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华一块毛巾搭在额头上,半躺着唉声叹气,只差肖绪和来给她捧场。
可左等右等愣是见不着人哪,她只好差了大孙女肖奉玲去打听。
结果一打听,好家伙,真是不得了。
“二叔回到家后瞧见冷锅冷灶,说要带奉安去祖伯父家住呢。”肖奉玲脆声道。
“家里没人打理,不会叫你婶娘收拾?”林雪华猛地一把掀掉毛巾,怒气冲冲道。
肖奉玲本来就恼她阿奶把婶娘和奉安气走,别过脸去悄悄翻了个白眼,不悦道,“婶娘压根就没回来。”
她邹小晴要真那么硬气,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回来!
林雪华心里狠狠啐了她一句,咬牙道,“你二叔带行李袋回来了吗?”
见肖奉玲点头,嘴上又喋喋不休地骂人,“你咋就没点眼力见?不会叫你妈拦着点?由着你二叔跑去你祖伯父家住,像话吗?”
肖奉玲被她连骂了几句嘴,不情愿应道,“我妈拦着,还想抢着二叔的行李袋呢。结果二叔说,他袋里全是旧衣裳,没钱。”
她被骂得没了耐心,“二叔叫我妈别没得就拉拉扯扯,分明就是记恨我妈帮您一起打了二婶,她哪里还敢阻拦?”
“你妈那是劝架,难不成还叫她眼睁睁瞧着我一个老太太被你二婶打?”林雪华一把推开她,又骂了一句脏话。
肖奉玲被推得连连后退,直退到门边才停下,足见林雪华力道之大。
谁打谁,眼下当然只凭她一个人说了。
肖奉玲想想就觉得无语,二婶一个人民教师打人,打的还是老人家,要是传出去不得丢了工作?
她会傻到放着好好的老师不做,跑去地里刨食?
林雪华扫视着空无一人的天井,怒火又重新燃起来,“你爸呢?你二叔是他亲弟,难不成也不管?”
“您把二婶母子赶出家门,我爸本来就不高兴,他咋管?”
肖奉玲揉了揉酸痛的肩膀,不满地嘟囔,“您要管就自个儿问去,别再叫我打听和传话了。”
林雪华瞪着肖奉玲远去的背影,蹬了下脚,转头去找姚安邦去。
姚安邦最近对她简直不胜其烦,听她天花乱坠说了一通,摇头道,“绪和这是铁了心要正他媳妇,这事只怕还得你我舔着脸去把邹老师请回来。”
要她去请,休想!
林雪华瞪直了眼,“青天白日的,你别是饮酒醉了?如今奉安都大了,难不成还怕她邹小晴真走了?”
“那您说咋办?学校的孩子没人教书,我上哪里去找人去顶上?”姚安邦扶额,脸垮下来,叹气道,“您也说奉安大了,以后叫他咋看您这当阿奶的?”
那孩子不记恨她才怪。
但以林雪这拧巴的性子,又怎么会轻易认错?
她一时又说不上反驳的话,只好梗着脖子不吭声。
而肖绪和这两日就住在族里的堂兄家,直到宗祠祭祀结束,才领着肖奉安去了趟大房肖继和家。
日头已落,天色半昏半暗,肖绪和估摸着饭点该过了,才踏进大房的家门,“哟,正吃着哪?”
肖继和瞧着桌上的菜所剩无几,咽下一口饭,扭头道,“奉玲,快去拿两双碗筷,再叫你阿妈去炒个鸡蛋。”
“不用,我和奉安吃过了。”肖绪和轻轻拍了下侄女的脑袋,把手里的纸袋递给她,温声道,“玲姐儿,这糖瓜你拿去分了。”
肖奉玲道谢后,依言接过。
肖绪和望了眼首座的林雪华,叫了声妈,又抚着肖奉安的头,“奉安,快叫人。”
肖奉安还记恨着林雪华,扭头负气道,“她把我阿妈撵走了,她不是我阿奶!”
此话一出,席间的大人面色俱是一黑,林雪华尤甚,“啪”一下拍筷子,“我不是你阿奶,那你还回来做什么?狼心狗肺的野崽子!”
肖奉安被她一骂,想到他阿妈受过的委屈更甚,眼泪簌簌地往下掉。
偏他也硬气,不肯哭出声来,只咬紧嘴唇安静地抹眼泪,偶尔才漏出一两声压抑的饮泣,瞧着别提有多叫人心疼。
肖绪和脸上极为难看,好不容易哄了奉安出去玩,才皱眉叫道,“妈,奉安还是个孩子,您别是吓着他。”
孩子懂什么?他只晓得谁对他好,他就对谁好罢了,所以往往孩子的话也最是率真。
林雪华觑了他一眼,想到他回镇后那些戳人脊梁骨的作为,更是恼羞成怒,“你也是。被媳妇拿捏得死死,既然住在外头舒坦,还进这个家门做什么?”
肖绪和一下没了声,舔了舔后牙槽,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肖继和眼观眼鼻观鼻,只好从中调停,温声道,“都消消气,绪和才回来,吵啥呢?”
“你当我愿意和他吵?有了老婆忘了娘的混子,吵架还费口水!”林雪华火气冲天,扭过头去,始终不肯拿正眼瞧肖绪和一眼。哈啰小说网
肖绪和早知她偏心,但没料到她偏心得无理又霸道,心里重重叹了一口气,声音清冷道,“既然这样,那我把话说完就带奉安走了。”
他眉目沉沉,“既然小晴不住家里,田地就归大哥种吧,租金就抵咱妈半年的赡养费好了,另外一半我会寄回来。”
他居然把二房的地转给大房,好抵掉她养老的钱,那样不是少了一半的钱?
林雪华住在老大屋檐下,老大一家孩子又多,她哪里好意思管他要?
她第一个不答应,垮着脸老泪纵横,“你啥意思?在外头挣了大钱不帮衬你大哥,还叫他替你养老娘?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都宁肯少要一半的田租了,还叫忘恩负义?
肖绪和实在无语,也懒得多费口舌,只扭头道,“大哥要是不肯,那我就转给大堂兄了,他可愿意出大半年的赡养费。二位只说应不应吧?”
说实话,那份田地对大房来说不知有多重要,不过要是还能占点便宜,谁会轻易答应呢?
肖继和本想应下,却被自家婆娘摁下,一时也不好表态。
这事要是邹小晴肯低头认错,她也会顺着台阶下。
原本二房的地也多是老大一家白种,何苦要加收租金为难老大一家?
林雪华冷下脸,皱纹里都是怒气,哭着替老大一家叫穷,“你大哥有三个孩子要养,哪里出得起半年的赡养费?”
“奉玲大了也能帮衬着点,奉平和奉来有您带着,兄嫂两个劳力,怎么就付不起?”肖绪和这回是半点没心软,咬死不松口道。
他话里话外,分明是埋怨她没带肖奉安。
林雪华见他态度强硬,只好软下语气来,“我晓得,奉安幼时不爱跟我,我身子骨不好,也没帮衬上小晴,那孩子才跟我生疏了。”
她打人的时候,身子骨怎么就那么硬朗呢?
现在居然还拿身体差的烂借口,可拉倒吧。
肖绪和扯了扯唇,笑得颇为心酸,“教养子女本就是父母的责任,我不怨您。但您和小晴厮打都赢了,身子骨哪里不好?”
说来说去,他还不是为邹小晴打抱不平?
林雪华算是听明白了,咬牙恨恨道,“她是不是又给你洗耳朵了?绪和你也别怪我看不上她,实在是她跟阿沁厮混久了,心也跟着变野了。”
要不是阿沁好心收留,他们娘儿俩只怕得露宿街头,如今却被莫名指摘。
他要是再不澄清,那才叫忘恩负义!
肖绪和只觉得可笑又可悲,面色怆然道,“婆媳不和本是家事,您何必把阿沁也栽进来?她原在县城待得好好的,手是有多长才伸到老家来?”
“打小您就偏心大哥,由着我像野草一样长大。如今我折价把田地租给大哥,本就吃了亏,您还要讨价还价。”
“这也就罢了,小晴清清白白地跟着我,您怎么能因为她没娘家就看轻了她呀?!”
提及旧事,林雪华见他满面悲愤,着实说不出话来。
肖绪和铁了心,“大哥要是一下子拿不出钱来,先欠两年也成,反正我之前寄回来的钱也足够赡养您三年了。”
那岂不是未来四年她都拿不着钱了?
林雪华一下急了,“你这是做什么?不管你老娘死活了是不是?张口闭口就是钱,哪有什么三年赡养费?”
肖绪和就是怕他有朝一日不认,“我的汇款单可全都留着,您要是不认,那就请族里的叔伯来做个见证!”
他是再也不信姚安邦了。
当初分家可是请了族里的当家做见证的,到时,只怕真的闹得不好看。
林雪华一下心虚了,沉着脸不吭声。
肖继和不愿两人再争执下去,“妈,绪和有他的难处,说起来还是我占便宜了,就依他的意思办吧。”
林雪华还是咽不下那口气,自以为功德无量,“真不晓得邹小晴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她在家里我还能替你管教一二。”
她顿了一下,嘴上继续不认输道,“你由着她跟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她早晚有一天骑到你头上去!”
正是这句话,激得肖绪和一下站起来,满腔的愤慨在这一瞬迸发。
“您说的管教,就是逼得她一心想寻死?她是您儿媳,不是您的敌人呀!”
林雪华浑浊的眼睛微眯,说出的话却分外膈应人,“我哪里说错了?她多厉害呀,像杨队那样正经的人,不也被她拿下了?”
她一张嘴不知有多厉害,“陆家之前欺负她多狠呀,转眼还不是被那个杨队捏在手里?你媳妇跟她朝夕相处,哼,你就等着看吧!”
肖绪和原见她掉泪,已有几分心软,可她摆出一副看谁都不顺眼的模样,实在无语极了。
他冷冷道,“那等吃完阿俪的喜酒,我马上送奉安去县城,要是没什么事,就不回来了。”
林雪华瞪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气得直咬牙,恨不得手撕了邹小晴。
偏偏大儿媳还在一旁煽风点火,“邻舍都在传小晴在县城挣大钱,她连老师都不做了,不会是真的吧?”
肖继和翻了个白眼,冷声怒喝,“你不晓得什么叫以讹传讹?就算是真的,那不也是她辛辛苦苦挣来的?”
邱大菊被他喝得不敢反驳,但还是忍不住轻声咕哝道,“要是有阿沁帮衬着,她哪有那个本事?”
林雪华一听,是这个理呀,孙沁沁把邹小晴哄到县城去,害得她被人指指点点,这笔账怎么都是要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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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孙俪俪的婚车随着喧天的锣鼓唢呐声,她可算逮着机会了,再也忍不住地趁乱踩了孙沁沁一脚,还不忘用力碾上一碾。
偏偏杨宗洵护得紧,眼尖地一下就被逮个正着。
这时,肖绪和也赶来了,瞧见孙沁沁干净的鞋面上赫然印着漆黑的印子,脸色一下就沉了,“您究竟想干什么?”
林雪华抱着手,愤愤不平道,“她把邹小晴哄到县城去,我闪着腰了没儿媳妇伺候,还不能寻她晦气?”
她还能要点脸吗?
孙沁沁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伯娘当这是旧社会?儿媳妇不伺候婆母就要被休?”
林雪华也是从儿媳熬成婆,哼哼唧唧道,“她敢不仔细伺候着,看我不去大队告她去。”
“您就算告到法院去,也绝对告不赢。”她面色满是讥讽,“她不过是看在肖二哥的份上,给您几分脸面罢了!”
林雪华气得咬牙切齿,“肖绪和,你老娘被人欺负了,你到底管不管?”
到底是谁欺负谁?
难怪小晴怎么也不肯松口,也不知他不在家的那段日子,她被欺负得有多狠。
肖绪和只觉得心口被什么无形地重重一捶,深吸一口气,“您要我怎么管?像您打得小晴不敢回家那样,也打一顿阿沁吗?”
虽然宴席结束,不过还有不少宾客和邻舍没走,听他这一吼,不少人窃窃私语。
都道原来邹小晴被婆母赶出家门的!
林雪华还真是个厉害的老恶婆!
林雪华一见被人指指点点,还有各种异样的眼光,后悔没关起门来说这事。
还在厅屋吃酒的姚安邦一听到外头的动静,还端着酒杯就出来了。
一见林雪华僵着脸,眼眸怒火冲天,而一旁的肖绪和脸色铁青。
他眉目一扫,最后还是走到护妻心切的杨宗洵面前,狗腿道,“杨队……哦不,杨团长,这是咋了?”
方才他在厅屋套孙曜来的话,才晓得杨宗洵一回部队就升迁了,不由震惊他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
不熟的宾客只道他是个家境不错的,还是个当兵的,任凭谁也没料到,堂堂的团长居然甘愿当车夫。
杨宗洵面色淡淡,平静无波的眼眸扫了一圈,语气里透着些许不耐,“还是换个地方说吧。”
肖绪和的小里积了一层灰,就是他和奉安也没住,要是在别家扯些家长里短更不好,而去大哥家,恐怕大嫂又要叽叽歪歪。
思来想去,他竟不知要换到哪里去为小晴要个说法。
孙沁沁见他面露难色,有心解围,“要不去我们家里说吧?”
阿爷不是个计较的人,杨宗洵更不会在意。
只是肖绪和格外难为情,没想到最后还要麻烦到阿沁跟前去。
不过眼下也只有去隔壁最合适。
姚安邦一想到学校里缺老师,早焦急上火了,也跟了过去。
他原先以为,收受林雪华的好处,无非就是替她说几句嘴,也不伤大雅。
毕竟镇里谁不晓得,林雪华同邹小晴闹不和,早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谁成想,邹小晴这次竟然如此硬气,真就带着娃长住县城不回了。
偏偏她教书认真负责,深受喜爱。他一时又找不到合适的老师,真真是上头。
最要命的是,邹小晴离家出走去哪儿不好呢,非要找孙沁沁去!
孙家如今有了杨宗洵那样敢力压陆家的孙女婿,可真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姚安邦从兜里掏出一包大中华,递了一根给他,见他摇头拒绝,点燃一根烟连抽了两口,却突然呛得咳嗽起来,慌忙礽掉嘴里叼着的卷烟。
“按说小晴去县城开阔眼界也是好事,可就是苦了镇上的孩子,如今也没个老师教书。”
孙沁沁静静听他说完,只觉得好笑,心道当初他伙同林雪华把人赶走,怎么就没想到这茬呢?
所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她倒了杯热茶,温言道,“姚支书说得在理,不过嫂子离开镇上可是伤心欲绝,恐怕不会再回来继续教书呢。玉龙镇孩子的未来,可还得劳您多费心呢。”
瞧瞧她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漂亮。
姚安邦打算徐徐图之,“你伯娘也是,一张利嘴最是厉害,闹得我也没那个脸皮去求她。阿沁你是聪明的孩子,要不你替我拿个主意?”
“您的主意,我可拿不了。”孙沁沁淡淡一笑,和他耍太极。
林雪华被他一说,眼珠子瞪圆,“姚支书你啥意思?”
姚安邦最近焦头烂额,不过听说女儿就要熬出头了,也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啥啥意思?你把小晴赶走了,你去替她教书?”
林雪华大字不识一个,哪里教得了书,可当初说好要同仇敌忾,他说变就变,她哪能不气。
她固执地冷哼道,“明明是她不检点,又不孝敬老人,早该把她扫地出门!”
孙沁沁见肖绪和整张脸又沉又僵,又想起邹小晴受过的折辱,索性火上浇油,“伯娘当初还说等肖二哥回来,好一封休书休了她呢。”
“怎么哪都有你?”林雪华白了她一眼,扭头见儿子脸色难看得要命,道,“邹小晴就是喜欢勾勾搭搭,还叫人趁机来偷看她洗澡,被我逮到了还不认。”
她信誓旦旦道,“你又不在家,我可不得看紧点?谁知她竟寻死觅活,还挑唆阿沁把碎玻璃砸在墙角,害得逢林扎伤了脚……”
肖绪和一听心里直抽疼,要不是阿沁早告诉了他真相,他恐怕会信了她的鬼话。
小晴是宁死不屈的主儿,没做过的事抵死都不会认的。当初被冤屈得割腕,怕是真被欺负到没边了。
肖绪和气得全身的血倒流一样,“腾”一下起火了,“够了!我这辈子认定小晴当媳妇,您要是容不下她,那就干脆不要认我这个儿子!”
林雪华脚一跺,眼里似喷出火星子来,“肖绪和,你到底知不知道在说什么胡话?”
他一个大男人说这种浑话,不是背弃祖宗又是什么?
肖绪和眼睛瞪圆似裂,浑身透着生冷的气息,“我很冷静,前所未有的冷静,纵使您不看在我的面子上,可她再怎么说也是奉安的妈,您不该不把她当人看!”
林雪华继续撒火,破口大骂,“照旧社会那时,要是出了她那样不知检点的女人,早被族里浸猪笼了!”
可这年头毕竟不是旧社会,而且邹小晴根本就没有勾搭别的男人。
肖绪和深知她一颗真心扑在他身上,眉目深深收敛着,“她勾搭谁,那个马二流子?好,我这就找他去,看看他究竟有没有那个胆子认下?”
反正昨儿他趁着月黑风高,正好碰上吹着酒瓶子醉醺醺的马二流子,套上麻袋狠狠揍了他一顿。
只怕他在路心上躺了一晚,早被冷病了。
林雪华显然没料到他连马二流子的事也晓得,这事到底是她胡编乱造,并没有实锤,不甘地努了努嘴巴子。
肖绪和早年四处厮混,又在外头奔波多年,就算不肯当刺头,那也是个狠角色,捶打马二流子可是半点没手软。
姓马的混子胆敢趁着他外出,偷看他的女人冲澡,简直就是不知死活。
这些年他收敛了不少,也料定那马二流子再不敢放肆,见自家老娘敛着嘴不吭声。
他沉着脸道,“既然不敢当场对峙,那以后就不要再拿这种黑料来说事!婆母抹黑儿媳,这事传出去很好听吗?”
林雪华扫了一眼姚安邦,见他丝毫没有帮腔的打算,而孙沁沁夫妻明显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心里又气又恨。
她尤其恨那孙沁沁,她从陆家惹了一身臊回来,纵得她二儿媳无法无天。
邹小晴要不是在县城挣到钱,腰杆变硬了,她敢强硬那才是天大的笑话!
林雪华索性耍起横来,“就算她没跟别的男人干那事,可她不管你亲娘,你也由着她?”
肖绪和听她这话只觉得好笑,沁沁说得没错,小晴当初要不是看他的面子,以她倔强的性子,又怎么愿意看这老婆婆的脸色?
“您还活在旧社会没出来,可今时不同往日,什么儿媳立规矩、伺候婆母的话,我拜托您别再说了。”
他都忍不住替她臊得慌,“赡养您是我和大哥的责任,您要我在跟前照顾着也成。我就守着那一亩三分地,只管您半年饱饭,您也别惦记钱了。”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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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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