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脸,她脑袋里蹦出无数画面——
初见时,意气风发的他,
逗她玩时,懒倦散漫的他,
和曾琅打架时,不要命的他,
还有那年初一,在她阿婆家的厨房,杀鱼时冲她茫然回头的他,
那张脸,
眉宇间的少年感仍在,
但是他的怀抱,却和以前不同了,
比那个瘦高的少年更加结实,更有力量,像一个很坚硬,又很暖和的壳子,让她缩在里面,隔绝了外界的冷空气。
鼻尖触及,全是暖烘烘的体温。
忽然就意识到,她的男孩蜕变成男人,而这四年,她都错过了。
当初说好的不会分开,
说好的青梅竹马,
谁也没陪谁长大。
段昭不知道她是傻了还是怎么,扶她坐起来,蹲在她身边查看有没有伤到哪,就随口训了句:“怎么不知道躲呢?不要命了?”
就这一句,小姑娘在他怀里,忽然哇的哭起来,雨水混着泪水,特别委屈。
他让她哭得心软,擦她脸上的眼泪:“活动一下手腕,脚腕,看有没有地方摔了?”
“哪儿也没摔伤,”虞笙抽噎着摇头:“我哭不是因为我摔着了。”
就是因为这个怀抱,
就是不一样了,
就是忽然觉得,她藏在记忆里的少年,被岁月带走了,
回不来了,
再也回不来了。
“吓着了?”段昭无奈的看她,迟疑着,伸手罩在她头顶,带了点哄:“胡撸胡撸瓢儿。”
虞笙哭得更凶了,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又没法直说自己哭的原因,她怕再这样下去,段昭要给她叫魂了,情急中,她磕磕巴巴的随便抓了个借口:“就是,我不是不想躲,是没反应过来,也不是不要命,我也不想死……”
把他刚才吼她那两句全吐槽回去了。
段昭气笑了。
“我以为你,”他稍顿,“啧”了声:“我就说了这么一句,行,我给道歉,不该对你发脾气,别哭了。”
那句话本是,我以为你看见我,感动的。
她不是他女朋友了。
拿袖子给她擦干眼泪,段昭才回头看她那个同事,小伙子正端着摄像机,一饶有兴致的拍他们,他无语的叹了口气:“没我怎么办。”
“什么?”虞笙慢慢停止抽噎,觉得好像错过什么重要信息,看着他:“你刚才说的什么?”
“你出来工作,带这么个二货,”段昭指焦阳:“出了事也不会保护你,要他有屁用。”
“他拍东西挺好的,会抓重点,关键是,”虞笙不想自己同事被误解的说:“能把我拍的很上镜。”
段昭沉着脸问她:“男朋友视角?”
什么男朋友,哪的男朋友?
虞笙不太痛快的抹干眼泪,手撑地从水洼里坐起来。
“以前连水都不愿意踩,”段昭找焦阳要了瓶矿泉水,冲她手上的脏:“现在能在水里打滚了。”
“我还好吧,”虞笙看看自己,忽然想起重要的事,抽噎声都停了,睁大眼看他:“你摔伤没有?你后天,不对,明天就比赛了,不能有意外。”
“我没事,”段昭说:我有分寸。”
焦阳抱着摄像机,也走过来,他已经惊讶好半天了,现在光剩喜悦:“段昭你好,我是华视网的摄像记者,我叫焦阳。”
段昭点点头:“见过。”
“你刚才英雄救美的画面我都拍下来了,”焦阳一脸喜气:“笙笙,你还敢说你们不认识?”
虞笙怕引起不必要的猜测,死不认账:“真的不认识,就刚好……”
“对,不认识,”段昭的声音很冷:“我是夜跑跑到这的。”
虞笙:“?”
说谎也请认真点啊……
焦阳摸摸脑袋:“你可真会开玩笑,跟网上写的不太一样。”
“行了,”段昭问他:“你们拍完了吗?拍完上车?”
“哦,这边。”焦阳指了指前方的车。
三人忙向车停的地跑,段昭脱下外套罩在她头顶上,上车时,他看见她左胳膊的雨衣划破了一大块,里面的外套也蹭脏了。
回车里后,焦阳负责往回开。
车里暖风烘得很足,焦阳问他们:“这个温度行吗,我看你们也都淋了雨,我开热一点,免得感冒。”
“可以的,这个温度。”虞笙脱下雨衣,和段昭两人都坐在后面,她找了条备用的毛巾给他:“你擦擦头发,衣服湿了也换不了,你将就一下,我们先送你回酒店。”
“对,”焦阳说:“你明天比赛,可不能生病,对了,你怎么过来的?”
段昭擦着头发:“打车。”
“那司机也是够勇敢的,”焦阳笑道:“换我的话,给多少钱我也不跑这一趟。”
路边挺黑的,焦阳一路上又开车又闲聊,虞笙听得都不放心了,而且她和段昭坐在车后面,气氛也挺尴尬的:“焦阳,你在前面停一下。”
“怎么了?”焦阳问。
“你从昨天就没怎么睡觉,你来后面眯一会儿,”虞笙找了个很好的借口,然后说:“我开吧。”
“我不坐你开的车。”段昭忽然不太高兴的扔掉毛巾。
“你是歧视女司机吗?”虞笙被他这一句弄得恼火,小声咕哝:“直男。”
“这个我同意段昭说的,”焦阳的车没停:“我也不想坐你开的车。”
“为什么。”段昭挑了挑眉。
“你是不知道,她啊,”焦阳像打开话匣子:“开本田把宝马蹭了,而且……”
死大嘴巴。
虞笙不愿意听这种丢人的事:“你要再说,咱俩就结束合作吧。”
焦阳闭嘴巴抿成一条缝。
“不就是剐蹭,没关系,”段昭安慰:“肯定还有下一次,剐几次就会开了。”
焦阳憋不住,大笑出来,
虞笙无语了都。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惩罚她。
而不是派这个前男友,坐在旁边气她。
“车里热,你把外套脱了,”段昭忽然开口:“我看你胳膊好像是摔了。”
“没事,”虞笙活动左手臂,是有点疼,于是脱了外套,想自己看一下。
段昭顺势拉起她的胳膊:“这吗?”他边问,边挽起她的袖子。
腕上的红绳露出来时,两人都怔住。
“还戴着,”他指腹蹭了下:“你是还对我……”
余情未了?
“没有,”虞笙内心汹涌,硬邦邦的解释:“就是这个东西,属于比较有灵性的,不能随便扔在哪儿,不好,所以就一直戴着。”
她不会对前男友抱有希望的。
不会纠缠,会放下的。
“你别误会,”虞笙小声的说着,从腕上摘下红绳,赛到他手里:“刚好也见到你,这个就还给你吧。”
她的手腕空了。
段昭拿着那条红绳,扯了下嘴角:“行吧,我看看你胳膊的伤。”
“也不用了,”虞笙小心保持和他的距离:“就是磕了一下,衣服挺厚的不会破,你不用担心。”
段昭淡淡的嗯了声,把头转向窗外,合上眼睛。
*
晨光熹微,城市从梦中醒来,又恢复往日的忙碌。
虞笙昨天折腾了一夜,回到租的房子已经凌晨四点多,早上起的晚点,到记者站时,老唐和同事们都对着她笑得意味深长,她莫名其妙的回到自己的工位,打开笔记本,准备整理昨天的报道。HttpS://WWW.hLχS㈨.CōΜ/
丁晓淇从她身边经过,悠悠的将文件夹放在她桌上,看她的眼神,略带敌意。
“怎么了?”虞笙猛的抬头,见她脸色难看,眯起眼笑问:“谁惹你不高兴了?”
丁晓淇没理她,坐下后开始工作。
虞笙打开文件夹,里面是一份整理好的专访问题的草稿,受访对象是段昭,顿时疑惑:“你怎么把这个给我了?”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丁晓淇冷着脸:“咱们又不是按业绩拿提成的,大家都是奔着一个目标,想把这次世锦赛报道好,麻烦你把你那些小心思,用在该用的地方。”
虞笙还挺茫然的,丁晓淇说一半就结束了,把整理好的文件装进包里,拿上工作证走了。
纪祥挎着包经过时,敲敲虞笙桌子上的专访文件:“晓淇为这个专访,做了很多准备工作,结果被拒绝不说,人家还直接点名让你给做专访,而且昨天那个直播....你们俩关系这么近,早说不就完了,何必不承认呢。”
“纪祥!”丁晓淇站在门口喊他:“你走不走?”
纪祥无奈,拎包跑走。
什么点名专访,什么直播?
虞笙满脑子问号。
弄得好像她抢了丁晓淇的专访,可是她真的不愿意给段昭做访问啊。
躲还来不及呢。
老唐站在门口,亲切招手:“虞笙,你过来。”
虞笙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工作过去。
办公室里,老唐将笔记本移到她面前,屏幕上播放的是昨天和总台连线直播的地震报道相关画面,她站在坍塌的民房旁,对受灾情况进行说明,开始看起来一切正常,不多久,屏幕中的镜头开始晃动,她身后不断有碎石掉落。
弹幕滚动——
余震开始了!
是余震啊!
前方高能!
虞笙这才反应过来,这是网上视频。
随着画面愈发颤抖,弹幕多了起来,距她一米多外的灯杆不堪重负,倾斜倒下,眼看就要向她砸下来,危急时刻,一个疾如闪电的身影闯入镜头,在灯杆倒下的一瞬间,将她扑倒。
距离危险,仅差分毫。
弹幕像被点燃——
我的关注点全在这几秒谢谢!
一分钟之内,我要知道这个小哥哥的全部资料!
他是段昭吗?短道速滑世界冠军?我没看错吧?
短道之王配华视美女记者我觉得可以的!
这对cp我先磕为敬!
恭贺华视喜提收视密码!
虞笙崩溃的看着那个视频,她也没想到会这样,好在,视频截止到她失声痛哭前,不然她真是丢人丢到全国人民面前了。
“我以为信号中断了,不知道怎么,还有一点播出去,”她很担心的问:“这算播出失误么?”
难怪早晨老唐、还有同事们,都用奇怪的眼神看她,还有丁晓淇会生气。
难怪呢,都是因为看了这条视频。
但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会不会扣钱?扣多少?扣多了的话,她可能会生气一个月,心态顿时,快崩了。
“这怎么能算播出失误呢,你没受伤就是万幸,我还是那句话,咱们工作在新闻一线的记者,最重要的,是先保证自己的安全,”老唐意犹未尽的瞅她:“不过这段视频,虽然惊险,可是事后,却越看越有意思。”
虞笙前一秒还在感动老唐的安慰感动,后一秒,就觉得挺莫名其妙的:“唐老师,我差点都被砸死,你怎么还觉得有意思?”
“我早就觉得,你和段昭有PC感,没想到真让我说成了,”老唐意犹未尽的伸了个懒腰往外走:“哎呀,我也先磕为敬啦!”
怎么能这样,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险些殉职的危险之上,这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该做的吗。
虞笙不太痛快的关电脑,都懒得纠正他是,CP。
C!P!
从老唐办公室走出来,她也慢慢得知了昨天晚上的全部事情经过,老唐之所以如此看好他们,是因为昨晚段昭把电话打到记者站时,刚好就是老唐接的,为了要她的定位,段昭还答应老唐把赛后专访的独家给华视,当然,条件是他只接受“虞记者”的采访。
所以这算,余情未了,还是故意为难?
整个一上午,虞笙的思绪都在飘。
中午刚过,有人敲门进来:“请问,虞笙记者是在这里工作吗?”
她今天没有外出任务,正在整理稿子,抬起头,看见办公区门口站着一个怀抱花束和礼物的外卖小哥,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签收时,她侥幸的问:“是谁送的?”
她觉得自己还没到有粉丝的程度,更不可能有人专程送花,而且还是在日本。
外卖小哥中文说得很流利:“我不知道。”
虞笙:“......”
他走后,焦阳八卦的凑过来,也没有在花束里找到卡片。
虞笙狐疑的打开礼物盒,看到里面躺着一件叠得整齐的白色带红边的运动服,她往外拿时,一张卡片掉到地上。
方方正正的写两行字:想让我配合专访,就在我夺冠时,穿应援服来给我送花。
留名是段昭,旁边还画了一个秃头笑脸。
四年过去,他的字迹比上学时规矩不少,但画画的水平一点都没有进步。
虞笙指腹蹭了下那枚秃头笑脸。
焦阳的笑声将她的思绪打断:“这件衣服,这,这是认真的吗!”
虞笙侧目,看到被焦阳展开的衣服,赫然写着四个大字——
段、昭、加、油、
几个同事瞧见,发出八卦兮兮的笑声。
啊这,不是跟她过不去,还能是什么?
虞笙恼怒,拳头渐渐硬了。
男的,都是这么,自信爆棚吗?
弄得好像,给他加油,是一件多么值得骄傲!且天经地义的事!
被逼疯的虞笙有点抓狂,恨不得来一阵龙卷风,把这几个笑她的男同事都卷跑,把段昭也卷跑。
手机偏在这时震了震,她从兜里拿出来看,一个叫“dz”的人加她微信。
她正在气头上,加完,很讲道理的发了几段话过去:
“在千叶县你救我的事,我谢谢你,你比赛时,我会以出境记者的身份,到现场加油,但我不是只给你一个人加油,我是给整个中国队加油。”
“另外,请你不要送东西到我单位,我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以前的关系,因为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关系了。”
“那个花,你比赛那天我不会带去的,我不会养,到时候它就蔫了。”
“网上的视频,不是我们故意发的,如果给你队里带来不好的影响,我也可以去解释。”
半天,他只回了一句:抱歉,脑子不清楚,多有打扰。
虞笙没在回,她刚才是有点冲动了,但是往她工作的地方送东西这件事,她确实不能接受。
已经是前男友了,她怎么解释得清,就希望这段关系不要被人发现,安安稳稳的度过这几天,然后,
各过各的生活。
她不太痛快的想把“应援服”和花一起丢掉。
老唐在这时走过来,为人之父般的拍拍她的肩膀:“孩子,扔不得啊,这是国家队的运动服。”
虞笙:“......”
“或许,”老唐又道:“这就是命。”
虞笙:“......”
比赛是从转天下午开始,由于第一天是资格赛,不作转播,虞笙是第二天参与全程直播,报道比赛的。
段昭送来的那件中国队的队服,她还是穿了,不过那天回去后,她用了一整瓶洗衣液把衣服上的“段昭”的名字洗掉,改成中国队。
中国队加油。
这样还像点样子。
比赛从晚上八点开始,最先进行的是男/女子米半决赛。
虞笙找好角度,先进行了一段赛前报道,接下来,陆续有运动员上场热身。
男子1500米这场只有段昭一人进决赛,所有压力都压在他一个人身上,她站在场外,茫然的注视白花花的冰场,心里默默祈祷他能赢。
很多媒体只对赢家宽容,输了的话,他可能会遭受很多非议,赛前那篇不好的报道也可能被再次拎出来。
突然,有人从后面拍她肩膀。
虞笙猛的回头,对上段昭的视线。
“衣服还是穿了?”他目光从她身上一扫,念上面的字:“中国队,加油。”
“我是华视的记者,”虞笙严肃提醒:“我代表的是整个电视台,不是我自己,我不能只给你一个人加油。”
“字改得不错,”段昭弯了弯唇角:“我就当做,也包括我了。”
他嗓音很低,带着磨人的沙哑。
“你嗓子怎么了?”虞笙皱眉,问道。
“你这是,”段昭玩味道:“在关心我?”
总是这么不正经。
“我就问问,”虞笙懒得计较,低低的说:“我会给你加油的,你好好比,别紧张。”
“我紧张什么,”段昭不甚在意:“有我的比赛,紧张的只有对手。”
虞笙头一次感受到他的狂,不做评价的点点头。
“一看就是,”他叹了口气:“从来没看过我比赛。”
虞笙心里没底的说:“也,看过。”
“高中看过?”段昭嗤笑,手从兜里拿出来,抬到一半时,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行了,等着看我拿冠军吧。”
他说完,去场上热身。
“加油。”她冲他背影认真的说了句。
他没回头的,冲她竖了起拇指。
让她放心。
快九点时,1500米的决赛的运动员开始检录。
段昭身穿红黑相间的比赛服,检录完,站在场边和刘教练交谈,说几句,就侧过脸,用手掩着轻咳几声,好像身体不太舒服的样子。
少倾,他和其他运动员一同站在赛道上,两个韩国人和一个加拿大人,他在第三道,左右两边都是韩国选手,属于背腹受敌。
虞笙紧张得捏紧拳头。
但站在赛场上的他,反倒非常从容,护目镜后的眼里,胸有成竹。
枪响,比赛开始。
段昭第一个冲出去,率先拿到领滑的位置。
由于比赛中只进行拍摄,虞笙不用出境,可以专注的看几分钟,这是长大后,她第一次看他的比赛,就像网友们形容的一样,冰上的他就像一只鹰隼,
乘风出发,一骑绝尘,无人能及。
她原本紧张的心,在一圈后,就慢慢放松下来,段昭与第二名的距离拉开的很快,基本上保持了半圈之距,稳稳的,冲在前面,到最后还提了些速,滑过终点时,他在庆祝,后面的还没滑到......
伤害性很大,侮辱性也挺强。
虞笙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拿着话筒,声音激动的笑着:“这真是一场,让人舒适的比赛。”
之后一直到比赛结束,都异常顺利。
两天赛事,段昭包揽1500、1000和500米三项个人冠军,在之后的超级3000米,以积分第一,再度拿下全能冠军。
国旗升起时,她都忍不住为他鼓掌。
抛开个人感情,他的确是一个非常优秀的运动员。
他在他的领域,就是王者。
翌日下午是赛后专访的日子。
上午,虞笙很早就到记者站准备采访的资料,逐一过滤问题,把一些不太好的问题,能删则删,能改则改。
不太好的,主要就是四年前他和裁判金俊焕的矛盾,这个赛前有过报道,这次金俊焕虽然不是之前传说的总裁判,但仍作为裁判组成员出现,段昭和他毫无交流,金俊焕还挺记仇的,对韩媒说了不少段昭坏话。
虞笙决定借专访机会,澄清这件事。
至于问题里有关酗酒醉驾这件事,她弄不清楚,贺昀也没回信息,她就默默的都删掉了。整理好后,她忽然有种,曾经珍藏在心里的宝贝,终于要被所有人知道的自豪和失落。
因为这个宝贝,
早就不属于她了。
刚忙完,蒋星遥发来信息:网上的视频我看了,姐妹你们和好了吗,真是活久见!
虞笙:没有啊,那些小道消息有几个是真的?
蒋星遥:我看这个就挺真的。
虞笙:我看就都是闲的,要么就是作业少了,要么就是工作量小了,反正我和他不可能和好。
她手腕上,现在都是空荡荡的。
那四年半的痕迹,也在一点点的消失,会慢慢到,什么都不剩下的。
虞笙:只不过就是他这个比赛刚好来日本,我又在这边,就是不得不见,产生的一点交集,你懂我的意思吧?
蒋星遥:随你怎么说吧。对了,你快回国了吧?
虞笙:不知道,可能还要等几个月。
蒋星遥: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虞笙:慢慢期待吧,这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过程。
阿公这两年身体虽然硬朗,但记忆力却是愈发差了,去年春节她抽空回家,阿公居然不记得她了,她当时就泪眼婆娑,怕某天会因为子欲养而亲不在的事后悔,于是过完年,就递交了回国申请,但是一年快过去,也没批下来。
蒋星遥的信息没有再发过来。
老唐这时过来,面带遗憾道:“虞笙啊,这个,专访的事临时有变,暂时取消。”
“可我已经准备好了,”虞笙问:“是,他那边反悔吗?”
“不是不是,”老唐怕她误会,急忙摆手:“是刘教练来的电话,说段昭是带病参赛,现在比完,想让他好好休息调整一下。”
生病了。
虞笙心神不宁的哦了一声,想起这两天看他比赛时,他嗓子哑的,还一直咳嗽,赛后也是一比完,就在领队和助教的安排下匆匆离开,记者们想找他简单采访,都很难抓住机会。
她也习惯性的以为他有脾气,不爱理人,没想到是病了,紧接着,就想到他冒雨出现在千叶县的夜晚,送他回酒店时,他衣服从里到外都湿透了。
脑子一热,她拿起手机,点开微信,给他发消息,看着生分的对话框,迟疑良久,按了两个字——
“您好”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甜奶盖的偏偏招惹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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