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母亲的马车过来,钟离睿径直跨了上去,侍婢识趣地下了马车。小小的马车里,此时只有他和母亲,钟离睿跟小时候一样,一下子钻进了母亲的怀里,母亲抱着他,红了眼眶。毕竟母子二人已是多年未见,白薇都不敢相信儿子都这么大了。
回到侯府,安顿好母亲,钟离睿感觉到侯府终于像个家了。母亲拉着他,把一个小小的竹筒塞进他手里,说:“这是你父亲留下的信,将士们从战场上拼死带回来的。”
钟离睿捏着还带有不知是父亲还是敌人血迹的竹筒,久久不能平静,他也不敢打开来看,便问母亲:“写了什么?”
“我没看,也不想看。你收着吧。”母亲又开始伤心了。
于是钟离睿不再说什么,转身将竹筒收进锦盒,放在了自己床枕下的暗格里。
再悲伤的岁月,都要熬过去,过完了一个比他独自一人居于永乐时还要冷清的春节,钟离睿终于整理好了自己心绪,开始像个正常出入朝堂的京官了。师父告诉他说:“你如今袭得爵位,远离朝堂已是不能,但你仍要深藏若虚,泰而不骄,行事中庸也。”
“是,师父教诲,睿儿谨记。”
钟离睿走后,温以仁长叹一声:“终是这造化不由人呐!”
有母亲在身边的日子,钟离睿过的安心了许多,每个月的初一十五,母亲都要去慈云寺烧香祈福,钟离睿只要得空都会陪母亲一起前往,期间,母亲跟着师父们一起听习佛法,钟离睿就可以去看看贞儿。母亲嘴上不问,心里却很清楚,但是,毕竟儿子的婚事自己也未必做得了主,所以一边替儿子得寻喜爱之人而高兴,一边又替儿子最终是否能与这姑娘修成正果而担忧。
又逢十五,这天白薇早早就准备好了东西,要去慈云寺烧香。待钟离睿下了朝,母子二人就乘着马车出发了。路上,白薇终于开口问钟离睿:“睿儿,你每次和我去寺里,都是为看一位姑娘吧?”
钟离睿低头想了一下,抬起头十分诚恳地说:“母亲,我是诚心陪母亲去烧香拜佛的,但也是真心实意去看贞儿姑娘的。”
母亲没料到钟离睿一丝辩解都没有就承认了,便知道钟离睿对这名叫贞儿的姑娘有多认真。“哦,这姑娘名唤贞儿。”
“嗯,沈贞。”钟离睿又补充道。
“你们认识多久了?一个姑娘家为何住在寺里?”
钟离睿一五一十地将他与贞儿相识的过程讲给了母亲听,但是他没有说自己与四皇子之间的交情,他怕母亲担心。母亲听完,竟也有些心疼贞儿,小小年纪因为宫中争斗的原因独自居住在寺里,应该和睿儿以前一样孤单吧,同时,白薇更加忧虑了,若是寻常女子,两情相悦,即使不能为妻,也还能纳进府里做个妾,这贞儿可是公主,皇上不赐婚,二人定是没有结果的呀。
到了慈云寺,钟离睿照常陪母亲上了香,待母亲去了仁心大师那里,他就独自去了后院看贞儿。两人刚说了几句话,就听见屋外红烛在唤:“小姐,来客人了。”
“莫不是四哥来了?”贞儿这小院,除了钟离睿,也就只有沈昱会来。
两人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一位身着朴素,面容和蔼的夫人,来人正是钟离睿的母亲白薇。钟离睿吃了一惊,“母亲,你怎么来了?”
白薇笑笑,看着钟离睿身边的贞儿,说:“我来看看睿儿每次到寺里都躲到这里来干嘛呀。”
这话一出,一旁的红烛嬉笑起来,贞儿一下子脸红到了耳朵后面,一时竟不知说什么,还是时云推了推贞儿,提醒说:“小姐。”
“夫人快里面请,时云快去沏茶。”贞儿这才缓过神儿,走下台阶迎到白薇面前说。
贞儿正要向夫人行礼,白薇先向贞儿轻轻行了礼,贞儿觉得不妥,立刻将身子屈得比夫人更低。二人互相扶着直起身,轻抬步伐,进了屋。环顾四周,这房间虽然布置的简单朴素,却很干净整洁,白薇轻轻坐下,把贞儿也拉着一并坐在自己的身边,“我常听睿儿提起你。”
贞儿立刻起身又给白薇行了个礼,她知道钟离睿定是什么都给夫人交代过了,道:“晚辈原该先去拜会夫人的,如今却劳烦夫人前来探我,是贞儿失礼。”
白薇又拉着贞儿坐下,“哪里的话,你是公主,身份高贵,是我冒昧了,今日前来扰了你清修。”
“夫人言重了。”贞儿颔首说。
白薇端详着眼前的姑娘,清瘦白皙,五官分明,一双略含笑意的眼睛很是吸引人,显的既睿智又没有攻击性,白薇越看越喜欢,随即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囊,掏出一枚精致的朱钗,说:“初次见面,没什么好相送,这只钗子是我生下睿儿那年,老侯爷送我的,就转送给你。”
“这么贵重的礼物贞儿不能收。”贞儿一听这朱钗的来由,心里甚是感动,但是也是真的觉得珍贵,赶紧拒绝了。
“我现在年纪大了,戴着不合适,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你就收下吧。”
贞儿抬头看了看站在白薇身旁的钟离睿,钟离睿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她收下,贞儿这才收了钗子,“多谢夫人。”
白薇赠了东西,起身说:“我该走了,仁心大师还等着我呢。你们先聊。”
贞儿和钟离睿一起将白薇送到小院门口,目送她走远了,才又回身进屋。“看来我母亲很喜欢你。”钟离睿凑到贞儿脸旁笑眯眯地说。
“你也来打趣我。”
“丑媳妇迟早都要见公婆的呀,哈哈。”
“我可没说要嫁给你。”
“是吗?你不嫁给我你要嫁给谁?”钟离睿一把揽住贞儿的腰问。
贞儿把额头抵在钟离睿的下巴上,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心下已经是羞愧难当了。钟离睿伸手拿起桌上的朱钗,轻轻地插在贞儿头上,扶着贞儿的肩膀退后一步,看着她说:“真好看。”
贞儿走到镜子前照了照,突然有点伤怀,她不知道,她与钟离睿究竟能走多远。
回到侯府,已临近下午,钟离睿把母亲送回房间后回到自己的卧房,一眼就发现自己的床像是被人动过,他从小深受父亲影响,自己的床从来都是自己收拾,他也交代过侍婢小婵,整理房间即可,不要动自己的床。早上出门的时候,因为赶着上朝走得急,他只是随手简单整理了一下,但是现在他的床十分整洁。不过钟离睿也不着急,暗格里原本存放的就是往日与父母的书信,书信的内容也不过说些平常家事,那些年思乡心切,总是在夜里将那些书信反复看,为了方便取阅就放在了枕下暗格,那日,母亲交给他的小竹筒,他当时是顺手放进了暗格里,只是后来觉得不妥,便随身携带了。没想到,还真有人惦记。
一直由眼线住在自己身边,始终不是个办法,钟离睿于是将计就计,一边焦急地翻动自己的床,一边大喊起来:“来人,快来人,本侯的东西不见了。”
季钊、吕卫和小婵一起冲了进来,异口同声地说:“小侯爷,是什么东西丢了吗?”
“我枕下暗格里的金玉扳指不见了。”钟离睿一边翻找一边着急地说。
小婵立即跪地说:“奴婢不知,小侯爷交代过奴婢不必整理床铺,所以奴婢从来都没有动过侯爷的床,更别说翻那暗格了。”
钟离睿心想,小婵是个聪明人,不至于自己交代过还要去动,即使是动了也不会把床弄得如此不似原貌,于是他看着小婵,和气地说:“你起来吧,我知道不是你。只是那扳指是我父亲的遗物,我留着是个念想,现在丢了,我心里有些难过。”说着,钟离睿抬眼看了一下季钊,季钊微微向钟离睿点了个头。
“我们现在就去查,老侯爷的东西可不能随随便便就在府里丢了。”季钊和吕卫同时向钟离睿拱了拱拳,转身出去了。
季钊和吕卫亲自去到下人们居住的院子,挨个查了个遍,在搜查一位司宫台的侍婢的包袱时,季钊趁人不注意,将自己的金玉扳指塞到了最下层,心里默念:“这位姑娘,对不住了。”然后他又假装翻查,当着众人的面,将那枚扳指抖落在了地上。
侍婢吓得不轻,立刻跪地喊冤,倒是一旁另外一个名唤雨柔的婢女轻轻地长舒了一口气。
揪住了盗扳指的“小贼”,钟离睿也不责怪,只说:“找到了就好,找到了就好。”
翌日散朝后,钟离睿呈报李培公公,说有事求见皇上。李培转达了,于是皇上召钟离睿勤政殿见。
进了殿,钟离睿就跪地说:“皇上,臣有一事相奏。”
“起来吧,有事为何不在早朝上说啊?”沈易安问。
钟离睿也不起身,依旧是跪着,“一桩小事,或说是私事,不值在朝堂上提。”
“哦?”
“臣跪谢皇上这些年来的精心照拂。”钟离睿先行了个大礼,“昨日臣府上有人行窃,所盗乃是臣父遗物,然行窃之人属司宫台侍婢,臣不敢随意处置,于是来请皇上定夺。”
“竟有此事?安福,去把司宫台的内长侍给朕叫来。”
路上,安福已将所为何事告诉了内长侍,不一会儿,内长侍进了勤政殿,皇上不由分说就是一通责骂:“朕之前交代你安排人去侯府伺候,你都不挑拣些好的?出了这档子事,是你御下不严,该当何罪?”
内长侍哪儿敢狡辩,毕竟是被抓了现行的事儿,只能担着:“奴才知错,还请皇上恕罪。”
“皇上,此事倒也不怪内长侍公公,毕竟这几个侍婢这些年在侯府,是臣没有管教好。”钟离睿不想牵涉太多,急忙替内长侍说情。
“罢了罢了,东西没丢就好,小侯爷,你想怎么处置啊?”
这是钟离睿第一次听到皇上没有叫他“睿儿”,即使是封了侯爷之后。“臣不敢,全凭皇上处置。”
“内长侍,你去把侯府那几个侍婢领回来好生教导,至于那行窃之人嘛,罚五十大板,有命活着就赶出宫去,没命活着就是她的造化。”沈易安轻松地就把此事安排了,进而还关切地给钟离睿说:“你母亲也回了永乐,这日后有她照顾你,朕也就放心了。”
钟离睿走后,沈易安思虑了好久,心想:这前脚刚得到线报说老侯爷留了书信给夫人和钟离睿,后脚这钟离睿就咬住了司宫台的人盗窃,这恐怕不是巧合,钟离睿定是起了疑心。所以沈易安只能将司宫台的人都调回宫中,只是这想要的书信没瞧到,还被钟离睿倒打一耙,再一联想到之前钟离睿频繁偷溜出永乐,沈易安真是如鲠在喉。
出了勤政殿,钟离睿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了除掉皇上安插在自己府中的人,自己竟然也学会了诬陷。而自己迈出这一步,可不就意味着摆明了与皇上有了嫌隙。
钟离睿快步追上内长侍公公,“公公慢走,我有事劳烦。”
“小侯爷言重了。请讲。”内长侍鞠躬行了礼。
“那侍婢的五十大板还请公公高抬贵手,毕竟东西找到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钟离睿拱手鞠躬,给内长侍也行了个大礼。HΤTPS://wωW.Ηしxs⑨.còM/
内长侍哪里敢受,赶紧回敬说:“皇上都吩咐了,能不能活要看这丫头的造化,”内长侍压低了声音,“但这造化,不也是人给的么?”内长侍在宫中当差这么多年,精明得很,这皇上待小安远侯极好,打小都是司宫台在照应,这天大的恩赐可是独一份儿的,如今侯府丢了东西,皇上也是问小侯爷想怎么处置,内长侍怎么会在这个时候不应小侯爷之请?
钟离睿听了此话,也没多说,笑着给内长侍行了拱手礼,转身就走了。
不远处,来勤政殿汇报近日课业的四皇子沈昱,恰巧撞见了这一幕,虽没听清内长侍最后说了什么,但他大概听出钟离睿是在为一位侍婢求情。
几日之后,季钊遵钟离睿之命,前往指定地点接了带伤的侍婢丫头,寻了一处客栈安置,待养好了伤,又给了一笔钱,便打发这丫头返乡回去了。
经过此事,安远侯府暂时是干净了,可是温以仁却十分担忧,老侯爷都不在了,皇上仍旧是放不下心来,最后一封家书竟也成了皇上和钟离睿之间的嫌隙之始。但是事已至此,温以仁除了不时提点钟离睿收敛低调外,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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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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