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润听不见这些话,只如猫儿般腻在弥月身边,弥月也哭笑不得,正欲接听荷的话,怀义却带着李从德来,李从德问候了含润几句,便只与弥月道:“皇上听说太妃让您带着公主,让奴才来传话,说不必担心,那边都是准备好的,带着公主也无妨。”
李从德一开口便絮絮叨叨说了许多,无外乎是泓曦要弥月照顾好自己诸多小心之类,她静静听着眼前浮现泓曦的模样,可最后也只是一句:“麻烦公公告诉皇上,我很好。”
如是直至弥月的轿子抬出皇城门,皇帝也不曾再露面,而如今正值新春,万象繁华,往来宫中的人哪一个不是体面富贵,唯独弥月这一行简朴素然,相形之下黯然失色,一时风传绛雪轩失宠,都估摸着弥月这一走,未必回得来。
不知道的人胡乱猜测,知道的人缄默不言,弥月本就避居在御花园深处,她在与不在,对这宫廷实在影响甚微,但那日后皇帝便解了储秀宫禁令,一众人感恩戴德之余,惊恐未除皆不似往日张扬,待人接物谨小慎微,只怕再惹皇帝不悦。
而这一边,弥月到达母亲所在的马场后,便不堪车辇颠簸倒下了,昏沉沉睡了一整天才醒转,幸腹中胎儿安然无恙,但母女相见提起失子失兄之痛,难免悲伤难过,倒是叶夫人坚强,反劝慰了女儿。
“皇上派人来告诉我时,我只当天崩地陷了,若非念着宫里还有你,若非念着你爹爹还没回来,娘也怕活不下去。”夜里,叶夫人一边喂女儿吃药,一边细细说着之前的事,她原是比弥月更早知道儿子丧命的事,皇帝亦派人问她是否合适告诉弥月,也是她建议皇帝缓一缓,却没想到出了这些意外。
苦涩的安胎药吞下后,弥月舒了口气才说:“他如此体贴周到地为我,我却还曾经心魔深重地怨他,幸好没有辜负他,便是为了他,我也要和孩子好好活着。”
叶夫人静静看着女儿,她眸中离别的伤痛不曾淡去,自己眼下与丈夫相隔千里,最能体会女儿的心意,挽了弥月道:“有娘在。”
深宫里,太医们才为宁云宣换了药离开,大抵是受不了她的脾气,正彼此苦笑:“皇上都没这么对咱们吆喝过。”
却见景仁宫外一乘暖轿停下,袁沐琴悠悠而下,一众太医见了忙行礼请安,她则笑:“各位大人辛苦了,宁小姐的伤如何了?”
众人见是贤妃,忙不迭请安,更回话:“宁小姐脸上烫伤之处虽多,但伤势还好,静养月余好生保养,定能恢复。”
“是恢复如初吗?大人们知道的,女孩子家一张脸多重要。”袁沐琴笑,“还望各位大人细心照顾,宁小姐身份贵重。”
太医们连声答应,而后便恭送袁沐琴往里去,瞧见她走得看不见了,才互相问:“贤妃娘娘的话可有别的意思?”
原来太医们久在宫中行走,谙熟宫闱隐晦,这些娘娘主子们有话从不明说,须得揣摩忖度才知其中意。而今宁云宣嚣张跋扈,大有将来要做主后宫的势头,贤妃则盛宠不断,更代掌凤印,二人当如水火,如此不得不叫人多想一分她话中的意思。
但太医想什么、怎么想,袁沐琴毫无兴趣,她在乎的事,又岂是能叫人随便知道。
这边听闻贤妃驾到,宁云宣恨得咬牙,心念这女人必是来嘲笑自己狼狈的模样,支使宫女在寝殿内架起屏风,依旧一口一声袁淑媛地称呼,讪笑着:“淑媛娘娘好兴致,这么晚了还来找我闲聊?”
“倒不是本宫好兴致,是惦记小姐脸上的伤,方才遇到太医,听说好生保养就能恢复,只是时间长了些,不能心急这一两月的功夫。”袁沐琴端坐在宫女搬来的椅子上,隔着屏风看宁氏的身影,却是不急不缓地突然说,“宁小姐若没了好容貌,还有什么呢?”
屏风后的宁云宣勃然大怒,恨不得掀开屏风冲上来掌掴这个女人,但是死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丑陋的模样,硬是压下冲天怒火,冷笑着:“娘娘心里怎么想,我是猜不到,不过您也耐心等上个把月,等我这里好全了,再叫您看看宁家的女孩子,是不是只有一张好容貌。”
袁沐琴不以为意,“本宫也想看看,没有了叶宝林的后宫,宁小姐要如何自处。”
“如何自处?”宁云宣不屑,冲着屏风后模糊的身影说,“我知道这宫里没人喜欢我,可我活着自己的日子,别人喜欢不喜欢与我什么干系?倒是娘娘您,谁都把您当佛爷一样看,仁慈温和善良大度,谁又能想到您今日来对我说这些话?我就算真毁了脸,宁云宣还是宁云宣,可淑媛娘娘您敢不敢撕开脸皮,让别人看看您的心?”
袁沐琴脸上的笑僵在那里,竟一时无语。
里头宁氏见占了上风,益发得意:“叶弥月是不在宫里了,可不代表她不会回来,皇上心里对这个女人如何,娘娘您也很清楚吧。眼下您就将被封贤妃代掌凤印,真真是风光无限,可若来日被谁轻而易举夺去了今日的一切,您真的能甘心?”
袁沐琴终于冷静,缓缓起身道:“小姐的伤还望保重,时辰不早,本宫也该回宫了。平日里若缺什么要什么,只管差人去内务府要,你是皇上的贵客。”
屏风后的背影渐渐远离,宁云宣见她无视自己自然恼火,冲着那淡去的身影冷笑:“你说我没了容貌还有什么,那你自己又有什么呢?”
这一句话隐隐飘入袁沐琴的耳朵,但脚下的步子没有停留,不疾不徐走出寝殿,根本不管身后的宁云宣。
“主子,穿上斗篷吧。”到门外,尔兰手捧着氅衣要来侍奉,袁沐琴却伸手轻轻推开,“外头凉,正好提神,里面的空气太污浊,叫我心肺都疼了。”
没有坐暖轿,也没有穿氅衣,袁沐琴一身常服走在寒风中的宫道上,然行至半程却又停了下来,她回眸望向身后黑洞洞的来路,天色漆黑身边又有灯火鲜亮,来时路是什么模样,早看不见了。再转身,面前亦是漆黑冗长的宫道,与来路一样迷茫未知。
“主子,再晚些各宫门要落锁,您坐轿子吧。”尔兰很不放心,擅自就硬将氅衣披在了袁沐琴的身上,劝说着,“这年节还过着呢,您要是病了,该多少人心疼?”
“真的会有人心疼吗?”袁沐琴淡然一笑,自己裹紧了氅衣,却道,“好好安置绛雪轩来的宫女太监,别叫人欺负他们,再有吩咐咸福宫里所有人,对待宁小姐要恭敬,不管她再如何无礼都要忍耐,若真受了委屈,也总还有我在。”
“奴婢明白。”尔兰应着,回身吩咐轿子跟上来,硬是将袁沐琴塞回了轿子。
之后几日,宁云宣伤势未愈窝在景仁宫里不见人,宫里倒恢复了从前的太平。袁沐琴每日应付皇族宗亲命妇,或看戏或开席,日复一日甚是辛劳。但毫无怨言,年纪轻轻做得面面俱到,连泓曦都在太妃面前称赞:“贤妃果然非她莫属。”
太妃们在皇帝面前自然不言说,她们在深宫数十年,什么都看透了,私下未免担心:“皇帝对贤妃的喜爱,纯粹是想有她来扶持后宫,将来的事谁知道呢。”
这一日宏晔进宫,提起女儿的事说要去宁云宣致歉,被古太妃训斥:“咱们怎么就矮人一截了,她宁云宣算什么东西,还要你这个亲王去向她卑躬屈膝?把我孙女儿逼出宫,就不算了?”
说这话时,武氏、刘氏也在侧,见母子俩尴尬起来,忙借口离开,宏晔也等再无外人时才说:“皇上留她在,自有皇上的用意,幸好这次无大碍,但凡真的毁了容,润儿的罪过就大了。”
“可笑,她一个孩子能坏了什么事?你们把家国大事放在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身上,就算本事了?”古太妃气冲冲,但骂完这一句反怔住了,沉吟许久才含泪苦笑,“我曾经在先帝眼里是那样大度宽容、温和善良,我几时会这样对人说话,如今老了益发着急起来了,动不动就发脾气,动不动就……”
“母妃,是儿子不孝。”宏晔毕竟孝顺,上来挽了母亲劝,“至于润儿,您看这件事,吃亏的也是宁小姐,丫头她早就被宠坏了,哪里容得了别人欺负她。”
古太妃摇头无语,但又叹息:“淑慎回去对你说什么了吗?建毅那孩子我瞧着很喜欢,又是淑慎的儿子再可靠不过,就怕那孩子不愿意,我也不愿意强迫了他。”
宏晔却答:“皇姐疼惜含润,不管她有没有对我说什么,她必然都会对建毅说些什么,勉强与否到底还在他们母子之间。母妃放心,我自然会找建毅,告诉他怎么做才是对的。”
“眼下情愫尚浅,没得把两个孩子都绕进去将来却得不到幸福,我虽为润儿的婚事操心,但也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古太妃悠悠叹一声,又问,“叶宝林养身体的地方可好?隔些日子你去瞧瞧孩子,别叫润儿受委屈了。”哈啰小说网
“皇上本是下令不许任何人随意接近,儿子过几日问过皇上再说。”宏晔回答着,又嘱咐,“宁小姐那里母妃也别再追究了,您安居承乾宫不去与她理会,自然也不会生气。如今润儿也不在宫里,她爱招惹谁也与您没有干系。”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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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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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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