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胖握着手电筒沿着麦秸垛走了一圈,没有发现洞。
他不相信自己听错了,便抬起一脚狠踹过去,麦秸垛微微晃动几下。
就在这时候,从里面传出来几声呜呜声,像是被人捂着嘴发出的声音,还能隐约听出是个女声。
吴胖皱着眉头道:“刚才我听到一个男声,这会又有个女声,估计是干坏事的。算了,咱们走吧。”吴胖虽然憨,可又没有傻到底,这么大人了,自然知道怎么回事。
吴胖嘴里嘀咕道:“这些人脑子有病,大冷天的,干坏事,不怕冻着。”
顾立春却有不同的看法,这种情况确实有可能是小情侣或是野鸳鸯偷情。可是刚才那女子的声音明显的不对劲,如果两人是偷情,按照常理,她不应该明明知道有人靠近还发出声音;二是她的声音也很奇怪,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出来的声音含混不清。
这么一分析,这里头可能藏有一件刑事案件。
顾立春宁愿自己猜错了闹出们乌龙,也不想因为粗心大意而让受害者失去获救的机会。
顾立春看了看麦秸垛,对吴胖说道:“这个垛的洞是从上面掏的,你把我弄上去,我去看看。”
吴胖以为顾立春想看热闹,他也不反对,“行,我托着你上去。”
麦秸垛也就一人多高,爬上去并不难。顾立春在吴胖的帮助下,很快就爬上了麦秸垛,中间果然被人掏了一个大洞,他还没来得及打开手电筒查看,忽然,麦秸垛一阵剧烈地摇晃,大片的麦秸杆落下来,一个黑影从里面窜了出来,跑了。
顾立春急忙对下面的吴胖喊道:“追上去,抓住他!”
吴胖拔腿就追,那黑影窜得更快了。顾立春打开手电筒,往中间一照,只见地上仰面躺着一个姑娘,她全身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一块破布。
姑娘看到有人来了,不停地挣扎着,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顾立春跳下去,打着手电筒先给她解绑,再扯掉她嘴上的破布,两人一照面,同时愣住了。
“陈洁?”
“顾、顾同志。”
这人正是陈洁,知青点的女知青,原书中江穆的妻子。他们曾经见过一面。
陈洁看到熟人,再也忍不住,泪水扑簌扑簌地往下掉,语无伦次地说道:“谢谢、谢谢,我……快要吓死了。”
顾立春温声安慰着陈洁,陈洁抽抽噎噎一阵,情绪才慢慢缓和下来,顾立春又问她知不知道刚才的人是谁。
陈洁低着头,一脸羞愤,“我去别的公社看我同学,回来得晚,天又黑,他、他从背后扑上来捂着我的嘴……我没看清楚。”
顾立春拼命地回忆着剧情,原书中提过一笔,那个人渣叫什么来着?他一时也想不出来。
顾立春道:“暂时想不起来没关系,你先整理整理衣裳,我送你回去。”
陈洁点点头,背过身子整理衣裳,因为是冬天穿得厚实,陈洁身上只有外面的罩衫被撕破了,棉袄棉裤没事,回去也不太引人注目。
顾立春想起原书中陈洁此次的遭遇,尽管她后来被知青点的知青们找到了,并没有失去清白,但名声毁掉了,传得沸沸扬扬。顾家村的村民对她指指点点,甚至还说她行为不检点才引得流氓注意。
知青点的知青也对她冷讽热嘲,这让本来就自卑胆怯的陈洁愈发抬不起头来。只有江穆不嫌弃她,还时常鼓励她帮助她。这以后陈洁渐渐对江穆产生了依赖之情。
顾立春不想让陈洁重复这个悲剧,便嘱咐她道:“这事,你最好瞒住,谁也别说,就连你表妹张艳也别说。你回去就说你从同学那儿回来晚了,天黑路滑,不小心摔了一跤,衣裳挂到灌木丛上挂破了,你也扭伤了脚。”
陈洁明白顾立春的意思,她的心里充满着感激。
两人正说着话,吴胖气喘吁吁地跑回来了,他一回来就破口骂道:“那个流氓别看瘦,跑得跟兔子一样快,我对附近也不熟,绕了几圈,找不着人了。”
顾立春默默地记住流氓“瘦”这个特点,对吴胖说道:“没事,这帐咱以后再算。我们先送陈同志回家。”
吴胖仿佛才注意到陈洁,他本来还想问顾立春不捕鱼了,一想,这种时候问不合适,便忍着没说。
顾立春把陈洁扶起来,两人护送着他往村子里走去。他们没走多远,就就看见村口有十几道手电筒光照过来,他猜测应该是知青点的知青发现陈洁天黑了没回去,就出来找人了。
他让吴胖把水桶和渔网藏到路边的灌木丛里,他们两个送陈洁回去。
两队人中途相遇,这些人果然是知青点的知青出来找人,带头的人正是江穆和顾惊蛰,张艳也在中间。
江穆和顾惊蛰看到顾立春都是一脸惊诧,张艳看到陈洁,急忙跑过来问她怎么了。
陈洁按照顾立春嘱咐的说了:“我去看同学回来晚了,天黑路滑摔了一跤,扭伤了脚,刚好路上碰到顾同志和他朋友,他们就送我回来。”
张艳不疑有他,便松了口气道:“我见你天黑也没回来,急死我了,就让人来找你。”
两人正在说话,顾惊蛰走上前来,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陈洁,状似无意地说道:“陈同志,你的衣服撕破了。”
陈洁羞愤难当,低着头,小声说道:“嗯,是被灌木丛挂破的。”
江穆也接着说道:“摔破了衣裳而已,你怎么还哭上了?”本来天黑,虽然有人打着手电筒,但大家都看得没仔细,没人注意到陈洁的异样。这下,两人一提醒,有人就不自觉地把手电筒往陈洁脸上照去。
张艳挡在陈洁身子前面,愤怒地质问道:“你们这是干什么?我表姐不就回来晚一点了吗?你们还想搞三堂会审呢。”
顾立春也接着说道:“我们跟陈洁同志在村外遇上的,我可以给她作证,她没有哭,只是天冷,冷风一吹,就容易眼泪鼻涕直流,你们难道没有这种经历吗?”Hττρs://wWw.hしΧS9.CòM/
吴胖也不耐烦地道:“就是啊,你们找到她,她又没有出事,不是好事吗?怎么好像有人盼着她出事似的?”
吴胖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接赤、裸、裸地戳穿了顾惊蛰和江穆的伪善。
顾惊蛰急忙辩解道:“我当然不会盼着陈同志出事,要不然我也不会跟着大伙出来找人。我就是觉得有些细节可疑。”
说完,他意味深长地打量了顾立春和吴胖一眼。
陈洁红着脸问道:“顾惊蛰,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怀疑顾同志吧?你简直是荒唐,是他——”陈洁险些脱口而出说是他救了我。
顾立春眼睛一扫过去,陈洁立即会意,中途开口道:“是顾同志送我回来的。你们不要冤枉他。”
张艳也道:“就是,你们俩可真有意思,总不会连当事人的话都不信吧。”
他们正说着话,白华带着另一帮人也到了。他看到陈洁平安无事,也大大松了一口气。
顾立春道:“既然你们人到齐了,那就赶快回去吧。陈同志受了冻,需要回去休息。”
张艳扶着陈洁再次过来道谢,顾立春冲两人点点头:“举手之劳而已,不必客气。陈同志脚扭伤了,你多照顾照顾她。”
张艳点头:“好的。”
顾惊蛰和江穆也准备离开,临走时,还深深地望了顾立春一眼。
等到大家伙离开了,吴胖问道:“咱们还去捕鱼吗?”
顾立春点头:“走,多捕几条。——对了,吴胖,今天这事保密,谁也不能说。”
吴胖翻了个白眼,“我的嘴是用来吃饭的。”他又不是赵高他们,喜欢说人闲话。
两人打着手电筒来到吴胖所说的那个地方,下网,拉网,捡鱼,一气呵成。这里头既有河里的也有农场里的,一看到满桶跳跃的鱼,吴胖的心情也不郁闷了。
等到水桶快满时,顾立春就停止撒网,两人悄悄地回家。
立夏和立冬还没睡,两人看到满满一桶鱼,兴奋地险些叫出声来。今年真是个肥年。
第二天,田三红看到这么鱼自然又是一惊,接着她就开始忙碌起来。
顾立春提醒养母要给外婆家送年礼,这事本来顾大江去最合适,偏偏这人整天在外面浪荡不着家,而且田三红对他也不十分放心,这么多东西,他别动了歪心思。
顾立春道:“要不我跟立夏去吧?”
田三红点头:“也行,就你俩去吧,骑着吴胖的自行车去,我给你们收拾东西。”
顾立春脑子里倒也有关于外婆家的一些记忆,只是他去得少,记忆也淡。只是知道,这个外婆对自己还不错,跟亲外孙没什么区别。他有个舅舅,腿脚不便,手很巧,舅妈人也不错,还有表姐表哥之类的。其他就没了。
两人还没出发,陈洁和张艳提着东西结伴来他家了。
田三红平常跟这些知青没有来往,看到两个姑娘结伴上门,自是满心地诧异。陈洁很快就说明了缘由,说昨天晚上,她在回村的路上摔了一跤,顾立春和吴胖把她送回来,她今天是特地来感谢他的。
田三红忙道:“顺手的事,不用这么客气。”
陈洁道:“不,不是,顾同志帮了我大忙。”田三红不解,心说,不就是扶了一下,至于这样嘛。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人家城里来的娃都客气。
陈洁和张艳跟田三红没什么共同语言,跟顾立春又不方便多说话,她们便跟小满小雨聊天。
小满和小雨早就对这些从大地方来的女知青们充满好奇,只是以前没机会说过话,她们也不好往上凑。现在人家主动跟她搭话,她自然乐意。
两人的好奇心很重,问题一个接一个。
“姐姐,你们城里的学校大吗?楼高不高?”
“你们城里人都看啥书?我听我哥说,你们城里有新华书店,是不是顶县里几个大?”
张艳和陈洁一一耐心地回答好们的问题。两人都挺喜欢小满这孩子的,聪明机灵好学,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闪动着灵气。
趁着张艳在跟小满说话,顾立春用眼睛示意陈洁,“陈同志,我最近看书,有几段不太理解,你来帮我看看。”
陈洁愣了一下,随即明白顾立春是有话要跟他说,便答应道:“哎,我去看看。”
陈洁进了顾立春的房间,为了避嫌,顾立春特意把门开着,拿出一本书假装问问题。
陈洁先开口道:“顾同志,其实我来你家,一是来感谢你救了我,二是有些事情想跟你说。”
顾立春点头,示意她说。
陈洁有些难为情地道:“今天早上,江穆和顾惊蛰分别找我谈话,不停地打探昨晚的事情。说什么遇到流氓欺负我,一定要勇敢地指出来。无论是谁,他们都会帮我。我、我起先以为他们知道了真相,后来发现,根本不是,他们话里话外都指向你……我就很生气,问他们怎么会这么想。我怕他们乱说,就来找你,问问你的意见。”
顾立春心里冷笑,他把顾大海拉下马,同时也得罪了江穆,这两人就像两只苍蝇似的,一直想寻找他这颗蛋的缝隙,这次好容易找到了一条疑似的缝隙,怎么可能放过?
顾立春看向陈洁,目光平静坦荡:“那你觉得应该怎么办?”
陈洁咬着嘴唇,道:“我绝对不可能诬陷你的,那不是恩将仇报吗?我想,只要我这当事人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他们总不至于往你身上乱按罪名吧?”虽是这么想,可她还是觉得心里不安。
顾立春道:“他们还真有可能做得出来。”
陈洁有些慌了:“那怎么办?”说到这里,她沉默片刻,终于下了决心:“实在不行,我就把事情真相公布出来,流氓是另有其人,你是救我的恩人。”
顾立春制止她:“别,哪怕什么都没有发生,你的名声也毁了。你以后的人生会更艰难。你放心,我自有办法。”
顾立春想了想,这事赶早不赶晚,越早解决就越踏实。他问陈洁:“你们知青点的人下午都在吗?”
陈洁道:“除了少部分回去探亲的,大部分都在。”
顾立春道:“你们一会儿先回去,吃完午饭,我去知青点,对了,你让白华把顾惊蛰也叫上。我有一些话要当着大家的面说个明白。”陈洁点头答应。
陈洁回到堂屋,又跟小满和田三红说了几句话便提出告辞,田三红客气地留饭,两人委婉拒绝。田三红看着陈洁带来的罐头和麦乳精,一脸为难,这礼有点重,她让陈洁拿回去,陈洁执意不肯,两人推来让去,顾立春看不过去发话道:“娘,这是陈同志的心意,收下吧。你收拾一些吃食给她们俩尝尝。”
田三红这才反应过来,飞快地收拾了一包东西硬塞给陈洁,陈洁一看,这收到的回礼比送出去的还多,她有点哭笑不得。不过,再推让下去也有些不好看,她便收下了。
小满跟两位有见识的姐姐聊得很开心,面带不舍地将她们送出院子,临别时还特意问道:“张姐姐,陈姐姐,以后我能去知青点找你们玩儿吗?”
两人笑道:“当然可以,你有空就来。”
从顾家出来后,张艳忍了再忍,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地问道:“姐,我怎么觉得你跟小顾神神秘秘的?你俩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陈洁连忙摇头说没有。
张艳不信,盯着陈洁看了一会儿,冷不防地问道:“你俩是在处对象?”
陈洁吓了一跳:“你怎么能怎么这么想?我都二十了,小顾才多大。”张艳一算,两人的年纪差距是有点大。
陈洁沉吟片刻,便说道:“从小顾在汽车上帮你开始,我就觉得这人不错。这次又帮了我,我就更欣赏他了。这种欣赏没有掺杂别的感情。”
张艳道:“好吧,我信你。”
陈洁在心里叹息一声,不是她想连张艳这个表妹都瞒着,而是怕她性子直爽,心里藏不住事儿,万一跟她说出真相,她一不小心透漏出去,后面就麻烦了。
两人回到知青点,陈洁把田三红送给她的吃食拿出来一些分给大家,田三红每样都给她装了些,瓜子、花生、糖豆、柿饼,还有一包用油纸包着的炸素丸子,等等。大家围上来,磕着瓜子吃着零食,还有人捏了一个炸丸子吃,一边吃一边评价道:“田婶的手艺真不错。”
陈洁顺便把下午顾立春要来知青点的事说了。大家听到他要来,不免有些诧异。
陈洁低着头说道:“是来澄清一些误会。”
陈洁的话音一落,女知青们就开始议论起来。
其中朱小晴和张艳的反应最激烈,这知青点就数两人跟陈洁走得近,朱小晴摇晃着两条刷子似的短辫,语调激昂:“人家就是帮了你一下而已,还有另一个人在场,有什么可误会的?我看某些人就是唯恐天下不乱。”
张艳撇撇嘴:“很明显,人家和小顾有私人恩怨,刚好表姐撞上了呗。”
其他女知青有的为陈洁打抱不平,有的暗自揣测。其实当晚,她们也有人察觉到陈洁的状况不对劲,眼圈都红了,嗓子也有些哑,衣裳也破了,不像是挂破的。但她自己说没事,又有顾立春和那个胖子作证,那就应该真没事。何况陈洁第二天就恢复了正常,若是真的有什么事,她应该不会这样。
朱小晴说道:“既然小顾要来,咱们就要好好招待。”
张艳说声:“我去跟白华他们说一声,一会儿让小顾直接去男生宿舍那边,咱们这边拿点零食过去招待客人。”
两人一阵风似地跑了过去。白华收到指令,自然照办。他还把男生宿舍打扫一番,又让人去叫通知江穆和顾惊蛰。
两人很快就到了,其他人也聚集在男生宿舍的堂屋里,等着顾立春的到来。
顾立春是和吴胖一起来的。
顾立春先跟大家打声招呼,也不再客套寒暄,面容严肃地先来了一段伟人语录:“同志们,你们来到我们农村的广阔天地,是来锻炼一颗红心,是来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这几年,你们整体表现良好,值得表扬。但有一些同志的思想还是没能跟上,我从昨晚的事情中嗅到了一丝危险,我觉得你们当中的一部分被一种危险的思想被腐蚀和污染了。”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
顾立春一脸严肃地道:“我说的是实情,并不是危言耸听。昨晚上,我在路上遇到摔倒的陈洁同志,好心帮了她一下。带来的结果不是感谢,不是表扬,而是你们莫须有的怀疑。请问,这样的思想还不危险?我们无产阶级革命思想应该是这样的吗?伟大领袖教导我们,‘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我帮助同志这么纯洁的无产阶级革命友情,竟被有心人扭曲臆测。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件事传出去以后会造成什么影响?你们会毁了我,毁了陈洁同志,也会毁了你们自己。试问,你们知青以后再有什么事,我们这些村民谁还敢帮?特别是你们女知青,被人帮一下扶一下,就被叫人莫名其妙地审问。这是什么?这是迫害!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可是他们的这种做法,跟封建礼教时期,碰一下女人的胳膊就砍掉胳膊的做法有什么区别?这是腐朽恶臭的封建思想在复辟。你们说危险不危险?”
大家小声议论开来,有人越说情绪越激动,特别是女知青们。
张艳第一个开口道:“我赞同顾同志的意见,某些人,为了达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故意歪曲事实。”
其他人也纷纷发表意见:“对,某些人居心叵测,照他们这么说,以后男女同志之间不能说话,不能正常来往了。”
“顾同志有句话说得对,照样这下去,以后我们有事还敢帮,一帮就被讹上了。”
“顾立春这个年纪这种品性,哪一点也跟流氓不沾边,有的人是怎么想的,能想到这上面去?”
……
暴风雨般的指责和议论向江穆和顾惊蛰涌来。
江穆压着怒火,刚要发作,就被顾惊蛰用眼神制止了,他尽量用平静的声音说道:“顾立春同志真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佩服佩服。不过,我有一个疑点想当面问立春同志,你说陈洁昨晚摔倒了,请问一个大人摔倒了会哭鼻子吗?为什么摔倒了,她的头发上,身上还沾有麦秸,这又是从哪儿来的?我之所以细穷下去,不是为了诬陷谁,而是想查明真相,大家都知道陈洁同志素来胆小,我怕遇到什么事不敢开口。”
陈洁气得满脸通红,在声反驳道:“我跟我同学靠着麦秸垛聊天,沾点麦秸不是很正常吗?顾惊蛰,你到底想说什么?非得把把我们俩往绝路上逼吗?亏我以前竟然觉得这人不错。”
顾立春意味深长地说道:“能把事情想得那么复杂,顾惊蛰同志你不简单呀。果然是有父必有其子呀。”
众人面色各异,是啊,顾惊蛰可是有个在边疆劳改的父亲。虽然他在知青点竭力表现得跟以前一样,可有些事情就是不一样了。
顾惊蛰被当众戳了痛处,脸色大变,大声道:“顾立春,别忘了,你也姓顾,你是我堂弟。”
顾立春两手一摊:“我是收养的,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顾惊蛰冷笑:“那你弟弟妹妹总跟我有血缘关系吧?”我看你怎么否认/
顾立春微微一笑道:“这不一定啊,我娘那面的遗传覆盖住了,哪像你,父母双方共同的遗传,你以后好好改造吧。”
顾惊蛰气得浑身颤抖。
顾立春觉得话说得差不多了,就来了一段结束语:“我的话说完了,我相信流言止于智者。我相信见过世面又有头脑的你们,一定会看穿某些人的蛊惑和挑拨。”
众人纷纷上前安慰陈洁和顾立春,之后,有人提出让顾惊蛰和江穆向顾立春和陈洁道歉。
提议一出,大家纷纷响应:“对,两人这必须道歉,要不然,以后谁都可以信口雌黄。”
顾惊蛰和江穆对视一眼,两人都在压抑着心中的熊熊怒火。
当众向两人道歉?他们的脸面往哪儿搁?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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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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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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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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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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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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