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双手竟然被一道长长的铁链锁住了,不仅如此,就连脚踝都没能避免。
而且她的衣服居然也被换了!现在她身上穿的赫然是那天她在橱窗外穿的白雪Lolita。
姜千遇陡然意识到——她不会被囚禁了吧?
她忽然发现这里的装饰虽然和她的房间极为相似,但还是能看出细微差别的。例如她的吊灯是上世纪欧洲贵族的同款,出自界内顶级设计师,全世界独一无二,是她妈上一年送她的生日礼物。
再例如她床头柜上经常放着的奖牌,这里也没有,反而换成了她喜欢吃的pocky。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傅晏清气定神闲地端着托盘坐在她床边。
他刚一坐下,柔软的床垫立刻深陷下去,姜千遇警惕地往后退了退,双手抱胸冷漠道:“离我远点。”
“醒了?喝点粥吧,早起喝粥对身体健康。”傅晏清见她无动于衷,道:“阿遇不想动?那我喂你。”
他将托盘放在桌子上,然后拿起上面的粥用汤匙递到她唇边。
姜千遇拧紧眉心,厌恶地避开:“滚。”
“生气也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一会粥凉了就不好喝了。”傅晏清扶了扶眼镜,温声温气。
她红唇紧抿,原本准备直接拒绝的,反正她之前也经常不吃早餐,可一看到色泽分明清香扑鼻的粥,她肚子便不争气地响起“咕咕”声。
姜千遇:“……”
都怪傅晏清!养成了她习惯吃早餐的“好”习惯!
她气结地夺过粥喝了一大口,结果反而因为喝的太急呛着了:“咳咳咳……”
傅晏清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气,一边自然而然地抽出纸巾擦拭她唇角的水渍。
“好喝也不用这么急,厨房有的是,没人跟你抢。”
姜千遇:“???”
她一把推开他:“不用你假好心!”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原本的衣服呢?”
“阿遇原本的衣服脏了,我就脱下来换成了这套,阿遇不喜欢吗?”
“你换的?”姜千遇睁大眼睛瞪着他。
“粥还没喝完。”傅晏清道。
“我问你,衣服谁换的?”姜千遇一字一句像是从牙龈里挤出来的。
傅晏懒散地掀起眼皮子和她对视一眼:“阿遇觉得呢?”
她觉得?她觉得个大头鬼啊觉得!
“这是我熬了一个半小时的。”傅晏清看着粥淡淡道。
姜千遇好气又好笑,直接将粥一仰而尽,然后重重地放到桌子上:“行了吧?”
“还有包子和蒸饺,要吃吗?”傅晏清问。
“不吃。”姜千遇没好气道,“你把我囚禁在这里究竟想干什么?当初在胡同里你根本不是想救我,你是被小胖误推过去的;我妈也从来没有找过你帮我辅导功课,这栋别墅也不是你妈妈给你的遗产。你骗了我,傅晏清,自始至终,我们的相遇就是个骗局!”
“是。”傅晏清云淡风轻地微微颔首。
是?他还敢理直气壮地说是?
“傅之辞说得对,你根本没有正常人的情感,你只会玩弄别人的情感,看着我被你耍得团团转,傻兮兮地为你瞻前顾后,为了维护你的自尊心说那些拙劣的谎言,你是不是特别自鸣得意啊?”姜千遇声音像藏了冰一样。
她在这怒火中烧,傅晏清神情却始终保持平静,甚至还望着她轻笑出声。
笑笑笑!很好笑吗!笑死你!
“看来阿遇这段时间进步很大啊,连骂我的时候都会用成语了。”傅晏清抬手想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却被她向后避开。
大掌顿在了半空中,傅晏清狭眸半眯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自然而然地伸了回来。
“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这些都是真的。”
姜千遇不屑地嗤笑一声:“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你,没把我像那些的罪过你的人一样关到密室里折磨?被吊挂着的那个,是傅之辞吧?”
“是。”
“当初让我在小胡同里看见你打架,也是你的安排吧。”
“被发现了呢。”傅晏清毫不遮拦地侧首笑了笑,“其实也不全是,傅之辞自作聪明地想让你看清我的真面目,于是我将计就计,给他想看到的东西。结果我的阿遇果然没让我失望……”
他冰凉的指尖眷恋地在她面庞轻轻划动,凉薄的眸子墨色浮沉,藏着与隽秀外表不符的阴鸷暗光。
“阿遇不怕我,没有觉得我是个怪物,甚至还愿意与我亲近。”
“那是因为你骗了我。”姜千遇面无表情地叙述这个事实,她拿抵触的眼神看着他:“我最讨厌谁骗我了。”
傅晏清大掌陡然探到她后颈,修长的五指抓住她的嫩肉/逼她凑近自己,两人额头相抵近在咫尺,他笑得诡谲:“阿遇,是你先招惹我的!”
怪不得她那天会那么轻易看见他在小胡同里打架,又怪不得三兄弟为什么会突然失踪又突然出现,然后逼得唐婉琳差点自杀,还有……傅之辞说他有表演性人格。
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只是他想让别人看到的。
而真实的他,性情扭曲,寡淡凉薄,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极端的利己主义者,以自我为中心。
“你囚禁了我,我爸妈那边找不到我肯定会报警,就算他们不报警,学校那边呢?”
“叔叔阿姨,我在国外的分集团有一些合作想和他们谈,刚过完年,叔叔阿姨也可以顺便出去环游个世界。我用你的手机给他们发信息,说你要去同学家住几天。”
“学校那边阿遇就更不用担心了,我替你请了假,说叔叔阿姨要你在家上全日制呢。”
傅晏清言笑晏晏,姜千遇磨了磨后槽牙,环视着这间与自己几乎相差无二的卧室,冷笑道:“看来你早有预谋。”
“那天我送你回去,阿姨让我把你抱到你的卧室,我没什么过人的,除了记忆力极好,就随手把阿遇卧室的布置记下来了。”傅晏清道,“如果不是阿遇不乖偷偷跑到地下室,发现了那里的秘密,原本我是不准备这样做的。”
“我看你是巴不得我发现你的秘密,好名正言顺把我囚禁。”姜千遇一语戳破他的心思。
傅晏清扬了扬眉:“阿遇真聪明。好了,下床吧,洗漱一下,我给你梳妆。”
正好姜千遇也嫌弃自己身上的味道,下床到洗漱间刷牙洗脸。
铁链的长度刚好够她在整个房间活动,随着她的动作,锁链发出碰撞声,姜千遇脚步一下子停住了:“你能不能把这个手链给我打开?很烦。”
“当然……”傅晏清双手抱臂倚在门口注视着她,“不可以。”
姜千遇:“……”
她“砰”地将门关上表达自己的态度。
好在傅晏清躲得快,否则浴室门肯定会无情砸到他整张脸。
他无辜地摸了摸鼻子,道:“我一解开锁链,阿遇肯定就跑了,腿长在阿遇身上,我又管不住。”
门内的姜千遇刷牙的动作一顿,猛然咳嗽起来。
被看穿了。
洗漱完,姜千遇别别扭扭地走出来,她不自在地扯着身上的Lolita:“你这除了这个裙子,就没别的了?”
“有啊。”傅晏清领着她走到衣柜前推开,只见五颜六色大大小小的Lolita在姜千遇面前展开,占满了整个衣帽间。
姜千遇目瞪口呆:“还说你不是早有预谋!我不要裙子,你这里怎么都是裙子。”
傅晏清侧头耸肩,她翻了个白眼,只好在一众裙子中挑选了最朴素的那个——也就是之前傅晏清给她买的那个蓝色裙子,脖子连接着choker,锁骨处用蕾丝勾勒出一朵玫瑰。
傅晏清拉着她缓缓走到梳妆桌前,一边给她拿出来水乳一边道:“我给你化妆。”
等等等等。
“什么玩意儿?你给我化妆?!”姜千遇揉了揉耳朵,生怕自己没听清:“你会化妆吗?我不要!”
“试试不就知道了吗。”傅晏清将水乳往她脸上拍,然后拿着眼影将魔爪伸向了她。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姜千遇使出浑身的力气在拒绝,“你要我的身体不够,你还想要我命!”
半小时后,她一脸麻木地注视着在自己脸上动手动脚的傅晏清。
傅晏清彼时正拿着眉笔俯首为她画眉,深邃莫测的眸子只倒影出她一人的身影。
这双原本应该在商界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大掌,此刻却拿着一只小小的眉笔,在这一方天地,纡尊降贵地为她描眉。
“你好了没啊?”偏偏姜千遇一点触动都没有,冰着脸出声催促他。
“阿遇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傅晏清道。
“哦,没有,不感兴趣。”姜千遇冷淡地一拒三连,显然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交谈的机会。
傅晏清就像是没看出她的冷漠一样,笑得温文尔雅:“画眉举案。你看我们像不像故事里的张敞和他妻子?好了,你看看。”
“你还想让我嫁给你?做梦!”姜千遇毫不犹豫地打破他的痴心妄想,傅晏清扶着她的脸对准镜子。
不得不说,傅晏清化妆还是有一手的,镜子里的女人容貌昳丽,眉眼骄纵,一颦一笑间是说不出的恣意风情。
“阿遇喜欢吗?”
“不喜欢,一点也不喜欢,真丑。”没等他反应,姜千遇拿起化妆棉蘸满化妆水就往脸上擦,将他刚给自己画好的妆瞬间弄花。
傅晏清不急不恼,只静静看着她将妆容擦完:“阿遇不喜欢那就擦吧,我可以重新给阿遇画,直到阿遇喜欢为止。”
姜千遇:“!”
她想到刚刚一个多小时一动不能动的历程,卸妆的手瞬间一顿。
“还擦吗?”傅晏清看着她。
“……”她恼羞成怒地将化妆棉往桌上一甩,用后脑勺对着他表示抵触。
傅晏清耐心地绕到她眼前,指尖挑起她的下巴,然后缓缓凑近:“阿遇生气怎么不骂我呢?”
“骂你你能把我放了吗?”姜千遇道。
“不能。”但他可以名正言顺地“惩罚”她。
傅晏清缓缓垂下长睫,似乎有些失望。
姜千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接下来的几天里,姜千遇和他没有任何交流,哪怕他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让她开口谁一句话。
“到底怎样阿遇才肯定跟我说话?”
姜千遇写了一行字:“放我离开。”
傅晏清捏着她的下巴,黑目蒙上一层冷意:“就这样乖乖待在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好吗?”
姜千遇试图挣开他的掣肘,然而没用,她干脆闭上眼不去看他,用行动表示抗拒。
眼不见心不烦。
“不想说话就算了,反正……我总有办法让阿遇自愿开口的。”傅晏清说完,扣住她的后脑勺薄唇便吻住她的。
简单粗暴的嘴唇碰撞,姜千遇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刚想开口,下一秒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就算这样也别想让她开口!
傅晏清轻笑出声,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她发红的眼尾:“没关系,我和阿遇来日方长。”
他走后,姜千遇冲向厕所疯狂刷了好几遍牙。
第二天,傅晏清拿着她的手机进来。
姜千遇抬头一看,是姜母给她打来的视频通话,她下意识想抢过来。
傅晏清却抬高了手机,他单手背后,道:“说话,阿遇说句话我就给你。”
姜千遇无语凝噎,她拿过纸笔龙飞凤舞——
【爱给不给!到时候他们发现我不对劲报警,你就等着吧。】
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似乎都噼里啪啦燃起了火花。片刻,还是傅晏清先败下阵来,将手机扔到她怀里。
“阿遇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记得棒球队里有几个人家境好像也不怎么样吧,如果我对她们做点什么……嗯?”他漫不经心道。
不就是威胁她吗。
姜千遇置若未闻,就在她准备接通视频的前一刻,她古怪地瞥了眼站在身旁的傅晏清:“你还站着干什么?出去啊。”
她接通视频,姜父姜母的脸立刻出现在屏幕里,他们身后的广场上,白鸽受惊展翅而飞。
“爸妈。”
“姜姜啊,你回去了?”姜母看到她身后的背景,问道。
“啊,我回家了。”姜千遇道,“你们在国外玩得开心吗?”
“我再澄清一遍,我们来国外不是玩,我们是出来谈合同办正事的,我跟你爸不挣钱谁供你天天吃喝玩乐?”姜母说完,姜父道:“你妈说得对,我们没出来玩,你把爸爸妈妈说成什么样的人了。”
姜千遇:“……”
但凡你们说这话时脸上的笑能再少一点,她就信了呢。
“你今天怎么突然穿裙子了?”姜母疑惑道,“你平常不是最不喜欢穿裙子的吗?”
姜千遇轻咳一声,状似不经意道:“妈,你还记得我初中的校服裙吗?我这两天想穿着它拍照,但我找不到了。”
“初中的……校服裙?”姜母还没说话,姜父忽然笑个不停:“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你初中在学校的时间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哪有什么校服裙。”
姜千遇拼命给自己母亲眨眼暗示,可这时候不知谁撞了姜母一下,她刚好低下了头,姜父关怀地问她有没有事。
“嘭。”
卧室外陡然传来玻璃杯摔碎的声音,管家问:“先生,您没事吧?”
姜千遇还没来得及说出一句话,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后,一手搭在她肩头弯腰,面庞瞬间同她一起出现在屏幕上。
转过头来的姜父姜母茫然了。
“叔叔阿姨好,我是姜千遇的同学,也是她男朋友,我和她一块正在家里复习呢。”傅晏清扶了扶眼镜,端得一派斯文。
“什么男朋友?还没毕业谈什么恋爱!这门亲事我不同……”
姜父还没说完,就被姜母一巴掌糊出了屏幕外,她正了正神色,气质顿时雍容华贵起来:“我记得你,你就是那天送姜姜回来的男孩子,我听姜姜说,你还是班长是吗?”
“是的。”
“班长带头早恋?”
傅晏清从容不迫:“准确来说,是带头学习。恋爱和学习从来不是两件矛盾的事,我所理解的早恋是以不学习为目的消遣玩乐的不正当关系,而我和阿遇却是互帮互助共同进步。当然,这和您女儿自身的优秀离不开关系,也离不开她妈妈的优良基因和良好教导。”
姜千遇在屏幕外装模作样地呕吐,用气音模仿他说话:“当然,这个您女儿自身的优秀吧啦吧啦……呕,虚伪!”
姜母面部柔和了几分:“你倒是会说话,姜姜快该体考了,最近不要乱吃东西。我和你叔叔还有其他事要忙,你们先好好学习,之后的事高考完再说。”
“好的,阿姨再见。”傅晏清唇角噙笑地看着对方挂断电话。
屏幕刚暗下来,他的面色也瞬间沉了下来,他一把摘掉金丝眼镜,握着姜千遇肩头的大掌力道陡然加大,语气没有起伏:“阿遇,你刚刚想说什么?嗯?”
姜千遇侧头避开他的眼神。
傅晏清两指却掐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向自己:“阿遇,为什么那么不乖?”
“你……”
姜千遇刚张开口,剩下的话便被傅晏清尽数吞了回去,他撬开齿关,唇舌交缠,带着席卷一切的强势与霸道,像是要将她完全拆吞入腹。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胳膊如烙铁般将她抱起扔到床上,姜千遇落入一片柔软,她脑袋晕乎乎的。
在她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傅晏清骨节分明的大掌一把扯下领带将她的手腕绑缚在一起举过头顶,白牙狠狠咬开她的发绳。
瀑布般的乌发倾泻而下,身下是雪白的床单,白与黑的交织竟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姜千遇咬着唇瓣,强烈的男性气息不容置喙地将她笼罩,傅晏清炙热的铁躯严丝密缝地贴在她身上,像是要将她融入骨血般。
她发出一声闷哼,没等她说话,傅晏清便舔舐着她的耳蜗,湿润的口腔喊着她圆润的耳垂。
“傅晏清,你别……”姜千遇仿佛被放在火架上炙烤,脚趾无助地深深蜷缩起来。她试图挣扎,却无济于事。
“别什么?别这样?还是……别这样?”
他冰凉的薄唇开始向下移动,一遍又一遍地细碎啃吻她的脖颈。
姜千遇无力地弓起自己柔软的腰身,像只饱受摧残的小玫瑰,只能无力地抖着自己的叶子。
可野兽永远不会停止自己的掠夺,他粗糙的掌心开始向后摩挲探索。
布料摩挲,鼻息厚重,空气似乎都黏稠得隐隐欲燃起来。
白皙肌肤染上了薄薄的绯红,旖旎至极。傅晏清指尖灵活解开她后背的腰绳,冰凉的触感来袭,姜千遇大脑陡然一个清醒。
她开始拼命挣扎:“傅晏清!你放开我!你放开我!你要是再敢继续下去,我一定会杀了你!”Ηtτρs://WWw.HLXs9.cóm/
傅晏清动作一顿,强有力的铁臂撑在她脑袋旁,他从她身上微微起来,瞳孔散发暴戾恣睢。
片刻,他笑了笑。
“好啊。”他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又一次以吻缄唇,这是一个扼住呼吸侵略性的热吻,姜千遇美眸圆睁死死盯着他,趁其不备狠狠咬住他的舌尖。
即便如此,傅晏清也不肯退让半步,薄唇仍旧吻在她唇上。
直到浓重的血腥味在两人口腔里漾开,他还是一动不动,深不见底的墨眸注视着她。宛如他浓烈偏执的爱情,至死方休,哪怕是死也要拖着对方陪自己下地狱沉沦。
终于,姜千遇齿关一松,还是放过了他。结果他趁着这个机会攻略城池,如一头索取无度的野兽般势要掠夺完她口腔内的最后一丝甜津。
一吻结束,两人皆是面红耳赤,唇角或多或少都溢出了鲜血。
傅晏清拇指擦拭掉她唇角的鲜血,笑得乖张狠厉:“怎么样,要杀了我吗?”
“你!”姜千遇咬牙切齿。
忽然,她用胳膊上的锁链趁其不备缠绕他脖子几圈,然后狠狠收力。
傅晏清面庞充血涨红,他死死咬着后槽牙,隐隐有青筋暴起。
姜千遇借此起身将他往床上狠狠一推,笔直的大长腿横跨在他劲瘦腰间,两人位置瞬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被人掌控着生死的感受不好吧?害怕吗?”姜千遇高高在上地欣赏着他狼狈的表情。
因为他有过吩咐,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允许任何人入内,所以现在谁也救不了他。
直到最后一刻,她才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铁链。
傅晏清吃力地咳嗽着。
“不怕。”他喉咙里溢出低低的笑,然后声音越来越大,他望着姜千遇明艳肆意的小脸,知足道:“能死在阿遇手里,也挺好。”
姜千遇:“……”妈的,这他妈真是个疯子!
“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她拿着铁链再度逼近他脖颈,想要看看他是真不怕还是假不怕。
傅晏清却仍旧面不改色,甚至还主动把脖子伸向了锁链。
僵持半晌,姜千遇气恼的一把扔掉锁链,朝他发出低吼:“疯子!”
“疯子属于你,阿遇。”傅晏清想抬掌抚摸她的脸颊,却被她挥开。
“打晕我,囚禁我,现在还想强迫我,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姜千遇两眼冒火,“究竟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你知不知道我快要体考了!那是我这三年来的努力!”
“不可能的,阿遇,我们生来就属于一体,你是我的,死也会是我的!”傅晏清眸底的病态偏执浓得令人心尖发颤,“就算没有棒球,凭你现在的成绩依旧是想上哪所高校就上哪所,我不喜欢他们的视线都盯着你,阿遇,你应该只属于我一个人。”
“可我不想!傅晏清,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姜千遇咬牙切齿,她恨不得现在就掐死他:“你终于说出你的真实想法了?”
“就像现在这样,哪怕是发怒火,你眼里也只有我一个!”
这完全是个疯子!跟他讲不通!
姜千遇生气地低头冲他脖颈间狠狠咬了一口。尖锐的牙齿狠狠嵌入血肉,傅晏清却一声不吭,大掌轻揉着她的脑袋,任由她在自己身上发/泄。
不知过去多久,一直到姜千遇满嘴血腥味,她才不甘地松开了他。
傅晏清脖颈处的咬痕深入血骨,刻骨铭心,他掐住她的下颚骨迫使她红唇微启,食指伸进去将血扣弄出来。然后面不改色地推开她出去。
几分钟后,他拿着玻璃杯走了进来:“喝点水漱漱口吧,血脏,全吐出来,听话。”
“是不是只要我听话,你就能解开我手脚上的铁链?”姜千遇道。
“看你表现。”
傅晏清看着她接过自己的水杯听话跑到洗漱间漱口,然后回来把水杯还给他。
杯子里还剩一杯水。
“还愣着干嘛,你也去漱漱口啊,刚亲你的时候满嘴血。”姜千遇用眼神暗示他。
她的语气太过自然而然了,恍惚间让傅晏清以为回到了他们刚在一起的欢乐时候。
他笑了笑,去洗漱间漱了口。
姜千遇就盘腿坐在床上安静等他,她笑吟吟朝他招了招手,然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下来。
“我听管家说,你很喜欢玫瑰?”她道。
傅晏清轻轻“嗯”了一声。
“那干嘛还把满后花园的玫瑰都摘了。”
“因为你喜欢。”
“实话跟我说,你真舍得啊?那么一大片玫瑰,说摘全摘了,你可是一朵玫瑰都没留啊。”姜千遇道。
“谁说我没留?”傅晏清专注地望着眼前人,扬起唇角:“有你就够了。”
“好听的话谁不会说。”姜千遇嗤笑一声,下床赤脚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棒球场:“我明天想打棒球。”
“别赤脚走在地上,对女孩子身体不还。”傅晏清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在她面前屈膝蹲身,大掌握住她的脚踝轻抬,将拖鞋给她穿上,神情认真而又专注。
姜千遇红唇微抿。
“好。”他道。
“真的?”姜千遇眼睛陡然一亮。
想要打棒球就必须得下楼,要下楼就意味着她的脚链手链也能被打开了!她能不高兴吗!
“当然是真的。”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当真就像和好如初了般,傅晏清也会时不时帮她解开锁链允许她在家里行走,只不过每到晚上还是会重新给她锁上。
这种平静一直到姜千遇发现傅晏清抽屉里自己的bra和内裤之前。
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那天在D厅她醉酒后傅晏清帮她换下来的,傅晏清还说不知道哪去了。
不知道?
不知道他把这种东西藏到抽屉里?
没记错的话,她那天还遇到上面了吧?所以他是拿回家又洗了洗,然后当珍宝一样珍藏到抽屉里?
姜千遇心里五味杂陈。
“你在看什么?”傅晏清的声音陡然从身后传来,她忙不迭将抽屉关上,“没什么。”
“怎么突然想到来我房间了?”傅晏清抱起她坐在床上,饶有兴趣地摆弄着她葱茏的手指。
也是这段时间,她发现他有极强的控制欲,特别是喜欢把她打扮成洋娃娃的癖好也不知道哪来的。再也不掩饰自己恶劣的性子,将她囚禁后,更是变本加厉肆无忌惮地随时随地抱着她,仿佛一刻没了她都不行。
“太无聊了呗,这个家我都快逛了几百遍了,哪棵盆栽死了我都快一清二楚了。”姜千遇道,“我有件事一直好奇很久了,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尺寸的?”
傅晏清扬了扬眉,目光捉摸不透地在她身上梭巡:“用眼睛。”
“用眼睛?光用眼你就能看出我的三围了?”姜千遇无语凝噎,“骗鬼呢!”
“真的,不仅如此,我还能算出来阿遇身体的最大柔韧度是多少,生长空间有多少,适合什么样的姿势,能承受的力道有多重……”
姜千遇:“???”
这是她不掏钱就能听的吗?
“真的吗?我不信。”
“信不信的,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傅晏清笑得漫不经心,眼尾上扬而带着些许惑人。
他的话犹如惊雷在姜千遇耳边炸开,她面上温度骤增,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防止他再说一些虎狼之词:“好了好了,我信还不行吗。”
“数学老师要知道你拿他教的知识用来做这些,活人都得气死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我回自己屋了。”姜千遇从他腿上跳下来,飞也似的溜回了自己屋。
她一边以手作扇给自己脸边扇风散热,一边坐到镜子前。
“呼,还好我装的像。”
“不行不行,下次一定要调戏回来,不然我岂不是要被他看扁了。”
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她才渐渐平静下来。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拿珍珠项链狠狠砸向镜子。
镜子四分五裂,珍珠项链也断开争先恐后地跌落在地,洒了一地都是。
在傅晏清进来前,她飞快地捡起半片玻璃碎片塞到了兜里。
“阿遇,手没受伤吧?”傅晏清飞快走到她身旁心疼地拉起她的手。
“心情不好,砸几个镜子发泄发泄,没问题吧?”姜千遇懒散道。
她想看他觉得自己恃宠而骄生气的模样,结果他却道:“阿遇喜欢砸镜子?我明天就让管家多买几百个镜子回来,喜欢就多砸几个。”
姜千遇:“……”
“我在房间呆的很闷,我不想再在这里了,你带我去地下室看看吧。”
傅晏清未语,她这几天已经摸透了他的脾性,于是捧起他的脸烙下一吻:“857,好不好呀?”
救命!这也太嗲了!要是傅晏清还不行……
“好。”傅晏清道,“阿遇说什么我都会满足的,只要阿遇开心。”
他用钥匙解开她的手链脚链,然后牵着她的手往地下室走。
那间锁着两个人的密室仍旧脏污不堪,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几乎无处下脚。
第二次再来这里,姜千遇已经能镇定面对了,她走到那个像乞丐一样的人身前:“那个我知道是傅之辞,他又是谁?也得罪过你吗?”
“我和他的渊源那可就深了,你不是好奇当初谁绑架的我吗,喏,就是他。”傅晏清云淡风轻得好像不是在说自己的事一样。
“他?那监狱里那两个是?”
“一个是真的,另一个是假的。”傅晏清“呵”了一声,“我那个好父亲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就故意找人顶替他进去,几年前我在海边的乱葬岗找到了他,当时他毫无生气,就来路边的野狗都准备分食他的尸体了,我好心把他救了回来。”
这也叫救了回来?
姜千遇一言难尽地斜睨着墙上瘦得只剩一张皮,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男人。
“刚开始他看到我还骂我,于是我就把他的牙给一颗颗拔掉,然后把他声带给摘了,虽然没打麻药,但我想……应该没多疼吧?”
“后来我只要心情好,或者心情不好,就会来他身上划一道肉,煮好之后喂给他吃,他不吃的话就没饭吃。你知道吗,阿遇,人饿极了是什么都会吃的。”
“我待他也不薄,看见他旁边挂着的输液瓶了吗?那是我花高价找医生买来的营养液,我留了他一条命,他难道不应该感激我吗?”
感激?他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傅晏清唇畔的弧度越来越诡谲,他不像是在恐吓人,反而得意洋洋地向她炫耀自己的作品。
看啊,这幅作品多完美。
姜千遇头皮发麻汗毛倒立,四肢不由自主地泛起细小颗粒,她深吸一口气,咧开一抹笑:“有点意思。”
“不过我更想收拾傅之辞,他之前可是害得我那么惨。”她双手抱臂环绕着傅之辞,饶有兴趣地欣赏他如丧家之犬的模样,“你针对857污蔑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今天的下场?”
她飞快地将镜子碎片塞进傅之辞手里,傅晏清看过来时,她又恢复成高高在上的讥讽模样。
傅晏清走到她身旁扣住她的肩膀:“阿遇想怎么报复他?用鞭子打他?把他的眼珠子给挖了?还是……把他的四肢都砍了泡酒做成人彘?”
“算了,我头有点晕,不舒服,你带我回去吧。”做戏做全套,姜千遇装模作样地虚弱倒在他怀里,傅晏清果然立即带她出了地下室。
我只能帮你到这个地步了,能不能出来……听天由命吧。
而在关门的那一刻,傅晏清状似不经意拿余光瞥了不知死活的傅之辞一眼,长睫垂下,敛住其中的意味深长。
离体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姜千遇内心也越来越焦灼,可傅晏清依旧平静无波,看起来没有一点放她离开的意思。
事情的转折发生在那天晚上。她听见管家给他汇报傅之辞跑了的事情,傅晏清嗓音阴沉地让他去抓。
听见脚步声逼近,姜千遇急忙转身跑回床上。
房门打开,傅晏清盯着她:“他跑了。”
“谁啊?”姜千遇故作不知。
傅晏清步伐沉稳地来到她身旁,他让她让开位置,自己则躺在她身边。
他一上来,柔软的床垫瞬间深陷一半。他双臂紧紧搂着她的纤腰,力道之大仿佛要将她融入血骨。
“我知道,你早就想离开我了,你一直都在骗我。”
“不过没关系。”
“我心甘情愿。”
姜千遇以为他会对自己做什么,但他没有,他只是动作强硬地抱着她。
他将脑袋埋入她颈窝,炙热的鼻息喷洒其上,然后,他低低的嗓音从中传来。
他说:“睡吧,阿遇,等睡醒了,一切都恢复正轨。”
姜千遇很快明白了他所说的含义。翌日清晨,她是被警察给喊醒的。
警察告诉她有人报了警说傅晏清非法囚禁和杀人,他们循着他说的地下室找去,那间房却一干二净,压根没有他说的什么干尸。
然后,他们找到了她。
傅晏清被拘留了。警察带着她去做检录,并找了心理医生给她疏通心理,他们问她干尸在哪,姜千遇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
她确实不知道。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倾天天的乖张欺诈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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