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太妃却摆手,伸手接过小满嬷嬷手里的灯笼,走到弥月的身旁,垂首问:“你叫什么名字?”
“叶弥月,奴婢是罪臣叶鼎闻之女。”弥月顿首,“太妃娘娘,奴婢想求见皇上,求他重审父亲一案。”
“叶鼎闻?”武太妃呢喃这个名字,她素来不关心朝政,先帝在位时深居后宫,只与姐姐和孩子为伴;先帝驾崩后,她膝下无子没有可操心之事,更不问世事,又怎会知道什么罪臣不罪臣,若问古太妃,她或能知道。
“家父是工部左……”
“你不必说得那样清楚,哀家没有兴趣。”武太妃打断了叶弥月的自报家门,示意小满嬷嬷把她搀扶起来,可小满才摸着她的胳膊,就见瘦小的身体本能地缩了缩。嬷嬷看了眼主子,会意颔首,拉开了弥月的衣襟。
映入眼帘,是娇柔的身体上青红深紫、各有深浅的伤痕,而她分明瘦得只剩一把骨头,不知道怎样熬过这一顿顿毒打,想到宫里有人私下里滥用酷刑,武太妃蹙眉长叹:“只当我们几个不管事,就都胡来了,可见后宫到底不能没有女主人。”
“你几岁了?”小满嬷嬷拉起了弥月,大抵都是做奴婢的,心里很疼她。
“奴婢十九岁。”
“十九岁?”小满嬷嬷吃了一惊,又将弥月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回头对武太妃道,“比咱们郡主大几岁,看起来可比郡主瘦小多了。”又比了比弥月的身高,自顾呢喃着,“个子也并不十分矮,怎么瞧着这样弱小?”
弥月不语,她知道宫里没什么妃嫔,也知道皇帝将承乾宫里两位太妃奉若生母,她们若有所求,皇帝必然不会拂逆,可她们凭什么帮自己?在宫里这三年,便知道太妃们是不太管事的。
“你说你在浣衣局?”
“是。”
“浣衣局那里竟这样苛待宫女?除了你,还有别人挨打没有?”武太妃现下已年近五十,然依旧体态窈窕肌肤饱满,与年轻时并无太大的差别,可岁月到底沉淀了什么在心骨里,这会儿她长眉紧蹙,几分怒容叫人看着害怕。
“奴婢手脚懒笨,所以才常常挨打。”弥月回答着,可她不需要谁来关心自己吃了什么苦,她只想知道太妃会不会帮她,怯怯地抬起头,“太妃,您可否……”
武太妃摆手,示意弥月莫往下说,只道:“哀家没有任何理由和资格把你带去皇帝面前,可你这份孝心值得哀家感动。”她走近弥月,抬起她的胳膊撸开袖子,指着上头的伤痕说,“但你自己又做了什么?若今日遇不到哀家,还是每月每日来符望阁吗?你能保证下一次挨打不会死?你能保证在这里遇见别的人,不会招来杀身之祸?你把皇宫当什么?”
弥月紧咬着嘴唇,她不是傻子,她当然明白自己大可以圆滑一点活着,把浣衣局那些老女人哄好,可她做不到,她无法奴颜婢睐卑躬屈膝,只为求奢侈地喘息。她更明白,真的不是每一次都能从毒打下活过来。
“求太妃娘娘把奴婢从浣衣局调出来,奴婢愿在您身边做牛做马,奴婢不再提要见皇上的事,绝不再提。”叶弥月心里清楚,这一次机会若错过,她很可能真的死在浣衣局也见不到皇帝。
这一跪,不是向那些卑贱的老女人,面对高高在上的太妃,她应该屈服。
武太妃神情不展,只侧头对小满嬷嬷道:“你安排一下吧。”
这晚,直到内务府的人去浣衣局下旨,那些老女人才知道叶弥月这个贱婢跑走了,可是太妃亲自要过去的人,她们岂敢多问半句话,只有素然心里高兴,但也不敢表露出来。
只是,本不过是太妃要一个宫女,可因连夜到浣衣局去宣旨,到底弄出了不小的动静,翌日各宫妃嫔来承乾宫请安,赵婉仪问起这件事,正中武太妃之意。
“浣衣局里有人滥用私刑,哀家和古太妃素来不管事,便由得他们胡作非为,可我们眼里见不得这不干净的事,你们既然是皇帝的妃嫔,即便无掌管之权,也该多关心后宫琐事,拿出主子的模样来。”见众人诺诺称是,武太妃又道,“林婉仪身子弱,宫里的事向来是赵婉仪在操劳,如今新姐妹入宫,也好为你分担一些,即日起就让袁宝林跟着你学做事,也好叫你省些心思。”
“袁妹妹蕙质兰心,臣妾早就希望她能来帮些忙,可皇上宠妹妹宠得厉害,臣妾不敢耽误妹妹伺候皇上。”赵婉仪酸酸的一句夸赞,却戳到许多人的心事。
她们走后,古太妃叹气道:“皇帝若要独宠,也需有他父亲的魄力才好。”
“袁宝林沉静温婉,您就放心吧。瑞贤皇后死后,还是第一次瞧见他对一个女人上心,若因此得个一男半女,也是好事。”武太妃这样劝,一面派人去问怎么郡主还没入宫。
“你比我这个祖母更疼她。”提及孙女,古太妃笑言,又道,“那个宫女呢,我怎么没瞧见。”
“养在后头了,浑身都是伤,瘦得就剩下皮包骨头怕吓着姐姐。”武太妃解释,又提她的出身,言罢道,“可怜见的,既然在符望阁见到,兴许是缘分,且留在身边吧。”
古太妃想了想,只道:“小心些就好。”
这日皇帝来承乾宫向两位太妃请安,也不提什么宫女的事,倒是去了咸福宫休息,袁宝林在耳边提及说:“臣妾本事奉太妃娘娘的旨意去查一查浣衣局滥用私刑的事,谁知提起昨夜被调去承乾宫的那个宫女,竟说是罪臣叶鼎闻的女儿,本随母亲在宫外做奴役,三年前送入宫里充奴,如今也有十九岁了。臣妾不该过问前朝的事,可生怕太妃娘娘不知内情,臣妾是晚辈,也不好提点。”
“叶鼎闻?”皇帝喝了茶,对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印象,朝廷官员在先帝驾崩前后更换频繁,近两年才算基本稳定,之前谁在谁走,不细细想还真记不起来。
可袁宝林不再应答,也不再提半句关于此事的话,朝廷的事点到即止她本不该染指,她关心的则是那个宫女,似乎正是那一日冲撞了吕贵人的一个,这个世界还真是小。
泓曦似乎也无意再提这件事,只是道:“之前说好选秀过后,就为含润张罗婚事,朕想要晋封含润为公主,只是谨亲王必然谦辞,朕还需说动太妃才行。”
“皇上天恩浩荡。”袁宝林起身福了福。
泓曦含笑,将她拉在身边坐下,说:“但近日政务繁忙,后宫的事实在无暇来打理,册封公主的事,朕想让你帮着张罗,此外你再替朕留心下古太妃的意思,瞧瞧她中意了哪家的公子。含润那孩子聋哑,婚配必然有所阻碍,纵然天威不可忤逆,朕也想为他找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的驸马。这件事不必着急,但求稳妥。”
皇帝一字字安排,袁沐琴听得更仔细,该答应的答应下,该问的都问了,泓曦心满意足后,便也不在咸福宫久留。
这件事很快就传扬出去,皇帝与谨亲王情谊深厚,又兼含润郡主自幼深得先帝和先皇贵妃宠爱,故皇帝要册封侄女为公主,自无人异议。只是这件事,皇帝越过太妃避开两位婉仪,直接授命于才入宫的袁宝林,却在前朝后宫掀起不小的波澜。
咸福宫前的长春宫里,赵婉仪气得脸都绿了,比起另一位林婉仪,她的心气可不在这四品婉仪上,此刻瞧着一脸病容的林氏,恨恨道:“只怪娘娘死得早,不然哪有这些小蹄子的脸面。”
林氏不语,心底却明白,若主子健在,她和赵氏也不过是中宫里有脸面的宫女,又岂会做皇帝的妃嫔,如是这般已经天恩浩荡,还想闹什么?
“好妹妹,咱们若再这样,可就要被皇上忘记了,皇上忘记我们就是忘记娘娘,为了娘娘,咱们也要争一口气。”赵氏信誓旦旦,握着林氏的手眼里放光,“就拿袁宝林开刀,我倒要看看她能风光到几时。”
这样私密的话,自然是传不到外人耳里,可宫里的风言风语往往比现实更过分,两位太妃深居承乾宫,也闻到了风里的酸意,因古太妃与袁宝林是亲戚,不免私下提点几句。
只是这般隐匿的硝烟之下,有一个人的身体在从天而降的安逸生活里渐渐康复,身上伤口慢慢愈合的同时,脸色也红润起来,身子不再是皮包着骨头,不过是数日好饭好菜好睡眠供养着,叶弥月的身上,已有了惊人的变化。
那一日她到两位太妃跟前,武太妃摇着头对满脸狐疑的古太妃道:“早知她养好了是这般光景,我该叫姐姐瞧瞧她之前的模样。”
古太妃不语,直等弥月下去,才对妹妹道:“再将养些日子,这孩子的姿色可就越过这宫里所有人了,你留在身边真的好吗?”
“草窝里关不住金凤凰,她若要飞,岂是凡人能拦得住?若只是雀鸟之命,咱们留在身边看着养眼,不是也很好?”武太妃这样说,更轻声叹,“若是别的地方遇见,我也未必在意,可是符望阁……那里出来的女人,一定与众不同。”
“你真真是痴了。”古太妃浅笑,“也罢,反正一切都在皇帝,这孩子就留下吧。”
哈啰小说网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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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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