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目圆瞪,紧张地环顾四周。
帐篷里很是安静,悄无声息的。
"呼......呼......"
厚重的呼吸声在耳边响起。
耶那成一惊,才反应过来那是他自己的呼吸声。
安静到诡异的氛围令他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征战沙场多年,再危险惊悚的遭遇也遇到过,却从未像现在这般,竟发自内心的觉得毛骨悚然,连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忽然室内凭空刮起了一阵风,烛火瞬间熄灭。
耶那成猛地一惊,心脏崩得发疼,冷汗霎时就滚落了下来。
一抹碧蓝的光自前方不远处缓缓闪现,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随着这抹蓝光越发的透亮,他连呼吸都仿佛快要停滞了。
他想大声呼喊,可是却张不开口,音量仿佛已经从全身迸发而出,但实际上,他却只是蠕动了一下咽喉而已。
他已经发觉了不对。
帐篷内烛火熄灭,漆黑一片,外面的人却仿佛什么也没有察觉一般,到现在竟也未有一个人进来查看。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耶那成瞪着那抹越发透亮的光。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已经消失,天地间也只有眼前越来越盛的蓝光。
光芒刺得他的眼睛生疼,他却连闭上眼睛也做不到。铺天盖地的璀璨光点突然迸发,如抽丝一般生长出无数枝干,接下来便是茂盛的翠叶。
这是......
无数花瓣竞相盛放,幽幽冷香萦绕于整个空间。
此情此景,如梦似幻。
可如此美丽梦幻的景象,他却骇得全身颤栗不止,目眦欲裂。
这竟然是一棵桂树!
这一刻,他突然福至心灵,猛然想到了大雍传说中的神树。还有那号称医神的周锦!
不,这怎么可能?这难道不是那些大雍愚民的愚昧之言吗?
那美轮美奂的神树仿佛像是知道了他心中所想。由神树中心部位萦绕着无数星子般的光芒,渐渐聚拢,形成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
却正是周锦。
可很快,耶那成就发觉,眼前的人虽然面容与周锦一般无二,但那神情,却相差甚远。冰冷得仿佛没有一丝温度,两眼居高临下望着他,如同看一个蝼蚁。
耶那成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双脚却仿佛生了根一般黏在地上,动弹不得。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前所未有的让他感到无助恐慌。
周锦冰冷的嘴唇轻启,一道缥缈冷漠的声音仿佛自四面八方袭来。如五雷轰顶,震耳发聩。
“汝残害无辜,肆意杀害生灵,罪无可恕。然上天有好生之德,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说完,“周锦”抬起一根手指,却是好像迎风而生,眨眼便生长数倍,他一步未动,指尖却离得他越来越近。
耶那成惊恐得瞪大眼睛,血色弥漫了双眸,他想到了兀鹫,原本英勇过人,年轻有为,如今却疯疯癫癫。
他堂堂北梁大将军,却无论如何也不要变成那副样子!
然而纵使他百般惊恐,却无法挣动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那根如玉的指尖如一根擎天巨柱一般摁压在他的额间。
一股剧痛瞬间自额间传入脑髓,脑子里嗡的一声,仿佛有无数根棍子在他脑海里翻搅。
霎时间,他便什么也顾不得了。
“啊!啊!啊.......”
一阵凄厉尖锐的痛苦嚎叫声自寂静的冷夜中骤然响起。
整个营地的人猛地惊醒。
“是将军!”驻地的士兵转瞬便听出了声音的出处。
士兵们齐刷刷往耶那成帐篷奔去。
随着那声尖叫,耶那成猛地自帐篷内翻滚而出。
守在一旁的士兵也是悚然一惊,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下一刻,便迅速扑上去,想要搀扶住痛苦嚎叫的耶那成。
耶那成捂着剧痛的头颅痛嚎,他全身冷汗淋漓,衣裳早已经湿透。
周围一切都是幻影,重重叠叠,如群魔乱舞。一道道嗡嗡作响的声音钻入他的耳膜。好似恶鬼嘶鸣。
他拼命嚎叫挣动,想要逃离。
士兵们神色凝重,不明白好端端的将军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但他们却知道,倘若此时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们这些人都将没命!
白祭司拧着眉走入人群,一向冷漠地脸上显现了几分疑惑与担忧。看耶那成的样子,好像是魇住了,可那副神情却又太过骇人。
若不制住他,只怕别人未将他如何,他自己就把自己给弄废了。白祭司向士兵们使了个眼色,众人收到命令,齐拥了上去,将疯狂的耶那成四肢制住。
趁这时,白祭司突地上前,掏出几根银针刺在耶那成几处大穴上,不过多时,他便渐渐冷静了下来。一直紧绷用力的四肢逐渐绵软下来。
士兵们察觉到后立即松开钳制他的手,转而小心翼翼将他扶起。
“发生了何事?”白祭司盯着他看了几秒,开口问道。声音依旧淡淡的,只是其中却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
耶那成呼呼喘着粗气,脸色惨白如纸,满身冷汗,全身都在隐隐的发软战栗。闻言抬起头看了一眼面前一丝不苟的白祭祀,又转头看了一圈身边围着的士兵,见他们个个神情着急,担忧中又带着恐惧。
他虽还是头昏脑涨,刚才的剧痛还仿佛残留在神经末梢中,但心里已经知晓,此事决不能泄露分毫。他挣开士兵扶着他的手,又是一阵晕眩袭来,勉力挨过后,提气道:“无甚大事,本将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所有人,立刻回岗值守!”
众人闻言,心中自然不信,刚才将军的样子,可不像只是做了噩梦!但既然将军发话,莫敢不从,他们只得揣着疑惑四散而去。
待众人离去,便只剩下白祭司还在原地。
他迟疑着开口,“你......”
话未说完,耶那成却突地栽倒在地,气喘如牛。
白祭司忙上前一步扶住他,“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手上触感传来,他才惊觉耶那成肌肉虬结的手臂竟在微微颤抖。
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征战沙场多年,刀口舔血的将士骇得浑身颤抖?
“快扶我回帐篷!”耶那成嘶哑着嗓子吐出一句话,他能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十分让人震惊了。
就连躲在一旁的01号都在暗暗咂舌,受了他的精神刺激,还能挺到现在,若是放在他们那个年代,精神力必然十分强悍!眼见着没什么看头了,周锦交代的事情也完成了,他撇了撇嘴,转身离开了。
耶那成摊坐在躺椅上,只觉得浑身虚软,手脚还止不住轻颤。
“你相信这世上有神灵吗?”
白祭司瞳孔一震,仿佛不明白这话竟然出自耶那成之口,但他抬眸细看去,却发现耶那成面容竟出乎意料的凝重。
仿佛是察觉了白祭祀的疑惑,耶那成苦笑一声,“若在今日之前,本将定要将这妖言惑众之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可就在刚才,我好像真的看到了神迹!”
“不,也许不是神迹,而是魔鬼!”耶那成瞳孔中隐隐又透露出惊骇。
“你看到了什么?”白祭司疑问道,语气中却又拿带着肯定。
耶那成呆坐片刻,恍若未闻。帐篷里烛火摇曳,两道相对而坐的身影长长地倒影在帐篷壁上。噼啪一声,火星乍响,耶那成一个激灵回神,却并未作答,只道:“你刚才替我把脉,可有查出什么问题?”
白祭司摇了摇头,“并无不妥。”
然而耶那成听闻心下却并没有放松分毫,他叹了口气,“罢了,你先回去休息吧。”
他摆了摆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白祭司虽有百般疑问,却也无法,只得转身离开了。
天边一丝微光透过昏暗的云层直射而下,红云隐隐扩散,昭示着新的一天正是太阳高照的好日子。
一改几日的阴雨连绵,这一日,红云当头,阳光明媚。
耶那成经过休憩,精神头已经恢复大半。他走出帐篷,迎着耀目的红光,活动了下手脚。昨日肌肉崩得严重,到今日,依然隐隐有酸痛之感。好在这并不令人难以忍受,带兵打仗多年,这么点不适等同于无。
实际上他所担心得确是自己步了兀鹫的后尘,变成一个没有自我的疯子,这是让一向自负的他所不能忍受的。然而直到夜幕降临,除了轻微不适外他身体并无不妥,就连精神也依然如往常一般精神奕奕。这让他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而随即,一丝不屑浮上心头。大雍的医神,看来也不过如此嘛!装腔做势倒是做得不错!耶那成心里嗤了一声,常年的上位者生涯让他狂妄自大,很快便将最后那丝疑虑抛下。
夜幕降临,黑夜笼罩大地,一片黑幕的夜空中零星点缀着昏昏暗暗的星子。月亮不知隐藏到了何处,漆黑一片的大地仿佛潜伏着不知名的恐惧,令人不敢深窥。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阵恐惧到震耳发聩的尖叫声划破了寂静的黑夜,灯火通明的营地里,痛苦哀嚎的耶那成再次滚出帐篷,一张脸青白交加,苦痛凝聚。
士兵心内惶惶不安,却依然想要上前制住耶那成,却被疯狂的将军打伤一片。顿时满地哀嚎,营地内一片混乱。倘若此时有敌人进攻,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闻声而来的季良见此情况也是满面震惊。昨晚的事情他早已有所耳闻,但奈何伤重,再加上事情已经过去,他也就并未再多加关注。
如今乍闻惊叫,便迅速赶了过来,骚乱的营地如同马蜂窝一般嘈杂。即使如此,他也一眼便看到了人群中疯狂的耶那成。
那旁若无人般的哀嚎翻滚令人闻之色变,裸露在外的肌肉甚至隐隐渗出了血色。
季良神色一凝,知道再不制住将军,只怕他要伤人伤己,届时酿出无法挽回的惨剧。
不及多想,他大喝一声,跃了上去。趁耶那成痛苦俯身之时五指成抓击向他的后颈脖,手指如钢爪一般牢牢锢住他的脖颈。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他的后腰。耶那成整个人受力,不由自主便俯趴向了地面。
季良随即又抬膝压在他的尾椎处,将他牢牢摁压在了地面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众人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失去理智的将军便被制服在地。待众人再看,却见季良面色发黑,浓眉紧拧,一张嘴唇干裂发白,分明已经是强弩之末。
有人即刻便想上前帮忙。
季良眉峰紧皱,眼神锐利,手下力道刚猛,青筋暴起。可即使如此,依然感到一股巨力与他对峙,隐隐似要挣脱他的束缚。
果然不愧是他们北梁的大将军,即使一时不查被他制住,又神情疯癫理智全无,但那身练就的钢筋铁骨不容小觑。
他心神微凝,正要咬牙施力,斜旮里一道白影闪过,几根雪亮的寒光刺目,耶那成手脚一软,便无知无觉地躺倒在了地上。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仔细看去,却见那道白影正是白祭司。原来白祭司早已藏在暗处等待时机,见季良摁住了耶那成,他便趁机迅速用银针将他制服。
而耶那成因为昨日已经遭受了一场,今日再次发狂,再好的身体与精神也坚持不住。如今被白祭司刺中要穴,瞬间便晕了过去。
季良心里长舒一口气,而后立刻便松开了双手,想要将耶那成扶起,旁边却突地伸出一双手将他扶住。
“阿勒平,你还好吧?要不要让大夫给你看看?”一道关切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他侧身看去,正是军中一位熟识的大哥,五颜六色的脸上还能看见担忧之色。
“......我没事!多谢!”他觉得对方可能更加需要大夫!
他用了周锦的药,虽只过了一天一夜,可伤口却已经大好!简直堪称神药。若此药能够流入军中,岂非如有神助?他们北梁的军力也定能再上一层楼。
他想此事若上报将军陛下,必然能够让上面所重视!可是如此,却也定会让周锦陷入难境。
但若是隐瞒,他身为军人,眼见如此神药却无法让众多将士一并使用,心内又是一阵扼腕叹息。如此这般,倒叫他心神焦虑,左右难安。
他身体外伤虽然大好,背后原本隐隐有化脓迹象的伤口也开始结痂。但却脸色苍白,尤其眼下的乌青重的仿佛沾了墨,倒让一旁的人觉得他是重伤未愈,越发严重了。
那大哥瞧了瞧他的面色,似乎有所不忍,“要不让白祭司帮你看看……”
说完他好似又有几分惊惧,略惶恐地偷瞥了眼旁边一身雪白的男人。却见对方面无表情,只用几根金针在大将军身上又刺了几下。不过片刻,将军喉咙里便溢出了几声低语。
随后,同护卫将将军一同抬进了帐篷里。全程未看他一眼,好似并未听见他说的话。
不知怎么的,他心里猛地便松了松。随后又一想到“伤重不适”的阿勒平,心里不免有点尴尬愧意。哈啰小说网
阿勒平才受了鞭刑,重伤未愈。如今又勉力制住将军。将军的力量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更何况他现在正是发狂的时候,只会更加凶蛮。他们这些将士可都是亲身体验过了。
也不知阿勒平伤口得崩成什么样了,瞧他的脸色,他真怕他要熬不过去了!
他转头看去,却见身旁的身影已经不见了。再一抬头,刚好瞧见对方进入帐篷的背影。
他呼了口气,心里松快不少,叹道:“年轻人,精神就是好!”
帐篷内,耶那成刚被抬上床,他猛地便睁开了双眼,一双虎目好似要从眼眶挣脱出来,血丝遍布。
“本将错了!”
声音嘶哑恐惧,一只铁手狠狠抓住身旁士兵的手腕,只听得卡擦一声响,那士兵惨叫一声,跪倒在地。
“将军,将军饶命!”
耶那成恍若未闻,手上力道不减,只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嘴里喃喃着。
“本将错了!”
落后一步进来的季良乍听此言,心下一震,堂堂大将军,向来刚愎自用,狂妄自大,竟然会说自己错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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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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