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攀给她扑上止血粉,又缠上纱布,这才退到一侧,“好在缝衣针没生锈,这几天别沾水。”
孙沁沁闷不吭声地点头,抽回身看缩在角落的茵芽紧紧闭着眼睛,显然被吓得不轻。
她瞪着梁翼的目光也是发了狠,咬牙切齿道,“我能走了吗?”
梁翼心虚,偏还嘴硬,“你这是罪有应得,怪我咯?”
孙沁沁揽着茵芽,冷冷瞥了一眼梁翼,原话奉还,“等宗洵回来,你最好也这么说。”
孟徐良和秦记安堪堪赶到,见场面很是难看,“这是怎么了?”
梁翼心虚,这会儿倒是不敢告状了。
闹成这样,朱丽也百般无奈,不想说话。
邹雅蘅和吴筱,自是不认为应该主动交待。
一时无人吭声。
倒是燕子咬了一口朱古力,“哇”一下全吐了,“好苦呀。”
邹雅蘅面上还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眼神变得冰冷。
孙沁沁不觉得委屈,也无意告状,“孟旅,茵芽受了惊,我先带她回去了。”
茵芽这孩子到底与常人不同,孟徐良见孙沁沁手指缠着的纱布还渗血,点头道,“弟妹先回去好生歇息。”
等送走了人,他面色微敛,才指着宋应莲,“弟妹,你来说。”
胆小如鼠的宋应莲表示压力好大,但还是硬着头皮说,“秦夫人送了朱古力来,叫大家伙尝尝鲜。梁翼嫂子没分给茵芽,沁沁嫂子许是不高兴了,就发了一下脾气。”
她见梁翼脸都黑了,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原本她就是要走的,梁翼嫂子非要她道歉,还踹了缝纫机,沁沁嫂子这才伤了手。”
此时,秦记安脸色那叫一个精彩。
“你少在这儿编排人,”梁翼没料到会被倒打一耙,“那孩子躲着角落里,谁瞧得见?她孙沁沁要这么小气,我有什么办法。”
莫迎香此时也小声添了一句嘴,“嫂子给我们分朱古力时,都是塞到手里的,可到了沁沁那里,却是洒到桌台上……”
“你别含血喷人!”梁翼没料到被当枪使,“我帮忙个派东西,还派成仇了?”
孟徐良不好指骂家属,但显然动了气,“孙攀你说怎么办?好好的人来你屋里,你就由着人动手伤了弟妹?”
孙攀一下扔了拐杖,昂首挺胸,只是身形还有几分晃悠,“报告孟旅,是我失职!”
一侧的秦记安只觉得分外难堪,硬着头皮打圆场,“孟旅,错不在孙副团。女人家吵嘴也是常有的事,是梁翼忍不住动粗,她知错了。”
孟徐良虎着脸,扫向欲言又止的梁翼,心道她哪里像是知错的模样。
他到底是一旅之长,怎么也是该晓得轻重,缓了缓脸色,语气平和下来,“家属间闹了些口角,倒是叫秦夫人平白看了笑话。”
邹雅蘅不失泰然,翩然开口,“孟旅合该管管了,身为军人的家属也该有几分气量才是。”
她这是偏向梁翼了?
孟徐良不答反道,“想来也该饿了,夫人要不去家里吃顿便饭?改日我一定亲自向邹旅致歉。”
吴筱答了一句,“舅舅工作繁忙,这点小事想是不用烦他了。我们这次来也是看看凌源,就不叨扰了。”
凌源才从训练场回来,刺痛感没来由地闷在心口,远远瞧着孙沁沁抱着孩子要上楼,跑近来才见那孩子哭得那叫一个委屈,“怎么了这是?”
孙沁沁双手托着孩子,眉头的愁苦似乎化不开一样,并没有搭理他。
凌源显然瞧见她手指的伤处,也跟着皱眉,“谁伤的你?”
这日子真是过得不安生。
孙沁沁实在不愿吭声,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转身上楼了。
三楼,秦记安家。
听完梁翼的喋喋不休,知道原委的凌源一语不发,满脑子都是孙沁沁愁苦的模样,心头的刺痛感似乎钝化了,锉刀一样一点一点凿着他的心。
吴筱吃不准他什么心思,试探道,“阿源,梁翼嫂子也不是存心和她过不去,扎伤她的手也只是意外。”
原来是被扎伤手了,难怪他心里莫名疼起来。
“意外?”凌源哪里看不穿她,冷冷一笑,“杨宗洵虽没带她回景城的杨家,但说到底,她是杨家的媳妇。”
杨宗洵一贯低调,孙沁沁看着性子绵软,但人家的家世和能力毕竟摆在那里。
梁翼被他一说,心里也犯怵,怯怯地不敢张口,只巴巴瞧着邹雅蘅。
偏邹雅蘅也不过只是偶尔来一次,可管不着。
凌源并非恐吓人,眼底发冷,勾唇笑道,“等杨宗洵回来,秦指导和嫂子最好想清楚怎么交待才好。”
“行了阿源,那孙沁沁也多少有点小家子气,白瞎了那张好看的脸,”邹雅蘅显是不高兴了,“梁翼也是气不过她落了我的脸才出声的,你就少说两句吧。。”
说是家属间吵嘴,怕是忘了孙沁沁那句“吃不惯洋零食”的话,阴阳怪气的,邹雅蘅对孙沁沁着实喜欢不起来。
“他杨宗洵多少不得看几分孟徐良的面子?”邹雅蘅不以为然,“孟徐良还敢落筱筱舅舅的脸?”
凌源意味深长地瞧了邹雅蘅一眼,不想多说,一下收了声。
饭后,凌源领着吴筱母女来了他的住处,一路沉默。
给邹雅蘅看座,又倒了咖啡,他便倚在架子边,看吴筱从箱子里翻出一袋袋吃食、日用,一股说不出的厌弃油然而生。
邹雅蘅品了两口咖啡,心头总算顺畅了些,“阿源,你和筱筱订婚也有一段时间了,前两日我和你父母也通了电话,你俩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
一副施舍的嘴角。
凌源微微侧目,“邹阿姨既然和我父母说了,怎么不干脆定好黄道吉日,直接通知我一声就是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邹雅蘅重重放下杯子,“要不是筱筱喜欢你,你当真以为……”
“妈,阿源才来驻地,好多事情要忙呢。”吴筱给她揉肩,展颜一笑,“说好只是陪我来看他的,怎么又提起这事来了?”
早知他忙,就该定好了日子才通知他才是!
邹雅蘅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到底没有直说,“筱筱说了,到底是两情相悦,两个人要想细水长流地过下去,一头热总是孤掌难鸣,还是要尊重你的意见。”
凌源心头微微一暖,看吴筱的眼神柔和了许多,正打算应下,又听邹雅蘅道,“你瞧那孙沁沁,看着同筱筱一样的年纪,孩子都那么大了。”
孙沁沁,沁沁……她那眉宇间化不开的愁苦,像极了梦里梦不断的白雾。
吴筱见他心不在焉的模样,忍不住回想他热切去贴别人冷脸的模样,“看来咱妈看见别人家的孩子,眼红了,毕竟咱们几家都好多年没有小孩子了。”
凌源被拉回现实,抿着唇,“结婚的事我记下了,等忙完手头上的事,一定会给筱筱一个满意的交待。”
等送走吴筱母女,凌源独自呆着,不知在想着什么。
陈书鹏给他披了件衣裳,温声道,“凌少,夜里凉。”
“书鹏,你说邹雅蘅见了她,为什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凌源还是不大相信看走了眼。
陈书鹏舔了舔嘴唇,“按我查到的资料,她不可能是邹振铎的女儿,年岁差得太大,而她比原来的吴小姐年纪还大上一岁,如果秦夫人真是她的亲生母亲,不该无动于衷才是。”
凌源目光狭长,“但俩人眉宇间还是有几分想象,是不是?有没有可能是隔的时日太久了?”
陈书鹏见他如此执着,倒不好多说,“凌少最近太累了。”
入夜渐微凉,树梢升起一挂玉白圆月,家属楼前的游乐园一亮灯,引得孩子们欢呼雀跃。
朱丽端着碗鸡蛋面回到杂货铺,不由好笑道,“方才秦泛凌抠抠搜搜地跟到游乐园前,被几个孩子好一通乱糗,大人没拦着,也不敢进了。”
孟徐良笑笑不说话,瞧着鸡蛋面丝毫未动,索然道,“沁沁弟妹还是没吃?”
朱丽叹气道,“说是吃过了,叫我端回来给你。茵芽发低烧呢,嘴里哭哭咧咧,睡得也不安宁。”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老孟,弟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我总觉得她那话像是对秦夫人母女说的一样,不过是应莲弟妹把话说偏了?”
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
孟徐良坐直来,拧眉道,“弟妹说了啥?”
“她说茵芽吃不惯洋零食,还叫大家伙都别吃。”朱丽细细思量着,“我总感觉不该叫她向秦夫人道歉。”
“那她发脾气前,她们还说了什么?”
朱丽仔细回想,“左右不过一些场面话,秦夫人倒是跟她女儿说了一句话,两个人还笑起来,但我听不明白。”
大概也不过一两句玩笑话。
孟徐良粗枝大叶,惯不爱听女人家钻牛角尖的话,并不当回事,“反正梁翼动粗伤到了弟妹,这事没有轻易绕过去的道理。还是那句话,等宗洵回来再说吧。”
正说呢,大门外响起整齐划一的踏步声。
杨宗洵回来了。
一团紧赶慢赶,可算赶上了,连孟徐良都咋舌,“宗洵才回来多久,一团的体能就强悍到这地步?”
其实,一点都不强悍。
一团的人眼下只想赶紧散队,冲到食堂吃三大碗热腾腾的米饭,然后洗个战斗澡,平躺睡他个三天三夜。
杨宗洵也不废话,等列好队,说了休整两日,这才发话,“解散!”
一群臭味的野人冲到食堂去。
杨宗洵也饿得不轻,想着陪沁沁和茵芽过节,直接回家属楼。
“宗洵,这么快就回来了?”朱丽叫住他,艰难开口,“这几日你不在,弟妹今天伤了手,茵芽也不大舒服,恐怕也不方便做饭,要不在嫂子这里吃点?”
“她怎么伤到手了?伤得重不重?”杨宗洵目光灼灼,声音有几分嘶哑。
“伤得不算重,”孟徐良叫他进屋,拉开椅子,“发生了不好的事,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快坐下吃点吧。”
“那就麻烦嫂子了,”杨宗洵听说伤势不重,定下心来,依言坐下,“三言两语说不清,那就往仔细了说。”
他饿得狠了,一连吃了三碗鸡蛋面,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也不耽搁,放下碗起了身。
“我身上馊得很,先回家洗个澡,十分钟后下来。这事去孙攀家里说吧,顺便叫上冯征和莫寇夫妻。”
“那秦指导夫妻呢?”朱丽试探一问,见他敛着眉眼不说话,瞬间明白了。
回到三楼,他轻轻推开门,见屋里没亮灯漆黑一片,于是放轻脚步回到主屋。
借着昏暗的灯光,他见床上的人儿平躺着,一手搭在茵芽的后背上,另一手则放在枕头上,而指间缠着的绷带格外刺眼。
他脚步放轻又放轻,不过她手上还疼着,睡得并不安宁,听到动静就醒了。
怕她被吓着,他很快出声,“沁沁,是我。”
孙沁沁做梦也没想到,他居然赶在端午节这晚回来了。
耳畔是他熟悉的声音,她放下防备的心,揉着眼睛爬起身。
不晓得拉练的辛苦,但瞧着他污糟邋遢的一身,胡子拉碴,眼窝都深了,她不由心疼道,“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杨宗洵拉住她,“在孟旅那儿吃过了,你手上有伤,别去碰水。”
原来他知道了,孙沁沁低下头不说话。
“帮我拿身换洗的衣服来。”他轻拍着她的头,踏进洗澡间,很快传来水声。
孙沁沁依言照做,见门虚掩着,还是有些难为情,于是隔着门把衣服递了进去。
杨宗洵笑了笑,温声道,“要是不困的话,留下陪我说说话?”
孙沁沁知他是想问白天发生的事,不过也顾着他累得不轻,云淡风轻地说道,“你在野外肯定没好好睡上一觉,这事就先别管了。”
杨宗洵一身疲惫,但还是坚持道,“这事不问清楚,我没法子睡。”
自家媳妇都被欺负得伤到手了,他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孙沁沁听他态度坚决,只好松了口,把白天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完。
当听到她提及邹雅蘅对吴筱说的那句话时,杨宗洵不由虎背一震,飞快地关上喷头,随便地把身上的水珠擦干,这才踏出洗澡间颇有几分意外,“她真这么说?”
孙沁沁见他只拿毛巾围上一半,露出精壮的胸口,别过脸点头道,“嗯,她以为所有人都不懂英文,但我听得很清楚。”
屋里传来茵芽的啼哭声,像是梦魇了。
杨宗洵用力压制心底的火气,“嗯,你受委屈了,这事交给我,快去看看茵芽吧。”
她邹雅蘅端的是高高在上,既想搞亲民那一套来拉拢人,偏偏又把别人当傻子耍。
而那几个家属,竟还甘愿被当枪使,打的还是自己人,这才是杨宗洵心寒的地方。
杨宗洵到时,冯征和莫寇也才匆忙赶来,发梢上还滴着水珠。
孟徐良夫妻倒是来早了。
刘友兰手上还忙着针线活儿,见只有杨宗洵来,颇有几分不自在,“弟妹还没消气?”
“她在家哄着茵芽,就不下来了。”杨宗洵一派淡然。
宋应莲放下手上的活儿,“那沁沁嫂子没说什么吧?”Hττρs://wWw.hしΧS9.CòM/
见杨宗洵挑眉不语,她又道,“杨团,我肯定是站在嫂子这边的。”
冯征还摸不着头脑,怕她说错话,“应莲……”
宋应莲难得果敢一回,“阿征,沁沁嫂子愿意带我做活儿,这两日我过得高兴,所以愿意相信她。”
“冯征和莫寇还不清楚状况吧?”朱丽简单又说了一遍后,“要我说,无论如何,家属间再说嘴也不该动粗,只是沁沁也该大度些……大家伙有什么想法,都说说吧。”
一室安静,大家伙儿纷纷望向杨宗洵。
杨宗洵微微抬头,面色不大好看,“嫂子到现在还以为,沁沁在意的是那几块朱古力?或是看不惯梁翼嫂子的偏颇?”
“她买的那些节货,不比那点朱古力烧钱?至于和梁翼嫂子的嫌隙,先前也不是没有过。虎子闯祸,我们夫妻赔了半袋柚子。”
说到这儿,孙攀惭愧不已,硬着头皮道,“宗洵,你夫妻俩帮了我家里许多,弟妹却是在我这里受了伤,是我照顾不周,对不住了。”
“孙攀,你合该说这句对不住,”杨宗洵平日里都喜欢叫他“老攀”,也这时直呼他的名字,足见心有怨怼,“沁沁一来人生地不熟,教虎子功课,带嫂子挣钱,待你不薄吧?”
孟徐良见孙攀就要把头低到地面了,“宗洵,你回来前我已经训过他了,他伤还没好呢。”
倘若他伤势痊愈,只怕杨宗洵的拳头就过去了。
“孟旅您不用替我求情,宗洵说得对,我有愧。”事发当场只有他一个大男人在,他无法推脱。
朱丽有心打圆场,“宗洵,你怎么看?”
杨宗洵扫了一圈,到底不再为难人,照实说,“你们都错怪沁沁了,她之所以发脾气,是因为邹雅蘅用英文对吴筱说了一句很难听的话。”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她说,家属楼的人都是土包子。”
这始料未及的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
刘友兰缓了好久,仍不敢相信,“不会吧,她既然看不上我们,为啥又巴巴跑来慰问呢?”
孟徐良也是难以置信,毕竟邹雅蘅是他老领导邹旅的亲妹妹。
莫迎香隐约有几分印象,含糊道,“秦夫人好像是对吴小姐说了句好笑的话,我还以为是铭城的方言呢。”
“不是好像,她的确说过一句英文。”朱丽笃定道,“可惜我听不懂。”
“可她图啥?”刘友兰是个直性子,实在想不通那些弯弯绕绕的事。
宋应莲倒多了几分心思,“我听得很清楚,秦夫人叫孙副团多提点凌副团来着。”
朱丽见孟徐良面色青黑,脸上的法令纹尽显,“也许秦夫人不过是说句玩笑话,毕竟以前邹旅任职时,她也来慰问过。”
“慰问?她在嫂子家用饭了?”杨宗洵简单的一句话,直接堵住朱丽的设想。
要真是慰问,不去孟徐良家,反倒去了秦记安那儿,邹雅蘅又算怎么回事呢?
这事对孟徐良冲击颇大,毕竟他对邹旅素来深怀崇敬之心,对邹家人也是掏心掏肺,可邹雅蘅却把他的一片赤心碾碎在泥土里。
他消化了好久,才沉闷道,“宗洵,要不是弟妹懂得英文,她是不是要把我当猴耍,叫我丢尽整个驻地的颜面?”
杨宗洵与国贸饭店的那位邹总相交甚浅,不过多少听过他的一些传闻。
听闻多年前他的独女犯了事,还是他亲自扭送去的公安局,何其铁面无私。
杨宗洵有心提醒道,“兴许邹雅蘅来访并不是他的意思。孟旅与其胡乱猜测,不过打通电话问候一下。”
是了,吴筱不是还叫他别去叨扰她舅舅?
孟徐良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心里好受了些,但转念一想,要不是孙沁沁,他恐怕要成为邹雅蘅茶余饭后的笑柄。
莫迎香听得越发糊涂,“可是,沁沁为啥不直接戳穿她?”
最好叫那邹雅蘅也尝尝被落脸的滋味。
杨宗洵冷着眼,不答反问,“孟旅和朱丽嫂子觉得呢?”
是怕邹雅蘅母女打死不认,还是……
孟徐良冷静下来,哪里还有想不明白,感叹道,“弟妹这是顾虑我的处境,乃至于整个驻地的颜面吧?这次真是错怪她了。”
她既不肯军嫂们继续被嘲讽,又要照顾孟徐良和老领导的关系,只好用发脾气的法子来阻止了,可换来的是什么?
刘友兰从兜里掏出两颗朱古力,“啪”一下直接扔掉垃圾桶里。
“我还真是蠢,以前邹旅来慰问,哪次不是大米油盐,也只有她拿些不实用的玩意儿来抬高身段。”
宋应莲紧接着道,“亏我还当沁沁嫂子是小心眼,梁翼嫂子踹缝纫机时,我该及时阻止她的……难怪她会心寒。”
此话一出,几位军嫂都愧疚地低下头,没脸说话。
杨宗洵几次把话停在嘴边,最后还是沉沉开口道,“沁沁在她原先的夫家险些丧了命,茵芽的性子也变得不大好。我带她回来,就是想和她过安生日子,我还劝她与各位多走动,也想着各位能善待于她,你们却不信她。”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下载星星阅读app为您提供大神玲珑绛的重生八零胖妇门前好风光
御兽师?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