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美丽的脸上不禁露出嫌恶之色,却也忍不住好奇起来,实际上,遇到这种耸人听闻的事情,只怕很少有人能不好奇,说道:“他自小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和他在一起的人,总不能是他的亲生父亲,那就是藏剑山庄那个管事了?
我从前听霍天青说过,那个管事生了七个女儿,死活生不出儿子来,只好去外面收养了上官金虹,没想到两年以后,他一个小妾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他有了亲生儿子,就不把上官金虹当成儿子看待了。
后来藏剑山庄的庄主打算把女儿嫁给任我行,但是庄主女儿早就爱上了上官金虹,不肯嫁给任我行,就要上官金虹带她私奔,两人还没有离开山庄,这件事就被那个管事发现了。那个管事当着庄主女儿的面,狠狠打了上官金虹一顿,跟庄主女儿说,如果她想要上官金虹活命,就乖乖履行婚约,嫁给任我行,不然他现在就把上官金虹杀了,然后去向庄主认罪。
庄主女儿为了上官金虹的性命,只好嫁去了黑木崖。那个管事觉得木已成舟,米已成炊,庄主女儿已经成亲了,不可能再为了上官金虹闹了,就想把上官金虹杀了,以免上官金虹和庄主女儿的私情暴露,给他惹麻烦。但他动手的时候,上官金虹找机会砸晕了他,自己逃跑了。我还以为上官金虹早就恨透了他这个养父,没想到他竟然和养父做出这种事来。”
上官飞燕说到这里,皱了皱眉头,继续道:“他可真是一个疯子!”
那老头道:“这只是一个可能。上官金虹可能这么做了,也可能没这么做。咱们只是在想,李讹庞为什么一定要杀死上官金虹。”
上官飞燕道:“我只希望是后者,我可不想跟疯子一起做事。”
那老头道:“他即使是个疯子,只要他不来西泥国,就不会太过影响你。你总没有忘记,你来皇宫的目的吧。”
上官飞燕笑道:“我当然没有忘记,可惜我没能杀死那个小婊|子。如果我得手了,后面的事情就容易多了。”
那老头拿起酒杯,笑道:“这也未必是件坏事。”
上官飞燕道:“是吗?”
那老头道:“你想想,你来皇宫是什么目的?”
上官飞燕笑道:“当然是要挑拨西泥国、大理国和卫国打起来了。你今天晚上总是喜欢向我提问,是担心我在宫里养尊处优的日子过得久了,就把自己要做的事给忘了吗?”
她叹了口气,又道:“李讹庞手上可没有第二个人能假扮银川公主,他又不舍得就这样让银川公主死了,免得李清露做不成公主了。
只要我杀了那个小婊|子,纵使李讹庞能将这件事压下来,封住所有知情人的口,或者像从前那样,把青凤阁的所有宫人通通杀了灭口,过几天李清露在拍卖会上现身,没有那个和李清露有几分相似的小婊|子来帮李讹庞作证,拍卖会上的李清露是假的,李讹庞心里再不情愿,也只能承认拍卖会上的李清露就是银川公主。
可是现在有那个小婊|子在,李讹庞只要狠下心来,不承认拍卖会上的李清露就是银川公主,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我试探过李讹庞好几次,他一直觉得现在不是跟卫国开战的好时机,只要面子上过得去,他不会擅动刀兵的。我不明白,这怎会不是一件坏事?”
那老头将杯中的美酒喝了,然后低头向上官飞燕一笑,说道:“我也不明白。”HΤτPS://wωw.hLxS玖.còΜ/
他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年轻,非常清朗,没有半点老人的声音中该有的浑浊。
他的眼睛也忽然变了。
他的眼睛本就非常的明亮,甚至比一般年轻人的眼睛还要明亮,他那张苍老的脸庞,也因此多了几分勃勃生机。可是和他现在的眼睛相比,他从前的眼睛,简直就是一对死鱼眼。
现在这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含笑望着上官飞燕,上官飞燕却只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都是冷汗,忽然从怀中取出毒针,便要刺向那老头的小腿。她本就一直抱着那老头的小腿,这一取一刺,不过眨眼的功夫,针尖就要刺上那老头的小腿。
忽听得那老头“呵”的一声冷笑,上官飞燕登时全身气血沸腾,口中一阵腥甜喷涌而出,同时双手一颤,手中那三枚细若牛毛的钢针一歪,竟然扎在了自己的手上。
上官飞燕看向那三枚钢针,美丽的脸上露出惊骇之色,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倒在了地上。
那三枚钢针随着她的手一起掉落在地上,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钢针落到地毯上,一点声音都没有,这个角落又找不到光,刚一落地,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上官飞燕的声音已经变得非常微弱,眼中流露出哀求之色,说道:“求你,救我!”
那老者道:“解药呢?”
上官飞燕道:“飞燕针没有解药,静静躺着必死无疑,只有带着我四处奔走,或许还能把毒性发散出来。求你,救我,你要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她这两句话说得很轻很轻,她已经没有力气用正常的音量说话了。
那老头看着她,忽然右手一扬,一条红色的丝带自他袖中飞出,落到了上官飞燕的身上。
上官飞燕的目光已经涣散,努力向前一看,就见一条小蛇落到了自己的胸口上。
这蛇全身血红,长约八寸,头上顶着一个金色的肉瘤,身下生着四足。她乍见怪蛇落到自己身上,吓得心脏也要停了,换做平时,她一定立马把这条怪蛇摔到地上,现在她全身僵硬,根本无力移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蹿到自己的手上,张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
上官飞燕本来以为这条怪蛇是面前这人折磨自己的手段,要自己受尽折磨再死,哪料到自从这条怪蛇咬住她以后,她身上的僵硬之感就越来越轻,加上她用飞燕针杀死过很多人,中了飞燕针的人,能活多长时间,她再清楚不过了,这时见自己仍在人世,哪还猜不到这条怪蛇是来救自己的。
那条怪蛇吸尽了她体内的毒素,心满意足地顺着那老头的小腿,爬到了那老头的身上,那老头张开袖子,那条怪蛇便钻了进去,绕着那老头的手腕盘起身体,乍一看像是那老头手腕上戴了好几个红色的手镯。
上官飞燕在昏暗中隐隐约约瞧见他的手臂,看不清楚他的皮肤,但见他皮肤紧致,浑然没有上了年纪的人,会有的皮肤松弛,不由大为懊悔,心想:“我刚刚就该坐到他的怀里,解下他的衣服看看,这样我也不会像个呆子一样,他问我什么,我会回答什么了。
我早该想到的,霍休说话的时候,很少向我提问,让我来回答,他却一直向我提问,明显是在套我的话,我早该想到的!唉,我怎会想到,竟然有人知道我和霍休的关系!”
上官飞燕最是在意自己的形象,虽然心中懊悔不已,但还是坐了起来,不过中毒以后,身体虚弱无力,用了平时两三倍的时间,才终于坐了起来。
那老头微笑道:“你的毒解了?”
上官飞燕看着那老头,忽然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让自己显得没有那么狼狈,然后向那老头嫣然一笑,说道:“多谢你救了我。”
她的笑容看上去纯洁而天真,目光专注而真诚,注视别人的时候,会让这个被她注视的人生出一种感觉,仿佛她已经把这人当成了她的天神,她的命运的主宰。
那老头道:“既然你的毒已经解了,那就站起来吧。”
上官飞燕点了点头,试着从地上站起来,但很快又坐回地上。她身子发颤,娇喘细细,忽然向那老头伸出了手,羞怯地一笑,说道:“我站不起来,你拉我一把,好不好?”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是多么的惹人怜爱,迄今为止,她还没有遇到过一个能对她现在的模样无动于衷的男人。
面前这个男人,一定也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除非他不是男人。
那老头看着她向自己伸出了手,果然笑了。
上官飞燕知道这样的笑容意味着什么,她脸上的神情更加楚楚可怜,一双乌溜溜的大眼含羞带怯地看着面前的老头,仿佛一只被人伤了翅膀,摔到地上的小燕子,心里又期盼,又无助,就等着面前这人垂怜,把她从地上捡起来。她知道面前这人一定会把她捡起来的,她有这个信心。
那老头忽然伸出了手,似要抓住她的手掌。
上官飞燕几乎就要掩饰不住自己的得意了,但是不等她的手掌被那老头握住,突然之间眼前一亮,面前出现一团火光。
上官飞燕不由一惊,凝目看去,但见那老头的手里,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只火折。他将火折靠近她的手指,似乎要去照亮她的手,这时察觉到她的目光,于是向她一笑,一张脸在火光照耀下明暗不定,显得格外恶毒,说出来的话却比脸还要恶毒百倍,说道:“你再不起来,我就把你这只手烤了。”
上官飞燕一惊之下,连忙收回了手,从地上站了起来。收回手的时候,也不知是她动作幅度太大,还是那老头故意动了一下火折,她的两根手指碰到了那团火焰,虽然转眼间就从火焰中离开,但她还是感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那老头见她站了起来,脸上竟然露出十分遗憾的表情,说道:“咦,你怎么站起来了?我还以为,要等我把你这只手烤熟了,你才能站起来了。”
上官飞燕只觉心底一股寒意直冒上来,浑身寒毛直竖,额头后背全是冷汗。她刚刚还觉得自己如此貌美,这个男人一定也会为自己心动,舍不得伤害自己,现在她却觉得,这个男人说的都是真的,如果自己坐在地上不起来,他真的会把自己的手烧了。当下勉强一笑,说道:“我有力气了,自然就站起来了。”
那老头笑道:“你有力气了啊,那就好,把你的衣服脱下来吧。”
上官飞燕一怔,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自己脱衣服,难道他和自己从前遇到的那些男人一样,早已拜服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他刚刚那副冷漠残忍的模样,其实是他装出来的?
上官飞燕眨了眨眼,忽然伸手去解自己的衣服。她身上的衣服虽然简单,但那是和她平时的衣服相比,宫妃的衣服样式,往往十分复杂繁复,这件衣服也是如此,可是她的双手却格外灵活,转眼间就把全身的衣服脱了下来,赤条条地站在那老头面前。
那老头似乎没想到上官飞燕的衣服竟然脱的这么快,她的衣服落到地上的时候,他的目光就追着那几件衣服落到了地上。
上官飞燕见他前脚要自己脱光衣服,自己真的脱光衣服了,他却不敢看自己,只敢看自己的衣服了,忍不住在心里偷笑,原来这个残忍冷漠的少年,竟然是一个没有见过女人的处男,嘴上说的厉害,真的见到了没穿衣服的女人,却不敢抬头看了,简直比大姑娘还要怕羞。
上官飞燕对付这样的男人,早已得心应手。她知道越是经验丰富的男人,就越喜欢害羞懵懂的女人,越是没有经验的男人,就越喜欢大胆火辣的女人。
她除去了自己的鞋袜,赤着脚,向前走了一步,雪白的脚掌踩在自己的衣服上,笑道:“明明是你叫我脱的衣服,怎么我把衣服脱了,你反倒不敢看我了?”
那老头仍然低着头,淡淡地道:“你这句话可真是好笑,如果你脱了衣服,我就该去看你,那我家的厨子每次给鸡鸭脱完了毛,我岂不都要去看它们光溜溜的身子?”
上官飞燕这辈子都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气得涨红了脸,说道:“你……”
后面的话尚未出口,那老头便已打断了她,冷冷地道:“去床上躺着,把被子盖上。”
上官飞燕见他要自己去床上躺着,实在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他这是要和自己睡觉吧,不然干吗要自己脱衣服,脱完了衣服,又要自己去床上。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脱掉衣服比作鸡鸭剃毛来侮辱自己,又为什么非要自己把被子盖上?
上官飞燕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男人。她倒不怎么生气了,就是满腹困惑,微笑道:“如果我不盖被子呢?”
那老头仍然低着头,微笑道:“那我就把你的头发和眉毛全部剃光,再给你抹点东西,让你这辈子都长不出一根头发,一根眉毛来。”他虽然是在微笑,声音却冰冷极了,让人不由自主地相信,只要是他说的话,他就一定会做到。
上官飞燕心中害怕之极,连忙坐到床上,拉过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她向来聪明伶俐,而且祖父一直对她十分严厉,要她像一个丫鬟一样伺候表姐上官丹凤,所以她自小就学会了看人眼色,猜人心思,而且一向猜得很准,但是面前这人的心思,她是真的一点也猜不出来。
上官飞燕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体里,其实住着两个人。一个是个正常的男人,为她的美貌动容,想要和她睡觉,一个是个变态的女人,看不得她天生丽质,所以想要毁了她的容貌。
说不定这个女人比她想象的还要变态,虽然她和那个男人住在同一个身体里,但她却对那个男人心存爱慕,把那个男人当作她的丈夫,所以自己一脱下衣服,她立马控制身体低下了头,免得那个男人看到自己,自己不想盖被子,她就立马用自己的头发和眉毛来威胁自己把被子盖上,她就是担心那个男人看到自己的身子,就不要她了。
上官飞燕坐在床上胡思乱想,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那老头。但见那老头抬起头来,走到那个红泥小火炉前面,把壶从火炉上取了下来,把火炉熄灭了。
那老头放下了壶,搬了把椅子放到床边,然后坐到了椅子上,向她看了过来。
上官飞燕连忙露出甜蜜温柔的笑容,说道:“你可真是细心,我都忘了这壶酒了。”
那老头道:“我自然比你细心。”
上官飞燕藏在被子下面的右手紧握成拳,心想:“这一定又是那个变态的女人说的,她嫉妒我比她长得好看,对我口出恶言,这一点也不奇怪。”嫣然一笑,说道:“你要我来床上,我做了,你要我把被子盖上,我也做了,接下来你又要我做什么?”
那老头道:“我留下你的性命是为了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上官飞燕笑道:“我当然知道,我只是不知道,你都想知道什么事情。”
那老头道:“先说说你和霍休的事情吧。”
上官飞燕微微一笑,说道:“我以为我和他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不然你怎会扮成他的模样来找我。”
那老头也是微微一笑,说道:“我知道不知道是我的事,你说不说是你的事。现在你是我的俘虏,只有听我的话的份,接下来你若是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拔光你的头发,让你这辈子都长不出头发来,你若是说一句假话,我就让刚刚那条小蛇,在你的鼻子上咬一口。
它虽然能救人,但毕竟是剧毒之物,你若被它咬上一口,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不过你的鼻子会越来越黑,越来越大,最后占据你的大半张脸,即使我给你解了毒,你的性命保住了,鼻子也回不去了。”
上官飞燕花容失色,失声道:“你要让它咬我的鼻子?你自己都没咬过我的鼻子,你舍得让它咬我?”
那老头就像是听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冷冷地道:“我又不是见人就咬的疯狗,我为什么要咬你的鼻子?”
上官飞燕瞪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解风情的呆子!
那老头忽然一笑,声音冰冷极了,说道:“你听说我要用蛇咬你的鼻子,就害怕成这样,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要骗我了?”他衣袖一抖,那条怪蛇便自袖中蹿了出来,行动快如电闪,来到床上以后,就用脑袋去蹭那老头的手指,动作亲昵极了。
那老头一笑,说道:“好孩子,这个蠢货不相信你的毒牙很厉害,你去咬——”
自这条怪蛇现身以来,上官飞燕的心就提了起来,遍体生寒,手脚僵硬地不知该放哪里,这时听到那少年说要这条怪蛇来咬自己,上官飞燕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不住发颤,见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我相信!我相信!求你了,别让它咬我!”
那老头淡淡一笑,手指轻轻抚摸那怪蛇的脑袋,说道:“你若是早点识相,又何需受这惊吓。”然后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说道:“说吧。”
上官飞燕见他不把这条怪蛇收回去,知道一旦自己说的和他知道的有所出入,就会放蛇来咬自己,偏偏自己根本不知道他都知道什么,又不知道他的消息来源,连推测他大概知道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照实说来:“我和霍休……是霍休来找的我。
我祖父从前是大金鹏国的大臣,虽然大金鹏国早就灭亡了,而且我叔叔大金鹏王压根就是个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他从来不知道赚钱,只知道大手大脚地花钱,我们家的产业都是被他在外面花天酒地败光的,除了我祖父之外,谁也看不起他,但我祖父就是把我叔叔当成国王,把上官丹凤当成公主,他自己要做仆人也就算了,还要我做上官丹凤的丫鬟,吃上官丹凤吃剩下的饭菜,穿上官丹凤不要的衣服,还要从早到晚地在她身边服侍。
所以我一直不觉得那里是我家,祖父一死,我就不耐烦待在家里,出去闯荡江湖,想要做出几件扬眉吐气的事情给他们看。霍休……他从前也是大金鹏国的大臣,我叔叔的父亲将国库的财富分给了四个心腹大臣,其中就有霍休,还有我祖父。霍休知道我的身世,四年前我跟着我的一个朋友——”
那老头道:“你这个朋友叫什么名字?”
上官飞燕说起霍休的事情犹犹豫豫,说起这个朋友的事情倒是十分痛快,说道:“他叫陆展元,住在嘉兴,他家是嘉兴一带的官宦世家,挺有威望的。我在嘉兴的时候,正好遇上花家的老太太的寿诞,陆家和花家认识,我想去凑凑热闹,陆展元就带我去了花家。
我叔叔总是当自己是国王,其实我家只剩一个空架子了,根本没有什么钱,我见了花家的寿宴,才知道有钱人过寿是什么样子。到了晚上,我自个儿在客房休息,有人过来敲门,我把门打开,就见外面站着一个丫鬟,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说这是她的主人送我的礼物,但无论我怎么问她,她都不肯告诉我,她的主人的名字。
后来我把锦盒拆开,发现里面放着四样发簪,四样耳环,四样手镯,还有四样项链,不是珍珠宝石,就是翡翠白玉,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这么华贵的首饰,别说是我了,就算是上官丹凤,也没有见过这么华贵的首饰。
第二天我离开了花家,晚上的时候,又收到了这样的礼物,连着七天,都是如此,到了第八天,那个丫鬟来找我的时候,手里没有锦盒,只是跟我说,她的主人想要见一见我。
我跟着她去了,就见到了霍休。那天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衣,破了洞的草鞋,像是一个家产都被不孝儿孙败光了的可怜老头,我都以为那个丫鬟走错路了。
我坐下以后,霍休拿出一个锦盒递给我,锦盒很小,不如平时的锦盒的一半大,打开一看,就见里面放着十二块很大颗的彩色宝石。我看到那些宝石,就好像被施了法术一样,完全不会思考了,他说什么,我都只会点头,他说要我跟他合作,我说好,他说事成以后,得到的财宝,我和他一人一半,我说好。
那时我还不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他把我介绍给了唐二先生,让唐二先生教我暗器。我祖父就是一个暗器高手,我和上官丹凤的武功,都是我祖父教的。上官丹凤的暗器是飞凤针,我的暗器是飞燕针。
我本来就比上官丹凤聪明,暗器水平也一直比她高,后来跟着唐二先生学了唐家的发射暗器的手劲,上官丹凤更是远远比不过我了。我叔叔有个爱好,就是喜欢叫我和上官丹凤一起表演发射暗器来给他取乐,那会儿我已经跟唐二先生学了半年暗器,所以表演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使出来了唐家的手劲。
上官丹凤输得很惨,我叔叔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就来找我麻烦。他自己不会武功,但毕竟看着我们长大的,一下就看出我发射暗器的手劲和从前不一样,于是把我关了起来,骂我不要脸,败坏了上官家的门风,为了学到厉害的武功,连妓|女的活都抢着做。我一气之下,就用飞燕针去射我叔叔,把我叔叔杀了。
我本来没想杀我叔叔的,只是太生气了,一不小心,就把飞燕针扔出去了,但他已经死了,我没法把他救活,别无他法,只能找地方处理了他的尸体。我回了家,上官丹凤问我有没有见过我叔叔,我担心她发现我把我叔叔杀了,然后把我送去官府,只好把她也杀了。
霍休找我合作就是为了得到大金鹏国的财产,现在我叔叔死了,上官丹凤也死了,我怕影响霍休的计划,处理完上官丹凤的尸体,就联系了霍休。霍休就找了个人假扮我叔叔,让我假扮上官丹凤,还带走了我妹妹雪儿,免得她奇怪我叔叔和上官丹凤怎么突然不见了。之后霍休要我想办法让李讹庞爱上我……”
那老头忽然道:“大金鹏王临死之前,将国库中的钱财,分成了四份,交给了四个人。你只提到了你的祖父上官谨,你的情人霍休,另外两个人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他们是阎铁珊和独孤一鹤吗?你在四年前认识的霍休,那时候独孤一鹤还没死呢,你想把他们俩的事情忽略过去吗?”说着垂下目光,看向手边那条不住向他撒娇的怪蛇。
上官飞燕见他这个动作,知道他是在用那条怪蛇来威胁自己,咬了咬嘴唇,说道:“独孤一鹤有个弟子,叫作孟少寻,我用上官飞燕的身份见到了他,没费什么力气,就让他疯狂地爱上了我。
三年前,独孤一鹤他们从光明顶回来不久,魏无牙在龟山上隐居的事情在江湖上传开,江湖上乱成一团,独孤一鹤觉得这一系列事情,背后都有人推波助澜,于是禁止外人上峨眉山,禁止峨嵋派的弟子擅自离开峨眉山,还安排弟子轮值在山下巡逻。当时霍休给了我一瓶毒药——”
那老头道:“‘天一神水’?”
上官飞燕只得点头,说道:“就是‘天一神水’。他给了我一瓶‘天一神水’,让我把这瓶‘天一神水’,倒在峨嵋派的厨房的水缸里,跟我说这一瓶‘天一神水’,便足以毒死峨眉山上所有的人。我平时和孟少寻用鸽子联系,我写了一封信给他,告诉他我很想他,我要见到他。
他向来对我言听计从,而且他是独孤一鹤的弟子,说话很有分量。他收到我的信以后,就安排自己的好友在山下巡逻,顺利离开峨眉山,到附近的镇子找我。我跟他说,我想去峨眉山上转转,他一开始不同意,我假装生气,他立马服软,三天后把我偷偷带上山去。
那天晚上,我给他喂了点儿安眠的药,然后去了厨房,把那瓶‘天一神水’倒进了水缸里。第二天一早,峨嵋派的人吃了早饭,全都毒发身亡,只有我没碰早饭,得以安然无恙。
不过独孤一鹤死了是死了,他的财产到底藏在哪里了,霍休也不知道,亦或霍休其实已经拿到独孤一鹤的财产了,只是跟我说他没有拿到,免得跟我分钱。不过我想应该是前者。
独孤一鹤还活着的时候,霍休就跟我说,独孤一鹤武功很高,为人机敏,如果我们先去对付阎铁珊,阎铁珊的死讯传到独孤一鹤的耳中以后,独孤一鹤定会有所警觉,十有九会去调查阎铁珊的家产,发现他的家产都被人拿走了以后,定会怀疑杀死阎铁珊的凶手,和大金鹏国有关。
他怀疑和大金鹏国有关,自然会去调查我叔叔和上官丹凤这两个金鹏王国的后裔,还有霍休这个昔日同僚,一旦他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怀疑阎铁珊是被我和霍休杀的,我们两个打算杀人夺宝,定会来杀我们。
虽然阎铁珊听说了独孤一鹤的死讯以后,也会有所警觉,但是独孤一鹤的武功和霍休的武功在伯仲之间,阎铁珊的武功则远逊于霍休的武功,霍休对付独孤一鹤没有把握,对付阎铁珊自然很有把握,于是我们决定先对付独孤一鹤。
后来独孤一鹤死了,而且因为独孤一鹤的死,和吴明也有关系,世人皆知独孤一鹤是被吴明害死的,不知道那瓶‘天一神水’是我倒进水缸里的,阎铁珊也不会怀疑独孤一鹤的死和,他手里那份大金鹏国的财宝有关,我便一直催促霍休对阎铁珊动手。
但是霍休跟我说,独孤一鹤不通俗务,他死了以后,他手上那份大金鹏国的财宝,我们都没有找到,阎铁珊一个关内闻名的富商,只怕早就把大金鹏国的财产变成他自己的财产,然后狡兔三窟,藏在别的地方了。
阎铁珊虽然没有亲生儿子,但他有好几个养子,他死了以后,这些财产都会被他这几个养子分走,即使咱们把他这几个养子全都杀了,咱们能找到的财产,只怕也不是阎铁珊全部的财产,但那时阎铁珊已经死了,那些被他藏起来的财宝的下落,除了他自己之外,再也没人知道了。
我们不能再像从前对付独孤一鹤那样,以为杀死了独孤一鹤,就能拿到他全部的财产了,而是得想办法让阎铁珊以为他藏那些财宝的地方不安全了,须得换个地方藏那些财宝。只要他去取那些财宝了,那些财宝就不可能逃过我们的手掌心了。”
那老头沉吟片刻,忽然道:“你见过吴明吗?”
上官飞燕摇了摇头,说道:“霍休从来不会带我去见他的合作伙伴,除了唐二先生。但是我跟唐二先生学暗器的时候,用的也是别人的名字。霍休从来不把我和他的关系告诉别人,也一直不许我把我和他的关系告诉别人,我一直以为,我和霍休的关系,除了我们两个之外,再也不会有人知道。所以,我刚刚见到你,压根儿没有想过,你竟然不是霍休。”
那老头道:“除了你们两个之外,再也不会有人知道?真的吗?难道那个连着七天给你送礼物的丫鬟,也不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
上官飞燕道:“那个丫鬟早就死了。我和霍休第一次见面,我答应跟他合作以后,霍休就把那个丫鬟杀死了。他跟我说,为了我的安全,为了我们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不能让任何知道我们两个认识,如果有人发现我和霍休认识,我定要像他一样,将这个人杀死才行。因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漫时的反贼套路深[综武侠]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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