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鹭之得空捡起桌上的银票数了数:“尚父出手这么阔绰,是打算把我嫁到哪户人家去?”
录昭冶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刚才不是还嫌少?”
“不少了。”陈鹭之把银票放进抽屉,“尚父清正廉洁,能拿出这些已经出乎意料了。”
录昭冶忽地笑了:“在你眼中洒家清正廉洁?”
“难道不是,我还没看见尚父有什么私财。”她道。
录昭冶的目光变得悠远起来,“洒家的私财不在金银。”
“是。”陈鹭之奉承道,“尚父高瞻远瞩,尚父的私财是让西北军顿顿有肉吃,是让部分朝中大员及外省督抚心如磐石。”
录昭冶忽然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怔了怔才道:“陈鹭之,终究是洒家小瞧了你,陈大人都教了你些什么?说给洒家听听。”
陈鹭之悠闲地往床沿上坐去:“不过就是四书五经,经史子集,还能有什么。”
她拍拍床板:“还不上来歇息,明日要经过太湖书院,尚父不和太保大人去传道受业?”
录昭冶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陈鹭之,你口口声声不懂前朝之事,到底有多少是在骗洒家?”
陈鹭之索性把录昭冶拉了下来躺着,她半撑着身子看着身侧的人笑道:“没骗,我一知半解罢了。”
录昭冶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面上有一抹绯色。
陈鹭之当即一愣,伸手抚上他的侧脸,嘴里勾魂般的轻声道:“尚父,你怎么一时一个样,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录昭冶一把扯下她的手将她往床里侧推去:“洒家要就寝了,你若是睡不着就回去吧。”
陈鹭之被推这一下人都晕乎了,她爬过来枕在录昭冶胳膊上,忍不住调笑:“睡不着也要睡,而且还不能碰你,我说对了吗?”
录昭冶沉声警告:“陈鹭之!”
“我错了,尚父大人。”陈鹭之的脑袋往他胳膊里侧挪了挪,一只手臂从他胸口环了过去。
正要陷入沉睡时,一只手忽然把她推开。
“你过去,洒家睡不着。”
陈鹭之揉着迷蒙的眼皮,干脆转身往墙上贴去。
好了,罢了,远离你这个假太监,誓死为你捂着马甲,直到你胜利在望,君临天下。
直到你为父鸣冤,状告先帝。
直到没有任何人敢说你的不是。
陈鹭之沉沉睡去。
录昭冶看着里侧的背影,一颗冰冷的心似乎从今夜开始正常跳动。
这个女人睡得真沉,毫无防备,他难以置信的同时又释然了。
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回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女人,也是头一回对一个女人动心。
若是她说想要嫁人,想要与夫君子孙满堂,琴瑟和鸣,他录昭冶也会风风光光送她出嫁。
他碰了碰女人披散着的发丝,此刻很想将她搂进怀里,很想将她占为己有,但这场生死的旋涡,他还不想让她这么快卷进来。
有些事不知道,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船靠岸了三日,录昭冶与许太保去了太湖书院,文教也是国之基本。
作为闻名楚国的学院之一,太湖书院成立以来不止一位皇帝亲临。
自从尚父和陈鹭之的关系得到缓解,周遭的人也如释重负,骆太医不用再担心尚父食欲不振,谷溢不用再想着功臣遗女身首异处……
几日后,游船经过苏州。
陈鹭之卸了妆发一脸带笑地看着录昭冶:“尚父,求你个事。”
录昭冶自行脱去鞋袜往床上坐去:“说。”
陈鹭之爬上去与他对着坐下,上半身微微前倾讨好似的笑道:“我想在苏州下船,尚父回来时再来接我,好不好?”
录昭冶神色一凝:“去墨宇楼?”
“去打点一些事,毕竟我也是初初接触这一行。”陈鹭之笑得更甜,企图讨到恩准,“好不好嘛,尚父?”
“让乌颇跟着你。”
“多谢尚父!”
陈鹭之滚到里侧去睡下了,自从要求了睡里面之后,录昭冶都是把靠墙一面留给她。
游船在苏州停靠。
蕙芸泪眼朦胧地来给陈鹭之送行:“主子,你要照顾好自己,芸英,你一定要顾好主子。”
芸英抱着包袱道:“蕙芸姐姐放心,我会的。”
安慰好了蕙芸,陈鹭之下了船。
录昭冶领着谷溢等人来岸边送行。
陈鹭之转身几步跑回去,揽着录昭冶的脖子就朝他唇上亲了一口。
众人表示没眼看,强迫自己把脸转开。
“好好保重。”陈鹭之道。
乌颇也拜别了谷溢等人,跟随陈鹭之而去。
录昭冶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转头便吩咐谷溢:“临桂的事速速安排妥当。”
谷溢躬身严肃道:“回尚父,都安排下去了,只是当真不告诉陈姑娘?”
录昭冶冷着声:“跟着陈鹭之出去一趟,你就成她的人了?”
谷溢赶紧一拜:“属下不敢。”
苏州城
墨宇楼分行
陈鹭之亮出那枚刻着“墨”字的令牌道:“可否见见你们管事的?”
小厮一看那枚牌子当即精神一震:“您稍等,小的去通报。”
片刻后,一个曼妙的中年女子迎了出来。
“新来的?”女子冲陈鹭之笑了笑,她画着较浓的妆,五官是好看的,带着一丝魅惑人的风情。
陈鹭之道:“是,您是这里的管事?”
女人夺过令牌查看,确认真伪后又还了回去:“聊事情的话跟我去楼上。”
陈鹭之跟随她往楼上走去。
女人回头看了一眼:“其他人不许来,熊守,安排两位去茶室。”
乌颇朝熊守怒瞪了一眼,仍旧抬脚跟上陈鹭之。
女人顿住脚步,薄衫下露出来的胳膊斜斜地撑着楼梯栏杆,她魅惑的目光忽然变冷:“姑娘,既然入了墨宇楼就要守墨宇楼的规矩,主公没跟你说过吗?”
陈鹭之好声好气地跟乌颇说了几句,他才勉强答应和芸英去茶室等着。
女人这才重新上楼,一直走到顶层,墨宇楼一共七层,最上层风光极好。
女人莲步轻移,笑道:“姑娘叫我茵娘就好,凡是拿着墨宇楼令牌的人都默认是墨宇楼的人,姑娘此番来有何事找我?”
“茵娘。”陈鹭之客气道,“你叫我陈鹭之就好,我此番来是想去看看通往附近邻国的商会,想看看咱们卖的食用香料都有几何。”
茵娘好奇地盯着她:“你是做香料生意的?有货吗,我瞧瞧。”
“我只做食用香料,况且只做一种。”陈鹭之道。
“那倒是稀奇。”茵娘显得更好奇了,“仅凭一样货就能来跟我们做生意,我倒要瞧瞧是什么宝贝。”Hττρs://wWw.hしΧS9.CòM/
陈鹭之坐下,拿出东西仔细同茵娘聊着。
茵娘是个识货的,在墨宇楼坐镇多年,什么东西值多少价她比谁都清楚。
胡椒的确让她看到了商机,她道:“我曾在弗里西亚见过类似的东西,如你所说,价比黄金,但是那东西不出口外商,你这是从哪来的?”
陈鹭之笑笑:“不瞒茵娘,我有胡椒树,自产自销。”
茵娘有一瞬间愣神,“你有树?”
陈鹭之点点头:“嗯。”
……
手拿墨宇楼令牌的人可以在墨宇楼名下任意一家行会入住,陈鹭之的住处是茵娘安排的,一应用品都很齐全。
茵娘道:“过阵子就有商队往西南去,你跟他们一起。”
陈鹭之谢道:“有劳茵娘了。”
茵娘摆摆手:“商人重利,你知道的,我又不做亏本生意。”
十日后
陈鹭之带上行囊跟着商队出发了,前一段路与录昭冶南下的路线几乎重合。
毕竟楚国所有商贸运转都是围着那条中心运河在流动,在商路还没有四通八达时,选择曾经走过的路是最便捷的。
同行的队伍中很少有女人,但也不是没有,与陈鹭之一道的就有一位妇女还带着个五六岁的孩子。
“乌大人,你别太严肃,吓着孩子了。”陈鹭之看了眼乌颇道。
乌颇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随即立马改了脸上凶神恶煞的表情。
平和的表情在一张本就凶恶的脸上显得格外怪异,还不如板着脸呢。
“呜呜,哇!”小男孩儿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乌颇想尽量挽回形象,奈何脸上的表情越调整越骇人,最后只得放弃。
“对不起,陈姑娘。”他低着头道。
“算了,没事。”她安慰了乌颇,又冲小男孩儿笑笑,“你别怕,这位叔叔不是坏人,你看他还爱吃小糖人呢。”
乌颇顿时醒悟,手一掏就从包袱里掏出个芸英买的小糖人来,撕开糖纸就往嘴里塞。
大口一下咬掉糖人半个脑袋,嘴角还流着糖汁儿,像个滑稽的戏子。
“哈哈哈!”小男孩儿笑了。
一旁的妇女跟着道:“这位壮士不用介意,他就是胆子小,没见过生人。”
芸英摸出个新的糖人递给小男孩儿:“给,要吗?”
小男孩儿往后缩了一下,不敢去接。
妇人连连道:“不用了,多谢这位姑娘,别破费。”
芸英索性把糖人递给妇人:“不破费,买多了也吃不完。”
妇人又连连道谢。
小男孩儿舔着糖人好奇地打量着乌颇,似乎对乌颇的长相感到很好奇。
乌颇的确是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但人却是很憨厚老实的。
妇人主动说起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我是随商队回乡,他们本是不携带小孩的,多亏了亲戚拿钱打点,我这才上了他们的货车。”
陈鹭之坐的的确是辆货车,前半部分装的是货物,后半部分专程空出来装了他们几个人。
其余商队的人多数是骑马。
一路上闲聊着,不知不觉就过了好几个城市。
随行的货品有一小半已经出了,剩下一些还要继续往前运,最终要运到边境,卖到邻国。
一天傍晚,商队择了目的地休息。
芸英独自外出采购用品,回来时见着陈鹭之正撸起袖子在临时搭建起来的厨房干活。
领队的男人在一旁看着,还不忘夸奖:“姑娘这手艺新鲜,步某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没见过这样煎菜的。”
陈鹭之煎的是鸡排,鸡胸肉洗净片成薄片,用刀背拍打,拍打的差不多之后,用牙签在肉上扎一些小孔,以便入味。
用手按压一下是否松软,接着倒入酒,抹匀。
放胡椒,酒,老抽,油,糖,盐等调味料,用手把所有调料抹匀,按摩两分钟,让鸡肉完全沾满调料。
盐是用的混合盐,细盐只敢在录昭冶面前用,在外面用太招眼了。
陈鹭之负责主要工序,原厨子在一旁打下手,拍肌肉,抹调料。
手上撒淀粉,均匀的在鸡排上涂抹一层。
将腌好的鸡排放入锅中,煎至变色翻到另一面继续煎,直到两面都煎至金黄色即可出锅。
因为随行的人多,除了煮大锅菜以外,这样的做法也比较省时间,锅足够大,可以一次煎很多鸡排。
能在路上补充肉类是非常重要的,上下货物的男人们需要出力气,水煮大锅菜虽然饱腹,但是营养不够,干活久了容易虚脱。
步凌寒吃完了自己那份,跑到陈鹭之面前对她赞不绝口。
第二天,陈鹭之他们的货车就换成了马车,舒适度提升了十倍不止。
乌颇的出行经验比较丰富,他一看周围的地势和环境就知道:“陈姑娘,快要到边境了。”
陈鹭之点点头:“那就好,我看看他们的香料到底是怎样一个流转模式,能不能卖得通。”
芸英道:“主子也未必要亲自来,叫了人来打听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陈鹭之道,“以防万一嘛,我也就看这一回,心里有个数就成,省得将来被人蒙在鼓里。”
商队里巡视的护卫匆匆忙忙从陈鹭之他们的马车旁跑了过去,有人在向步凌寒汇报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一旁带着孩子的妇人道,“我们今夜就要下车了,可千万别出乱子。”
陈鹭之趴在窗边看了一眼,见队伍依旧井然有序便道:“应该没事,想必是别处的情报。”
不知为何,陈鹭之心底升起一丝不安来。
晚间,商队停下稍作休息。
芸英采购完用品匆匆跑到陈鹭之跟前,眼睛红红的哽咽道:“主子……出事了。”
陈鹭之心里咯噔一下,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芸英,你慢慢说,什么事?”
芸英哽咽得愈加厉害:“奴婢……奴婢听城里的人说,京中大官南下的那艘船在临桂没了……”
“什么叫没了?”陈鹭之抓着芸英的手道,“怎么没了?”
“被火烧了,火油泼得满江都是……不知道有没有人活下来。”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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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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