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易不撒火,可一旦真正动怒,那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势也颇为唬人。
孙德民被她突如其来的发火吓了一跳,舔了舔嘴唇,还是没有说话。
她悍然而立,冷着脸,眉目间透着熊熊的烈火,“我就是一门心思想挣钱,这有什么不对?我不挣钱婶娘养我和茵芽吗?”哈啰小说网
她何秀娟连阿爷都想撒手不管,更别说别人了,言语间更是含着讥讽之意。
何秀娟脚一跺,眼里似喷出火来,“那李成珺一早就堵在我家门口,非说要赔她五十块,不然就要得人尽皆知,你三叔可不得被辞退?要不是你狮子大开口,她犯得着上门闹事?”
原来是李成珺事后气不过,又跑去木材厂小区管何秀娟要钱了。
那女人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见她这里没逢儿可钻,就把爪子伸到孙薇薇那里。
幸好她当时没松口,不然以那女人欺软怕硬的劲儿,可不得扒下一层皮?
也就是何秀娟脑子有坑,被别人的嘴巴子囫囵一忽悠,就傻傻地上当。在外头她是个软柿子,窝里倒是横!
最可恨的是一无是处的孙薇薇,没脑子读书不行,还非自以为出身有多优越,非上赶着装城里人,耳根子软,眼皮子浅,被人坑了只会找爸妈哭诉。
孙沁沁缄言不语,忽然“啪”的一巴掌打在孙薇薇脸上。
娇生惯养的孙薇薇冷不丁挨了一个响亮的嘴巴子,突然就懵了,随即捂着脸“哇哇”鬼哭狼嚎。
她似乎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可她无辜吗?
何秀娟也被她这波狂野的操作整懵了,而后抱着女儿的脸,气不打一处来,“孙沁沁,你怎么敢打我女儿,你怎么就敢?”
“婶娘既然教不好她,那就我来!”孙沁沁义正言辞道,“她要是不肯听劝,你们还要在这里闹,那就报案!”
何秀娟心里一啐,面上却道,“我还没打你呢,你居然还敢报案?”
她正要扬起手,反倒被孙德民拦下,“这事薇薇也有错,你就少说一句。”
不过他对孙沁沁也有几分怨气,说话也不客气,“阿沁,你阿爷身子骨也不大好,要不就回木材厂小区说?”
她就是要阿爷知道,否则孙家迟早会毁在孙薇薇手里。
孙沁沁并不退让,“三叔一味纵着她孙薇薇,如今她都害人不浅了,简直就是家门不幸,难道您还想瞒着阿爷?”
不过就是小孩子的一个玩闹,裁缝铺也没出大差错,怎么到她嘴里就是家门不幸?
纵然前几次孙德民深以为对不住她,可一听她这话,原先的愧疚荡然无存,咬牙冷声道,“好,那就到老爷子跟前说!”
且说邹小晴早做好了饭菜,按照约定阿沁也该回来,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人,她生怕会出事,摘下围兜正想出门寻她。
没想到她一脸深沉地回来了,还带来来兴师问罪的孙德民一家。
孙曜来闲来无事也会在裁缝铺坐一坐,顺道搭把手,多少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这会儿一见到这一家子,忍不住把碗重重压在桌上,不悦地冷哼一声。
孙德民差点被害得丢掉工作,正是满腹委屈的时候,没想到他爸还一副不待见他的模样,一时心塞得要命。
孙沁沁瞧着不明所以的两个孩子,努力装作平静的样子,“麻烦嫂子先带奉安和茵芽回屋。”
等厅屋只剩下大人,她皱起眉来,偏偏嘴角还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孙薇薇,怎么不继续哭?你知道的,你的眼泪最厉害了,只要你一哭,全家人都得围着你转!”
孙薇薇在家就被臭骂了一顿,又被她这么一嘲笑,只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无法发泄。
这欺负人也该有个底线!
她果然不负所望地“哇”一声又哭了,一下子扑到老爷子跟前,“阿爷,堂姐她欺负人,您可得为我做主呀。”
何秀娟趁势哼哼唧唧,“爸,这回可真不是我向着薇薇,实在是阿沁她做得太过分了……她差点害得德民被辞掉。”
她装作百般无语,“要不是我赔了李成珺五十块钱,她在木材厂闹完又跑去卫校闹,那薇薇到手的毕业证恐怕都要被吊销!”
她当然是往严重的后果说!
可罪魁祸首是谁,她心里没数吗?
她偏偏越描越黑!
孙沁沁气得浑身颤抖,“阿爷,这事也不算复杂,孙薇薇她对我怀恨在心,暗自给了李成珺一笔钱,叫她到铺子里故意抹黑我,说我虚报尺寸多收了她的钱。”
“你说薇薇塞了钱给李成珺,叫她去你铺子里闹事?”孙德民显然没料到事情的起因竟是这样。
孙沁沁冷哼,“不然三叔以为是因为什么?”
她只觉得一颗心凉了又凉,“原来三叔还是和以前一样,一出事还是喜欢不分青红皂白、不分对错就指责我?”
身为一个晚辈,她这话算是相当不客气了,可想而知她有多气恼。
孙德民冷箭一样的眸子射向自家闺女,“薇薇,你不是说因为你同学跟你去裁缝铺被阿沁羞辱了一通,他姐姐想为你同学报仇,才故意上门刁难阿沁?”
孙薇薇被他愤恨的眼神吓得心里发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偏偏还嘴硬道,“我上次叫同学去照顾沁沁姐生意,她的确对我同学出言不逊嘛。”
孙沁沁冷声讥讽,“你不说我倒忘了,你说你同学兜里有几个钱,还照顾我生意?”
孙薇薇只觉得被她刺得心里极为不舒服,忍不住反驳道,“就算我同学没钱,那他们家里人要是晓得有这层关系,还能不照顾你?何况这不也是我的一番心意?”
她孙薇薇真当她是个糊涂蛋?
孙沁沁撇过脸去,又笑,“你去我铺子里,究竟是想照顾我生意,还是想仗着宗洵给你长脸?孙薇薇你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么就那么不要脸呢?”
孙薇薇被她当面拆穿,又被她骂没皮没脸,心里又气又恨,捂着眼睛痛苦不已。
还真以为她的眼泪值钱?
孙沁沁只觉得她真是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今天她偏要戳破这层假象,“我明明警告过你,不许再借宗洵的面子充大头!可你转头就叫李成珺来下我的脸面!”
何秀娟见女儿被她训得抬不起头来,想她捧在手心的明珠,被她骂得连草都不如,简直心疼不已,“住口!”
“就算是这样,那裁缝铺不也一样没出事?你为啥狮子大开口要人家赔四十二块?”何秀娟只要一想起平白丢了五十块,就肉疼不已。
孙沁沁沉着脸,反唇相讥,“三叔不也没丢工作?孙薇薇不也照旧能去卫校,婶娘怎么一来就兴师问罪?”
“你!”何秀娟被她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好说些酸话,“看来还真是白送你念那么多年的书,净学些尖牙利齿的本事来堵自家人。”
“我自打入学以来,不管是学费、杂费还是勤工俭学费,可全是阿爷掏的钱,婶娘送过我什么了?”孙沁沁铁了心不让步。
她存心要撕破这层虚伪的面纱,“孙薇薇倒是您一手养出来的,毕业了还赖在卫校不工作,非赖在家里啃老,很光荣?”
就算孙薇薇不堪用,可她也没必要当着长辈的面数落她。
孙曜来显然也动了气,“沁沁你少说两句。”
何秀娟见老爷子发话了,孙沁沁被他压得心不甘情不愿,心里不知有多畅快,“爸,我就知道你还是心疼德民和薇薇那孩子的。”
他心疼谁了?
孙曜来拐杖一跺,气势凌人,冷眼一扫,低沉的嗓音扬起,“所以你和你男人上门来闹什么?”
他是连孙德民三个字都懒得说了!
孙德民暗道不妙,果不其然,他爸虎着脸,唇上溢出一阵苦笑,心如明镜,“想沁沁赔你们五十块钱?”
要说三五块,孙德民倒不在意,可这是五十块钱呀。
不是几分几毛几块,他在木材厂累死累活,一个月也挣不来这么多钱呀。
说实话,孙德民来前的确是想把钱拿回来,毕竟孙沁沁也收了李成珺四十二块。
孙曜来见他沉默不语,“你心疼那五十块钱,可要是沁沁一时不察的话,没识出薇薇和那李成珺的阴谋诡计,被坑害的可就是她!她安分守己地做生意,招你惹你了?”
孙德民被他骂得狗血淋头,脸上颇为挂不住,“对不住,是我一时听信了薇薇的话,不问清楚就跑来指摘她,都是我的错。”
何秀娟见这爷孙三言两句就把他说服了,也恨自家男人耳根子软,气得直掉眼泪,“这时候你又充什么好人?国实学费书费生活费哪样不要钱?”
要不怎么说成年人的崩溃,往往是被琐碎的生活压碎最后一根稻草。
说白了,就是没钱给闹的。
何秀娟继续声泪俱下,“如今那台缝纫机又被她抢了回去,我以前做的散工全被人抢走了,五十块你说给就给,你让我们一家子喝西北风去?”
孙德民被她说得心乱如麻,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无奈的挠头。
何秀娟擦了一把眼泪,扭头道,“你死要面子,可我不愿孩子也跟你活受罪。”
她顿了一顿,哀求道,“阿沁,你三叔要当老好人,可婶娘没法子呀。谁人也不是天生一副铁石心肠,你也别怪婶娘平日里对你刻薄,实在是我也有孩子要看顾。”
不得不说,何秀娟攻心为上的这一招,着实厉害。
孙沁沁见阿爷和三叔都沉着脸不吭说,显然是听进去了,不由扬起声道,“婶娘到底想说什么?”
何秀娟捏了捏手心,委屈道,“明天国实就放周末回家,那孩子平日就节俭,我要是抠抠搜搜给少了生活费,下一周他肯定舍不得吃……”
“他正是长个抽条的年纪呀。你就当是借点钱给婶娘,行不行?”
她嘴上说是借钱,可孙沁沁真能让她写借条?
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
可这次孙沁沁并不打算如她的意,“婶娘有婶娘的难处,可我也有孩子要养。”
何秀娟没想到她想也不想就拒绝,不由扬起声道,“缝纫机都被你要回去了,你回来这阵子明明就挣下不少钱。”
她挣了钱就活该要当冤大头?
她清漓的眸子蕴着讥讽,“说起来,当初婶娘骗走我的缝纫机,挣到手的钱我也没要,怎么转眼就一分都不剩了?”
何秀娟见她难缠得要命,怒目而瞪,“阿沁,你做人还是留条后路吧,你一口气就要了李成珺四十二块钱,换做是谁不会对你怀恨在心?”
说来说去,她何秀娟还当是她做得太绝,才让李成珺反扑。
孙沁沁丝毫不退让,冰凉的眼眸直盯着,“我要是不留李成珺一条活路,早就纽约她去派出所了。要真是那样,她不但要蹲牢房,连单位的工作、她的婆家绝不容下她。”
她语气平淡,说出的话还格外狠厉,“她尚且还只是个靶子,可始作俑者是孙薇薇。我还没腾得出空来收拾她,婶娘倒是兴师动众地来质问我!”
孙德民和何秀娟一听,不由心下骇然,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孙沁沁面色肃冷,“我要是真报了案,姑且不论李成珺的下场如何,孙薇薇会不会被传唤?自家人打自家人的嘴巴子,这种丑事传到卫校和木材厂去,婶娘如今还有空跑来责骂我?”
何秀娟脸色都变了,“你以前可温和得像绵羊一样,你口口声声说不让薇薇借宗洵的势头,可你如今动不动就打打杀杀,不正是仗着有宗洵为你撑腰?”
她怎么还不明白?
孙沁沁并不是在仗势欺人,而是不想孙家毁在孙薇薇手里,才执意强硬,“底气从来都是靠自身过硬,别人是给不了的。”
随军经历过一遭,孙沁沁深以为然。
她扫了一眼孙薇薇,见她还满是不以为然的样子,面色冷峻,“李成珺声称她是收了你的钱才上门来闹事,你老实告诉我,那十五块钱你从哪儿得来的?”
“十五块?”孙德民惊得瞪大眼,怒目瞪着何秀娟,“我把工资交给你管,你就是这样糟蹋钱的?”
他这话可就真的冤枉何秀娟了。
她气得怒喝,“我啥时候一口气给过她这么多钱?”
孙德民当下没什么好脸色,“孙薇薇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竟然学会了偷钱骗钱?”
何秀娟这时也容不得她胡闹,“薇薇你说实话,那钱你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孙曜来虽然没说话,但面色森冷,显然也气得不轻。
一家子怒气冲冲地逼着她,孙薇薇听得眼泪直簌簌地掉,肩膀一抖一抖,“谁偷谁骗了?”
那事她做得隐秘,没人晓得,她自认只要嘴巴子够严实,就没人会知情。
孙德民眉宇间的失望之色渐浓,有气无力道,“你当真以为瞒得住?你要是不老实交代,不等阿沁去派出所报案,我第一个就不容你!”
“你耍小性子胡闹,你不肯去镇里的卫生所上班,这些我都纵着你,可你要是胆敢为非作歹,你就别进孙家的大门!”
她被他数落得抬不起头来,索性豁出去,闭着眼嘴炮噼里啪啦,“我没偷没抢,那钱是梁羽给我的,她说只要把沁沁姐赶走,她就介绍我去泉城医院工作。”
此话一出,孙沁沁的心理防线顿时轰然崩塌。
她的心一下就凉了,犹如被人狠狠打了一个嘴巴子,一凉到底。
孙曜来沉默不语,忽然“嘭”的一下就把拐杖砸过去。
孙薇薇正巧被砸得七荤八素,惊慌失措之余,涕泪横流,“阿爷,您以前从不打我的,您居然为了她打我?”
孙沁沁狠狠闭上眼,握紧的手一松,眼里满是无尽的愤恨。
孙曜来见她气得浑身发抖,立马又心疼起她来。
何秀娟这会儿也回悟过来了,赶忙抱住女儿,不由分说辩解道,“肯定是阿沁在外头得罪了人,李成珺是个靶子,薇薇又何尝不是太过单纯,才会被人当枪使?”
孙德民一听到女儿没有坑蒙拐骗,也松了一口气,“秀娟说得对,罪魁祸首是那个梁羽,薇薇顶多就听耳根子太软。”
有父母相护,孙薇薇捂着头痛哭道,“我不去工作,孙沁沁说我懒惰。我想托人进个好单位,阿爷还是不满意,我不想活了。”
孙曜来越听越火大,劈头盖脸就开骂,“那你可知道那个梁羽是谁?她是宗洵的前妻!”
此话一出,三房一家子心思各异。
孙德民暗道一声不好,心里悔得不行。
何秀娟心里一啐,面上却道,“当初阿沁才从陆家回来没多久,转眼就找上宗洵,谁晓得宗洵前妻会咋想。”
“够了!帮着外人对付自家人,你还有理了?”孙曜来听不下去了,“我一直不满意你何秀娟当我的儿媳妇,就是你眼皮子太浅!”
时隔多年,何秀娟仍觉得委屈,低头抹起泪来。
孙曜来瞧着她没皮没脸的样儿,只觉得恼火,“哭什么哭,我冤枉你了?你自打进了孙家的门,从没受过老婆婆的气,我说过你一句怎么了?”
他气愤交加,“我今天就把话放在这儿,宗洵和沁沁要是因为这事离了,我这把老骨头就算轰不走你,就是爬也爬到孙家祠堂去,把你从族谱上除名了!”
她要是在孙家族谱被除名了,那她就算死了也是个孤魂野鬼。
何秀娟一下慌了,老爷子的话无疑是打了她一巴掌,无地自容,“德民你倒是说句话呀?”
孙德民落得个没脸,狠了狠心,“啪”一下打了女儿一个嘴巴子。
孙薇薇连着挨了三次打,心里百般委屈,可她隐约感觉事态格外严峻,也只好咬牙吞下,丝毫不敢哭出声来。
孙德民见孙沁沁立在那儿,沉着一张脸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舔着脸,“阿沁,这次真是薇薇胡闹了,你要打要骂都行,只要你觉得解气。”
他竟然还以为只是打骂就能了事?
孙沁沁已不愿多瞧三房这一家子一眼,只道,“三叔您可知道百年陆家为什么能长盛不衰?”
她忽然来这么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孙德民夫妻听得一脸懵。
她脸色极为难看,唇角满是苦涩,“那是因为一则陆家族学源远流长,二则陆家向来信奉‘帮亲不帮理’的做法。反观孙家呢?”
她不由冷哼一声,只觉得可笑至极,“三叔也是拼了命才从玉龙镇出来的,您以为仅凭一己之力,想要出人头地很容易?”
孙德民一下猜不准她的心思,但还是猛摇头。
孙沁沁努力维持着冷静,语调平和,语态却无比寒凉,“不管当初我考大学还是开裁缝铺,即使出身贫寒,可我还是想靠自己,从没奢望过三叔一家会帮忙。”
孙德民隐隐听明白了,只觉得脸上烧得慌,简直无地自容。
她眼里慢慢浮上一丝痛楚来,“别人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上,拥有优越的条件,可孙家的孩子本就面黄肌瘦,又没鞋穿,还被家里人绊住脚,怎么跑得过?”
一句话,孙家的男人听得一时沉默不语,心里百感交集,什么滋味都有了。
偏偏孙薇薇嘴巴还格外不安分,“你说谁没鞋穿?还是说我绊住你展翅高飞了?”
要不怎么说她没脑子呢?
孙沁沁不怒反笑,眼里尽是不屑,“我也就罢了,可阿爷和三叔想过国实吗?我到底是嫁了人的,国实比我有出息。孙薇薇今天能为谋份好工作坑我一把,明天她就能为自保去求国实?”
她冷嗤道,把进退两难的选择推出去,“我远在部队大可撒手不管,可国实是她亲弟弟。三叔和婶娘到时是让孙薇薇拖死国实,还是忍心让国实见死不救?”
何秀娟原本还不当回事,可一听她这番话,也忍不住冷静下来沉思。
孙沁沁的冷眸直逼而来,“三叔和婶娘到那时还会以为,她孙薇薇还是个孩子,只是骄纵胡闹了点?”
孙曜来浑浊的目光扫了一圈,心里也是百般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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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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