不从,只得让您动身前往京城。
现下那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自然也不会有人非要盯着您不放了,所以,等您身体稍好一些,便动身返回吴州。”
“也成,到时候让世子妃与我一道回去。”
“世子妃恐怕不会愿意。”
吴王妃:……
她想了想那个儿媳对自己的态度,然后不得不承认,嬷嬷说得对,她恐怕不见得愿意和自己一道回去。
吴王妃叹气:“罢了,懒得管他们的破事,她爱怎么着怎么着,我管不了,她也不乐意我管。”
吴王妃这么说,嬷嬷自然配合。
而武清萍,武清萍快被自己的推理说服了。
燕无双是爱自己的,他深爱着自己,原先是情深而不自知,如今则是乱世,儿女情长只得往后挪挪,先让家国大事为先。
那她呢?
嫁入吴王府三年,三年所遭受到委屈和耿耿于怀,就这么揭过了?
让武清萍轻易认定翠翠的话的,还是燕无双的确没有任何钟情之人,唯一一个,就是府里的表姑娘,但两人素来发乎于情止乎于礼,没有任何于礼不合的地方。
从前武清萍只当燕无双是端方君子,不愧是自己心仪之人。
如今看来,或许是因为,白欢其实也不过是燕无双竖立的一个靶子?
他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自己,只是,为了麻痹安献帝,让安献帝以为他不喜自己,这样安献帝才不会对自己疑心,才不会对自己下手,所以才那番表现。
前世哪怕是数十年后,燕无双也不曾与白欢走到一起,时值乱世,安献帝禅位,新帝即位。
曾经风光无限的武贵妃早就成为了过去式。
吴王府早就不必顾虑武贵妃,不必顾虑武家,自己对吴王府而言,无权无势,毫无背景。
燕无双就是正大光明地抛弃自己,也无人能为自己说半句话,可燕无双却没有那么做。
这便是最强有力的佐证,证明燕无双并非对自己无意的佐证。
武清萍很痛苦,也很纠结。
她想去保护自己阿娘,可她偏偏意识到了燕无双的真正心意。
一面是生她养她,对她无限疼宠的亲人,一面却是她爱了数十年,始终初心不改的心上人。
她陷入了两难之中。
最终,还是曾经的漠视和希望击败了她对爱情的渴望,武清萍还是坚决要与燕无双和离。
只是她如今连自己居住的院落都出不去,更别提其它。
什么和离不和离的,得看到燕无双才有处去说不是?
武清萍还是想到了办法,她让翠翠和自己互换衣服,翠翠假装是自己,她则是扮成翠翠,出门拿取食物。
燕无双只是让人看守着她,不让她出院门半步,又没说禁止她与外界联系。
翠翠是仍旧可以照常出门的。
翠翠担忧:“姑娘,万一被发现了。”
“便是被发现了,我也是世子妃,他们不能拿我怎么样的。”
翠翠似乎被说服了,只能无奈地应了一句好吧,乖乖和武清萍互换衣服。
武清萍换上翠翠的衣服,遮挡着脸,成功地混出了院落。
她是趁着门口轮值的人是不熟悉的人,她瞧着眼生,对方想必也分不清世子妃身边的丫头都谁是谁,这才果断趁机出了院子。
离开了院子,武清萍自然是要去找燕无双,她怀里装着提前写好的和离书,她自己还在上头提前按下了手印,只等燕无双也按下手印,两人便算是正式和离了。
想到这里,武清萍不由得看着手中的和离书,陷入了怔愣之中。
事已至此,武清萍只能一条道走下去,没有后悔的余地,即使她有万般不舍,也是如此。
武清萍深吸一口气,继续往前。
才走没几步,就看到了一身月白色衣衫的燕无双,武清萍下意识躲了起来,虽然她也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好躲的。
“殿下,还是没能找到白姑娘的踪迹,倒是有探查到,当时京城沦陷,有一部分贵女遭贼人掳走,其中,便有川颖公主之女,崔莹莹。”
“人在哪儿?”
“钱义当日身死,副将李峤成了主将,李峤带领白莲军精锐放弃京城,不与我等厮杀,径直南下,瞧着是去追陛下他们去了。
而被俘虏的贵女,则是被其尽数抛弃,当日是禀报的王妃娘娘,王妃娘娘命人将一行人妥善安置,却不让我等告知对方是谁救的她们,也不曾遣人去看望过,只当从未有过这么一回事。”
燕无双思绪一转,就明白了吴王妃的意思,他点了点头,想到商人口中所言,既然欢欢冒充川颖公主之女,说不定,她真就是往凉州方向去了?
凉州,漠州以及云州,这三州是大乾目前为止,唯一并未起刀兵的地方。
总体而言,还算安稳。
凉州与云州离得近,说不定,她是想去寻自己兄长?
“让人送川颖公主之女去凉州。”
下属应是退下,等人退下了,燕无双扫过武清萍躲避的角落:“出来吧。”
他语气还算平和,武清萍闻言真就乖乖走了出来。
她看着燕无双,眼神复杂,其中有爱,也有怨,但最终,一切归于平静。
燕无双很少见到她如此平静的一面。
此刻见了,想到她先前执着的和离一事,想了想,问道:“仍是打算与我和离?”
“是!”
“那便如你所愿。”
燕无双伸出手,武清萍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和离书放到他手中,
二者手指相互接触,让武清萍恍然。
他们之间的距离,再没有任何时候,会比现在更加亲近了。
燕无双接过和离书,在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并按了手印,随后将和离书递给武清萍,“我会昭告天下,你我已然和离,你若是想去寻你阿娘他们,我会遣一队骑兵将你安全送达。”
“好。”
武清萍语气极轻地应了一声,末了,又加上一句:“多谢。”
燕无双顿了一下,脸上涌出些许笑意:“你我和离之后,相处起来,倒是比不曾和离时更加平和。”
就连话语之中,都没有那么浓重的火药味。
武清萍一愣,愣过之后却发现,的确如此。
以往的她,看燕无双的眼神,似乎拥有是含怨的,怨他不喜自己,对自己不假辞色,怨他对自己的一片情深无动于衷,怨他的心是石头做的,她怎么都无法将其捂热。
二者平时说话,说不上三句话,她必然要提起白欢,提起白欢之后,二者会发生争吵,争吵之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她怨着恨着,他也烦着恼着。
本就不是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的欢喜婚事,相处起来,就越发如同一对怨侣一般。
所以他才会情深而不自知是吗?
可惜,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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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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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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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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