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几个身着胡服的人一直尾随着一架马车,从西平郡王府出来,混进了朱雀大街。
宫里的使者刚到春明门,便被告知节度使刚被宰相杨国忠接走了。
使者们一时愣了神,今日一早圣人和娘娘便得了消息,范阳节度使为了给娘娘贺寿,专程从范阳赶回,昨夜刚进了城,于是前来迎接。
怎知安禄山居然和杨国忠走到一块儿,这两人关系何时缓和的?
安禄山手下的人却道,是由于节度使不知今日圣人传召,方才上了相府的马车,既然要入宫去,烦请使者一道去相府传圣人的诏令,以免延误入宫的时辰。
几位使者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一面派人往宫里去传话,一面往相府那边赶,说来也巧,还没到宰相府,就真追上了相府的马车。
杨国忠一早吃了几杯冷酒,此刻头正发晕,赶车的车夫说使者传召安禄山时,他立时酒醒了大半,掀开一半帘子,竟真是宫里来的人,那领头的正是宫里高总管的干儿。
“公公方才说要宣何人?”
那太监见马车里坐的真是杨国忠,对方才安禄山底下人说的话信了一半,讪笑道:“杨相公,真是不巧,这会儿圣人和娘娘正等着节度使呢,所以还请寻个方便。”
杨国忠一愣,疑惑道:“节度使?哪个节度使?”
几名使者面面相觑,疑惑道:“难道范阳节度使安禄山没同相国一道?”
杨国忠再听见这话,冷汗从背心留下来,竟真是寻安禄山的,圣人如何得知?莫不真是哥舒翰摆了他一道?
此时崔乾佑却笑道:“相国,昨夜你同我们节度使都吃酒不尽兴,约了节度使同你一道过府去,眼下就在后面马车上。待我们节度使面见了圣人娘娘,再过府一叙。”
那几名使者一听,笑了起来,“原是这样一回事儿,无妨无妨,圣人已经备下酒宴招待节度使和相国,今晚必然尽兴!”
杨国忠一看遮掩不过,连忙道:“瞧我这记性,真是醉酒误事啊!待我去请了节度使下来。”
说着钻出马车往后面去,上了马车,安禄山还没醒,杨国忠瞧着安禄山人事不知的样子,心里悔恨起来,早知道自己何必留他,若在哥舒翰那里杀了他,又怎会是如今这样的局面。
他拿出解药在安禄山鼻子下方停了停,可人还是没动静,他凑近了去看,却不料此刻安禄山猛地一吸气,咳了一口唾沫出来,正巧喷到杨国忠脸上,他连连后退,大叫道:“安禄山!”
这刺耳狠戾的声音倒真把那沉睡了几日的人唤醒了,“你……原来是你?”
………………………………………………
公元755年,八月底。
范阳节度使安禄山回京给贵妃贺寿,这日夜,圣人在兴庆宫大摆筵席,珍馐美味各1一百零八道,琼浆玉液不下五十种,各国使者纷送上贺礼,长安连着庆贺了三日,杨家五门各家皆送了一大车收集来的奇珍异宝,据说贵妃娘娘喜爱不已。
席宴后,当朝宰相杨国忠、兵部尚书赵琚,范阳三镇节度使安禄山、原河西节度使哥舒翰、密云郡公高仙芝,北庭都护封常清等于兴庆宫西院,明辉堂商议南诏国迟迟不愿归降一事。
南诏毗邻大唐云南等地,早些年大唐同吐蕃征战不断,一直依附于大唐,从不随吐蕃进攻唐军。
可后来,在唐朝强盛的国力支撑下,边疆个别将领恃强凌弱的事件时有发生,毕竟任何朝代的将领官员素质都是参差不齐的。唐朝云南太守张虔陀蛮横腐败,对南诏官民敲诈勒索,甚至敲到南诏国王的头上。
750年,南诏国王皮罗阁已逝,其子阁罗凤当政。
当阁罗凤按当地礼节携妻赴姚州拜会张虔陀时,身为唐朝都督的张虔陀,竟然当面污辱阁罗凤的妻子,惹怒了阁罗凤。
不但如此,张虔陀还派人到南诏阁罗凤处索贿并辱骂,同时向唐朝政府诬告阁罗凤有谋反迹象。
阁罗凤派专使远赴长安向唐玄宗控诉张虔陀的罪行,可谁知那张虔陀与杨国忠竟然有亲戚关系,张虔陀的正妻乃是杨国忠表姨母的女儿,在杨国忠的一番转圜下,唐玄宗听信杨国忠的谗言,对南诏国此事不予理会。
阁罗凤自此发兵云南,杀了张虔陀,大唐军队反攻,双方且战且听,自此若干年,前两年大唐名将李密被杨国忠支使,带兵八万,结果全部陷于西南烟瘴之地。
年初,太子三子建宁郡王李系也带兵驻守云南,当下状况胶着,确实是大唐的当务之急!
兵部尚书赵琚,为人正直,这些年兵部在此役上投入大量兵器粮草,可却是石沉大海,沉声道:“南诏此事,必得尽快解决,以我之见,当派使者前往求和,以恢复早年两国的邦交。”
杨国忠冷哼道:“我大唐又岂会怕那弹丸之地,先前李宓好大喜功,才中了那些刁民的诡计,这一年我已经派了探子熟悉,此番若战,断不会像上次那般!”
封常清和高仙芝私下早已商量过此事,都觉得宜求和,当下突厥虎视眈眈,大食早年同大唐打了几次,各有胜负,实力不相上下,才暂时停了战。可大唐西边的吐蕃和南诏两国时不时骚扰边境,实在不容乐观,他们两个常年驻守西北,自然再熟悉不过。
还没等两人说,哥舒翰便笑道:“相国此言甚是,我大唐现有地方军近五十万,中央军十万,若战,还可继续招兵买马,据我推测,起码能有百万军队,何须忌惮南诏!”
杨国忠立刻附和道:“河西节度使此话才有我大唐名将的风范。”
随即,哥舒翰把矛头转向安禄山:“不知道东平郡王有何高见啊?”
安禄山这两日,早清楚自己是怎样被哄骗回长安的了,眼下圣人未松口让他回去,他只得把希望放在杨国忠身上。
“若是能为圣人和娘娘征战南诏,那我安禄山死也值了。”
杨国忠听了不免高兴起来,心想算安禄山还有两分眼力劲。
赵琚见几人皆赞成攻打南诏,把希望放到封常清和高仙芝身上,“两位皆是镇守西北的大将,莫非也不知道攻打南诏的危险?我大唐眼下虽有六十万军队,可北要防突厥和大食,东边也要谨防着海盗,南边烟瘴之地,西边又有吐蕃虎视眈眈,并且据我的消息,吐蕃如今和南诏串通一气,这场仗哪里是那么容易打的?”
高仙芝无奈道:“尚书说的在理,我等受圣人重用,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当下确实不宜攻打南诏。”
安禄山哪里能让此事就此作罢,若不把重心转移到南诏和吐蕃上,杨国忠和哥舒翰等人便会找他的麻烦。
“这算什么话?我愿为圣人镇守东方和北方,保证不放一兵一马。”
几人争执不下,杨国忠冷哼道:“圣人因着南诏一事,早几年便忧心,倘若不除掉这根刺,寝食难安。几位将军莫非便是这样为圣人分忧的吗?”
几人一时无话,赵琚待要再说,却被一旁的哥舒翰拉住,笑道:“赵尚书,不知道府上公子去了何处?我前几日还见着呢?貌似就在节度使入京那日……”
赵琚一噎,那日事发,赵云昭和李豫已经向他说了这事,眼下很明显哥舒翰是在拿赵谨言假传诏令这回事儿威胁他了,他冷笑一声,瞧了瞧宴席上这些人,端起酒杯闷下肚,大笑道:“九重天子难承咫尺之颜,万里忠臣竟受奸邪之害,可笑可笑!”
说罢,在各式各样的目光下提前离了席。
杨国忠腹诽,若不是赵家的根底太深,这里哪里还能轮得到赵琚说话,如今圣人已经不临朝多年,朝廷早在他的把控下,赵家还是这般不知好歹。
赵琚一离席,杨国忠便又加了菜和酒,给几位将军各上了一只羊、两只鸡。
宴席上,众人开怀畅饮,待酒少心热,安禄山觉得时机成熟,便对哥舒翰道:“我父是胡人,母是突厥人;公父是突厥,母是胡人,我两个算是同族,何不相亲乎?”
这话就是说我们都一样,为什么不团结友爱呢?
安禄山摆明了是想示好套近乎,主动想与哥舒翰和好。
却不料哥舒翰听了一愣,随即戏谑道:“节度使说的对,我自然是不敢忘本。但族可同,人不可同。我父是突厥王族,母也是大家之女。岂是低贱胡贩夫走卒可比?”
杨国忠听罢,大笑起来,“节度使这话,有趣有趣,说得好!人可不能忘本啊!哈哈哈……”
哥舒翰起身,朝着高仙芝笑道:“若说是同族,也该我同高将军才是,来来,高将军,我敬你一杯!”
几人一道敬了杯酒,倒让安禄山一人冷落在旁,安禄山幼年混迹街头,也因此有了嬉笑讨好的性格,可这不代表他不敏感。
哥舒翰如此侮辱他,众人都瞧不上他,嫌弃他是溜须拍马之辈,圣人和娘娘表面上喜爱他,实际上不过是把他当成一条狗。
前两日他在马车上醒来,被催着进了宫,脑子迷糊着,还是哄着杨家人,直至半夜才回。
可眼下,他不仅得继续忍受,还要卯足了劲哄这些人高兴和放心,只有这样才有回到范阳去的机会。
杨国忠笑道:“前两日我看节度使这舞跳的实在不错,可惜今日没有舞姬……”
安禄山笑道,“这有何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今日我安禄山就给诸位将军展示一下我新学的一段儿”
说着,众人就见安禄山来到中间,借着酒劲儿就跳了起来,他身体魁梧又胖,但却又有几分灵活,加上引人发笑的表情,一时众人乐呵起来。
“再来一段!”
就这样,宴席直到夜深,圣人那边来传话,才各自散了。
兴庆宫外,马车朝着相府去,车上杨国忠眯着眼睛笑道:“我当以为他背后有什么高人指点,看来果然是巧合。”
坐在对面的哥舒翰想到那日,杨国忠刚出府不久便折返,他们两人都担心此事败露,却没想到那安禄山竟然在圣人面前说是喝醉酒误了事,倒免了不少的麻烦,看来安禄山也怕事情闹大。
只是可惜,眼下若没有什么正当理由将安禄山留下来,过几日依照规矩,就得让节度使返回所在藩镇了。
“相国觉得,这安禄山是不是在装疯卖傻?”
“我瞧着是真傻。”
“哈哈哈”
两人想到安禄山那窘迫的样子,不免笑出了声。
“不过安禄山此事,究竟是谁告的密呢?”哥舒翰疑惑道。
杨国忠一滞,他也是事后问了贵妃才知,那日是虢国夫人杨玉瑶进宫说的这事,也是因她的要求,才派使者去寻的安禄山,至于这事儿,他自然不会同哥舒翰细说。
不过,杨玉瑶竟然如此偏帮安禄山,全不顾他的立场,看来安禄山认了贵妃当干娘这事儿确实值当,不仅多了干娘,还多了干姨母……
杨国忠刚回到府上,就被管家神神叨叨的引到内屋,几口大箱子全部敞开,里面摆满了金银珠宝,硕大的东珠、红宝石、珊瑚、玛瑙,还有猫眼儿……足以亮瞎人的眼。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这是?”
管家笑道:“相国,今日范阳节度使府上的人派人送来的,说是报答相国当日搭救之恩。”
“搭救之恩?”
“正是,说那日遇险,要不是相国,怕是不知道被运到哪儿去。所以倾家荡产也要报答呢”
杨国忠笑道:“果然是个傻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
复又看着这么多珠宝,“挑拣些好的,能戴出去的,送一箱去虢国府,交给虢国夫人。”
底下的人应了,抓紧时间办去了。
同样的,哥舒翰刚回到府上,也见着这样的场面,自然也是高高兴兴的笑纳的,这日算起来倒真是皆大欢喜!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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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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