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璟朝著名诗人,也是天然居的游历者修南珍游历到菸河一带时有感而作的七律,取名《国殇》。诗中的松坪,曾经是菸河平原上最大的城市,被蛮族攻占后,改名莫尔格。在蛮族语中,莫尔格是前哨的意思,这个名字充分显露了青阳大君吕昊占据菸河平原,继续南进的意图。而在蛮族士兵的黑话里,攻占城市后,去平民家中抢劫财物和女子,也叫做去莫尔格。
吕昊一生戎马倥偬,从小便与部落的士兵们同吃同住,怎么可能不懂这莫尔格的另一层含义。所以这个名字还代表着他对东陆华族的轻蔑与嘲讽——你们的城市已经成了我任意掠夺、淫掠的地方,而你们只能缩在菸河南岸,看着自己的同胞被我们欺凌,看着我们的血脉慢慢在菸河平原上散播、壮大。
后来,这首诗也被人谱成了曲,用得便是铁笛演奏,曲调低沉凄怆,歌者演唱时声音嘶哑悲凉,每每唱起,总能引得台下听众怆然泪下,唏嘘不已。
而当时正在北明城驻守的陆帅听了此歌后,也是泪流满面,心潮澎湃。众人本来以为他要大发雷霆,向朝廷上奏禁了此曲,却没想到陆帅竟然将此歌作为了北伐军的军歌,与天驱北伐时所唱的军歌一并列为北伐军出征、祭奠等重要场合中演奏的歌曲。
此时段剑与白邵阳正骑着马,行走在队伍中,随着徐诺远的声音,唱着这首令人悲怆的歌曲。
他们几天前刚刚从天启离开时,梁元基还作为此次奔赴北境的最高将领,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而过了几天,梁元基便慢慢发现自己手下这帮青年军官们,并不是什么安善恭良之辈,在天启城的时候还看不出来,随着离天启的距离越来越远,这些年轻人们对他则愈发随意起来。尤其是据守宛州、澜州的世家子弟,比起皇室来,更愿意与自己同乡的军官交好。就比方说不少来自澜州的军官,虽然说着叫天启面圣,但是看他们的做派,还不如叫天启面夏氏,纷纷聚到了夏修贤身边,隐隐有以他马首是瞻的意思。
不过梁元基也不傻,知道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如今战事吃紧,国家消耗巨大,朝廷甚至还不如一些盘踞一方的豪强富庶,他们的孩子从小活在这种天高皇帝远的环境中,对皇家缺乏敬畏也是正常。如今他们既然还能来天启面圣,就说明了这些家族势力还对皇室存在着几分基本的尊敬与忌惮的。而自己去北境,也只是捞取政治资本罢了,犯不着和这些小子们斤斤计较。
所以梁元基见这些年轻人对徐诺远还是颇为恭敬的,便借坡下驴,让徐将军担任领军一职,自己跟在旁边乐得清闲。而徐诺远推辞了几番,见梁元基是真心不想管这些闲事,便只得一口答应了下来。徐诺远到底是带兵已久的将军,他接手队伍管理后,队伍的行军速度明显比之前快了不少。
之前梁元基带队,大家是信马由缰,任他梁元基在前面催促,大家是该攀附结交、该插科打诨一点都不耽误,区区几百人的队伍,能在官道上拉出几百米远来。而换了徐诺远指挥后,说急行军便急行军,令行禁止,莫敢不从。大家被这位徐将军训练了几天,都知道他的厉害,比之前规矩老实了不少。
所以队伍从天启城出发不过半个月,便已经过了菸南城,进入了古戈壁。大家在菸南城补充好了干粮和饮水,便继续踏上了行程。徐诺远告诉众人,这古戈壁荒无人烟,只有零星几个小镇散落在戈壁的绿洲附近,大家若是在古戈壁中不抓紧赶路,耽误了行程,轻则露宿野外,饱受严寒之苦,还要提防戈壁中游荡的毒虫猛兽;重则遇上沙暴、寒潮,在戈壁中迷失方向,最终冻饿而亡。
众人闻言,均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在菸南城中休整了一夜,第二天大早便匆匆出发,进入了古戈壁,争取晚上到达古戈壁中的第一站,黄沙岭。
这一路上,虽然大家都在紧张赶路,但是刚入古戈壁时的风景却是别有一番风致,黄沙绵延如同浩瀚大海,其中生长的胡杨林此时正是树叶红得如火,黄得似金的时节,煞是好看。路上偶尔遇见相错而过的商队,这些商人风尘仆仆地赶着驼队,摇着驼铃,见到徐诺远一行军人向北而去,便知是北伐军的队伍,纷纷停下让路,拿出随身携带的肉干、奶酒等物赠与众人。
大家虽然对皇室不甚感冒,但毕竟还是东陆的热血男儿,此时接下了这些礼物,感受到了这些饱受战乱之苦的边民的敬重与鼓励,也是豪气顿生。
不知是谁先唱起了北伐军的军歌,徐诺远听了也不制止,反而带着众人一起唱了起来。期初很多人还有些不好意思张口,到了后来,大家都被这凄怆的歌声所打动,纵使这些习武的男儿唱起歌来荒腔走板,但是却自有一番韵味与豪情,歌曲在众人的大声合唱中,慢慢变得激昂雄壮起来。
一曲唱毕,徐诺远继续领着大家唱起了天驱北伐的军歌,这首歌比《国殇》雄壮激昂了不少,很多志在从军的男儿更是耳熟能详,此时徐诺远领唱,大家也纷纷大声应和起来:
“何日纵马过菸原,驱虏复山河。收我袍泽骨,修我旧时庐,擎我鹰旗舞,泣也声如虎!”
段剑更是唱得尤为动情,引得身边人纷纷侧目。大家这时才记起来,这位疯狗将军,正是出身天驱的星辰武士。
这几日行军,段剑和白邵阳身边,也聚拢了一些出身平民的中州军官,这些年轻人都是像白邵阳一般通过武试入选面圣名单的。这些年轻人是从小听着天驱的传奇故事长大,本来就对天驱心向往之,再加上当初在操课场上段剑那一番也代表着他们心声的话语,更让他们对段剑生出了不少好感。此时与他结交,关系亲近也是正常。
白邵阳看着大声唱着歌的段剑,笑了笑,脸上却显得有些心思重重。此时队伍已经进入古戈壁近百里,遇上的商队却忽然少了许多。他与之前相遇的商队都简单地交谈过几句,他发现所有遇上的商队,都是上个月五日前出发的。商队的速度不及他们这些轻骑赶路的军人,他们有骆驼和帐篷,野外宿营比骑兵安全得多,所以徐诺远率队用一天赶完的路程,商人们往往要用三天或更长。这样算下来,他们一天在路上至少可以遇见几乎一周内相继出发从北境回来的商队。可是,此时他所遇见的商队,却只有上月四五日出发的商队。这种情况,要么就说明五日后并没有从北境回来的商队;要么就说明五日后的商队,很可能被什么事情耽搁在某处了,这才耽误了行程。
从商人的嘴中,白邵阳并没有听到上月五日后军方有什么管制行为。那么更大的可能便是这些商队是遇上了什么意外。如果是有寒潮或者沙暴袭来,那么他们就需要早做准备才好。以免到时候赶路途中被极端天气困住,生出什么意外来。
就在白邵阳独自琢磨的时候,一个年轻军官忽然策马从队前来到了白邵阳与段剑身边,低声道:“二位,请随我到队前,徐将军有事和二位商量!”
白邵阳闻声扭头,看到正是徐将军身边的副将张瑞,连忙拉了段剑一下,二人调转马头随着张瑞超过队伍,来到了走在最前面的徐诺远身边。
此时走在徐诺远身边的,竟然还有夏修贤几个人,夏修贤看到段剑二人远远过来,冷哼了一声,将脑袋扭了过去,故意不看二人。徐诺远也不在意,似乎并不觉得军中将官们私下有些矛盾是什么大事。他冲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到身边说话。
“刚刚我派修贤几个人快马赶到黄沙岭去打前站,他们竟然在黄沙岭的军驿中发现了细作。看来蛮族对我们的渗透更加肆无忌惮了,他们的细作竟然能摸到这么远的地方……”
徐诺远待二人来到近前,才小声将刚刚夏修贤向他报告的情况简单向段剑二人讲述了一下。
原来大队人马出城前夜,徐诺远便派夏修贤挑选几个得力的助手,快马向黄沙岭赶路,好为大队人马驻扎做好准备工作,避免在古戈壁中耽搁太多时日。
夏修贤领命后挑了七八个同样来自澜州的年轻军官,便连夜出城,向黄沙岭赶去。一行人路上无事,在凌晨时分便来到了黄沙岭的军驿。这军驿不同于普通驿站,是专门供军队休整补给的驿站,由各地驻军主将管理,在里面干活的也都是当地驻扎的士兵。军驿的物资补给全部由军队负责运输,以防有人利用军驿对前来休整的军队进行偷袭、破坏。
而军驿的前后皆有明暗哨岗进行警戒,前来驻扎的军队不光要提供兵部的调令,还要提供上一家军驿出具的行程文书,以证明军队一直在按提前指定好的路线时间出征、换防。
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军驿的安全是十分有保障的。夏修贤也没把这任务想得很重要,只道是徐将军做事严谨,任何情况下都要布置好前哨、殿后而已。
可是当一行人快要接近军驿的时候,夏修贤却忽然急急勒住了马,向后面的人比了个停的手势。随后他便翻身下马,将马栓到了路旁的胡杨树上,招呼几个人都下马过来。
众人不明所以,但还是下马聚了过来。夏修贤凝视着不远处的军驿,低声说:“有情况,刚刚我们经过了暗哨,却没有人出来阻拦我们!”
众人闻言一惊,大家刚刚只顾得赶路,在这黑夜中策马疾行已是不易,更别提还能发现军驿的暗哨了。可是夏修贤虽然为人高傲,但是本领也的确不俗,他既然说刚刚路过了暗哨,那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哈啰小说网
夏修贤也不多做解释,带着众人往回走了不过百米,众人便发现在一颗胡杨树背着官道的一侧树干上,满是被风干了的血迹。众人抬头看去,却是一具被人割喉的璟朝士兵尸体,还挂在树冠上的简易吊床里,随着夜风慢慢摇晃。
大家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夏修贤却几下攀上了杨树,将尸体带了下来,“刚刚风是向西吹的,所以等我闻到了血腥气,那么应该是已经过了出事的地点。这里已经下了官道,不是商人们常走的路。所以要是出事,肯定是军驿的暗哨了。这哨兵是刚死的,但是身上还有审讯留下的其他伤口。恐怕是有人正在逼问他军驿的情况,没想到我们赶了过来。那些人怕这哨兵向我们出声呼救,坏了他们的计划,这才杀人灭口的。”
“修贤兄,那我们怎么办?去追凶手吗?还是赶快去军驿中提醒他们多加提防?”其余几人听了夏修贤的推测,知道真实情况恐怕和他所说也相差不远。军驿遭袭乃是大事,但是这几个人也都是刚刚从军不久,自然没什么主意。这时候大家该如何应对,就全要听夏修贤的了。
夏修贤略做沉吟,用手指了指众人中的一个:“小侯,你身手最差,待会万一交起手来,你怕是要吃亏。你现在赶紧骑马去向徐将军报告这里的事情。如果明日正午我们还没回去,就说明这军驿恐怕是不能住了……”
那小侯本来还想坚持留下和大家并肩作战,却被夏修贤狠狠一瞪:“还不快给我滚!”
小猴闻言脑袋一缩,也不敢坚持,赶忙跑回下马处牵了自己的马,向菸南城的方向奔去。
而夏修贤则领着剩下的人向着军驿摸去,一路上众人凝神屏气,处处提防,却再也没有遇上什么变故。直到几人被军驿的明哨拦住,那哨兵看来并不知道暗哨已经出事,厉声叫住了这群鬼鬼祟祟的年轻人,大声喝道:“站住,此乃黄沙岭军驿,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从北明城换防下来的,还不领我们进去休息!”夏修贤盯着哨兵说道。
“换防下来的?”那哨兵表情微微变了变,继续说道:“那你们的文书呢?”
“董守,把文书拿过来,给这位兄弟看看!”夏修贤扭过头,向着身后几人说道。
这句话,夏修贤带出了夜北的口音,那一声董守并不是在叫谁的名字,而是在说:“动手!” 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下载星星阅读app,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下载星星阅读app,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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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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